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刀河邊大家簡單地吃了點硬得能拉豁牙齒的牛肉干,就匆匆上路了,跑了不到十里,就到了明珠說的二界壘。
在吉闊大陸,壘相當于天界的城,但跟天界的城市不同,他們的壘不管大小,四周都有石頭城墻,越有實力的壘,砌的城墻就越高大,也越考究。沒錢的壘只能用亂石胡亂圍成一個圓圈,起個聊勝于無的作用。
看二界壘高大的城墻,覺得這個壘的應該還算富裕,但一進入壘內(nèi),看到十家店鋪只有一二家是開門營業(yè)的,能感覺到這個外強中干的中等壘正在走向破敗。
“奇怪,這街兩邊的建筑怎么如此迥異?”
戴本鐘問走在他邊上的李大源。
“回稟主裁大人,我們右手邊屬于挈馳國,左手邊屬于耀琊國。這條中大街就是兩國的國境線,二界壘曾經(jīng)是我們挈馳國最富裕的壘之一,僅次于國都金鷹壘,但戰(zhàn)爭一爆發(fā),人就跑光了,如果這次真能罷兵言和,估計這里很快就會重新繁華起來的……”
“會的,一定會的,整個吉闊大陸的人民都開始厭戰(zhàn)了,離和平還會遠嗎?”戴本鐘嘴里說的輕松,但心里一點自信都沒有。
“主裁大人,挈馳國跟耀琊國光陸地邊境線就有一萬多里,引發(fā)沖突的因素不勝枚舉,要想實現(xiàn)真正的和平,怕是沒有那么容易。”
宋雨生是戴本鐘四個貼身護衛(wèi)當中年齡最大的,平時很少聽他說話,但戴本鐘從他的只言片語里就能感覺到他是個很有自己思想的耀琊國中級軍官。
見突然有一營挈馳軍開進壘內(nèi),左邊開門營業(yè)的店鋪紛紛關上排門。
“李校,你去告訴一下火槍營的兄弟們,不準打擾商家,拿了東西要付錢,不準停留盡快通過?!贝鞅剧娭慌赂F瘋了的士兵們干出出格的事來,趕緊吩咐道。
“是!”
李光源停下腳步,等火槍營的營長走近,向他傳達了大主裁的命令。
……
回到長草草原,戴本鐘立即著手布置天鵝湖的比賽場地,度日如年又等了半個月后,終于見到有部隊撤回來了。
“大主裁,你怎么一個人先回來了?為什么不等等我……”
靈兒跟著運送傷員的馬車隊,最早一批到達,從馬車上跳下來,一見到戴本鐘,就嚷嚷起來。
“你有任務,我也有任務??!你沒跟九公主一起回來嗎?”戴本鐘問道。
“九公主他們還要二天以后才能回來,你是不是想她了?”靈兒露出了她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好奇。
“呵呵,是的,但我更想你……”
戴本鐘想打個馬虎眼,呵呵一聲混過去,因為明玉和溫盈盈就在他身邊。
“你別騙我,我們只是忘年交而已,你跟九公主是那個……”靈兒兩個大拇指相對做了個戴本鐘不懂,但明玉和溫盈盈都懂的動作。
見戴本鐘好像不懂的樣子,靈兒補充道:“我聽他們都在說,九公主會嫁給你,她在屋頂上替你按過摩?!?p> 面對靈兒的童言無忌,不止是戴本鐘尷尬,明玉和溫盈盈也是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等九公主回來,是想早點開始鳧水比賽,僅此而已……靈兒,你爺爺沒和你一起回來嗎?”戴本鐘岔開話題。
“我爺爺明天到,怎么你們誰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我也可以給你們看看的呀!”靈兒一直都想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一下她的高超醫(yī)術,就有大展身手的機會,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靈兒,是我胸口一直發(fā)悶,昨天還吐了血……”
明玉受傷后,一直都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吃了幾付其他軍醫(yī)開的藥,效果一直不明顯。
“讓我看看你的舌苔……”
靈兒從隨身背的急救包里掏出一塊壓舌板,認真地替明玉檢查起來。
其實戴本鐘找游軍醫(yī),不光是為了明玉的內(nèi)傷,他這幾天晚上老是睡不著,精神還特別的亢奮,丹田處不時有股氣四處亂撞,他擔心自己染上了異大陸的什么怪毛病,心里一直很擔心。
臨近中午的時候,靈兒親自熬了一大碗藥汁過來,見明玉眉頭微蹙,靈兒十分敏感地問道:“明玉姐,你是對我的醫(yī)術沒有信心嗎?”
“不,不,我怕苦……”
靈兒二話沒說,自己喝了一大口藥汁,咂咂嘴后說道:“不算太苦,就算我爺爺親自給你看病,配的也是這個藥,你盡管喝,出了事我負責……”
靈兒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明玉眼一閉,一口喝了下去。
過了不到一個小時,明玉明顯感覺胸悶減輕了許多,呼吸也順暢了。
“靈兒,謝謝你,你比那些軍醫(yī)強多了?!泵饔裼芍缘乜洫劦馈?p> “那是,你沒聽說過名師出高徒嗎?你這病,還要調(diào)理一段時間,你放心,我會跟蹤到底的……”
靈兒的當仁不讓,讓大家都笑出聲來。
第二天晚上,戴本鐘走進游軍醫(yī)的帳篷……肚子上被射了一箭的姬大狗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傷情已大有好轉(zhuǎn),他的病床一搬出游軍醫(yī)的帳篷,帳篷內(nèi)頓時空曠了許多。
戴本鐘向游軍醫(yī)詳細敘述了自己的癥狀,正在替明玉熬藥的靈兒,聽完戴本鐘的病情,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把頭轉(zhuǎn)向了爺爺。
游軍醫(yī)一只手把著戴本鐘的脈,一只手揪著自己的山羊胡子,好半天也沒有說話。
“爺爺,大主裁這病你也不知道吧?老是揪胡子干嘛呀?”
靈兒有些著急了。
“你這病我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只要沒什么其他不良反應,大主裁也不必過于擔心,丹田處的那股氣,應該是萌氣,不見得有什么壞處,我現(xiàn)在教你一個丹道的調(diào)息運氣之法……”
戴本鐘正襟危坐,正要好好受教,沒想到游軍醫(yī)用的是身教而不是言教,一把抓住戴本鐘的手腕。
戴本鐘只覺丹田處的那股氣,猛地竄了出來,在自己四肢百骸間游走起來,行走了三遍之后,游軍醫(yī)松開了他的手腕,戴本鐘頓覺那股氣老實多了,而且他還覺得全身輕松了許多。
“游軍醫(yī),我感覺好多了,謝謝您老人家了?!?p> “大主裁,我現(xiàn)在還沒弄清楚你這股氣息的來源,所以無法替你根除,只能暫時替你導引歸位,謝我太早啦!”
“游軍醫(yī),我在天界大陸當運動員時,我們田徑隊的隊醫(yī)教過我類似您的這種調(diào)息方法,當時主要是為了放松,消除賽前的緊張情緒,是不是跟這有關系?”
“大主裁,現(xiàn)在我不能回答你,但據(jù)我目前所知,萌氣勃發(fā)跟調(diào)息方式?jīng)]有直接的關系,當然也可能是我識海太淺……你每天過來一次,你練習半個月后,就能自己引導萌氣歸位了?!?p> “謝謝……”
戴本鐘告辭出來,帳篷內(nèi)傳來好學的靈兒的聲音:“爺爺,你能不能也教教我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