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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案

第六十六回 奧古與奕劻的棋局

三案 那成那滿天 3018 2019-03-30 22:05:00

  奧古最近過的不好,他還在京城內(nèi),出于對于金主的一貫關(guān)心,那么他做好了自己最好的客戶服務(wù)——預(yù)警!他準備在慶王這里停留一會,然后就趕去大使館,自己的陣營里。

  “奧古先生,你我真的是需要這樣多幾次的交流?!鞭葎猎谶@里,這讓奧古非常驚訝,他其實本來想的是奕劻肯定不在這里,應(yīng)該在更需要他的地方。

  “王爺,我只是來走走看看,真的沒有想到您在,”奧古這會兒沒有那么淡定,其實進門就后悔了,現(xiàn)在從國家的層面,他們是敵人。

  “哦,那么您有什么好消息來告訴我呢?”

  “沒,我這里沒有好消息,其實我來就是想告訴您一個壞消息,不過我相信您見到我就知道壞消息了。”奧古這會兒還是不想直面去說。

  “其實,我比您樂觀,今天我是想和你聊一些正經(jīng)事?!鞭葎吝@會兒也沒多說,然后叫來了李宗,這會兒李宗本就和曾春在一起,也就跟著來了。見到李宗,奧古倒是不怎么覺得奇怪,但曾春讓他很不舒服。

  “你們聊,我先走了?!闭f完,奕劻就準備了一些細軟,這會他在等那桐的消息。

  那桐這會兒在從宮里才出來,他不知道怎么了,本來應(yīng)該這會兒進宮講學(xué)的,但是在午門外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就是沒有人來應(yīng)。該在的人都在,但是,怎么就那么不對勁。過了很長時間,一個內(nèi)里的宦官出來只是淡淡的一句:“那桐學(xué)士,今天皇上不適,您先回了吧?!?p>  那桐覺得蹊蹺,但是你還能讓皇上不生病么?然后摸頭轉(zhuǎn)彎的就來到了慶王府。奕劻這會兒就在前廳等他。

  “見到了沒?”

  “說是身體不適,沒在!”那桐回了一句。

  “狗屁,我在來廣營外軍門等你,你快點收拾,全家跟我?!闭f罷,奕劻就趕著七輛大車,直奔東直門外而去了。那桐這會兒,呆愣愣了半天:“不是都信誓旦旦的說不走么?不是說都不走么?!币欢迥_,舍了轎子,騎馬趕回家,一家老小倒是配合,踉踉蹌蹌但是不喊不鬧的出了城。

  奧古從慶王府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安靜的不像話。前幾天的拳民都四散了,一路上就那么讓風(fēng)吹著自己,回到了東交民巷,只有這里,似乎才讓他更踏實。但是,不能休息,聯(lián)絡(luò)了幾個駐地的武官,大家都樂意去“尋寶”,來遠東,不就是為了發(fā)財么!這樣,幾個骨干確定以后,才定了心思。

  許三丫懷孕了,在上海這個地方,剛剛建起來的固本咖啡館里,微微顯懷的許三丫覺得周圍味道、聲音、都那么明顯,或許是孕婦的緣故,她格外敏感。最近背面的消息越來越亂更是越來越多,先試拳民鬧事,然后又不是鬧事了,是扶清滅洋了。更然后是洋人登陸了,然后拳民潰散了,更是蒙古騎兵也沒戲了。再然后,就沒有消息傳過來了。每天都異常焦急,但是,咖啡館里,都是一些出入的買辦。一開始,這些西洋點心還真不會,盤下來一個面包房以后,其實也就都不是事了,學(xué)唄。

  老姨母有電報來,說是家里又有人過幾天到,林滿天很開心。其實林滿天也在擔(dān)心北京的父母,但是這一切又能有什么辦法呢?凡事就是如此,自己現(xiàn)在在上海似乎安全了,但是在北京的人呢,但是北京畢竟是龍脈,沒誰相信龍脈會被人給打折了。

  許三丫的懷孕,也電報到了天津,這一圈子人都欣喜,但是到北京的通信斷了,什么也傳不過去,更不知道怎么才可以把這個好消息給對方,一切都似乎咫尺天涯。

  在濟南的固本,老姨母正在收拾一些玩意兒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來。從后院跳了進來,老姨母從腰力抽出一把短劍的時候,定神才看清是曹福田!

  “你終究是還活著!“老姨母覺得曹福田不會死,但是也沒想過這么快就可以看到。

  “老太太,你是盼著我死呢?有吃的么?餓死了.“

  到了后屋,曹福田趕緊先來了一瓢水:“您放心吧,我是在四周轉(zhuǎn)悠了一天才敢過來,而且天黑時候我是鳧水了一里地才到這里的?!安芨L锟匆娂Z食了,這餓著的肚子立刻就沒有了任何辦法,只是在往嘴里添。

  “您慢些!“老姨母看著酸楚,但是也沒轍,只能攔著點。

  “您不知道,洋人就不是人!您不知道,那些洋槍,還可以連著打,一排一排的,沒聽過,您不知道,還有炮,看著沒多粗但是打出的都是開花彈,一炸就是一團,幾十個兄弟就沒了。“曹福田在一旁,吃著吃著開始流了眼淚,眼淚和著包子不停的往肚子里裝。后面,曹福田嗚嗚咽咽的說了很多,而且也開始要酒喝,老姨母就在一旁,看著他說,看著他吃,更看著他喝。后來,曹福田說的話,都已經(jīng)聽不太清了,就那么嗚嗚咽咽的說著,一直到曹福田睡著了。老姨母也沒有把他放到一邊,就是讓他這么睡著。

  第二天早上,老姨母收拾停當(dāng),看見院子里曹福田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就在收拾院子,大掃帚掃的那叫一個歡實。這時候,張帥來了,還是一趕早的人。

  “老姐姐,我又來了,之前的事兒,我就是想,您算是答應(yīng)了么?”張帥就自來熟的說著。

  “不答應(yīng),您也不樂意???”

  “但是我需要收個頭期款呢,”張帥繼續(xù)說。

  “您占我的地兒,還問我要頭期?”

  “差矣,您要知道,是您占了我的傘下的地兒!”

  “那么您說,要什么頭期?”老姨母這會兒也算是一下子攤牌了。

  “就是他?!闭f完張帥指著院子里正在干活的曹福田。

  “福田啊,活撂下,你來?!崩弦棠附辛艘痪?。

  “您叫我?”曹福田溜達過來,也大剌剌的坐著。

  “您為什么要他?這是個玩意兒?”老姨母問了一句。

  “您客氣,大師兄呢,那必須是一個玩意兒??!”張帥嘟囔了一句。

  “既然都聊開了,那么您就來句痛快的,到底這事兒怎么弄?”老姨母給曹福田一個顏色,安撫了曹福田:“您看,您是真身的金仙,別拿我們這些普羅大眾玩了,您就說說,怎么個章程。”

  “其實,我就奔他來的,”指了指曹福田:“要不然,王八蛋才起這么早呢。我估摸著,這是一個人才啊,從村里一下子就拉起那么多人,然后搞來了一下,就那么多人?而且面對著火槍大炮,還不怵,還敢沖?這就不能單單說人家是傻了,這就是無所畏懼啊!我要是下面的兵都這個揍性,那么得多厲害?都是這個!”說著比劃出一個大拇指。

  “您算是抬舉,小的無知無畏,本來就想為國家干點什么,為了大清,滅幾個鬼子,誰知道,本事不濟,沒轍,現(xiàn)在本來想茍延殘喘,要是您不放過,別礙著老太太他們,他們都是好人。”曹福田這會兒也算是想開了,一飯的恩情,他算是還不了了,而且現(xiàn)在還欠了新恩。

  “沒想怎么弄你,我就想,拉你一把,其實就覺得你這個能耐,太有意思了!您看我這些兵行么?”說著指點著周圍,張帥取下了帽子,漏出一個黃不拉幾的小辮子。

  “您要怎么弄?直接撂了得了!”老姨母說。

  “要你欠我一個人情!現(xiàn)在,沒誰保得住他,只有我,但是,我就需要你欠我人情?!闭f完張帥帶著曹福田走了,老姨母也沒轍,人家有槍。

  在大羊毛胡同,漆匠林在一堆燒成炭燒成灰的地方,用一個木棍不斷的扒拉著,找到一個熟悉的物件,立刻收起來,一個家就這么沒了,漆匠林就這么覺得憋屈、委屈?,F(xiàn)在整個林宅子,就剩下一圈院墻,這院墻還是當(dāng)初搬過來的時候,有人常來偷師,所以加高了又改成了石頭墻??椩煸S站在門口,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門套,其余的都被人拆走。

  “千金散去還復(fù)來!您只要這一身本事在,沒什么拿不回來的!”

  “您說的是輕巧?!逼峤沉诌@會兒就沒什么好話了。

  “說出來,您不信,許家就滅門之禍,就有四次,但是每次都緩過來了。老家主有句話,滅門,怕什么?剩了一個許家人,就還剩一身本事,有了一身本事,早晚我們一口一口咬回來!”織造許最后幾句話說的是牙根緊咬。

  “您說著,這事是什么玩意?我們招惹誰了?就是一個活!“

  “這個世道,您說呢?有道理么?沒有!所以別找道理,更別找人評理,因為壓根兒沒理!“織造許就淡淡的來了一句。

  奧古回到住處,到半夜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在隔天上午,就進城了。沒誰告訴他是誰進城,但是他知道,是那幾萬人要進來了,打發(fā)人,告訴曾春和李宗,找出自己的戰(zhàn)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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