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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寵之將本紅妝

第十三章:暴露

權(quán)寵之將本紅妝 時(shí)琤然 2247 2022-07-06 00:27:56

  帳內(nèi),李鴻松了口氣,正慶幸自己死里逃生,下一瞬,就聽帳外腳步聲響起,他以為是剛才那人去而復(fù)返,頓時(shí)緊張起來。

  但沒想,簾子一掀,來的卻是另一個(gè)。

  謝瓊音看著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臉上驚恐未定的男人,有些好笑道:“你好歹也是跟著我父親上過幾次戰(zhàn)場的,怎么只是腳步聲就將你嚇成這個(gè)樣子,難不成以往都是虛張聲勢,做給別人看的?”

  見是謝瓊音,李鴻頓時(shí)就松下心來。

  “剛才那個(gè),是高正郎?我在外面聽著聲音有些像,可惜錯(cuò)過了。”謝瓊音向外看了一眼,隨即放下簾子,朝李鴻走去,試探的問起剛才離開的那個(gè)人。

  李鴻知道謝瓊音想確定什么,緊閉著嘴沒有說話,顯然還是在維護(hù)他,

  “他都要你的命了,你竟然還想著留他體面,嘖,真是讓我意外呢?!敝x瓊音走到他面前,借著燈火打量著他。

  被這么連嚇兩次,李鴻肉眼可見的虛了不少,謝瓊音看了眼這帳內(nèi)布局,走到角落拖了把椅子徑直坐到了他面前。

  然后就開始安慰起來:“你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嗎?做什么露出這樣的表情?”話落,話音一轉(zhuǎn),又有些奇怪道,“不過,這外面一個(gè)人都沒有,也不知大哥是怎么想的,萬一要是人沒了,算誰的過?”

  帳內(nèi)安靜,就聽謝瓊音那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說著嚇人的話,不出所料,李鴻被嚇得一整個(gè)人激靈,然后看著謝瓊音,聲音都顫起來:“外面,一個(gè)人都沒有?”

  “對啊,一個(gè)人都沒有,不然那人如何敢提著刀堂而皇之的來取你性命?”謝瓊音狐疑的看著他。

  李鴻聽完,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知道這是謝齡揚(yáng)的有意為之,而且,人來的如此之快,相信他被帶回來的時(shí)候一定是被誰看見了,那,那就算他什么也沒說,在他們看來也沒什么差別。

  “怕死?。糠判模啦涣?,軍中的那些暗樁都沒抓出來,你怎么能死?”看著李鴻臉上露出的絕望,謝瓊音好心安撫道。

  “死不了?那剛才是什么?”李鴻?quán)托σ宦暎行┖笈碌拇舐暫鸬馈?p>  謝瓊音看著他,像是在想什么,忽然,燈火晃了一下,安靜的氣氛被打破,只聽她緩緩道:“一個(gè)意外罷了?!?p>  意外?輕描淡寫的兩個(gè)字,把李鴻頓時(shí)噎得說不出話來,就像是一拳錘進(jìn)棉花里,卸去了全部的力。

  “不過,我挺好奇?!敝x瓊音架著腿,把手支在膝蓋上,臉上神情讓李鴻下意識后仰起身體,就聽她道,“你為什么會為宿戈人做事?你看起來不像他們的同類,還是說,是他們花了不少銀子將你買通,讓你心甘情愿的為他們做事?”

  但這話像是哪里說錯(cuò)了一般,李鴻突然情緒激動的掙扎起來:“你才是南秦人!老子自小在宿戈長大,是宿戈的漢子,才不是你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的家畜!”

  話音剛落,謝瓊音驟然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然后就是一巴掌揮上去,壓著怒火威脅道:“這話,你有膽子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我保證下一瞬,你將永遠(yuǎn)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李鴻被謝瓊音周身突然爆發(fā)的氣勢給鎮(zhèn)住,整個(gè)人愣愣的看著,好似此刻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個(gè)孩子,而是個(gè)久經(jīng)沙場,殺氣纏身的將軍。

  謝瓊音松了手,順勢給他理了理衣領(lǐng),然后坐了回去好似又變回剛才那個(gè)禮貌端正的模樣。

  “好了,現(xiàn)在來回答我的問題。”謝瓊音冷聲道,“你為什么會覺得自己是宿戈人?你看起來一點(diǎn)也不像他們的同類,你看看他們,再看看自己,或者看看我,不覺得奇怪嗎?而且,宿戈人性多疑、自負(fù),對外來人極為排斥,你在那里,就沒遭受過什么事嗎?”

  許是想起了什么,李鴻沉默了,謝瓊音背靠著椅子,意味深長道:“二十多年前,宿戈曾突襲萬齊縣城外的福山、涼水、十里三村,屠了滿村男人,帶走了女人和孩子,你看起來,年紀(jì)似乎也對得上?!?p>  “你胡說!我不是南秦人!”李鴻最后掙扎似的吼了一聲,然后就頹下了頭,謝瓊音看了他一眼,說了句:“你好好回想回想一下,你骨子里到底是南秦人,還是宿戈人?!?p>  入了后半夜,冷意浸透了每一寸空氣。

  偌大的營中靜得可怕,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在心里蔓延。

  謝瓊音走了幾步,忽然聽見身后有聲音傳來,手慢慢握上腰后雁翎的刀柄,在心里默默算著,慢慢壓低身子。

  十步、五步、三步,她在心里默念,靜待腳步聲逼近。

  而后,迅速拔出刀。

  刀刃相撞,謝瓊音就算是有所防備,也被震得手臂麻痹了片刻,膝頭一彎,腳下亦陷進(jìn)地里半寸許。

  她握緊刀柄,用力向上一挑,隨后刀鋒一轉(zhuǎn),就向那人劈去。

  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中,謝瓊音看著他,打趣道:“這是我們第二次,在深夜里遇見了吧?!?p>  那人沒說話,只把刀提到身前,改單手為雙手握住刀柄,身子微微下壓,眼中神情犀利。

  “這一見面,話不說一句,招呼也不打一個(gè),直接就是取人性命的殺招,我似乎,沒有哪里得罪你吧,高校尉?!敝x瓊音嘴上說的輕松自然,但實(shí)際心里是沒有底的。

  她知道高正郎擅用刀,刀法一流,營中鮮少有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而且,他的刀不是軍中常見柳葉、雁翅一式,而是一柄長約五尺的細(xì)刀。

  細(xì)刀兼顧刀、槍兩形,攻守皆有,殺傷不容小覷,謝瓊音以前求過他,想看一眼他的刀法,可也只看了兩眼就收了。

  而今終于能夠親身體會,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謝瓊音看著他,眼神緊盯著,不敢有半分的懈怠,連呼吸也變得謹(jǐn)慎起來。

  恰此時(shí),夜風(fēng)驟起,冷意化作絲般細(xì)細(xì)纏繞,沿著四肢百骸一寸寸沁入骨髓。

  他們互相打量著,誰都沒有動,誰也不敢冒然先動,誰都在等著那一觸即發(fā)的契機(jī)。

  周圍陷入死一般沉寂。

  忽然,就聽一道細(xì)微聲響在這寂靜夜色里響起,不知是誰先按捺不住挪了腳步。

  而這一聲,就像是那個(gè)他們所等待的契機(jī)。

  不過剎那,氣息陡然一變。

  就見高正朗神情一凜,提刀就朝謝瓊音沖來。

  謝瓊音也不再等待,握緊刀柄抬刀迎了上去。

  刀身相撞,清脆聲在耳邊回蕩不絕。

  他手上的力道順著刀身傳遞過來,壓得謝瓊音連連后退。

  “謝瓊音,大晚上喜歡到處亂走,可不是一個(gè)好習(xí)慣,萬一運(yùn)氣不好撞見什么,丟了性命,可就有些得不償失。”高正朗看著她,似是說笑,但臉上卻透著一絲狠色。

  “是么,那我還真得好好感謝一下今晚,不但讓我發(fā)現(xiàn)了高校尉的心思,還救了一條人命,不過,高校尉的刀法路子看著新奇的很,不像出自邊境守軍,我有些好奇,不知高校尉能不能一解疑惑?”謝瓊音面對高正郎,縱使知道自己勝算不大,也沒有絲毫露怯。

  但高正郎沒有說話,像是不屑與她這個(gè)‘將死之人’多說一句。

  將死之人?意識到這點(diǎn),謝瓊音笑了,“在事情未成定局前,一切都是未知,高校尉這自負(fù)模樣倒是和宿戈人學(xué)了個(gè)十成十?!?p>  高正郎也笑,“太過輕敵,就是你丟命的原因?!?p>  謝瓊音沒將他的話聽進(jìn)耳中,思忖片刻后,便了有主意,既然占不到便宜,那就先下手為強(qiáng)。

  這樣一想,謝瓊音立刻提刀向高正郎揮去,可意圖被發(fā)現(xiàn),立馬被擋下,然后,就見那刀身往邊上一壓,刀柄向上一提一轉(zhuǎn),往前一頂,謝瓊音只得收刀向后退,可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卻見那刀身翻轉(zhuǎn),自上往下劈來。

  謝瓊音橫刀去擋,雁翎沿著那刀身迅速向前逼近,正好卡在與吞口相銜之處。

  眼神相交,他們都看得到,藏在其中誰都不想輸?shù)哪铑^。

  夜色里,就見那一道又一道冷光一閃而過。

  提刀橫掃、上挑、下劈,刀法迅猛又靈活,謝瓊音不得已,只得以退為守。

  這里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周圍一隊(duì)巡邏而至的士兵,腳步聲響起,高正朗警覺的抬頭往那邊看去,而后回看謝瓊音,笑著說了句:“真是不巧?!?p>  燈火隱隱,且隨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高正朗自知不能拖延,手中力道加重,落下的每一刀都比之上一刀叫人愈發(fā)難招架,而后瞅準(zhǔn)時(shí)機(jī),一腳踹在謝瓊音小腹上。

  “今日不宜,來日再分高下?!闭f完,高正郎并無流連,轉(zhuǎn)身向黑暗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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