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希什曼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現(xiàn)在需要思考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最主要的還是關(guān)于十字軍的事。
薩拉丁這個人有個特點,他從來不會虧待了自己的合作對象,但是自己卻過得非常清貧。
當年希什曼見到薩拉丁的時候,他正在午飯,餐桌上的食物就是一碗蔬菜湯、幾塊面包、一碟豌豆,甚至連個肉都沒有。
希什曼走進去的時候,薩拉丁正往蔬菜湯里面掰著面包泡進去,他的面包雖然沒有摻入木屑石子,但也得在湯里面泡了才能吃,不然咬只會崩了牙齒。
當時的薩拉丁,在法蒂瑪王朝已經(jīng)是位高權(quán)重了,甚至法蒂瑪王朝的哈里發(fā)都對他萬分忌憚,而這樣的一個人,居然過著農(nóng)民一般的生活。
康斯坦察農(nóng)民的生活,可比這個要好得多。
但當希什曼到來,兩人聊完了以后,薩拉丁卻為自己大擺了一桌奢侈的宴席,為了希什曼特意殺了一頭牛。
要知道當時希什曼只有十二歲,什么東西都沒有。
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跟一個年近三十的人說,我即將支持你成為新王朝的蘇丹,而你將履行你的承諾,去攻打敘利亞地區(qū)的十字軍。
十二歲的少年說但是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不過很快就會有了,您認為這個交易怎么樣?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把這個少年當成瘋子趕出去,但是薩拉丁作為一個從來不會錯過機會的人,他沒有被第一印象左右。
因為等待一段時間,對他來說并沒有任何的成本。
無本生意,自己為什么要拒絕呢?就因為對方是一個小孩子嗎?
薩拉丁不僅沒有拒絕,還熱情款待了希什曼。
事后證明薩拉丁是正確的,因為那個離開的少年,在幾個月后,就給他帶來的巨額的財富。
薩拉丁靠著希什曼從威尼斯拿來的那筆貸款招兵買馬,很快就推翻了舊秩序,建立了自己的阿拔斯王朝。
這時候薩拉丁有些自滿了,關(guān)于攻打敘利亞的事情,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一段時間過后,他發(fā)現(xiàn)當下的情況,自己發(fā)動吉哈德進攻十字軍,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薩拉丁認清了現(xiàn)實,也認清了希什曼。
那個十二歲的少年,確實非常厲害,薩拉丁明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但卻不得不按照希什曼的意愿繼續(xù)行事。
所以薩拉丁之后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在內(nèi)穩(wěn)定下來之后,把當初希什曼給自己的所有資金,全部退了回去。
一萬句奉承的話,也比不上薩拉丁這一個舉動。
后來建立三角貿(mào)易,薩拉丁在初期也給了康斯坦察很多的好處,甚至賣給了康斯坦察很多阿拉伯馬。
非常有誠意的舉動。
所以希什曼不管現(xiàn)在他是怎么想的,但從潛意識里,他就認為薩拉丁是一個非??煽康暮献骰锇?。
而且希什曼也絲毫不疑,薩拉丁在信中說,會把耶路撒冷短期內(nèi)讓給自己,他就一定會做到的。
現(xiàn)在的康斯坦察和阿尤布王朝,作為三角貿(mào)易的兩個節(jié)點,在利益方面早就密不可分了,薩拉丁沒道理會坑害康斯坦察。
除非薩拉丁在基督教世界,找到了一個比康斯坦察更好的盟友。
但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會有膽量跟薩拉丁做交易,就算是阿萊克修斯皇帝也沒有,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信任這個殺人如麻的異教徒。
如果希什曼不是早就聽過薩拉丁,在歷史上那如貫耳的名號,怕是也不會愿意跟異教徒有什么糾葛。
康斯坦察不是法蘭西,阿尤布王朝也不是奧斯曼。
天主教還沒有世俗化,羅馬和神圣羅馬帝之間,反而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同盟。
這個年代,還不會有瀆圣同盟的存在。
如果希什曼愿意的話,他完全不需要理會這些,現(xiàn)在的康斯坦察足以保持永久的光榮孤立了。
但希什曼想要一個強大的盟友,這次修改法律,雖然拜占庭明面上沒說什么,但暗地里不知道阿萊克修斯皇帝罵了自己多久了娘。
與拜占庭的聯(lián)姻看來是要告吹了,拜占庭指望不上,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大體量的家,只剩下神圣羅馬帝和阿巴斯王朝了。
當然,北方的庫曼人,還有更遠方的波斯諸都不包括在內(nèi)。
選擇神羅,就基本上等于屈服于教宗了。
所以希什曼想要跟薩拉丁建立一個穩(wěn)定的同盟關(guān)系,以此來牽制拜占庭帝。
英格蘭的王,好像不叫理查德吧?
獅心王從歷史上消失了?
希什曼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充當一下獅心王的角色,跟薩拉丁在敘利亞地區(qū)來幾場生死大戰(zhàn)。
當然,獅心王是真打,自己和薩拉丁,是演戲。
希什曼正在思考給教宗的信該怎么寫,只聽得自己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了。
這段時間艾米跟尤朵拉形影不離,以艾米那粘人的子,自然是要跟尤朵拉在一起的,所以希什曼難得地享受了獨占大床的日子。
不過你還真別說,艾米跟自己了那么多年了,突然一下沒了人,還真覺得心里空落落地。
希什曼掀開了被子的一角,說道:“躺過來吧?!?p> 那身影鉆入了希什曼的被子中。
“艾米,怎么突然過來……”
希什曼下意識地翻身過去想要摟住艾米,卻只到了一片冰涼。
“尤朵拉!”
“噓!”
尤朵拉輕聲道:“你小聲點!”
我的天,這御姐什么時候?qū)W會夜襲了?
好事,好事。
“你干什么……”
尤朵拉抓住了希什曼的咸豬手,說道:“我的傷還沒好呢!”
希什曼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沒好你跑過來干嘛!”
“我怎么就不能過來了?”
尤朵拉的嬌軀蜷了一下,將頭貼在了希什曼的口,說道:“上次一起,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想想……”
希什曼說道:“那時候我好像七歲?!?p> “嗯,還記得起來啊?!?p> 尤朵拉靜靜地聽著希什曼的心跳,說道:“那時候你說自己怕黑,非要我跟你一起,結(jié)果你大半個晚上都在給我講故事,嚇得我抱住你不敢松手?!?p> 嗯,不知道現(xiàn)在身材究竟怎么樣了。
黑暗中,尤朵拉輕聲道:“喂?!?p> “嗯?”
“你為什么笑得那么猥瑣?”
“啊?”
希什曼問道:“我笑了嗎?”
“笑了?!?p> 尤朵拉說道:“別忘了,現(xiàn)在我在黑暗里,可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希什曼點頭道:“哦,那是因為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令人愉快的事情?!?p> 尤朵拉問道:“什么事情?”
“咳咳,不可說,不可說?!?p> 希什曼的猥瑣眼神,不知不覺已經(jīng)開始飄了起來,似乎在打量著什么東西。
“真是長大了?!?p> 希什曼感嘆著。
良久,沒有回應。
“尤朵拉。”
希什曼說道:“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你想讓我說什么?”
尤朵拉說道:“要我扇你一耳光嗎?”
希什曼說道:“那不是正常反應嗎?”
“你希望我那樣嗎?”
尤朵拉又往希什曼的身邊靠了靠,整個人都倒在了他的中。
“當然不希望。”
又是一陣沉默。
“喂?!?p> 尤朵拉感覺到希什曼又有了異動,終于說道:“你又想干什么?”
希什曼只得再次訕訕地停了下來。
尤朵拉仿佛看穿了希什曼的心思,說道:“等我傷好了再說?!?p> 希什曼抱著尤朵拉有些微涼的身軀,說道:“我會把你治好的?!?p> 這個治好,指的當然不是傷,而是病,那個渴血癥。
尤朵拉也輕輕摟著希什曼,說道:“你不會為了去找你那個先祖,真的拋棄康斯坦察,帶著我去東方吧?”
希什曼問道:“你希望我那么做嗎?”
“你說呢?”
尤朵拉說道:“我現(xiàn)在染上了渴血癥,又沒有命之憂,只要防止蚊蟲的叮咬就行了,而且現(xiàn)在我不僅能在晚上看到東西,力量也增強了不少,還能像女公爵那樣永葆青春,除了身體冷一點,并沒有什么大礙,你完全不用去找你的那個先祖的?!?p> “那可不行?!?p> 希什曼笑道:“你青春永駐,我活上七八十歲死了,那小爺死了之后,你給小爺戴綠帽子怎么辦?”
這個思考問題的方式很獨特。
尤朵拉的回答也很獨特:“你都死了,怎么還想著管我?就算給你戴了綠帽子,你死了又感受不到。”
“那不行,小爺在天堂里看到的話,會請求上帝詛咒你的?!?p> 希什曼笑了兩聲,說道:“放心吧,離開了康斯坦察,我什么都不是,還談什么帶你去東方,這么蠢的事情,我可不會去做?!?p> “你做的蠢事還少嗎?”
尤朵拉又往希什曼的中拱了拱。
這個動作怎么跟艾米一模一樣呢?
尤朵拉略帶嬌羞地低頭道:“對不起……”
黑暗中希什曼并看不見尤朵拉的表情,一個邪惡的念頭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中。
“咳咳,尤朵拉啊,不知道你有沒有去過妓院,我的意思是,有沒有見過那個……”
“.…..”
“你聽說過那個……就是那個……用那個……”
最后那個字,希什曼怎么也說不出口。
但尤朵拉,已經(jīng)蜷進了被子里,似乎是準備睡覺了。
耳東禾
兩更完畢,程序性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