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天才的墮落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呢?
我竟然在這種規(guī)模的比賽中輸了。
麻生珠希緊緊攥住手里的竹弓,突然感覺渾身無力,她輸?shù)牟皇潜荣?,?0萬日元,是云中子請心上人一頓飯的錢,是水城虎慶請云中子出去的錢,是他父親剩下的手指頭,是她不至于淪落到去拍A片的保障。
為什么?
她根本不可能輸?shù)陌。皇沁@種規(guī)模的比賽,以她的水平應(yīng)該是完虐才對。
她的教練松了一口氣,還好沒贏,要是贏了就要被強迫做興奮劑檢查,那她可就身敗名裂了。
剛剛20萬日元已經(jīng)打到了他的帳上,那瓶做過手腳的飲料也已經(jīng)被他處理了。雖然這樣很對不起麻生珠希,但是那可是20萬日元,只要往飲料里加上一點點興奮劑就可以賺到20萬日元,他一個月的工資就這么多。
真好,又可以去紅燈區(qū)拯救一下失足婦女了。
麻生珠希確實不該輸,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世界的惡意,教練給她的飲料里面有興奮劑,會讓她心跳加速血流加快。
在別的運動里這是好東西,但是射箭是一個很要求準(zhǔn)頭的活,要求運動員心靜如止水。
快速的心跳和血流讓麻生珠希準(zhǔn)頭大大下降,根本無法發(fā)揮出其正常水平。
應(yīng)該說,射箭比賽之前可以少量的飲酒,可以使手臂更加穩(wěn)定。(這是一個競反的冠軍告訴我的,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我在這里還是說一下。)
其實麻生珠希根本就不該來參加這場比賽。從一開始,這場比賽的結(jié)果就已經(jīng)決定,那個張弓射出火箭點燃火盆的只能是水城不知火。
整場比賽,除了她和那些選手,其他所有人都收了數(shù)額不菲的紅包,以確保最后射出那一箭的,是水城不知火。
至于為什么不給選手紅包,一是選手太多,給選手紅包不劃算,二是這些選手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高中生,嘴巴沒個把門的。
難道,難道真的要答應(yīng)他的條件嗎?不,絕對不可以,這樣做和出賣肉體的女支有什么區(qū)別。
可是自己要從哪賺到這些錢。
......
水城不知火把弓放下,那一箭還是射歪了一點,不過好在火盆預(yù)先做過手腳,里面有電子起火器,旁人不仔細(xì)看也看不出什么門道。
今天的獲勝她根本就沒想到,她還以為自己這一次肯定是輸定了,沒想到麻生珠希放了水,讓自己險勝。
或許她真的不是為了那20萬來的?
只是來捧個場的?
她不知道這些都是他哥哥水城虎慶的手筆。
水城虎慶想給他這個妹妹打造一場完美的比賽。
......
云中子騎著摩托,相當(dāng)?shù)挠魫灒煤玫囊活D飯,就這樣吃不成了,他倒不是心疼花了錢,別說是水城虎慶補了他二十萬,就是水城虎慶沒補,二十萬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毛毛雨一般。
但是他很生氣,相當(dāng)生氣。
他是誰,他多少身家。
他是云家的大公子,名下的財產(chǎn)達(dá)數(shù)十億,哪個米其林餐館會拒絕他這樣的貴客。
可是今天,一個小小的米其林一星的壽司店把他趕出來了。
“云先生,為什么這么生氣?只是一頓午餐而已。麻衣感覺很好了。”
摩托突然停下,千葉麻衣一下子撞到云中子身上。
“云先生,怎么了?”
云中子轉(zhuǎn)過頭看著千葉麻衣,問:“麻衣怎么知道我的心思?”
千葉麻衣還是一副無喜無悲的平靜臉色,用很淡的語調(diào)說:“云先生生氣的時候,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和平時都是不一樣的,我,能感受到?!?p> ......
美女好找,女高中生也好找,但是符合那位大人要求的可就真不多了。
漂亮的女高中生,還要求最好是處女,而且要考慮到影響最好還要家境貧寒。
山中守義現(xiàn)在頭皮都快撓破了,要是再拿不出人來,他不懷疑自己就是下一個山谷紙鶴。
雖然那位大人只要一晚上,找個剛出來援交的學(xué)生就好,但是那種貨色那位大人估計都玩膩了,要是拿那種貨色充數(shù),他毫不懷疑自己這條命也就交代在這里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手底下一個小弟來問:“社長,今天該收麻生家的帳了,要不要去問一下他女兒干不干這活?!?p> 對呀,他喜出望外,怎么就把她給忘了。
麻生珠琋單論長相,確實不錯,加上一直成績優(yōu)異,弓道修行也好,整個人都有一股獨特的魅力。
而且,要是她沒還上錢,干不干可不是她說了算。
乙女壽司店中,水城虎慶和水城不知火正在大快朵頤,因為日式料理的特點,它們不能像中餐一樣做好了等人去吃,壽司刺身這樣的東西,還是得要做了馬上就吃才好,不然等溫度稍微降下來,沾染的體溫消散了,味道就要降一個檔次。
水城虎慶是個老饕,雖然家財萬貫,可以聘請非常好的廚師來給自己做料理,但他本身的廚藝也非常高,他有時候打趣說:“如果有一天生意失敗了,我憑著這手藝去當(dāng)個廚師也非常吃香?!?p> 他很清楚壽司和刺身的吃法要注意什么,所以他把砧板搬到了包間里面,水城不知火要吃什么,他就做什么。
“哥哥,再來一份鮭魚刺身?!?p> 馬上,刀起刀落,一片片肥美的鮭魚肉片就被水城虎慶削了下來,擺成一盤。
這個季節(jié)的鮭魚尤其肥美,尤其是水城虎慶刀下這條母鮭魚,它本來打算洄游去產(chǎn)卵,全身的肉都滿含著給孩子們的養(yǎng)分,極其鮮美。
就當(dāng)他要再給自己做一份時,兜里的電話響了。
他皺了皺眉毛,誰打的電話,攪他的雅興,和妹妹一起吃飯的機會對他來說可是很難得的。他推掉了多少個生意才抽出這點時間來。
思慮了一會,他還是從兜里把電話拿出來,一看,是他找的一個混混頭子打來的。
一個混混而已,算了算了,他把電話一掛,直接關(guān)機,繼續(xù)做料理。
我該如何?
麻生珠?,F(xiàn)在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里,家里能賣的基本都賣掉了,她的臥室也就剩下一張席子和被子。
討債的人已經(jīng)上門,就在樓下,她的父親正在和山中守義交涉:“不是說好的嗎,下星期再還一點。這個星期的錢我會馬上湊出來的,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女兒去做那種事,想都不要想?!?p> 到底是哪種事麻生珠希心里清楚得很。她也早就有了覺悟。
思來想去,仿佛是下了多大的決定,她推開門,走向爭執(zhí)中的人群,說:“我做。欠債,一筆勾銷?!?p> 夜晚到來,云中子躺在榻榻米上不知道想些什么,是在想白天被趕了出來的事情,還是空手對戰(zhàn)歹徒的情形?
他現(xiàn)在思緒萬千,就是想睡,也根本睡不著。
最后他還是長嘆一口氣:“要是沒被打擾就好了。”
午餐的事情,他還是沒有放下,一頓午餐事小,他的面子事大,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同樣是午夜,麻生珠希緊咬牙關(guān),死死得控制自己,就像一個娃娃一樣被身上的人侵犯。
她知道他,水城家族的大公子,可以說是金澤的勛貴。
尋常女子不知道多么希望能和他有魚水之歡,然后得一筆不菲的報酬,但是她是麻生珠希。
她的驕傲在今夜被徹底打碎,從此弓道少女麻生珠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