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禹白附已經(jīng)說破,七令也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見相思?!?p> “前幾日你才向她一訴衷腸,被她婉拒。現(xiàn)在來找她,可是想好了怎么面對?”
七令倒是意外,他原來只是以為禹白附知道的是他喜歡相思的事情,沒想到,他連前幾日的自己對相思告白的事情也知道。
“自然是該怎么面對怎么面對,總不能因為不知道怎么辦,就一直這樣彼此誰也不見。我總是要讓她明白,我是真心的?!?p> “哦,真心?”禹白附低頭嗤笑:
“真心也是會變得,這世上每天多少真心被不值錢的丟在地上。不知道七皇子的真心,又能保持多久?!?p> “直到我死?!逼吡钫f的斬釘截鐵,目光堅定,帶著必達到的決心。
“那我們拭目以待。”禹白附笑著,退開了半步。
“我本也沒有資格攔著你,相思已經(jīng)回她房間去了。你仔細想想,若還想找她,請自便?!?p> “多謝?!逼吡畹乐x,從禹白附的身旁走過。
原先帶領(lǐng)著七令來書房的侍從忙要跟上去,卻被禹白附攔下。
“讓他自己去?!?p> “可是主子,七皇子他走錯路了?!?p> “呵?!庇戆赘娇粗吡铍x開的方向壞笑:“總不能讓他那么容易就得逞吧,就當(dāng)是對他真心的一個小小的磨練。”
所以說,一個腹黑遇上另一個腹黑,當(dāng)然是誰黑誰贏。
七令還是太年輕了。
走錯了路,七令自然是不可能找到相思的院子的。他大步流星走在縱橫交錯的小道上,木著臉,臉色越來越黑,握著拳頭的手也越來越緊。
他肯定又被禹白附設(shè)計了。
越走越偏僻荒蕪,用腳趾頭想,禹白附都不可能安排相思住在這里。
所以,他這是被耍了。
若是此刻禹白附知道七令心里所想,一定會辯解。
他這不是耍七令,他只是把七令的錯誤,稍稍放大了一點。
正是這稍稍大一點的錯誤,七令在這后花園繞了將近一個時辰了。
說來七令也是運氣好。
禹白附之前在聯(lián)系陣法的時候,特意在府里找了塊空地,用來做擺陣的場地。
之后練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來了。
府里人都知道這一地方不能隨便進,也就沒人進來了。禹白附也就懶得把陣扯了。
原本順著七令走的方向,可以通到廚房,客房等很多除了相思在的院子的地方。
可偏偏,七令來到了這,并且還被困在里面了。
想出陣其實很簡單,這陣法是匯集陰氣擾亂了地磁而導(dǎo)致的方向空間混亂,所以才會一直走不出去。
只要用至陽的東西,就可以破陣。
可是,七令不懂這些,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困在了一個陣法里。
但是,他已經(jīng)覺察到了不對勁。
他已經(jīng)走了很久,可周圍的事物卻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最開始他以為是這國師府每個庭院的建筑風(fēng)格便是這樣,但是看久了就覺察出不對的地方。
建筑風(fēng)格可以一樣,但沒道理植物的枝葉生長的幅度也一樣啊。
七令謹慎的走向一棵翠竹,伸手折下一根竹條。
可以折,那這是真的植物?
七令皺著眉頭,不解。
莫不是他想錯了?
想著,他拿著竹條打算再走一圈看看。
果然,繞了一圈后,又回到了這個地方。但是原先他折下竹條的地方,并沒有被折過的痕跡。
七令拿起手上的竹條和之相一對比,真的是一模一樣。就連上面一片葉子上黑色的斑點都一樣。
什么情況,可以做到這樣。
七令覺得背脊發(fā)涼,他這是被困在一個陣法里了。
為什么國師府會有一個可以困住人的陣法!
宮里都不敢這么搞得。
七令都快壓抑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暴躁了。這可不是快玩笑的,若是一直沒人發(fā)現(xiàn)他,而他又出不去。
大概就只能活活餓死在這里。
坐以待斃不是七令的性格,他開始在陣法內(nèi),到處翻翻撿撿,尋找可以破陣的線索。
半天,一點收獲都沒有。
七令無奈,掀起了腳邊的一塊石頭,誰知石頭埋在地下的一半竟有尖銳的棱角,一不留神劃破了七令的手。
一滴血落在了地上。
七令抬頭,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只見周邊的事物如同水幕般退去。
心心念念的人兒,驀然出現(xiàn),站在那里,恍若兩個世界。
“相思……”
……
相思自從禹白附書房離開后,繞了好長一段路,才回到了院子。
她特意走到花園那看了看,欣慰的發(fā)現(xiàn)翠羽還在認真的修煉,便拿著書回到了屋子。
這次,她沒關(guān)上窗。
因為她要看書,若是關(guān)上窗就需要點燈了。燭火昏昏暗暗,實在不如這白日的的日光看著亮堂。
躲在外面樹上的陳衛(wèi),十分鄭重的拿出小本子,一筆一劃認真的寫下。
【相思姑娘于國師書房回來后,一直在窗邊看書。】
認真的在紙上寫下最后一筆,在小心翼翼的把本子塞回懷里。
想他堂堂暗衛(wèi)的老大,居然被派來干偷窺的事情。
雖然是明目張膽的偷窺,但這樣的行為實在是有辱斯文啊。
陳衛(wèi)感嘆自己主子變成了個變態(tài),但還是十分盡職盡責(zé)的守著,偶爾寫些相思的動態(tài)傳過去。
主子追妻路途漫漫,屬下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陳衛(wèi)的一舉一動自然都逃不過相思的感知,雖然不知道他在紙上寫了些什么,但是只要不是太出格,相思一般都是由他去的。
畢竟,七令……不會害她的。
相思想著,翻著書的手,動作越來越慢,漸漸的停了下來,久久看著一頁。
她的眼睛是看著書的,可心里想的卻都是那夜漫天的艷紅的孔明燈,和那一池的花燈。
怎么……又想到他了。
相思抿了抿嘴,強制自己清醒一些,拉回了不知道飄到哪兒去的注意力。
認真的看起書。
只是不一會,思緒又飄散了。
突然,她聽見國師府東北角那,有什么動靜。一種至陽的氣息傳來,還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威壓,隱隱透著股熟悉的氣息。
花壇中,正在修煉的翠羽,突然害怕的開始發(fā)抖起來。
怎么回事?!
相思放下書,向著氣息傳來的方向飛去。
樹上的陳衛(wèi)看的真真的,一時間嚇得睜大了眼睛。
相思姑娘飛,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