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右離開之后,過了半年多才回來,他第一時間先去的是新村,顧卿煙是在他要離開的那天才看到他的。
后來聽梅娘說,阿右在回去之后,似乎并不是很快樂,因此,梅娘總是會在阿右離開后非常擔(dān)心阿右。
阿右再回來的時候,顧卿煙就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右這才說,他爹為他娶了一個后娘,那個后娘又生了孩子,所以他在家里的地位下降了一些。
這些在阿右的眼里并不算是什么大事,所以在說的時候,也是非常輕松的,顧卿煙也就沒有當(dāng)回事。
但是這兩年,阿右在家里的情況似乎越來越不好了,梅娘也就越來越擔(dān)心。
“您就放心吧,我沒事的?!卑⒂乙仓烂纺飺?dān)心他,所以就跟著安慰了一下梅娘。
梅娘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有點傷感,但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堅強的她沒有再堅持下去。
顧卿煙和阿右回到將軍府之后,發(fā)現(xiàn)楚懷笙還在這里。
這樣就讓顧卿煙有些不懂了,太子不好好地在宮里呆著,天天留宿將軍府算是怎么回事?
“難民村的事情有些麻煩,還需要讓久弟多多幫忙?!?p> 晚飯時間,楚懷笙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顧卿煙就一本正經(jīng)地聽著,顧卿久也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著。
只有阿右一個人,有意無意地瞥著楚懷笙的臉,心里早就把這個人的這個行為分析得很明白了。
明明就是喜歡顧卿煙,發(fā)現(xiàn)他在這里就有了危機感,所以也要留在這里,生怕他把顧卿煙給搶走了。
可是這樣有用嗎?顧卿煙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馬了,他們才認(rèn)識多久???不到半年吧?
阿右是很清楚的,半年前他回來的時候,這位太子殿下還沒有出現(xiàn)在將軍府,他也沒有聽顧卿煙提到過。
暗戳戳地給楚懷笙遞過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后者直接選擇無視,自己吃自己的。
阿右低頭笑了出來,沒想到這位太子還挺有脾氣的。
顧卿煙坐在他身邊,發(fā)現(xiàn)他突然發(fā)笑,有些納悶,“阿右,你笑什么呢?”
“啊?沒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覺得有些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挺有趣的?!卑⒂艺f話的時候,故意把頭完全扭過去對著顧卿煙,身體也湊過去了一些。
這個行為在將軍府是很常見的,本來在將軍府,這些尊卑之禮就不是那么刻板,加上阿右算是顧家的干兒子,顧將軍和白墨熙都很寵著他的。
但是落在楚懷笙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男女授受不親,在顧卿煙的身上,似乎完全看不到這句話的影子!
放下筷子,楚懷笙默默地說了一句,“我吃飽了,先去處理點事情,你們不必多禮?!?p> 可憐的清水還沒有吃上飯呢,就要跟著楚懷笙出去了。
阿右的眉毛跳來跳去,很是開心的樣子。
白墨熙不動聲色,把這些都看在了眼里。
楚懷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生氣,反正看到顧卿煙和那個阿右那么親昵,他就渾身難受!
“主子,您,不會是喜歡上顧家大小姐了吧?”清水平時傻乎乎的,但是這個時候,似乎是變得聰明了很多。
楚懷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嗎?怎么現(xiàn)在還問這個問題?
清水被這個疑惑地目光弄得有點迷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問錯了。
“你啊!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還挺聰明!”
楚懷笙自己琢磨了一會兒之后,大概也想明白了,估計上次清水就是剛好接了一句話,但其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么吧?
心情大概好了一些之后,兩個人就又回到了將軍府,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將軍府里的人似乎又忙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你們怎么突然變得很忙的樣子?”
清水隨便抓了一個人就來問,家丁看到是太子殿下回來了,就趕緊行禮,之后回答:“見過太子殿下,我們家小姐發(fā)熱了,犯了舊疾,這會兒大家都在忙著去照顧小姐呢!”
舊疾?
楚懷笙突然想起來,前一日來的時候,顧卿煙就病了,今天才稍稍見好,人就被阿右扯了出去。
一定是因為今天沒有好好休息,這下他就不單單是吃醋了,心里更多的是憤怒了。
帶著怒氣奔向顧卿煙的院子,大家此刻都在那里守著,譚明白還在給顧卿煙施針。
阿右看似無事,其實心里十分緊張,想到白天的時候,顧卿煙就已經(jīng)有了不舒服的跡象,他還真的以為她是中暑了,殊不知那碗綠豆湯反而引發(fā)了她的舊疾。
顧卿久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他可以放松一些,這個事情不能完全怪他的,他也是出于好心。
阿右點了點頭,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剛回來的楚懷笙,便把頭轉(zhuǎn)了回來。
現(xiàn)在的他并不想和楚懷笙斗氣。
楚懷笙也沒有第一時間就沖過來,他不是那么沖動的人。
直到譚明白收好藥箱,確認(rèn)顧卿煙沒事了的時候,眾人才松了一口氣。
譚明白有事要和顧家另外三人單獨說,所以其他人就都很自覺地退下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楚懷笙才叫住了阿右。
“我們到我的院子里談?wù)劙?!?p> 阿右嘆了一口氣,多半也能猜到他想說什么,但是自責(zé)的心情還是讓他跟了過去。
倒上一杯茶,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清水在門口守著,感覺里面無聲勝有聲。
過了許久,阿右終于沉不住氣,想要離開了,“太子殿下到底有沒有事情要與鄙人說,如果沒有,鄙人就要回去休息了!”
“你休息得了嗎?”
楚懷笙忍了很久的火還是噴了出來,臉色極差地盯著阿右的臉。
阿右也生氣了,按照道理來說,原本就是他和顧卿煙之間的關(guān)系更近一些,楚懷笙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場上來和他說這些的?
“太子殿下,雖然您身份尊貴,但是鄙人并不覺得自己的休息情況都要由您來決定,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鄙人就告退了!”
“在我面前自稱鄙人,阿右,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楚懷笙不緊不慢地拿起茶盞,剛才還是微怒的表情已然恢復(fù)平靜,如同湖面,看似毫無波瀾,但實則是深不見底。
阿右的目光一沉,他剛剛光顧著和楚懷笙置氣,差點忘了這一點。
不過也幸好他的腦子轉(zhuǎn)得夠快,立刻認(rèn)錯,“殿下息怒,草民知錯。”
不瞞
晚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