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王蕭續(xù)與永興公主蕭玉瑤轉(zhuǎn)身進(jìn)了流云姑娘的房間。
此時,流云姑娘已經(jīng)梳好了發(fā)髻,看著威王笑盈盈的說道:“流云給威王請安了!”
還未等威王說什么,永興公主便從后面竄了出來,將流云姑娘抱在懷內(nèi)說道:“姐姐,我也來看你來了?!?p> 流云姑娘見從威王身后竄出一男子來,突然將自己抱在懷內(nèi),她有些吃驚,剛想呵斥,但又聞到了一股女兒家的香粉,于是恍然大悟打的說道:“永興公主你怎么也來了?”
永興公主坐在凳子上,一把將流云拉到懷中說道:“我特地來看看姐姐,反正今日無事?!?p> 這位永興公主與威王是一母同胞,天生便有些浪蕩不羈,喜歡穿男服行走于市井間。她最愛有些姿色的男子,十五六歲便偷偷將男寵養(yǎng)在身邊,宮中雖有傳聞,卻也不敢傳到皇上耳邊?;屎竽锬镫m然屢次教誨,但卻充當(dāng)耳旁風(fēng)。她對他人極其輕慢,唯獨對流云姑娘十分的喜愛,常常捧著她的臉說道:“流云姐姐,你有這般姿色,你要是個男人,我就以身相許了?!?p> 流云姑娘自然知曉這位公主的脾氣,于是順勢坐在懷中說道:“公主今日來游玩,我定要好好招待公主。”
永興公主將流云姑娘的臉轉(zhuǎn)了過來說道:“哈哈,那你給大爺我笑一個。姐姐幾日不見,我看姐姐有沒有什么變化?!闭f著,在流云姑娘身上上下其手。
“哈哈哈,癢,公主,不要鬧了?!绷髟圃谟琅d公主懷中不斷躲避著那雙在她身上撓癢癢的手。
“喲!大了不少啊!”永興公主打趣的說道。
“好了,玉瑤,你不要鬧了,堂堂公主,成何體統(tǒng)!”蕭續(xù)責(zé)備道。
蕭玉瑤伸出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后,放開了流云,招了招,又將隨身攜帶的男寵招了過來。
蕭續(xù)拱手說道:“舍妹年幼不懂事,希望流云姑娘不要見怪!”
“哈哈,公主性情純真,我倒是有些喜歡呢。聽說皇上為公主安排了一樁婚事,不知是誰家公子?!绷髟茊柕馈?p> 威王蕭續(xù)緩緩坐下,說道:“此人是國子祭酒殷均,長平氏族,他的父親殷和是父皇的舊友,故此聯(lián)姻。此人是書呆子脾氣,本王倒也與他不熟?!?p> 永興公主此時正在與那男寵嘴對嘴的喝花酒,一聽到此事,便不服氣的說道:“我才不要嫁給那殷均了。這個人長得一副死魚眼,五短的身材,一副迂腐的書生氣。我瞎了眼才會嫁與這等男子?!?p> 威王捧起酒杯輕泯一口說道:“此事父皇已經(jīng)決定了,嫁不嫁不由你。”
流云姑娘也勸解道:“這殷均大人,我在飛流閣一次都未曾見來過,應(yīng)該是個可托付終生的男子,公主還是要珍惜啊。不要像我這樣,孤零零的飄落在煙柳之地?!?p> 永興公主一把推開懷中的男寵,說道:“哼!我不管,我就是不嫁那個丑矮子?!?p> 流云見局勢僵持了起來,隱隱有些后悔提起永興公主的親事,于是連忙笑著問道:“威王,蕭綜北逃的事情怎么樣了?”
威王本來拉著臉,但提起蕭綜之后,臉色立刻又陰轉(zhuǎn)晴,說道:“好了好了,你這丫頭,惹人心煩,出去玩去吧!我與流云姑娘談點事兒?!?p> 永興公主這才牽起男寵,不服氣的嘟著嘴向外走去。
威王看著永興公主的背影,搖搖頭說道:“我這個妹妹,都是被我寵壞了。對了,豫章王蕭綜一事已經(jīng)了結(jié)。根據(jù)母后所講,父皇又被氣暈了過去,吳淑媛被打入冷宮,豫章王府上下人等一律處斬。今日鬧市口已經(jīng)在殺人了,本王怕見血腥,所以沒有去觀瞧,但想想便是大快人心之事啊!”
流云姑娘問道:“這豫章王投魏已經(jīng)有數(shù)天了,天子為何今日才發(fā)怒?”
“哈哈,這也是我的母后僥幸,原本是想污蔑蕭綜為前朝的昏君的遺腹子,誰知道弄假成真,這個孽子還真是蕭寶卷的遺腹子,所以父皇才發(fā)這樣大的怒火?!?p> 沾沾自喜的威王絲毫未發(fā)覺在自己身旁的流云姑娘已經(jīng)臉色煞白,渾身顫抖。她喃喃的念道:“他是蕭寶卷的遺腹子?!毕袷鞘Я嘶昶且话?。
威王這才察覺流云姑娘的不對勁,猛然醒悟流云姑娘乃前朝郡主,這樣說來,蕭綜便是他的族兄,真是有些大意。于是懷疑的問道:“流云姑娘,你沒事兒吧?”
流云這才察覺身旁的威王,欠身回答道:“流云只是有些驚嘆而已。”
威王繼續(xù)問道:“蕭綜是你的長兄,你卻一直在幫我拉攏朝中大臣,姑娘后悔嗎?”
流云看出了蕭續(xù)眼中的懷疑,于是堅定地說道:“流云承蒙殿下恩寵,自然不會后悔為殿下做的一切。再說了,前朝的身份與我已經(jīng)毫無糾葛,我與蕭綜也不相識,流云愿為殿下肝腦涂地,絕無半分悔意?!?p> 威王這才輕撫著流云的手臂,安慰道:“這就好!對了,這兩日朝中的大臣有什么動靜嗎?豫章王到了,依附于他的臣子應(yīng)該炸窩了吧!”
“回殿下,豫章王的臣子確實愁眉苦臉,有些至今還不相信豫章王北投的消息,還再遲疑。還有一些大臣則已經(jīng)有了投靠您的羽翼尋求庇佑之心了?!?p> “那,川王蕭宏呢?”威王特意問道。
“也是滿腹牢騷,殿下若是躬身去請,定能收于麾下?!?p> “哈哈,這就好。這蕭宏掌管著建康城的五萬禁軍,本王早有結(jié)交之心。從今以后,我便再無擋路之人,東宮之位,我勢在必得?!蓖跣χf道。
流云有些遲疑的說道:“殿下,那太子會不會趁勢反擊?”
威王輕蔑的說道:“那個窩囊廢,只會縮起來裝死!要不是沈約那個老狐貍幫襯他,他早就被廢了。如今,我結(jié)黨整個朝野,他拿什么跟我斗?父皇若是廢了他也就罷了,若是繼續(xù)留他坐東宮之位,那我也不介意做些小手段讓他不再礙事?!?p> 流云說道:“那我在這兒先恭賀威王殿下了?!?p> 威王看著流云,一把將其攬入懷中,眼神迷離的說道:“哈哈,本王得了你,還要這天下。江山美人,本王都要拿到手?!闭f著,一把抱起流云向榻上走去。
流云倚靠在威王肩上,盡顯嬌媚,丫鬟司琴也識時務(wù)的將門閉上退了出去。
永興公主被威王責(zé)罵后,便攬著男寵悶悶不樂的喝著酒。就在這時,一個身高八尺,生的十分俊俏的公子拿著扇子,一步三搖的進(jìn)了飛流閣,來人正是當(dāng)朝川王蕭宏。
老鴇見蕭宏來了,便立刻迎了上去說道:“哎呦!殿下來了,快請上座,我吩咐下人備酒菜?!?p> 蕭宏不耐煩的推開老鴇,說道:“別廢話,流云小姐呢,叫她出來與本王喝兩杯!”
老鴇為難的看了看閣樓,說道:“殿下,威王殿下正在與流云小姐飲酒,殿下,恐怕有些不方便?!?p> 若是平日,蕭宏立刻會賞這老鴇一個耳光,然后上樓將威王轟出來。但今日蕭宏已經(jīng)知道蕭綜北逃了,他已經(jīng)有了投靠威王的意思。于是猶豫了一下,擺擺手說道:“本王就不去壞了他的好事了,叫其他的姑娘陪本王飲酒?!?p> 老鴇見川王今日如此好說話,便喜笑顏開的下去吩咐酒菜。
蕭宏則坐在大堂有些不快,他本以為投靠了侄兒蕭綜便是有了靠山,誰知道這小子逃去北魏。此時,他未發(fā)現(xiàn)在角落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仔細(xì)觀瞧。
永興公主從未見過她的這位叔父,她生在深宮之中,雖然偶爾喬裝打扮去外面逛逛,但絕不敢去見其它親王,怕讓父皇知道。此時,她看著這位俊美的叔父,一時愣住了,她還從未見過有如此俊美的男子,雖然此人是她叔父。
她推開男寵,拿起一杯酒向蕭宏走去。
“這位公子,不如我陪你喝一杯吧!”永興公主拿著酒杯一飲而盡后說道。
蕭宏看著眼前的侄女并不認(rèn)識,但他看得出眼前的這個人是女子喬裝打扮,而且姿色不差,于是伸手拿過永興公主手中的酒杯倒上酒,一飲而盡后還意猶未盡的舔了一下酒杯,說道:“哈哈,姑娘還真是唇齒留香啊?!?p> “哈哈,川王真是好眼色,一眼便識得我的女兒身?!?p> “你知道我是川王,我自然識得你的女兒身了?!?p> 永興公主看著川王如刀刻般的眉眼,身體已經(jīng)有些酥了,說道:“即然如此,那公子不妨今日陪我多喝幾杯?!?p> 蕭宏對這等女子早已司空見慣,但見面前這位女子女扮男裝,倒有些英氣,于是說道:“好?。∈捘撑愎媚锖葌€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