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魯魯爬上床,把臉壓在季偉霆濕漉漉的胸前。
“你咽不下這口氣?”季偉霆撫她松軟的一腦袋毛,閑閑的問,“那你覺得該怎么辦?”
陳魯魯抬頭反問:“他以前對你如何?”
季偉霆認(rèn)真想了下:“有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還是沒事經(jīng)常找茬的那種?!?p> “既如此,當(dāng)然是以血換血,以牙還牙。血緣至上,你不能取他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最在意什么?我們專挑他在意的下手,往他心窩子里最軟的地方捅。”
陳魯魯說這話時眉目嫻靜,可目光堅定,無意中散發(fā)一種有仇不報非君子的狠勁,十分十分隨季偉霆心意。
他目光灼灼,微微垂眸隱了下去:“他與陳利國相同,都在乎外界對他的看法。他又與陳利國不同,陳利國靠關(guān)系,也靠自己,一步一步爬起來,每走一步都小心謹(jǐn)慎,而他?不過就是仗著季家二爺?shù)纳矸荩绣X有勢卻蠢的要命。最要緊的是,我不敢得罪他。”
不敢?陳魯魯還不敢茍同呢!
“由此說來,他最在意別人如何評價,你卻讓全國人民都在猜測季家二爺?shù)淖炷槪炎约赫f的那么凄慘,已然報復(fù)成功?!标愻旚敳桓市牡泥洁?,“太便宜他了,依我看,不如讓他嘗嘗肩膀穿孔的滋味,用飛鏢就好,不致命只流血?!?p> 季偉霆靜靜看陳魯魯半晌,久到陳魯魯以為自己說錯話:糟了,季先生是不是認(rèn)為我太惡毒了?
“明明不是個隨便被欺負(fù)的女人,在陳家人面前為什么不敢反抗呢?”季偉霆不等陳魯魯回話,先打斷她,“我知道你拗不過陳利國,但陳嘉爾那個蠢貨,你可以把她制的服服帖帖,但你沒有。”
陳魯魯捏著被角不說話。
季偉霆拿她無可奈何,嘆息道:“從小被養(yǎng)怕了?!?p> 見陳魯魯面色慘白,季偉霆話音一轉(zhuǎn):“就按你說的辦。”
陳魯魯?shù)乃季w被遷移,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里滿是不解。
“你說的對,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讓季二爺也嘗嘗流血的滋味,用飛鏢把他扎哭?!奔緜ヶ忉尩馈?p> 陳魯魯哭笑不得,這人,明明就是個腹黑不肯吃虧的王八蛋,估計早就想好如何讓季二爺吃苦,卻偏要等她開口再執(zhí)行,就好像她這人又多愛報仇似的。
兩天過后,季二爺從祖宗祠堂里被放了出來。
季二爺錦衣玉食一輩子,從沒吃過苦,更別提挨餓兩天兩夜。若不是在乎那點顏面,定要手軟腿軟的爬著出來。
祖宗祠堂里的痰盂,裝著滿滿登登的五谷輪回之物,德叔慈愛的攔住季二爺,溫柔的說:“長生,老爺子讓你把痰盂倒了?!?p> 本來還餓得說不出一句話的季二爺當(dāng)即跳腳,聲音尖銳:“什么?!我怎么能倒那種東西?那是人干的活嗎?讓傭人倒!”
德叔聽見這話就不樂意了。
嗯,在季二爺眼中,傭人都不是人??傻率逡惠呑佣际莻蛉?,老爺子跟前兒的傭人。
德叔再次攔住季二爺,好心提醒:“老爺子最近心情不太好,都是讓你那些個新聞鬧的?!?p> 季二爺本想理直氣壯的說一句那些新聞都是假的,但嘴巴動了動,立馬蔫了,在德叔監(jiān)視下,季二爺捏著鼻子將痰盂倒入前院的馬桶里,然后馬桶堵了,季二爺親自上手透的馬桶。
季二爺?shù)哪榿G大了,老宅里的傭人一路上誰見他誰躲,都是被臭味熏得。
慈善晚會上,季偉霆和季二爺一同出席,共破不合傳聞。期間兩人有說有笑,季二爺更是在媒體面前一頓表演,將自己塑造成慈愛的長輩,季偉霆冷眼相看。
與此同時,利克亞大學(xué)也已經(jīng)開學(xué)。
陳魯魯接到了鄭迪的電話。
電話那頭吵鬧無比,鄭迪哭喊著問陳魯魯該怎么辦:“徐一攀被人抓了。”
陳魯魯無奈:“你喝多了吧?徐一攀油著呢,從不惹事?!?p> “他為了你,跟別人打起來了。”鄭迪嚎哭,“一幫人圍著他打,往死里打,他現(xiàn)在渾身是血,那群人死活不放人,現(xiàn)在把徐一潘抓走了?!?p> “什么?”
別說鄭迪,就連陳魯魯都懵了,他們?nèi)藦臎]惹過這么大的事。
陳魯魯快速穿衣服。
她記得季偉霆的槍有一把放在書房的抽屜里,還好書房和抽屜都沒上鎖,陳魯魯順利把槍取出來,放進(jìn)包里。
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為慶祝剛開學(xué),鄭迪和徐一攀去夜色酒吧慶祝一番,不成想遇見曾經(jīng)的?;◤堩怠?p> 張淼比他們大一屆,在陳魯魯入學(xué)之前在利克亞大學(xué)呼風(fēng)喚雨,受大半男生女生追捧,不過陳魯魯來了以后新晉為?;ǎ瑥堩当怀?。
其實張淼也不是非在意什么?;ㄖ?,可是耐不住無休止的被拿來比較。學(xué)校論壇里分為三個幫派,一派是張淼粉絲,一派是陳魯魯粉絲,另一派是渾水摸魚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從此,戰(zhàn)況升級到本尊,張淼和陳魯魯兩人見面分外眼紅。
張淼討厭死了陳魯魯拿一副淡定無所謂的嘴臉,哼,表面看去無所謂,難道沒找人刷灌水帖?
陳魯魯還真就沒有,她只回張淼一句:“你是什么人,才會認(rèn)為別人也是什么樣的人。”
她張揚跋扈的樣子更加惹惱張淼,兩個人勢不兩立,張淼更是在自個兒心里揚言“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張淼看上李闊了,可李闊滿心思都在陳魯魯身上。前幾日,李闊喝多了,對張淼說陳魯魯已經(jīng)與人同居。
陳魯魯,那么冰清玉潔的女人,利克亞大學(xué)的一枝花,卻在初入校門沒多久就與人同居?沒有比這再讓人惡心的了。
張淼怎么會放棄這個大好機(jī)會?當(dāng)即在學(xué)校論壇里灌貼,說陳魯魯已經(jīng)被有錢人包養(yǎng)成為小三,還附上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人的背影,一個是大家熟悉的陳魯魯,另外一個是中等身材,穿著米黃色西裝,黑色西褲,微微禿頂?shù)睦夏腥恕?p> 帖子一發(fā),學(xué)生們“嘭”的一下就炸開了鍋,大家口口相傳,連學(xué)校老師都有所耳聞,唯一一個不知道的就是陳魯魯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