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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系統(tǒng)是黑貓

第九十五章 公孫昱求見(3000+求收藏推薦)

我的系統(tǒng)是黑貓 路九有貓 3082 2019-03-24 22:11:53

  “人都是有潛意識的,這個公子想必比貧僧更知曉。其實公子與董璜你死我活的爭斗,正如涼州兵與并州兵爭雄。只要董卓聽到將兩派兵馬分離的諫言,必然會想到將公子外調(diào)躲避董璜的主意。”

  “而一旦如此,這樣的主意便會令董卓認為是自己想出來的。這樣的誘導(dǎo),比他人千言萬語的勸諫都有效果?!?p>  公孫昱張著嘴,愣愣看著姚廣孝的身軀緩緩消逝在眼前,心中只剩無盡的崇拜敬服。

  這位道衍和尚,幸好沒生活在他那個時代。否則,僅憑剛才這一手兒漂亮心理誘導(dǎo),哪怕只從推銷員干起,也能混上著名品牌的大華夏區(qū)域代理的金領(lǐng)職位。

  不……幸好他沒生活在前世。否則,憑他那天生要造反的信念,說不定都能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

  ......

  “簡直豈有此理!”

  董卓暴怒地掀翻面前的案幾,嚇得堂內(nèi)那些侍衛(wèi)女婢慌忙拜倒在地。堂下的李儒和田儀,則只能無奈垂首,無辜地忍受著董卓的滔天怒火。

  對于董卓為何會如此,李儒和田儀心中其實是明白的。而且,他們更明白,董卓此時的暴怒不可避免。

  究其原因,還得從公孫昱離去之前說起。

  那個時候,董卓已然做好了處置董璜、演繹一番大義滅親的戲碼。如此一來,便可借由蔡邕之口,向那些士大夫傳達自己的英明和戮力匡扶漢室的決心。然而,董母的出現(xiàn),非但令董卓靈感一現(xiàn)的大戲化作了笑話,更令公孫昱心生叛離。

  假如僅僅如此,董卓也不會如此勃然大怒,最多只會沖動地派人前去誅殺公孫昱,以求斬草除根。可最可惡的是,董卓以為自己聽從了董母之言,也算奉行了漢代以孝治天下的原則,起碼會贏得蔡邕的好感。

  故而,董卓還洋洋自得留下蔡邕一同進膳,并在席間詢問了一番蔡邕對自己做法的意見。

  蔡邕并未明確回答,只是說了曾子侍孝這一典故。粗鄙不文的董卓當(dāng)即以為蔡邕是在稱贊自己有先賢之德,高興地還主動向蔡邕敬了幾樽酒。

  然而,待蔡邕離去之后,李儒才敢解釋了曾子侍孝的典故。故事講的是,曾子在耕田的時候,不小心鋤掉了一顆秧苗,惹得他那暴躁的父親大怒,直接用粗棍子將曾子打暈了。而蘇醒后的曾子,第一句話便是問他父親傷到手了沒有。

  曾子的老師孔子聽聞了此事,當(dāng)即狠狠教訓(xùn)了曾子一番,言這種做法完全就是愚孝。聽完這樣的解釋董卓才明白,原來蔡邕竟然是在譏諷自己是非不分,愚不可及!

  被文化人這樣拐彎抹角地罵了一通,他的怒氣當(dāng)然難以遏制??善@個時候,軍營里又傳來了呂布率并州狼騎突縱涼州兵營的消息,如此不順的事情趕到一塊兒,不令董卓暴怒,簡直都不可能。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在董卓掀翻那方案幾之前,還親手將留在府中邀寵賣乖的董璜狠揍了一番——失去了董母的庇護,可憐的董璜被打得哭爹喊娘,那凄慘的模樣,令一旁的李儒和田儀看著都覺得牙酸。

  估計,這次沒有兩個月,董璜別說下床,估計連生活自理能力都沒了。

  “一個弒殺上官的狼崽子,還有一個連爹都沒了商戶子,竟然都敢如此小覷老夫!”

  董卓暴躁地在堂中來回走動著,思忖著呂布如今乃并州將領(lǐng)之首,他還真的不能輕易處置。一腔滾滾的怒火頓時便轉(zhuǎn)移到了公孫昱身上,不由得大聲喝令起來。

  “楊定,你率兩千涼州鐵騎,將那個商戶子給老夫帶來,老夫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傲氣如此猖狂!”

  “董公不可!”聞聽董卓如此一言,田儀當(dāng)即拜倒求情道:“思伯雖年少,卻乃不世之才。董公欲謀大業(yè),必然要廣納賢才,收攏名望,方能成就一番偉業(yè)?!?p>  “荒唐!”董卓重重叱喝,猶如一頭雄獅般咆哮道:“老夫如今已盡掌軍權(quán),世人皆要仰其鼻息,如今廢立大典已成,外朝士大夫亦然衷心投效。老夫之前善待那個失了勢的商戶子,不過隱忍之時的權(quán)宜之策,孰料這商戶子如此不識抬舉,留之何用?!”

  “董公,思伯不過年輕氣盛,更何況他不忿之人不過董校尉,并未對董公有所不敬?!碧飪x被董卓那兇悍的氣勢壓迫,只能苦苦求情。同時一雙眼睛不住向李儒瞟去,期望李儒可以幫他一把。

  然而,李儒卻仿佛陷入了沉思一般,對眼前兩人的爭辯充耳不聞。

  直至董卓一意孤行,再度下令讓楊定前去捉拿公孫昱時,李儒才悠悠嘆了一口氣,開口道:“董公言之有理,這公孫昱雖有才智,然心性不定又桀驁不馴,留之無益,不若斬草除根?!?p>  “李郎中?……”田儀愣愣聽著李儒的這番話,仿佛不認識李儒一般。

  董卓則暢快大笑,不由頜首稱贊道:“果然不愧乃老夫智囊,果敢犀利。留著那何家子只能令老夫威風(fēng)掃地,趁早鏟除,也好早日清凈?!?p>  “如此一來,董公身旁只留屬下與田主薄二人面對滿朝公卿。那些公卿大臣浸家族各個浸淫朝堂百年,深諳政治圖謀之術(shù)。屬下與田主薄必然竭心盡力,為董公擋下外朝唇槍舌劍、陰謀詭計。”李儒一臉平淡,語氣卻略帶慷慨激昂。只不過,這番話不明不白的話,總讓人聽出一絲戲謔的味道來。

  董卓雖仍在盛怒當(dāng)中,但畢竟還未被盛怒沖昏頭腦,聞聽李儒如此一言,不由瞇起了眼睛注視著李儒道:“文優(yōu)何出此言?”

  “屬下不過據(jù)實而論爾。”李儒不卑不亢,甚至還直面著董卓兇光畢露的眼睛,據(jù)實而論起來。

  “董公以為外朝士人已然歸心,然屬下看來卻實則相反。之前屬下與那何家子在醉東方酒樓一敘,雖覺那何家子太過小題大做,但也覺得外朝那些士人舉動太過詭異?!?p>  “詭異?”董卓粗重的眉頭蹙了起來,塞外荒野上培養(yǎng)出他野獸的直覺,讓他感到了幾分陰冷兇險的味道。

  “自光武中興以來,士人勢力大減。執(zhí)掌朝堂者若非外戚,便乃宦官。如董公這等邊塞武人,向來被排擠在政治權(quán)力之外,更無執(zhí)掌朝堂的先例?!?p>  頓了一頓,李儒又直言不諱道:“我等比之外戚、宦官,猶若粗鄙野人,難入那些士大夫之眼。如今廢立大典一事剛畢,便有士人主動投效,獻言進策,如此奴顏媚骨,董公難道不覺蹊蹺?”

  “天下軍權(quán)皆在老夫手中,他人誰敢不從?!”董卓再度咆哮起來,可誰都聽得出,這話里多了一絲色厲內(nèi)荏的味道。

  李儒則更加上前一步,急速言道:“董公可塞外討羌胡,卻不能雒陽治天下。一入這雒陽皇籠,便乃這些士大夫主場。而他們,各個都是熟稔朝堂權(quán)力紛爭的狐貍!”

  董卓這時已聽出了李儒真實的意思,不由氣急敗壞怒道:“那老夫要你們何用?!”

  “屬下已說過,愿與田主薄嘔心瀝血,保得董公大業(yè)不失?!崩钊逶俣戎貜?fù)了一番適才之前,可這話聽在董卓耳中,非是效忠之言,更覺有幾分脅迫的刺耳。

  “李文優(yōu)!”董卓氣得渾身直哆嗦,猛然掣出腰間利劍來,揮舞著向李儒走去:“你莫非恃寵而驕,欲以下犯上不成?”

  “屬下不過據(jù)實而言,望董公明鑒?!崩钊宕绮讲蛔專淮蛩惆莸骨箴?。

  一時間,董卓張牙舞爪的兇惡,只能在李儒那一張平淡的面龐下消解。他頹然地收起手中的利劍,卻面色漲紅,心有不甘開口道:“如你所說,那商戶子真有替老夫擋下外朝那些心懷不軌的士大夫?”

  “恐力有不逮?!崩钊鍝u頭。

  雖然他覺得自己已兩次低估了公孫昱,但若說公孫昱能以一人之力,抵得住滿朝公卿大臣那些連綿不絕又綿里藏針的毒計,李儒還是覺得公孫昱不夠格。

  “不過,有些東西屬下卻是可以確定的?!崩钊彘]了閉眼,思忖了片刻后才開口道:“思伯雖與董校尉不合,乃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確如田主薄所言,思伯對董公確是沒有多少敵意。之前一幕,也不過他年輕氣盛,憤恨董公處置不公而已?!?p>  “更重要的一點,是思伯非但心懷黎庶,欲借董公之手施展抱負,卻對權(quán)力無戀?!睂⒆约号c公孫昱接觸的一幕幕在腦中回想一遍后,李儒最后慎之又慎地說道:“更重要的一點,是思伯對外朝那些士大夫并無好感?!?p>  “之前在酒樓當(dāng)中,他便對士人種種所為,皆抱有謹慎懷疑之心。僅憑這點,屬下認為董公當(dāng)摒棄前嫌,用此人為謀,以抵外朝士大夫無聲無息的政治攻伐?!?p>  董卓一時沉默不語,冷靜下來的他,心中其實已完全接受了李儒的觀點。

  只不過,向來驕橫慣了的他,想到自己竟要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屠戶子低頭,難免覺得憋屈跌份兒。

  好在,也就是這個時候,一侍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上堂:“董公,佐軍司馬公孫昱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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