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清晨,尚安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環(huán)顧了四周,嗯,還是自己的房間...自己的被子...自己的...!這衣服哪來的!自己的身上裹著一件青色的寬大袍子。
琇瑩推門進(jìn)來:“小姐,您醒了?”
“這誰的衣服?”
琇瑩翻著白眼一臉嫌棄的說:“小姐又沒吃醉酒,怎么還忘了?昨日你在穆清瑄的懷里睡著了,死命的拉著人家的衣服拽都拽不開,穆盟主怕吵醒你,才把衣服脫了裹在你身上?!?p> “?。 鄙邪哺枘橆a通紅,完了完了,真是丟死人了!她低頭看著手中的衣服無所適從,是該還給他還是就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琇瑩見到她如此在一旁竊笑不已。
尚安歌瞪了她一眼,輕咳一聲:“行了行了,有什么可樂的,外面的情形怎么樣了?”
琇瑩一拍腦袋這才想起自己要來干什么:“皇帝把汪柬之給關(guān)了起來,不過關(guān)的是他自己的府里,罰了俸禁了足?!?p> 尚安歌冷笑一聲:“果然,這么輕的處罰!”
琇瑩也有些不解:“皇帝就這么寵他,到底為什么?”
“只有一種可能?!鄙邪哺枥淅涞恼f:“就是那些死的人,都是皇帝默許殺害的,且都是他想除掉的朝廷官員?!?p> “什么!可,可咱們老爺和夫人并不是朝廷官員。”
尚安歌眼下一片陰鷙:“不是又怎樣,汪柬之只要打著不配合調(diào)查這項(xiàng)罪名就能肆意殺害?!?p> 她看著窗外落下的一片片葉子狠狠的說道:“汪柬之,必須死!”
“小姐的意思是?”
“他被禁足府上,西廠如今歸誰調(diào)派?”
琇瑩回想剛剛打聽到的事:“好像是東廠的督公。”
“東廠?”還有個(gè)東廠,自尚安歌來到順天府從來沒有聽到過東廠督公的名諱,不過也并不重要,只要如今汪柬之手上無一兵一卒,那么她就可以夜襲汪府,砍了他的腦袋!
琇瑩有些猶豫的說道:“小姐,少爺讓小姐你乖乖待在凌岳樓,這件事咱們還是先放一放吧!”
尚安歌瞪了她一眼:“胡說什么,你忘了咱們來這里的目的了?可不是來吃喝玩樂的!不管怎么樣,今夜,我就要取汪柬之的首級?!?p> 看琇瑩還想再說什么,尚安歌立刻把手上的衣服交給她:“你把這個(gè)帶給穆清瑄?!爆L瑩正要接過去,她的手又收了回來:“算了,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p> 剛來到竹苑門口,就聽到里面一聲“主子!”
“是林染的聲音!”琇瑩一聲驚呼。
尚安歌瞥了她一眼迅速跑到苑內(nèi),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她心下一沉,立刻推開穆清瑄的房門。
里面的穆清瑄渾身是血,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紫,此時(shí)正在拼命的往外吐血,林染站在一旁慌亂的手足無措。
“怎么回事!”尚安歌心中火氣“騰”的一下冒上來。
“主子,主子他今早起床還好著,剛剛準(zhǔn)備下地走一走,誰知還未下地就吐了血,我,我怎么都止不??!”她見林染滿手是血,眼眶通紅。
“大夫請了嗎?”
“主子不讓請,我我我...”
尚安歌氣急,沖到穆清瑄床邊,見他此時(shí)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于是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將他扶起背右手握住他左手食指,左手凝氣化掌,用力的拍在他的胸口,穆清瑄“噗”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尚安歌抹了一把自己臉上沾上的血,這血竟是深紫色。
反觀穆清瑄自吐了這一口血倒是好多了,雖然臉色還是不好,但卻停止了吐血,神志也有些清醒。
他看到坐在面前又氣又急的尚安歌,想到小時(shí)候一個(gè)扎著花苞頭的小女孩對他甜甜的笑著:“乞丐哥哥,你的腿受傷了,我?guī)湍惆幌潞貌缓茫俊蹦菚r(shí)的她還是童言稚語,卻帶著一股子傲氣:“你別看我小,我可什么都會!”那個(gè)時(shí)候...若是能回到那個(gè)時(shí)候該有多好...
“穆清瑄,穆清瑄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尚安歌著急的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穆清瑄抬起手抓住她的手,強(qiáng)撐著笑道:“安歌,我聽得見。”
“你,你可把我嚇壞了你知道嗎?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殊不知她剛剛也在忍著,此時(sh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喃喃低語:“我還以為,你也要離我而去了......”
“不會,我不會...”穆清瑄握著她的手。
“那你老實(shí)告訴我你這病到底是什么病,為什么我用內(nèi)力逼出你喉嚨里的血卻是這個(gè)顏色!”尚安歌逼問道。
穆清瑄知道也瞞不過她了,苦笑著說道:“這不是血?!?p> “不是血?”琇瑩和林染同驚到。
尚安歌知道這事一定不簡單,于是讓琇瑩和林染先出去。
“這是毒?!蹦虑瀣u見他們走了后才緩緩開口:“當(dāng)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大世家被邪教弒血教一夜屠盡?!?p> 尚安歌點(diǎn)點(diǎn)頭,這事兒她聽娘親提起過,在江湖上也有流傳。
“可是卻除了穆家被忠仆藏到密道里逃出的小少爺,而我,就是那個(gè)茍延殘喘的小少爺?!蹦虑瀣u斂起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姓穆,名景,字清瑄。”
尚安歌聽到后都大驚失色,原來他是當(dāng)年世族穆家的后人。
“那你這毒?”尚安歌問道。
“彼時(shí)我還是一個(gè)小孩子,怎么可能逃得了,最后還是被抓了回去。弒血教教主把抓來的婦孺和幼童都關(guān)在地牢,每日喂以一種毒,此毒生長在及南之地,名喚“銷紫”,削骨揚(yáng)灰,口吐紫血。后來師父師娘前來清理弒血教,弒血教的所有人都去迎戰(zhàn),我們才借機(jī)逃了出去?!?p> 盡管他說的云淡風(fēng)輕,可尚安歌聽的卻是毛骨悚然一陣后怕,原來弒血教教主不僅是個(gè)混蛋還是個(gè)魔頭!她安撫的拍著他的手,卻被對方反握在手中。
“那這種毒是無法消解了嗎?”
穆清瑄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只是一瞬便恢復(fù)如常,他點(diǎn)點(diǎn)頭。
可尚安歌敏銳的發(fā)現(xiàn)他那一刻的停頓:“一定是有解毒辦法的對不對?一定是有的!”
她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嚴(yán)肅的看著他:“若你不說,我現(xiàn)在便自己去找,就算掀了整個(gè)江湖,我也會找到解毒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