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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音當(dāng)鋪

五·潑皮無賴錯上身

尋音當(dāng)鋪 青酒微涼 3000 2019-06-10 00:00:00

  雖然是入了秋,今個兒卻是毒日正當(dāng)頭。

  沈姝茗走在楓林間,耳尖地聽到了漸進(jìn)的馬蹄聲。那人駕著馬穩(wěn)穩(wěn)停在沈姝茗面前:“你來的倒是準(zhǔn)時?!?p>  抬起手遮擋著眼前的光,沈姝茗還是瞇了瞇眼睛:“那是自然?!笨吹侥侨耸掷镞€牽著另一匹馬,沈姝茗眼前亮了亮,是她喜歡的棗紅馬。

  那人將韁繩遞下去:“你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這般可還滿意?”

  接過韁繩,沈姝茗撫了撫馬兒的鬃毛,這馬溫順地很:“滿意?!狈砩像R,動作利落灑脫。而沈姑娘今個兒的穿著實(shí)在素凈,乍與這毛色壯烈的紅相稱,讓那人有一瞬的失神。

  “對了,”沈姝茗從懷里掏出那塊佩子遞過去,“這個還你?!?p>  那人看了一眼她掌心的佩子,并沒有收,握著韁繩的手稍稍用力,駕馬走在前面:“不必?!?p>  沈姝茗將佩子收回懷里,駕馬追上去:“哎!這東西你很寶貝的吧,說不要就不要啊?!?p>  那人有些難以啟齒,黑著臉道:“叫你收著你收著便是?!?p>  這話聽得沈姝茗一臉疑惑,卻也不好問什么,只得換了個話題:“你姓御?”

  知道她說的是那佩子上刻的字,那人也將錯就錯地“嗯”了一聲。想起中原的那幾個朋友瞎編道:“御安?!?p>  沈姝茗心里將這名字念了兩遍:“隨遇而安?”

  御安看著那天真的面龐,收回目光淡淡點(diǎn)了下頭。

  一路上御安是真正見識到了,比顰歌恭君還要能叨叨的,只怕也就他旁邊這位了。問題總沒完,卻稀了個奇的并不惹人厭煩。

  她這問了一路。

  他那答了一路。

  到了中原,沈姝茗迫不及待下了馬,牽著馬在前面的攤子間竄來竄去。御安扶額跟上。

  “老板這多少錢?”

  “老板這怎么賣?”

  “老板……”

  御安將沈姝茗扯回身邊,瞧著她臉上的汗珠抿了下唇:“你這般逛下去,縱使你富可敵國也經(jīng)不起?!?p>  沈姝茗瞅了瞅馬背上她買的東西,有用的沒用的摞了一摞,低頭捏了捏錢囊,是花地有些狠了。抬頭望了望御安,想到了解決辦法,一攤手:“嗯——借點(diǎn)兒銀子花?!?p>  “……”

  最后還是陪她逛了一天,沈姝茗瞧著御安時不時便皺起的眉頭,瞅了瞅馬背上,不覺抿了下唇:莫非自己花地太過了?我會還的呀。

  御安微微皺起眉頭,他能感覺到,東宮那些人還是沒放棄追殺??v使他引著沈姑娘一直往人多的地方逛,可誰能確定那些商攤小販不是假扮的呢。

  御安心里一聲冷哼:逛街都不讓人消停。

  余光中,有幾個販子雖然裝地像極了,卻逃不過御安的眼。正當(dāng)御安握緊拳頭時,懷里突然一熱。垂眸看去,只見一只小手握著一包包子貼到他胸口。順著那只小手,沈姝茗自己胳膊那兒還夾著一包,手里還握著一個啃了兩口的包子。

  御安的拳頭緩緩松開,抬手扶住。

  見他拿穩(wěn)了,沈姝茗繼續(xù)啃著手里的肉包,一手牽著馬走在前面:“天色不早了,我們也快找地方歇息吧?!?p>  御安看了一眼懷里的包子,牽著馬跟上前去:“嗯?!?p>  “你這是帶我去哪兒?且不是要將我賣了?”

  沈姝茗瞧了瞧四周,不知要不要呼救一下。

  御安懶得瞅她:“我既是中原人,自然有家。怎的?你要睡在這荒郊野外?”

  “那、那自然不要?!?p>  御安還是吝嗇地給了個眼神:將你賣了,你欠我的錢誰來還。

  說是家,其實(shí)也就那么幾個住處,蹭住也就是了。

  卜少柯發(fā)誓,他出去時是上了門鎖的??粗ㄩ_的大門,卜少柯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若餓了便說一聲?!?p>  “嗯?!?p>  聽到這聲音,卜少柯再熟悉不過,昨個兒他才聽他講了宮里的事兒。

  “你這廝怎的這么快就回來了?”

  卜少柯抬腳邁進(jìn)正堂,便瞧見那廝毫不客氣坐在上座,身邊還帶著個模樣標(biāo)致的嬌娥。御安淡定喝了口茶:“卜兄近來可好?”

  “你昨個兒不是回……”話還未說完全,卜少柯便被那廝的眼神給噎住了,瞧了一眼那位標(biāo)致的小嬌娥,輕咳一聲,“你昨個兒不是去北涼辦事兒么?怎的這么快就回來了?”

  御安滿意地放下茶杯:“途中遇到幾個小賊,這位沈姑娘搭救與我,我也就答應(yīng)帶她來這兒逛逛?!?p>  卜少柯心底驚奇幾分,看向沈姝茗:“原來是北涼來的姑娘?”

  沈姝茗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覺得坐的不是很自在,目光詢問著御安:這真是你家?

  御安瞧著沈姝茗坐姿僵硬了些,看向卜少柯,大手揮了揮:“卜兄快坐,當(dāng)自己家一樣?!?p>  “……”

  卜少柯嘴角抽了抽,這廝的臉皮一夜之間厚了不少。

  “那是自然?!辈飞倏陆o了他個面子,坐下給自己斟了杯茶壓壓火氣。

  御安看向沈姝茗:“我經(jīng)常在中原北涼之間游走,這房子也是虧了卜兄幫我看管,你也不必拘束。”

  沈姝茗點(diǎn)了下頭,卜少柯手里端的茶杯差些丟出去:你這廝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可還有一點(diǎn)景王爺?shù)臉幼??這簡直一潑皮無賴上身!

  卜少柯與御安同樣是北涼人,卜少柯幼時便是御安的陪讀,感情自然不用說。當(dāng)年卜家犯了律例,便是御安將他平安送出北涼,好在中原友人多,叫尋安兄在這不起眼的地段尋了個房子。

  幾年過去了,北涼那邊想必也早已忘卻了卜家一案。

  結(jié)合著御夫子說的,我將姝茗的故事理了理,放下筆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人:“卜公子是北涼人?”

  御安抬眼看向我,輕笑一聲:“尋安兄同你說的?”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年兄長同顰歌他們講到卜公子時她也在場,每逢過節(jié),兄長都要將卜公子帶到府上住幾天,久而久之也就熟絡(luò)了。

  我抿了下唇,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可是做了對不起姝茗的事了?”

  見我一臉正經(jīng)嚴(yán)肅,御安又是一聲輕笑,只是這笑里帶了些苦澀。御安給自己斟了杯茶:“我來你這兒之前,去了少柯那里。他也是這般質(zhì)問我的?!?p>  “怎的?”

  御安從懷里掏出他們口中說的那塊佩子:“我去的時候,少柯只將佩子丟給我,便質(zhì)問我究竟做了何等傷她的事兒,說她連親自交給我都不肯?!?p>  我咬了下筆,叫自己淡定些:“所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那天,她并沒有生氣,可我卻覺得,什么都變了……”

  從中原回來,沈姝茗還是膽戰(zhàn)心驚的,不知是有多大仇恨,那幾個毛賊竟又追殺上來了,若不是御安護(hù)著,八成她就要交代在邊境那兒了。

  這不,又騎一匹馬上去了。

  駕著馬停在沈府門口,侍衛(wèi)見了連忙跑進(jìn)去稟報去了。

  看著里面匆忙趕來的爹娘,沈姝茗漸漸僵直了身子,顯得聽話點(diǎn)兒。御安垂眸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曉得她性子便先翻身下了馬。

  沈?qū)④姾头蛉藥е粠团叛诀叱鰜碛?,剛出了大門檻,就看到那男子將手伸到自家女兒面前,許是要扶她下馬。

  只是咱沈姑娘只瞪著那只手,不住給御安使眼神兒,從牙縫兒里蹦出幾句話:“喂,我爹娘出來了,你收斂些?!?p>  “拜見景王爺!”

  聽到這齊刷刷的聲音,沈姝茗抬眸看去,只見爹娘和一群人在那兒行禮,雖沒有中原跪拜禮那般隆重,卻也是行了大禮的。沈姝茗發(fā)愣之際聽到爹爹的聲音。

  沈?qū)④娨娮约洪|女在那兒愣神,頓時嘴角抽了抽:“茗兒!還不快快下馬!”

  御安側(cè)了側(cè)身子,只是手還在沈姑娘面前伸展著:“不必多禮?!?p>  沈姝茗看著御安的手掌,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你是景、景王爺?!”

  御安嘴角輕輕勾起,只將手掌又?jǐn)偭藬偂?p>  沈姝茗沒有看他,也沒有借著他的手,直接翻身下馬,行了個禮:“拜見景王爺。”

  見閨女直接忽視了景王爺?shù)臄v扶,沈府上下大氣都不敢喘。見閨女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禮,沈府又松了口氣。

  御安緩緩將手收回腰后,看著拜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心里竟有些壓抑:“你這是、在怪我?”

  聽到景王爺這話,沈府又是猛地憋了口氣。

  沈姝茗始終低著頭,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與去中原時的姑娘完全不同,聲音淡淡的:“不敢。”

  御安掩在袖下的手慢慢收緊,他從未覺得一個女人竟能讓他如此煩躁。御安松了松拳頭,抓起她的胳膊,強(qiáng)勢地帶她越上馬背。

  沈姝茗不敢相信這個畫面,驚恐地拍打著他的手臂:“喂!放開我!混……”

  粗話在嘴邊噎住,這兩天同他打罵慣了,差些就脫口而出了。御安瞇了瞇眼睛,轉(zhuǎn)眼看向沈府門口那一個個驚恐的面龐,勒住韁繩:“本王有些誤會要同準(zhǔn)王妃談,沈?qū)④娍捎挟???p>  “咳咳!額……無異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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