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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零之山林學院

第五十三章 黑色區(qū)域2

夜零之山林學院 路沐新 4543 2019-05-18 18:35:00

  墜落的時空似乎沒有辦法將她送回原本的空間去,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也沒有自救的打算。她很清楚的明白她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就算墜落到深淵,落入地獄也沒有什么關系,因為她已經(jīng)死了,是不會感受到痛苦的。痛苦的是還活著人和為她感到悲傷的人,而不是她這個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感受的靈魂體。

  黑色已經(jīng)將那僅有的一點光亮吞沒,她反而更加輕松的往毫無盡頭的黑暗墜落。不知何時,白舌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他似乎不受到墜落的影響,不會往下墜落,但是夜辰裳卻可以肯定他們是以一種相同的速度在墜落。白舌不急也不惱的和她一起往下墜,雙臂自由的向下伸著:你知道嗎,我從來沒見過你這種靈魂體,竟然能墜的這么深。一般來經(jīng)歷死劫的根本不會墜入黑暗地界,他們不需要來到這里也能完成劫難。不過,不知道這段日子發(fā)生了什么,花舌和黑舌領走的那兩個靈魂體也墜入了黑暗區(qū)域,不過他們遠沒有你深......你猜的沒有錯,這里的空間和時間是扭曲的,也沒有所謂的方向的概念,你感覺是在墜落可能你在原地根本就沒有移動過。不過你現(xiàn)在是在下墜的,下墜到無邊盡頭的下場就是你不再存在。

  我本來就不存在了。

  你還有一個靈魂體,但是如果你墜落到無邊盡頭,連靈魂都不再存在。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與世界融為一體,你中有他,他中有你。不過你依然可以繼續(xù)墜落下去,這對于你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嗎。想要墜落到無邊盡頭是相當遠的,不過對你來說的話也許馬上就到。

  夜辰裳大概聽明白了白舌的話,不過就算她想停下來,也沒有什么必要的理由。家里有何俊樹和夜晟嘯,再算上裹裹還在,其他的還有什么嗎?

  她想了又想,始終沒有一個更好的理由,確切的說是她不愿意停下來。對于黑暗已經(jīng)習慣的夜辰裳,眼前突然閃過的畫面雖然很短,卻勾起了她下墜的靈魂軀體第一次停滯:眼前閃過的每一個人都如此的眼熟,裹裹離開前與何俊樹的關系非常緊張,文朔宇呆滯的站在廢墟上,何俊樹被踢碎了膝蓋骨...一個個畫面沒有由來的在她的眼前片段性的出現(xiàn),她看見淳風被毀、何俊樹被棄、族人被迫轉(zhuǎn)進空間鑰匙躲藏,薛令瑤提供了重要的情報,出賣了他們。

  夜辰裳怒火中燒,無明業(yè)火剎那間從夜辰裳的靈魂體中爆發(fā)出來,然而在這里,那無明業(yè)火竟然真的變成了火焰燃燒著她周圍的一切。白舌不得不往后躲藏,免受牽連。夜辰裳下墜的速度迅速緩慢下來...

  “啊~”一聲慘叫響徹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這是一間很大并且輝煌異常的房間,房間中站著三四個人,偌大的臥室顯得空空蕩蕩,進進出出的人端著各種各樣的物品。躺在床上的男孩全身滾燙,即使站在他的身邊也能夠感受到那股灼熱感。他的床邊放著很多的醫(yī)療設備,每一件都是高尖端的醫(yī)療器械,只是站在男生旁邊的醫(yī)生們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救治這個人。他的行為、姿態(tài)都不是一個正常的病人會有的狀態(tài)。

  此時他的身體如同被火焰燒過一般,任何人觸碰他的肌膚都會被燙掉一層皮。更加讓人畏懼的,是在這種狀況下他失控的能力應該如何解決。隨著他能力的覺醒,普通的人根本不敢接近他,更不要說還有在可能產(chǎn)生任何未知危險的情況下治療。

  文朔宇躺在床上痛苦的扭曲著身體,然而卻無人知曉究竟是何人將他害成這副模樣。在房間外的文恒念面無表情的望著進進出出的人,聽著里面隨時可能將任何器械割成兩半的聲音,時不時傳來的聲音中還夾雜著玻璃制品碎裂、水傾斜而下的聲音。他望著身邊的女性,她似乎50歲左右,雍容華貴,一身貴族婦人的打扮,整潔盤起的藍發(fā)還很鮮亮,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充滿焦慮。此時她除了安靜的等待也沒有其他辦法。

  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夜辰裳漸漸平復了憤怒的情緒,環(huán)繞在她身邊的火焰漸漸消散下去。躲藏起來的白舌再次和她平行著下墜。夜辰裳再次望他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他遮住臉的帽子似乎被燒壞了,夜辰裳清晰的看見他露出來的臉驚訝的望著,久久不能回神。

  你,你的眼睛和頭發(fā)是紅色的?

  白舌毫不在意的將帽檐摘下,一頭紅發(fā)極長,一雙紅色眼眸中充滿靈氣,只是他滿臉的傷疤讓人看了不由膽寒。夜辰裳盯著他看了很久,正打算繼續(xù)問,白舌竟然先回答了:我曾經(jīng)是夜家族的,但是現(xiàn)在我只是白舌。與其猜我是誰不如好好想一想你該如何停下來。就像我說的,無邊盡頭就在你眼前。白舌的話吸引了夜辰裳的注意,望著下面似乎有一團似紅非紅,似火非火的東西不斷擴大著。

  這一下夜辰裳真的著急了。

  “姑姑,要不我去找那個人,他也許有辦法。”女性雙眸警告著文恒念,文恒念閉口不再言語。文恒念走進房間,只見有的人被抬著離開房間,那傷口深的幾乎割開了皮肉如同穿刺而過。文恒念來到他的床邊,剛剛還熱的無法忍受的房間此時卻平靜如水,好像剛剛那熱度從未存在過。只是現(xiàn)在似乎變成了空間扭曲,房間中其他的物件似乎產(chǎn)生了細微的變化不易察覺。文恒念望著在床上掙扎的文朔宇,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目光掃過他直到現(xiàn)在還緊緊握在手中的匕首,一個大膽的想法從文恒念的心中冒出。他試著握上那把匕首,漸漸加大力度去奪那把匕首,可是卻無法將它從文朔宇的手中奪過來。

  文恒念毫不猶豫的控制著文朔宇的手肘向著他自己刺去。這一舉動嚇壞了房屋中的其他人,驚叫聲將房門外那名女性也驚動了,她急忙跑進房間中,沒想到文恒念竟然用匕首刺向文朔宇。疼痛感席卷了他全身的感官,眼前只有一個下墜身影的文朔宇眼神中突然有了神采,疼的大叫起來,“疼死了??!你們哪個沒長眼的敢刺本少爺!”

  這一句話聽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這也是他回到家以后除了‘啊’說的第一句話。房間中那不受控制的能力漸漸消失了,一直等待在旁邊的醫(yī)生們終于可以運用正常的醫(yī)療器械和手段進行治療。同時涌進文朔宇腦海的還有他希望忘記的那些事情,盯著手中那把匕首,那天的情景一幕幕在眼前重演。

  他安靜的躺在床上,不聲不響的讓醫(yī)生治療,頭腦中不能抑制的不斷回放著那些畫面:剎那之間,夜辰裳變成了一顆顆的藍色水滴,每一滴都晶瑩飽滿,在他身邊圍繞著如同在做最后的告別。他沒有聞到那非人種獨有的血液香味,可是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從一滴滴水珠化為水霧。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如果不是看見了母親擔憂又緊張的眼神,兄長陳述著他回到家以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話語如同真的一般,他根本不會相信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他的身上。然而眾口一詞的言論,房間中處處被破壞的家具和滿地的慘狀讓他不得不信。記憶逐漸被喚醒,原本并不清晰的回憶漸漸清晰起來。沉浸在疼痛中并沒有許久的文朔宇被恐懼所籠罩。

  不由自主的全身顫抖起來,治療的醫(yī)生對文朔宇的并不穩(wěn)定狀態(tài)已經(jīng)已經(jīng)見怪不怪。文恒念幫助醫(yī)生控制住文朔宇隨意扭動的身體,如此也只能勉強讓他安靜,他不斷重復著,訴說著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天元木上樹,烈火燒心炎;生為萬物,死為萬世......她死了!她死了!不是我,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文朔宇的媽媽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受折磨而無能為力。

  在文朔宇重新掌握意識的瞬間,夜辰裳眼看著那如同地獄之火的火焰就在她的眼前燃燒,不斷的向外擴散著,而她距離身形俱滅也只有那不足兩米的距離。白舌早在距離火焰還有百米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停下望著她的身影下墜,并不打算和她一起奔赴那無邊盡頭。夜辰裳手腳并用往上緩緩移動,手腳勾著向上移動著。不知用了多長的時間她終于可以和白舌一樣在空中漂浮著。夜辰裳看著白舌惋惜的神情,似乎很想看著她掉進去以后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你這么希望我掉下去。

  掉下去也沒有不好。不過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一個靈魂體敢去嘗試邁進這地方。而且像你這種可以掉到這邊緣的人也沒有多少。因為這需要條件。

  條件?走近無邊盡頭還需要條件?

  無邊盡頭是一幅什么畫面,是一個什么地方只有接近的人才會看到。我看到的是百花繚繞的世外桃源,而你看見的是無邊火焰。你問的條件,其實你一定做過:殺戮。不是每一個非人種都敢于去殺戮,也不是每一個非人種都有資格經(jīng)歷死劫。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如此洋洋得意。我不覺得這是什么好事。

  夜家族經(jīng)歷命劫的人越來越少,經(jīng)歷死劫的更是鳳毛麟角。雖然看似夜家族還很強盛實際上已經(jīng)沒有那么強大的號召力。從你們十六夜的人數(shù)就能看出來,你這一代竟然只有五個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怎么知道,我是淳風十六夜。

  白舌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帶著滿腦子全是疑惑的夜辰裳突破扭曲的黑暗軸來到了一間密集狹窄的房間,房間非常臟亂,堆滿了非常古怪但是又古老的物件,上面全是現(xiàn)在看起來老舊過時的花紋紋路,書籍上都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和圖樣。她站在一堆被撕碎了廢紙上,白舌在旁邊盯著夜辰裳的一舉一動。完全不懂得白舌活動意義的夜辰裳一頭霧水的在這間狹小的房間中小心翼翼的移動著。

  即使她是靈魂體,可是這間房間似乎與她一樣不具備真正的實體,她每挪動一步都會帶起灰塵和感覺到在地面移動產(chǎn)生的錯覺。她在房間中還沒有走兩步周圍的環(huán)境變了。一間磅礴大氣的臥室中站滿了人,進進出出似乎很緊急的樣子,雖然房間中有很多的昂貴的家具和名貴的地毯還有碎了一地的藝術品,墻面上全是一道道深溝的痕跡,不知何故,她覺得這種情況似曾相識。

  床上躺著的人吸引了她的目光,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文朔宇!她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很多步,腦海中似乎閃過了很多的并不清晰的畫面。本不應該感受到疼痛感的夜辰裳全身感覺到被割裂的感覺,身體的每一處都被撕裂、貫穿的感覺包圍,那么真實和真切。

  白舌看著夜辰裳的反應,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非常清楚應劫者和命劫者相互作用帶來的是什么。針對那一段記憶,也許被遺忘、也許會呆傻,被嚇死的也大有人在。只是無論是他們哪一個人都無力改變這種情況。而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讓他們雙方都清楚自己做了什么。這樣他才能繼續(xù)自己應該做的。白舌冷言旁觀者他們兩者之間的行動變化。

  “我沒有,不是我做的!”文朔宇掙扎著坐起來,阻止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他看著手中的花紋匕首滿心恐懼,恨不得馬上將這東西毀掉。然而這玩意好像粘在他手上一樣,任他如何做都沒有辦法將匕首從自己的手上拿下來。

  夜辰裳雙眸被那一把匕首緊緊的吸引著,從房間的盡頭來到文朔宇的床邊沒有任何的阻礙。她站在文朔宇的床邊盯著那把匕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調(diào)動出現(xiàn)的記憶毫無預兆的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更讓她驚訝的是文朔宇的目光不知從何時開始一直盯著她,一只手顫巍巍的指著她,“你,你,你怎么知道握在這里。你,你!你應該死了的,你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兒!”文朔宇指著一名男醫(yī)生說著一些胡話。

  夜辰裳似乎很震驚文朔宇可以看見她,距離他更近一步,毫不留情的握住了他的手腕,而她真的觸碰到了實體。兩人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變成了這樣,可是文朔宇也眼看著堂兄穿過她的身體想要將那把匕首拿掉。他驚恐的望著夜辰裳的臉,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她卻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當夜辰裳觸碰到匕首的瞬間,那把匕首自然而然的從文朔宇的手心脫落落在床單上。夜辰裳松開了緊抓著文朔宇手腕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他訝異的看著夜辰裳的舉動,下意識的去碰夜辰裳的手卻并沒有摸到任何東西,他的手從她的手掌中劃過。

  房間中寂靜一片,除了他自己的聲音似乎沒有人說話,“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這樣說沒有任何用處。但是我現(xiàn)在除了這句話想不出更有力量的詞。”

  夜辰裳并沒有回答他,只是從圍繞著他的人群中消失。白舌看著夜辰裳的舉動還沒有緩過神來,她靜悄悄站在白舌身邊,從文朔宇所在的房間消失了。

  “裳!”文朔宇掙扎著站起來,撥開人群在房間中四處望去,她的人影已經(jīng)不見了。文朔宇回過身望著那把花紋匕首,不敢相信剛剛的身影只是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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