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稚幾次三番攪擾氣氛的情況下,這場算得上是家宴的宴會很快便不歡而散。
偏偏罪魁禍首一點都不自知。
不僅滿眼的笑意,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極為無辜的,就像是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赐蝗痪吞崆敖Y(jié)束了宴會一樣。
宴會結(jié)束,鐘眠和秦夜也沒了留在殿中的理由。
兩人便一同離開。
至于一向把她看得很緊的鐘衍等人,則是被面色不明的北陵帝叫去議事了。
“眠眠?!?p> 雖然要去議事,但鐘離還是帶著皇兄和皇弟們共同的意思過來了一趟:“聽話一點...南嶼殿下畢竟是南嶼人...”說這話時,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身為南嶼人,他終究,還是要回南嶼的?!?p> 鐘眠:“哦...”
秦夜:“...”
說得他自己就不是西疆人了一樣...
呵呵呵。
而且血鳩的事...他可還沒有給自己個交代呢...
但是當(dāng)著小朋友的面,這話并不能直接問,所以他只是敷衍地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二皇兄若是無事,還是快去御書房來的好?!?p> “此事,不急?!?p> 鐘離笑得溫柔:“這樣...我還是放心不下眠眠...所以...”
“二皇子若是放心,臣陪兩位殿下走一程如何?”他話還沒有說完,少年含笑的聲音卻是響起。
三人齊齊望去。
妖嬈少年,容色無雙。
...正是姜稚。
老實講,在場三人不見得對這位姜都督有什么好感。
但是...
側(cè)眸瞥了秦夜一眼,鐘離客氣地笑了笑:“如此,那便麻煩姜都督了...想來姜都督,應(yīng)當(dāng)不會做出任由貴國殿下做出丟人現(xiàn)眼,厚顏無恥的行為吧?”
姜稚笑道:“那是自然?!?p> 鐘離摸不清姜稚是真好心還是假好心。
但是現(xiàn)在...除了相信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而且單是目前來看,這位姜都督顯然是對秦夜這個本國太子是沒什么好感的。
情敵的敵人,那便是自己的朋友了。
稍稍安下心來,鐘離面上的笑容更客氣了,他點了點頭,輕聲笑道:“如此,那便勞煩姜都督了。”
“二皇子客氣?!?p> 姜稚挑了挑眉道。
一旁的鐘眠,秦夜二人:“...”
難道就沒人問問他們兩個的意見么?
他們似乎并沒有做出什么要同意的舉動給了這二位產(chǎn)生錯覺的機會吧?所以他們是自覺的是么?
能不能不要這么自覺?。?p> 問問正主的意見好么?
這般想著,鐘眠也就直接開了口:“二哥...其實我不用的...”
“眠眠。”
眉心緊了緊,鐘離一臉認真地開口:“你難道希望...皇兄們因為你的事情,而在朝政上分心么?”
鐘眠:“...”
她當(dāng)然不希望了。
所以...這個結(jié)果,只能是必然的了。
鐘眠無奈地妥協(xié)了。
鐘離這才滿意,旋即他有意無意地看了秦夜一眼...大概,是在...挑釁?
秦夜面無表情地想著。
雖然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令他很不高興...但是只要能和小朋友待在一起,這點不高興不也就沒什么了。
畢竟追妻路上攔路虎太多...
秦夜總要保持住自己樂觀的心態(tài)。
否則...
很可能一不小心,他就會被氣到吐血了。
不過是一個姜稚而已...
以前面對著北陵五位皇子齊聚一堂的時候,他不也沒慫過么?
鐘離并不知道他的心思。
交代了這件事情過后,他便再次看了鐘眠一眼,對著自家眠眠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之后,他便轉(zhuǎn)身抬步走了。
看著這一幕的秦夜:“...”
呵。
虛偽的男人。
有本事你先把自己的真實身份透露出來,再對著小朋友笑得這么溫柔啊。
秦夜在心里默默誹謗。
鐘離既然走了,鐘眠自然也沒什么好停步的了,她抬眸冷淡地看了姜稚一眼,旋即拽了拽秦夜的衣袖,主動先行抬步離開。
秦夜乖乖地跟上了。
姜稚也像是半分沒有看出來這兩位太子的不悅,面帶笑意地慢悠悠跟上。
三人一路步行至東宮。
“孤到了?!迸ゎ^看了一眼動作看上去雖然慢,但實際上卻是始終與他們只有半步之遙的姜稚,鐘眠面無表情地開口:“有勞姜都督...都督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p> “北陵殿下似乎對臣并沒有什么好感?!?p> 面上笑意不變,姜稚勾唇道。
鐘眠沒說話。
既然知道她對他沒什么好感,干嘛還不快點走?還站在這里惹人嫌做什么?
“走,臣自然是會走的。”
也沒想過自己會等到鐘眠的答案,姜稚輕笑道:“只不過...在離宮之前,臣,想要給兩位殿下一個...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p> 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
兩人皆是瞇了瞇眼。
旋即他們便見那容色無雙的少年都督輕笑一聲,旋即才開口道:
“這個消息便是...”
“血鳩之毒,無解?!?p> 無解。
血鳩之毒...無解?
入夜時分,秦夜去了一趟鐘離的宮殿。
姜稚的話不可信。
但是...事關(guān)小朋友...他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這可不是什么能夠掉以輕心的事情。
說實話...他是不在乎自己到底疼不疼的...
他和鐘離都中著同死結(jié)。
同小朋友一起死,于他來說,是好事。
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會眼睜睜地看著小朋友痛苦,甚至是死亡會無動于衷...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絕不允許。
所以姜稚的那番話...他必須要先同鐘離確定一下。
胡思亂想間,秦夜已經(jīng)到了。
“誰?”
冰冷的嗓音自窗內(nèi)響起,下一瞬,一片輕飄飄的樹葉從中飛出,剎那間,便逼近了秦夜的眉心。
窗外的秦夜無動于衷。
就在那樹葉距離秦夜的眉心僅剩一毫米的時候,它...停了下來。
旋即,它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沒有分出半分眸光去看那地上的樹葉,秦夜漫不經(jīng)心地勾了勾唇角,抬手一揮把窗給拆了之后,這才心滿意足地進了房間。
“是你。”
眸光冷的驚人,坐在書桌前的鐘離也懶得在他面上做出什么沒有必要的偽裝:“有事?”
“若是沒事,孤不會尋你?!?p> 姿態(tài)散散漫漫的,秦夜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語氣卻是帶著顯而易見的冷意:“上次孤讓人來告訴你的那件事情...你...是不是該給孤一個交代了?還有...”
他抬眸看向?qū)γ娴娜耍莱隽私裢淼恼嬲齺硪?
“血鳩的解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