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少年姜稚
秦夜本以為南嶼那位神秘的姜都督同他說完那件事情后就會(huì)直接回南嶼。
然而誰知...
“陵帝陛下,我國太子久不歸京,是以派臣來查看消息,若有叨擾之處,還請見諒?!泵嫔闲σ獾?,少年極為有禮地對著主座上的人行了一禮,恭敬開口。
“姜都督客氣了。”
心里巴不得秦夜那個(gè)狗東西趕快走人,但北陵帝面上卻是絲毫不顯,他頂著一張微笑臉,很客氣地開口:“貴國太子久不歸京,證明我北陵皇城令人流連忘返,若不是姜都督來尋,朕定然要再留他一段時(shí)日,所以,朕高興還來不及,又怎么會(huì)覺得叨擾呢?”
這話說的太虛偽了。
齊齊望了北陵帝一眼,鐘衍等人默默收回了目光。
秦夜同樣是一臉:“...”
“陵帝陛下其實(shí)也無需說這些場面話?!逼恋镍P眸彎了彎,少年語氣含笑:“我國太子的事跡...即便遠(yuǎn)在南嶼,臣,也是聽說過一些消息的?!?p> 秦夜:“...”
眾人:“...”
鐘眠則是抿了抿唇,抬眸看了少年一眼。
她怎么就覺得...
南嶼這位姜都督,怎么看上去對秦夜并不是...很待見的樣子?
“呵呵?!?p> 遇上這么直白的人,北陵帝的圓滑也都毫無用處了,但他面上笑意卻是絲毫不變,輕笑著開口:“姜都督言重了...對了,都督來了這么久了,朕...倒是還未問過都督的大名?!?p> 他的大名?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姜都督。
各國都是知道南嶼有這么一個(gè)人的。
在場的也沒有別人,只有北陵帝和鐘衍他們五位皇子和鐘眠秦夜這兩位太子,再加上少年。
一共才九人。
沒有人不好奇姜都督的底細(xì)身份和名字,除了他自己。
“大名不敢當(dāng)?!?p> 面上笑意沒有絲毫變化,少年彎眸笑道:“在下,姜稚。”
稚?還是致?又或者是其他?
心中不免有些不確定,北陵帝繼續(xù)笑道:“呃...敢問都督名字中的那個(gè)...是哪一個(gè)字?”
太好說話了。
在此之前,也不是沒有人詢問過這位南嶼姜都督的姓名,但是他雖然拒絕的言語十分隱晦,但的的確確是拒絕了的。
就連秦夜也吃過這個(gè)癟。
但為何到了他們這里...
北陵帝等人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稚,乃是稚氣的稚?!?p> 絲毫沒有不耐煩,少年朗聲回答道。
姜稚。
稚氣的稚。
北陵帝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他看著這孩子,總覺得看上去特別順眼...反正比看秦夜那個(gè)狗東西和那些個(gè)討債的要來的順眼的多...想來是因?yàn)檫@孩子生了一雙與乖寶極為相似的鳳眸:“稚好,稚氣,說明都督的父母,希望都督能一直一直像個(gè)孩子一樣開心下去...哈哈哈...”
眾人:“...”
這話說的好尬啊...
讓他們沒辦法接話。
是以,沒有人給出反應(yīng)的北陵帝再笑了好一會(huì)兒之后,終于面無表情地閉了嘴。
“父母的希望是什么臣并不知道?!?p> 輕笑著搖搖頭,姜稚一字一頓地開口:“只是...這名字,倒并不是臣的父母所取?!?p> 北陵帝:“...”
呵呵呵...
...尷尬了。
這下倒好,說錯(cuò)話了。
“十分抱歉...”猜想自己可能觸到了人家的傷口,北陵帝略帶歉意地笑了笑:“朕...并不知道都督有這樣的往事?!?p> 不過話說回來。
除了姜稚他自己,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這段經(jīng)歷吧?
“無妨?!?p> 淡然一笑,姜稚搖搖頭:“臣猜想,這段往事,在場并沒有任何一個(gè)人知道?!?p> ...說的很有道理。
面對這樣的話語,在場的人皆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
而這時(shí),鐘眠發(fā)話了:
“孤聽說...姜都督今年,似乎只有...十六歲?”
此話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其實(shí)十六歲,不奇怪。
但是奇就奇怪在,這位姜都督呢,不僅僅只是十六歲,他同樣還是一個(gè)少年...而且,他長了一雙同眠眠極為相似的鳳眸。
這些種種,不得不讓他們聯(lián)想到一個(gè)可能...
當(dāng)初母后所生,乃龍鳳胎。
后來那男孩被后宮的幾位嬪妃聯(lián)手,導(dǎo)致下落不明。但是當(dāng)初那些嬪妃的口供卻都是...死了。
那可是他們北陵最初的太子人選。
謀殺太子,該當(dāng)死罪。
但不能夠。
那些嬪妃,輕易動(dòng)不得。
不是不想懲戒,不是不想讓她們直接償命...但...不能。
北陵帝不能。
也沒有人能。
那些嬪妃的背后皆是世家,而北陵最大的依仗,同樣也是世家。
世家定然是要鏟除的...但那絕不是合適的時(shí)機(jī)...而這,也是北陵帝和蘇微語之間最大的障礙。
“北陵殿下聽說?”
鳳眸中笑意瀲滟,姜稚彎了彎唇角,有點(diǎn)好笑地開口:“殿下...還能從何處聽說?知道此事的...除了我國的陛下,似乎便只有我國殿下了?!?p> “不過也的確?!?p> 也不等眾人做出什么反應(yīng),他又狀似自言自語道:“臣...的確是十六歲的年齡...不過...”姜稚歪了歪腦袋,容色姝麗的少年,做這個(gè)動(dòng)作時(shí)也是說不出的可愛:
“和諸位想的那個(gè)十六...應(yīng)該并不是同一個(gè)人?!?p> ...他居然...知道?
瞳孔一縮,鐘眠冷然的目光頓時(shí)望了過去。
其他人也是齊齊冷眼望去。
“臣,說錯(cuò)了么?”
面上是一派無辜之色,姜稚眨了眨眼,故作不解道:“臣可是土生土長的南嶼人...所以...”
“臣說的,理應(yīng)是無錯(cuò)的吧?陵帝陛下認(rèn)為呢?”
“都督所言,自是無錯(cuò)?!?p> 很快便斂了面上的冷意,北陵帝笑了笑,淡然道:“只是...朕著實(shí)是聽不明白都督的意思?!?p> “陵帝陛下若是聽不懂,那便當(dāng)臣未曾說過這句話便是了。”抬眸瞥了一旁的鐘眠和秦夜,姜稚勾著唇角笑道:“不過...陵帝陛下,臣有一事想問,怎的...今日,未曾見貴國的皇后娘娘?”
皇后?
表情僵了僵,北陵帝的眸光再次冷了下來。
北陵坊間傳聞,帝后不和。
這是四國之人都知道的事。
偏偏這位姜都督...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只是他做這樣的事...
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就只是為了激怒父皇么?
眸光定定地盯了姜稚許久,鐘眠若有所思地抿唇。
...到底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