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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偽君子

2、開盤賽詩

大秦偽君子 道號不言 2273 2019-03-30 09:00:00

  流連坊的老鴇也過來低聲對郭縱道:“郭少爺,雖然你是本店的大金主,不過今日太守大人也在此處,最好不要生事端,否則郭公爺未必保得了你。”

  郭縱聽得老鴇提起他爺爺,心中懼怕,怒氣稍平,雖然爺爺病了許久,要揍他的話,誰也不敢攔。

  再說流連坊后臺強硬,便是方太守不在,自己也不敢多生事非,點頭道:“本公子像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嗎?這書生待我一會再收拾他?!?p>  老鴇見他如此好說話,便笑道:“郭少爺真是給面子,今日的酒錢算在流連坊頭上了?!?p>  郭縱哼了一下,道:“怎么地?我郭某人像吃白食的?不需要你請,倒是要看這書生付得起不?”說完咦了一下,盯著寧昱的折扇看了一眼,便不再吱聲了。

  這書生什么來頭,那畫作的技法竟然從未見過。等會老子不光是要打斷他一只手,還要將這紙扇搶過來。不對啊,這書生好像大有后臺,等會先問問再動手也不遲。

  老鴇知道是郭縱不對,也沒有去為難寧昱。這里雖是青樓,可也不能傳出了趨炎附勢的惡名。不可能為了消郭縱的氣,開口去問別人付得起帳不吧?要是傳了出去,流連坊以后就不要想做生意了。

  經(jīng)兩人一鬧,方臺上的歌聲便被打斷。琴操姑娘見有人圍了過去制止,媽媽又把兩人勸好。她輕聲向旁邊問了幾句情況,才又開口唱了起來。

  寧昱搖著折扇,心中對郭縱和琴操鄙夷之極:一個唱錯調(diào)子,什么流連坊花魁嘛?一個還不許老子說,還說不得了?老子偏要說!

  青樓之中,本來就是為了方便文人相聚,筆墨紙硯都備得齊全。要是哪位才子來了靈感,可以隨興而作。他心中忿忿不平,管你是不是天王老子,便提著桌上的筆寫了幾句,待得琴操姑娘唱完,讓旁邊的伺候的丫鬟送過去給她。

  一曲唱完,郭縱對二弟三弟道:“唱得妙極,此曲猶如仙音一般,這寧某人的詩詞,也不知道是誰譜的。賞五十!”

  郭武便取了五十兩銀子遞給丫鬟,高聲道:“琴操姑娘仙音,郭縱郭公子賞銀五十兩?!?p>  雖然五十兩銀子,可以給一個中等姿色的清倌人梳弄了。不過金陵巨富眾多,倒不至于為五十兩銀子叫好。只有郭縱的二弟三弟大聲叫道:“大哥果然豪爽,每日都打賞那么多,兄弟敬大哥一杯?!?p>  這三人在金陵城中惡名已久,有不少人悄悄鄙視他們這種自娛自樂的言行。

  郭縱每天都坐在同一張臺上,琴操姑娘自然知道他坐的地方,朝郭縱謝過。然后見丫鬟送了張紙箋來,以為又是哪個公子哥兒拿來的求見帖,把紙箋順手往旁邊一放,又開口唱了另外一首,正是《春景》。

  聽得一半,看到廳中諸人沉醉的樣子,寧昱心中更是大怒,偷唱老子的作品也就罷了,竟然還連著唱錯兩次。老子又不是忍者神龜,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又寫了一張箋過去。

  唱完了又聽郭武道:“我家公子賞銀五百兩?!?p>  這次眾人都不住叫好,有些新來的人并不知道郭縱這幾天都打賞那么多,心道這郭公子真是大手筆,五百兩銀子,西市買一間宅子都綽綽有余了。有??突蚴钦J識這個金陵第一紈绔的,心下鄙夷這個敗家子,出言叫好的,多半帶著厭惡的心情。

  寧昱心中更是大罵,老子憑著未來知識的優(yōu)勢,辛辛苦苦一天才賺四五百兩銀子,這家伙眼都不眨地就送出那么多,真是為富不仁,坑爹貨一個。

  琴操姑娘又起身朝郭縱施禮謝過,不過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有些厭煩。卻又見丫鬟又送了張紙箋來,更是心煩,扔在一旁。

  然后老鴇便上臺來宣布,有才子的詩詞,要是合得琴操之意,便可與她同進閨房一敘,如果能連作三首詩詞,琴操愿意自行贖了身投奔。

  這就是這幾日異常熱鬧的原因了。不過莫說三首詩詞,一連三天都沒有人作得一首詩詞,入得了琴操姑娘的眼,當了入幕之賓。

  所以有不少人都心灰而去,斷了念頭。也有些不死心的每日都來,看哪位最后能把琴操小姐帶走。

  這種玩法叫賽詩,并不同于郭縱玩開盤這種大炫錢財?shù)牡退字?,乃是文人間高雅的情調(diào),炫的是才學之富。

  平時若是有朋友在,每人作首詩詞出來,讓丫鬟送給姑娘看,姑娘若是滿意誰的詩,便會叫作詩的那人去相會,若是合得眼緣又相談甚歡,未嘗不能春宵一度。

  當然這些姑娘中可有很多清倌人,若是愿為你梳弄,你必得付些嫁妝。不過這流連坊的嫁妝可是貴得離譜,此前說過五十兩才堪堪夠一名中等姿色的姑娘的嫁妝,一般人可消費不起,更不要說頂尖姿色的姑娘了?;▊€上幾百上千兩銀子,就只為春風一度,實在是有些劃不來。

  所以凡事有例外,要是那姑娘愿意自行向青樓交付過夜之資或是嫁妝,便會成為一樁美談,言說某某姑娘傾慕某大才子,甘為其才華自薦枕席。

  郭公子連著來了三日,每日都作詩,卻入不了琴操的眼。不過他是青樓常客,尋常的女子,哪一個不是盡力奉承,曲意迎合?

  這些女人,他都玩得膩了,絲毫沒有挑戰(zhàn)性。琴操這種對他不假以辭色的,是他沒玩過的那種,卻對他有莫大吸引力。他正想試上一試,哪怕是費上些心力錢財。

  琴操姑娘雖然是新來不久,不過有流連坊為她造勢,名聲直逼怡春樓的紅娘子。紅娘子風韻十足,但卻油滑之極,這五六年都沒有入幕之賓不說,就連能摸到她小手的都沒有一個。郭縱,還有廳中不少人都是花叢老手,自然要選擇琴操這種涉世未深的。所以這幾日流連坊的生意明顯比怡春樓好上太多。

  寧昱一眼就瞧出流連坊的厲害之處,就只憑一個琴操姑娘就引流來如此多的客人,而且最終解釋權(quán)還歸琴操本人所有,你的詩詞再好,只要她不合意又有什么用?

  這時廳中有不少人已經(jīng)作了詩詞出來,只有寧昱和郭縱沒有動筆。郭縱是心中穩(wěn)操勝券,自然是老神在在。這個敗家子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了“前金陵第一才子”周安的詩詞,卻不知道接下來連出詩的機會都沒有。

  寧昱卻是興趣缺缺,他還不至于為了一個青樓的姑娘,出一首新詩詞。面且偌大個金陵,就沒有好作品了嗎?自己何必湊熱鬧?

  他的作品可是要給人膜拜的,而不是像交作業(yè)一樣給一個清倌人品評。

  要寫也是寫給家中的嬌妾美婢,這樣才有實際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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