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是佛子?好低調(diào)
“我們都輸了,快來一起學(xué)狗叫!汪汪汪!”
秦力沒事人一樣,用肩膀撞修緣的胸膛。修緣的拳頭捏的咯咯響,恨不得一拳把他的鼻子打歪。圓通輕咳兩聲走到這邊,道:“修緣小師父,我們夫婦二人有話對你說?!?p> “阿奇阿拉,我無話可說。”
修緣雙手合十,背對著圓通,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阿彌陀佛,是貧僧著相了。我并無意破壞二位的幸福生活,只是心魔作祟罷了!我會為兩位日日誦經(jīng),祈求……”
正在這時,天際之上光芒四射,轟隆的聲響震人心魄,狂風(fēng)肆虐過后,烏云迅速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暴雨似電說來就來。
雨幕中,刀瘋子抽刀斷水,看似堅硬的刀,卻如同黃沙一樣被雨水沖毀,持刀的手不停顫抖,鮮血順著手臂滑落,像血色的小蛇在盤繞。
對面的老和尚踏空而立身上袈裟破爛不堪,健碩的肌肉暴露在外。他隨手丟掉殘破的禪杖,朗笑道:“痛快!小輩,你的技業(yè)不壞,刀仙子當(dāng)含笑九泉了!”
“長老謬贊了!”
刀瘋子抖掉手臂上的血水,道:“我的刀太差,都沒傷能到前輩,那老…師父的棺材板怕是壓不住咯!”
“哈哈哈!”
那老和尚隔著雨幕狂笑不止,蒲扇大的手對天轟出一掌,烏云潰散,大雨瞬間消失。
“貧僧明覺,枯葉寺代理方丈?!?p> 明覺掃開霧氣,闊步走向樓船,他步履穩(wěn)健,眼神清明,破爛的袈裟并沒有掩蓋他一代高僧的氣質(zhì)。
“原來是明覺方丈,本座還以為是那個野和尚呢!”
錢四海冷哼,肥胖的身軀像個大氣球飄上虛空,攔住明覺,皮笑肉不笑道:“明覺方丈,太魔城不舒服嗎?是不是準(zhǔn)備搬出去了。你應(yīng)該知會一聲的,本座好準(zhǔn)備煙花爆竹為你等踐行?。 ?p> “錢掌教客氣。”
明覺雙手合十稽佛理,道:“枯葉寺搬出太魔城是遲早的事,只是時機(jī)未到,還須叨擾些時日。”
“這事不急,可以細(xì)談?!?p> 錢四海眼角瞟向漓江派眾人,笑呵呵對明覺說道:“說實在的,做了這么多年的好鄰居,你們說搬就搬,本座心里會很不舒服的?!闭f罷大袖一揮,土黃色屏障隔絕了遠(yuǎn)方投來的視線。
“握草!”
漓江派一方,尹犰皺眉道:“師叔,你認(rèn)識這個明覺嗎?”
“不識。”
銀發(fā)老者搖頭,道:“我不喜四處游歷,結(jié)識的也是皇族那些老怪,不曾與佛家打過交道?!?p> 尹犰沉思片刻,道:“我們走,不要在這里耗著,繼續(xù)追傷了芊芊的歹人,必將他碎尸萬段!”
“這就走了?不比試了?”豹子頭陸子遠(yuǎn)連發(fā)兩問。
“比個雞蛋!”
尹犰一巴掌呼過去,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橫在天上的樓船,然后瀟灑轉(zhuǎn)身,頭也不回道:“我們走,來日方長!”
嘩啦……漓江派一眾高層,閃身追上尹犰和銀發(fā)老者,幾個閃爍就消失不見。樓船上還在準(zhǔn)備切磋的長老氣急敗壞,揮手遣散幾個精銳弟子,他講了半天的戰(zhàn)術(shù)都白搭,豈能不怒。
錢四海挑挑眉撤開屏障,明覺雙手合十道:“錢掌教,你的面子我給了??煞窠o我行個方便?”
“但說無妨!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p> 錢四海心情愉悅,攤攤手請明覺回樓船。副手見錢四海歸來,大聲唱道:“后艙歸位,開船,方向漓江城?!?p> 樓船之上步伐雜亂,一番忙亂過后,各就各位。片刻,滯留許久的樓船終于再次開動。
走廊上,明覺走到修緣跟前,一老一少兩和尚對視片刻,修緣小和尚訥訥開口見禮,明覺微微點(diǎn)頭,道:“佛門一家,你是天龍寺的佛子,也就是我枯葉寺的佛子?!?p> “草!你還有這么威武霸氣的身份,兄弟你隱藏得很深啊!”
秦力眼睛冒光,圍著修緣轉(zhuǎn)圈。修緣表現(xiàn)得很拘謹(jǐn),靦腆道:“明圓修法,我的法號叫修緣,遠(yuǎn)在師祖之后,弟子見禮是應(yīng)該的,不敢壞了規(guī)矩?!?p> “佛子多禮?!?p> 明覺朗笑道:“貧僧此次前來正是為了迎回佛子。錢施主,你不會為難與我,對嗎?”
“那是自然,請便!”
錢四海不著痕跡看了一眼圓通,冷哼道:“既是佛子,為何不告訴本座啊!好叫別人說我圣教不懂禮數(shù)嗎?”
明覺這才看向圓通,道:“多謝施主一路護(hù)送,還請施主改日到我枯葉寺做客,略盡地主之誼?!?p> “我?guī)煾杆?p> 修緣小和尚還想再說,卻被明覺揮手打斷。圓通微笑點(diǎn)頭,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臥房,百里冰有些氣錢四海對圓通的態(tài)度,沖他捏捏粉拳,然后推門進(jìn)了臥房。
錢四海的心哇涼哇涼,像是被捅了一刀,剛才是七妹兇他,現(xiàn)在又來個八妹補(bǔ)刀,怒火攻心,卻無可奈何,只得弱弱安慰自己:“我是她六哥——”
“那我們先走一步。”
明覺扯下袈裟拋上空中,緊接著拉起修緣一躍而起,輕飄飄落到袈裟上。修緣小和尚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眼底泛起淚花。
房中,兩人緊緊相擁,圓通點(diǎn)破窗紙,偷瞄了修緣一眼,憨厚笑著喃喃自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我的路不在廟堂,而是在萬丈紅塵,我佛依然在?!?p> “你在嘀咕什么?”百里冰撫摸著他的胸膛,趁機(jī)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圓通怪叫一聲,強(qiáng)行抱起她闊步走向床榻,道:“老子說,送走一個跟屁蟲,心中了無牽掛,可以安心伺候我家女王大人了!”
“咯咯……嘴真甜,老娘來好好嘗嘗是什么蜜。”
百里冰的笑聲清脆如鈴鐺,隔著雕花木門傳出去很遠(yuǎn),錢四海目送明覺和尚消失云端,聽到這個笑聲后不禁眉頭微皺,拉著聽得異常認(rèn)真的錢如雪她們飛速逃離。
“好不知羞恥!”
月婆婆回頭,只見還有個爬窗子家伙,心里燒起七尺怒火,揚(yáng)起玉手狠狠抽了秦力的屁股,扯著他回了臥房。趙紫嫣吐吐舌頭,心想:“倘若讓她知道是我慫恿秦力爬窗子,恐怕又是一場惡戰(zhàn),我得進(jìn)去看著他。”
想著拽起白虎的尾巴拖進(jìn)臥房,白虎的爪子在地板上刮出幾道深痕,耳朵高高豎起,看樣子還在腦補(bǔ)那畫面。
劍瘋子等人無感,畫瘋子幫刀瘋子簡單包扎,道:“你傷得不輕??!好久沒見你流過血了,那明覺不簡單,以后的日子不會無聊了,沒事就去找明覺喝喝茶,嘿嘿……”
“噗……”
刀瘋子狂吐鮮血,虛弱道:“快去找藥瘋子,老子的脈相被那禿驢震亂了,很棘手?!?p> “臥槽!”
畫瘋子怪叫一聲彈開,道:“難怪你回來就憋著,原來是在沖脈,我給藥罐子傳信。”說罷取出一只巴掌大的黃紙鶴,手心輕輕一抖,紙鶴迎風(fēng)暴漲。
翼展數(shù)丈的黃鶴如同活物一樣,在樓船上空盤旋一周,低鳴幾聲便駕風(fēng)而去。
“怎么了怎么了?”
秦力打開房門,腦袋剛伸出來,就被月婆婆扯了進(jìn)去,不一會兒,屋內(nèi)傳來秦力鬼哭狼嚎般的慘叫,饒是如此月婆婆還沒能解恨,剛剛被出賣時,秦力那表情真的很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