第四十五章 遭襲擊
付子杰半靠在車箱前往張雨卿的窗臺凝視,微風吹著窗臺上的綠植沙沙作響,房間的燈光亮起,透出了窗臺。他一手抱胸,另一只手支著下巴,挺立在晚風中,他回憶著張雨卿剛在餐廳里的過度反應,不免聯想到了那日在警局面對著梅子的父母哭鬧時,張雨卿也是一樣的反應,臉色煞白,呼吸急促,身體哆嗦得發(fā)涼,慌張地像是要立馬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越想越覺得張雨卿的狀態(tài)不對,忽地又聯想到了張宇彬,張雨卿稱呼他為張醫(yī)生,他又那么恰巧的是一名心理醫(yī)生。付子杰峰眉聳動了一下,他直起身嘀咕著:“對,找個時間單獨會會他不就知道了”。
張雨卿此刻正站在窗簾底下,隔著紗幔,不動聲色地看著樓下的少年,白月光下的那個穿著白襯衫安靜地站在微風中的翩翩少年,如一棵蒼翠挺拔的樹,她的心暖烘烘的,剛才的不適似乎早已去了大半。不得不承認,從一開始的嫌棄厭煩再到如今的感動,漸漸接受,一點一滴改變了對他的看法。她打開了那盒子里的琉璃,墊在手心里,合著披在身上他的外套傳來淡淡的氣息,她似乎有些陶醉,心燦漫開來。
“叮鈴鈴”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沉寂,她驚起急忙退到屋里,聲音是從付子杰的外套里傳來,她從口袋里翻出一部手機,看著陌生的來電,這才反應過來這付子杰把自己的手機落在這衣服里。
她轉身,沖下了樓,氣喘吁吁地跑到路邊,付子杰的車從她的身邊疾馳而去,她跟在車后邊狂奔了幾十米,仍她喊破了喉嚨也沒能攔住他的車子,她追到轉彎處的一道巷子中累得半蹲著大口喘著氣,巴巴地看著付子杰的車嗖一下沖出了大路,匯入了車流。
“哈哈,美女,可終于把你單獨盼了出來,可把我們等得不耐煩了?!币粋€陰森恐怖的男人聲音從背后傳來。
張雨卿心咯噔地跳動了一下,警惕地轉身,朝那幽暗的巷子望去,沒有路燈,四周一片漆黑,她背后一陣發(fā)涼,黑暗里,有四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前后堵在那,只露出胸前那白襯衣,她看不清他們的臉。
“你們是誰”,她故作鎮(zhèn)定地問。
“美女,你不需知道我們是誰,只要有人花了錢要在你的臉上做點手腳,你還是乖乖的聽話,挨兩刀,免了受骨肉之苦”,四人走近,這才隱約看到為首的刀疤男正譏笑著說。
眼見四人步步逼近,她墊著腳慢慢往后退,一邊觀察四周的形勢。估摸著現下力量懸殊,自己形勢極其不利,兩邊又是圍墻,而這時候呼叫救命,也來不及,回頭看了后面離馬路還有100來米,現在跑估計跑不了,還是先穩(wěn)住他們,一步步往后退,尋找時機跑到馬路上求救勝算還大些”。
“各位大哥,不知對方給了你們多少錢,我10倍給你,你放我一馬如何?”她笑著說,一邊往后退著,一邊悄悄地脫下腳下的高跟鞋。
“額,美女,你有底氣覺得得10倍就能讓我們動搖了”,刀疤男兩眼放光地看著她。
“你們要多少,開個價”,張雨卿逐步后退。
“喲,美女果然夠豪爽,哥哥我喜歡,要是美女能陪陪我們哥幾人,我們可以一分錢不收,還平安放你回去”,男人齷齪地說。
張雨卿拳頭繃緊,心里早已砍了他們幾萬刀,她節(jié)節(jié)后退。
“誒,大哥,10倍錢啊,夠我們花很久了”,另一個男人小聲說到,
“你懂個屁,我們何時會遇到這般出眾的美人,千載難逢的機會”,為首男子啜了他一句。
張雨卿看著時機到了,拔腿拼命地往后跑,一邊疾呼救命。
“臭婊子,感糊弄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四名男人跟著追了上來。
眼看離馬路只有30米,雨卿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一傾,重重地倒在了水泥地面上,她吃痛地喊了一聲。
前面的路被其中兩名男人包抄,現下四人,前后堵了去路。她慍怒地死死地噔著刀疤男,指甲幾乎要插進手心的肉里。
”媽的,跑啊,給我跑啊“,刀疤男上前啜了一口,一巴掌打在了張雨卿的左臉上,臉上巴掌的印子紅腫了起來,火辣刺痛,張雨卿緊咬著雙唇,惡狠狠地噔了他一眼,心里不停告訴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拳起膝蓋縮著一團,等待反擊的時機,
罵道:”今天動了我一根頭發(fā),我怕你們有錢都沒命花“。
”媽的,事都臨頭,還嘴硬,看你這張小臉蛋,嘖嘖,哥我還真舍不得“,刀疤男蹲下身,五指抓著她的下巴,擰到前面,力道大到令她疼得眼角攜著淚花。她掙扎著,猙紅著雙眼死死地扣住男人,使出出奶的勁掙扎著。心想:”完了,不會真就栽在這幾個人手里了。到底是誰要這么做”。
“大哥,冤有頭債有主,我逃不掉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不過我想告訴你,我父母都是國家的科技人才,我則是GT實驗室的負責人,你們要是敢亂來,估計你們后半生要在監(jiān)獄里呆,我若是死不了,就會找律師,買通關系讓你們悄無聲息地死在監(jiān)獄里”,生死攸關時刻往往能讓人迸發(fā)最大的潛能,越是到這緊要關頭,張雨卿倒顯得異常的冷靜。
刀疤男突然震動了一下,臉色晦暗難看,抓她臉的手勁,松懈了大半。他突然罵道:“媽的,真以為我不敢動你,臭婊子”。
“大哥”,其他三人倒是驚懼起來,低著聲音,遲疑地喊著他。
“怕什么怕,一不做二不休,解決了她,拿到錢,我們出國過我們的逍遙日子去,再說我們半途而廢,背后的人會放過我們?“
”你兩給我抓好她“,背后的兩人伸手死死地抓住張雨卿的兩臂,刀疤男拿著把水果尖刀逼近,張雨卿拼命掙扎,這時,付子杰的手機再次響起,她心里念著他的名字。
就在這千鈞一刻,只聽見刀疤男背后傳來一個怒斥的聲音:”你們干什么“,四人起身,混亂恐懼中,張雨卿瞥見了離他們不遠處站著的劉臻,一個中等個頭,帶著黑邊框的青年男子,正冷冷地看著幾個人,她覺得有幾分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
”不想死,快給我滾“,刀疤男叫囂著。
劉臻趁他們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上來,一個飛腿,首先將刀疤男手里的刀踢掉。
”媽的“。
只見其他三名男子亮出了手中的刀一起向這名男子進攻,劉臻一個利索的回旋踢將三人撂倒在地,刀疤男起身拿起刀朝他的背部刺。張雨卿大呼:“小心”,男子騰起回身,兩手一捆縛住刀疤男的手,讓他動彈不了,隨即一個前腳踢,將他踢出了好幾米,刀疤男哀嚎了一聲躺倒在地。
其他三個男的看著來者身手了得,拿著手中的刀虎視眈眈地看著男子,不敢上前。
”呲啞“一個尖銳的急剎車的聲驚起了蟄伏在陰暗底的鼠蟻,一輛白色的小車停在了張雨卿的身邊邊。張宇彬神色慌張地從車里下來。
奔到她的身邊,蹲下身扶住她的肩膀,緊張得上下打量她,問:“雨卿,有沒有哪里受傷”,他看著她全身無一處干凈,頭發(fā)蓬亂地別在后面,臉色慘白,那巴掌的紅印紅辣辣的刺進他的心里,他抓住她雙臂的手,抖得厲害,力度大的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張雨卿顫顫微微的起身,弱身道:“張醫(yī)生,我沒什么事,趕緊去幫忙”。張宇彬滿眼的惜疼,溫柔地說:”好,那你先到車上躲躲“。
安頓好了張雨卿,張宇彬沖到正扭打的人堆里,與那名男子聯手一一將這四人擊退。這幾個人看著形勢不對,轉身落荒而逃,劉臻繼續(xù)追出去,張宇彬擔心是聲東擊西之計,急忙對他喊:“劉臻,不用追了,跑遠了”。
待人跑沒了影,張雨卿坐在車上,摸了摸西裝的口袋,發(fā)現臨出門時匆匆裝進袋里的琉璃不見了。心想:“遭了,這可是付子杰的重要之物可不能丟了”。
她顧不得那么多,開了車門,噌的一聲,從車里跳了下來。腳底下刺骨的冰冷,這才發(fā)現剛剛逃跑的時候把鞋子都給扔了,她渾身哆了一下,顧不得那么多,因為光線極暗,只能就著路口的一小盞昏黃的燈投過來的光線,彎著腰在地上摸了好一陣。
張宇彬轉身,看見剛還好好呆在車上的她,此刻卻在車子周圍摸尋著什么。他急忙跨步過去扶起她,見她身上的白色連衣裙都臟兮兮的,身上還批著一件男人的西裝,心里有些不悅,但似乎想起劉臻今天跟他說,他和付子杰去了坤江灣吃飯,估計這件外套是付子杰的,他覺得不是個滋味。
轉眼瞧見她正光著腳站在那里,他心下憐愛著,叨叨地說道:“雨卿,你這樣很容易著涼,我先送你回去”。
“等等,張醫(yī)生,我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我要找到它”,她說著擱過身子,又開始四處摸尋著。
張宇彬實在是拿她沒辦法,便喚劉臻一起幫她找。
“雨卿,你要找的是個什么東西”。
“額,是一個白色的盒子,里面裝著一塊琉璃。“她遠遠地說到。
”那劉臻得麻煩你幫忙一起找找“,他笑著對劉臻說。
”額,沒事“,劉臻道。
三人就著手機電筒,找了好一會,終于在巷子邊上的凹槽里找到了,張雨卿拾起來,用手檫掉了糊在上面的泥漿。
張宇彬看著她緊張的樣子,想著估計是什么重要之物,便說:”雨卿,快打開,看有沒有損壞“。
她點了點頭,急忙翻開那盒蓋,就著手機上的光,琉璃輝日出的光,瞬間照亮了三人的輪廓。
張宇彬震顫了一下,頓時驚異地啞口無言,他尋了許久的另一塊琉璃,怎么會在張雨卿的手里。
”幸好沒事“,張雨綺如釋重負地道。
”好了,張醫(yī)生,雨卿小姐,我們最好先離開這里“,劉臻道。
”好“,張宇彬道。
張雨卿這才反應過來,問:”您叫劉臻是嗎“?
”是“,
”謝謝你剛才的出手幫助“,她感激地說到。
”額哈哈,路見不平嗎,應該的,雨卿小姐不必客氣?!八Υ?p> ”不過,你們兩怎么認識的,還有張醫(yī)生這么晚過來是湊巧......“
“嘿,這不是湊巧嘛,我正好跟張醫(yī)生是同學,我住附近,剛好我兩約了今晚到這附近喝一杯“。劉臻道,張宇彬朝他擠眉,趁張雨卿沒注意間,悄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夸他機靈。
”額,原來這樣啊,今晚多虧了你們,改天請你們吃飯,答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好了,雨卿,我先送你回去”,張宇彬將她護在身前,笑著說道,便護著她往車上走去。
”張醫(yī)生,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們下次再約“,劉臻在后面叫著。
”好,下次再約”,張宇彬回應著。
他執(zhí)意將張雨卿送到家里,這時,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四下打量了這間屋子,素雅清凈,全屋除了灰白兩種色調,一點鮮艷的顏色也不見,機器人GG就端了一杯水遞給了宇彬:“張醫(yī)生請喝水”。
“好的,謝謝GG”,張宇彬微笑著接過水杯。
“不客氣,我們家雨卿終于帶回了個男人”,GG立在一旁嘀咕了這一句,張宇彬正喝著水,聽了它的話差點嗆住,他咳嗽了幾聲。
一旁的張雨卿,臉刷地紅透,急忙斥了句:“GG,有客人在,不要胡亂說話,小心我把你語音的功能關了”。
“額…”GG便灰溜溜地走開了,張宇彬很得體地為化解她的尷尬,趕緊轉移話題詢問:“雨卿,對了,剛才你很緊張的那塊琉璃是怎么來的?”
“額,付子杰送的,說讓我?guī)退9堋?,她漫不經心地說著。張宇彬手抖動了一下,透明玻璃杯里的水晃蕩一下,差點灑了出來,但他很快便穩(wěn)住了自己的情緒。
“付子杰…..難道他是付天衡的兒子,那他跟我弟又是什么關系呢?”他腦袋快速地轉動起來,他沒再出聲,咕嚕一聲,一口將杯中的水灌進口中。
為了讓雨卿疲憊凌亂的樣子,便迅速結束了談話,離開,好讓她早點洗漱休息。
“喂,劉臻,還在附近嗎?”,他站在小區(qū)門口的樹底下打了個電話。
“好,你過來一下”,掛了電話,劉臻從拐彎處走了過來。
“劉臻,你覺得剛才那幫人是不是付天衡派過來的”,他問。
“不像,我從他們嘴里聽得,是有人讓他們只刮花雨卿小姐的臉?!眲⒄榈?p> 張宇彬心往下沉,拳頭緊了緊,說:“難不成還有其他人對雨卿不利”。
“小劉,您還認得那幾個人的長相吧”
“記得很清楚”
“我擔心那幫人還會找雨卿的麻煩,小劉麻煩你去報警,將這幫人找到,免除后患”。
“沒問題”,劉臻應道,
“你報警的事,就不要讓雨卿知道“。
”我最近要忙些很重要的事,雨卿的安全就拜托您了”他拱手說道。
“張醫(yī)生,您放心,這是我應該的”,兩人相互握手道別。
夏家的后門,夏晴抓狂地怒罵“你找的都是些什么飯桶,對付個女人都辦不了”。
她身邊的保鏢垂著頭,訥訥地不作聲。
她氣不打一處出,見著他木訥的樣子,越看越來氣,便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然后進門上了樓。
保鏢吃痛地拐到花園的一個角落,拿起電話說到:“兄弟,她沒有提錢的事,我已經把錢匯你們賬上,你們趕緊取了錢,出國避一下風頭。”
“放心,我們這早已經安排好,即使他們報案,警局那邊受理了,也會找個借口壓著不辦,你們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