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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營養(yǎng)師

第二十八章:崔府君想哭

冥界營養(yǎng)師 暖月自南 3607 2019-05-01 18:43:06

  云伊三人出了冥王殿,她便感覺崔府君情緒不對,一直耷拉著腦袋,于是問道,“王上既然已經(jīng)應(yīng)了,就再無反悔的可能,崔府君緣何看起來依舊不太高興?”

  三人停下腳步,冥王殿門口熙熙攘攘,偶有鬼魄從身邊飄過。

  崔府君抬頭看了看云伊,她到底哪里來的自信?整個冥界到底有沒有鬼能在三個月升仙,琴操最清楚,他也調(diào)查過,更別說十殿閻王和五方鬼帝為這事操了多少心,就憑云伊?

  他又怎么會將這虛無縹緲的希望寄托在云伊身上呢?

  琴操這趟天上是必去無疑了。

  那食神老兒惦記了琴操千年,此回若是讓他們遇見,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此,如此,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qiáng)!

  崔府君不答云伊的話,轉(zhuǎn)頭深深的望了眼琴操,忽然深吸一口氣,仿佛心中灌了一瓶二鍋頭,上前便將琴操的胳膊握在手里。

  “琴操,你可愿做我的妻?”

  ……

  如此猝不及防的表白,縱然是云伊,也驚的一嚇。

  卻見琴操只稍稍愣了一下,然后輕輕拂掉崔府君的手,微微一笑,“大愛即是空,崔府君,我以為你我現(xiàn)在已是亦親亦友,向來無話不談,知己相交,如此關(guān)系,就連凡間許多口中所言摯愛都不遑多讓,難道崔府君還要在意那些名分虛禮,甚或是肉體上的短暫的歡愉?”

  “我……”崔府君啞口無言。

  他還就是在意那些個名分虛禮,還有,還有……肉體上的歡愉,怎么著吧!

  崔府君盯著琴操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老臉沒出息的紅了一紅。

  云伊看在眼里,雖覺琴操此番言論深為真諦,但是也覺得崔府君有些可憐。

  她想,若是琴操只與崔府君一人知己相交,崔府君也不會這么捉急。

  關(guān)鍵是無論是黑白無常,還是鐘馗,甚或是她云伊,無論是男的女的,年頭長的年頭短的,只要不是什么大惡之人,琴操全都一應(yīng)待之。

  親近而疏離。

  云伊覺得這一點和她很像,又不太像。

  她是為了保護(hù)自己,而琴操是真正的能容得天下。她們雖然表象看起來相同,實則,她卻委實是小家子氣。

  如此她對琴操又多了幾分崇拜之情。

  云伊咳了咳,“日前,我在藏書閣看到行邕尋回來幾本諸如追妻寶典書,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雖然許多觀點方法都有些老舊,但總比你這樣干巴巴的表白強(qiáng)?!?p>  崔府君回過神,對云伊的好心提醒不太領(lǐng)情,他繞著云伊走了幾圈,面上盡是懷疑。又像盯著唯一一棵救命稻草般盯著云伊,“你真能在三個月內(nèi)找到可以升仙的鬼?”

  “不是找到,而是培養(yǎng)。”

  “什么意思?”

  云伊?xí)呵也幌虢忉屘?,因為她現(xiàn)在還有另一樁愁事,便反問道,“崔府君,你可知道大靈斗的時候,在七彩身后有個用棍子的,長得像蓮藕一樣的白胖子是何方之鬼?”

  崔府君提了提精神,“怎么,莫不是那白胖子已是仙而未仙的鬼了?”

  云伊搖頭,“自然不是?!?p>  崔府君撇撇嘴,就聽云伊接著道,“但是他卻是能最快升仙的一個。”

  “當(dāng)真?”崔府君有些小激動,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qiáng)。

  “我框你做什么?”云伊敷衍了一句,她心頭還壓著另一件大事。

  “好,你等著,我去給你查。”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也好過認(rèn)命不是?

  崔府君擺擺扇子,精神抖擻的追琴操去了。只因大靈斗的名單資料全存在琴幽閣,崔府君以為云伊給他的這個差事是個美差。

  云伊回到家,躺在床上,雖然折騰了一宿,此時十分疲累,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即便她在蒼濟(jì)殿應(yīng)承的干脆,她卻始終沒忘,她的樁樁承諾,因為江煙的不爭氣已經(jīng)卡在這了。沒有食材,別說白胖子,就是顧白她也是束手無策。

  輾轉(zhuǎn)返側(cè),思來想去,她的靈臺忽然白光一閃,江煙不是給她老爸戴了頂綠帽子呢嗎?她去找那綠帽子好了。

  云伊心情放寬,沉沉睡去。

  第二日,云伊迫不及待的梳了頭發(fā),直奔崔府而去,她不知道那個綠帽子是誰,這事兒還得崔府君幫忙。

  云伊認(rèn)為自己向來十分懂得人情世故且能救人與水火,于是到了崔府君門口,頓了頓,轉(zhuǎn)個方向朝冥王殿的藏書閣去了。

  她到藏書閣一層,尋尋覓覓,終是找到幾本還算符合心意的書,一本名曰《范瑤與滅絕的情路歷程》,一本名曰《老牛吃嫩草之愛情寶典》,一本名曰《一只掌握拱白菜技巧的神豬》。云伊認(rèn)為,這些對于崔府君的狀況,很有實用價值。

  有了這幾本書,崔府君的心情定能好些。

  于是她握著這三本經(jīng)典著作,敲了崔府的門,開門的是七彩。

  七彩頭梳玉冠馬尾,身穿短打衣靠,腳蹬一雙騎馬靴,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爽利勁,十分的英姿颯爽。

  七彩見云伊來,也不知是歡迎還是不歡迎,總之有些復(fù)雜,很是扭捏,“云伊?我不用你的湯食了,你也少費點心?!?p>  云伊搖搖頭,道,“我不是找你的,崔府君在嗎?”

  七彩的眉毛皺的更深了,“這回都直接找上門了?”

  云伊一愣,這都哪跟哪?

  剛好此時,崔府君沒精打采的從不遠(yuǎn)處飛來。

  他休息的地方就在崔府的內(nèi)院,此刻怎么從外面回來了?

  “崔府君?”

  云伊迎上前,十分關(guān)切,崔府君的心情決定她是否能更有效率的完成此事。

  昨日崔府君冥王殿前表白琴操,卻再次被婉言拒絕,這件事不出一夜,已經(jīng)如山火燎原般傳遍酆都城的大街小巷。此時,無論茶館酒肆,都在用崔府君順茶下酒菜,且愈嚼愈香。

  而崔府君本以為的美差并不美,只因他到琴幽閣根本沒見著琴操,也不知是琴操有意避之還是其他,總歸他晚上從琴幽閣出來,心情比之前更是低落。

  他草草查了白胖子是誰,便灰溜溜的滾回了崔府。

  崔府君輾轉(zhuǎn)難眠,想起鐘馗總與他說的幾句酸詩,諸如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ㄩg一壺酒,對酌無相親之流,他忽然有興致去坊間嘗一嘗酒的滋味。

  于是他到了酒樓,要了幾大瓶濁酒,燙了一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氣周了一壺,他本也想買個醉,風(fēng)流一把。卻不曾想,除口中胃里留著絲絲辛辣之外,自己沒有其他任何變化。

  一旁的桌上,幾個小鬼正興趣盎然的說著故事,若故事中的主人公不是他,他也不會那么生氣。

  一言,“崔府君真真是百煉鋼成繞指柔,若我是琴操君早就和崔府君牽手成功了?!闭f話的是一個如鐘馗一般的虬髯大漢。

  一旁另一個大漢豪放的拍了拍第一個的肩,大笑道,“他怕是還沒碰著琴操君的手指頭,便被一腳踢飛了。”

  “哈哈哈!”

  “崔府君癡情,琴操君鐵石心腸,兩人就這么僵了千年……”

  “都千年了?”

  “可不是,聽說自從琴操君下來,崔府君就盯上了,硬是沒讓琴操君去投胎,還給人家在冥界謀了個差事,如此千年萬年的,早晚還不是囊中之物?!?p>  “哇偶,心機(jī)boy啊!”

  “是心機(jī)大叔,哈哈!”

  “再有心機(jī)什么用,人家琴操君一枝花,根本不想插他那坨大糞上……”

  “啪!”

  “嘩啦啦……乒乒乓乓……咕嚕咕嚕……咚……”

  崔府君掌下一拍,實木方桌子碎成木頭渣,酒壺,酒瓶子,酒碗,一碟花生米,兩根雞爪子掉了一地,圓溜溜的酒瓶子滾出老遠(yuǎn),撞到虬髯大漢的桌角,方才停下。

  酒樓內(nèi)一時寂靜無聲。

  四周傳來灼熱的,驚懼的目光,以及陣陣吸氣聲。

  崔府君挺身而立,過堂風(fēng)飄飄而過,他自巋然不動。

  激動了,激動了。

  倘若理智還在,他定會偷偷溜走,也好過現(xiàn)下騎虎難下。

  他是能散了人家的魂魄還是能罰人家錢財,或是能將人家貶去地獄呢?

  既然不能將人家怎么樣,他在這拍下桌子是干什么呢?不但不能解恨,還丟了風(fēng)度,豈不是里子面子都要丟光光了?他絕不允許再有什么對自己不利的傳言再傳到琴操耳朵里。

  崔府君咳了咳,喚來掌柜,說“掌柜,你家的酒是假的吧?干喝不醉,還死貴死貴!”

  掌柜怔了怔,他在冥界已經(jīng)開了二百年的酒樓,先不說他家的酒質(zhì)量到底好不好,單說他在冥界鋪的人脈,了解的各位鬼帝閻王的喜好與性情,講出來他們的故事,都夠下幾壺好酒了。

  崔府君是什么性子,他雖不敢說一清二楚,卻也能拿捏幾分。

  于是,他揚了揚嘴角,面帶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說,“君上,冥界的酒本就是陽間郵寄來的,只有味道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再有能常年讓陽界的子孫后代不間斷的寄酒過來,整個酆都城只我一家,物以稀為貴,您……堂堂崔府君不會是想……賴小店幾個酒錢吧?”掌柜說的直接又委婉。

  崔府君的臉青了又紅,加上旁邊又傳來些許竊竊私語,他的神情更加難看,那掌柜也是個人才,悄悄向后退了兩步,又連忙陪笑,“若崔府君真的沒帶錢,趕明個我派人去府上取也行?!?p>  崔府君依然不語。

  掌柜咬了咬牙,讓崔府君聽見了眾鬼對他的議論,是他自己眼拙,起初沒發(fā)現(xiàn)崔府君在這。

  但是,據(jù)他的了解,除非是作惡之人,否則崔府君是不可能公報私仇,傷害他人的。

  不過,賴賬這種事,他可是有前科的。估計連崔府君自己都不記得,二百年前,他跟琴操君表白失敗,來這買醉,喝了整整十大桶,卻是一個子兒都沒給便匆匆的趕去處理鐘馗君惹得麻煩去了。

  后來他還去崔府要過賬,那崔府君卻以出門為由,閉門不見,他那時候初入冥界,以一個平頭老百姓的身份,自是不能和堂堂冥界首席判官糾纏叫板,便自認(rèn)吃了個虧,不了了之了。

  二百年后,一切重演,他是萬萬也不能在重蹈覆轍。

  “崔府君能光臨鄙店,是鄙店的榮幸,這頓酒錢算我請了!”掌柜爽快的拍了拍胸脯,臉上卻極盡表現(xiàn)了一個什么叫做鄙視的嘴臉。這一招叫以退為進(jìn)。

  崔府君從鼻孔噴了幾口氣。

  掌柜有些緊張,畢竟他也吃不準(zhǔn)崔府君臉皮厚的尺寸。

  “啪”,崔府君拍了一打冥幣在桌子上,轉(zhuǎn)身而去。

  崔府君十分肉疼,他這一拍,拍出了他一個月了月餉,足足后付十頓酒錢。

  可是,即便肉疼,他也不能再背上個摳門的名號!

  只聽身后想起一個聲音,“還有桌子錢……”

  ……

  

暖月自南

勞動最光榮,祝廣大勞動人民節(jié)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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