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錢一臉陰沉的看著眼前有說有笑的兩人,內(nèi)心有著淡淡的殺意與濃濃的酸意涌動。
他看到這位被自己選定為妻子的清純女子此刻跟一位乳臭未干的小子綻放溫柔的笑容,于是他忍住了扇飛這小子的沖動。
臉頰上露出僵硬的笑容,緩慢踱步走到花曉身邊,花曉看著這位死皮賴臉之人。
在自己拒絕過后依舊靠近自己,眼神有著淡淡的厭惡流露出來,她的嬌軀向著上官秋靠攏。
張錢釋放出柔和,朝著花曉投來了善意的目光,而后他緩緩說道:“不知花師妹可否讓張某坐在這里,與你共賞月煉?”
他所在意的全部,只有眼前的花曉。這般極為蠻橫的舉動直接無視了一旁的上官秋,而這也引來了花曉的冷意,眼眸森寒之光頓起。
張錢全然不顧花曉眼中的冷意,他依舊憑著自己的滿腔熱情借此博得他的天使的歡心。此刻上官秋輕輕拍了一下張錢的肩。
張錢轉(zhuǎn)過頭,眼神中的柔意剎那消失,隨之涌入的是滔天的森寒與殺意。
然而上官秋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只是那雙星辰般玄妙絕美的清澈眼眸也漸起了涼意。他嘴角露出微笑,蘊(yùn)含的純真與森冷不減半分。
“這位張師兄若喜歡在這里看原煉,師弟自不敢打擾師兄之雅興?!鄙瞎偾锴酀哪樕瞎啪疅o波,似乎這層青澀的偽裝下,透露著成熟。
而后在張錢錯愕的目光中,上官秋一把牽住了花曉的纖手,旋即帶著花曉走開了這片空地。
留于此地的張錢,那瘦削而刻薄的臉上陡然間漲紅起來,漆黑的眸子滿是憤怒與殺機(jī)。
他望向那位牽著自己“妻子”的手一臉從容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猙獰道:
“叫上官秋是嘛,好的,本大爺記住你了。敢動大爺看上的女人,你這是自掘墳?zāi)??!?p> 同時他臉上由晴轉(zhuǎn)陰,為了解悶,直接是朝著一臉哭喪的方才押輸之人的弟子走去,只有錢,才能安慰他的心靈,撫摸他的淚痕。
上官秋和花曉很快另尋了一塊空地坐下繼續(xù)觀賞著這一場精彩的煉斗,而上官秋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柔軟。
一抹害羞的殷紅爬上了臉頰,花曉這次竟沒有對上官秋這野蠻的牽手方式提出意見,而是默默感受著,從少年手掌傳來的柔和與溫暖。
上官秋神情恍惚,而后他放開了花曉的手,知曉了方才的褻瀆都是自己所為,他忍不住給自己來了一個耳光。
“真是禽獸啊,竟然占人家的便宜。”上官秋露出純真的略帶歉意的微笑,然而眼神流露的卻是一抹興奮與滿足。
同時上官秋將目光抬向高空中一臉輕松與無趣的古墨,眼神有著狠厲之色浮現(xiàn)。
他何嘗不知自己會湊巧碰上風(fēng)玄都是一場陰謀。當(dāng)上官秋斗志昂揚(yáng)的走下場時,他的眼眸中借著余光看向了古墨。
而古墨正望向自己,嘴角露出詭異的充滿狠毒的笑容。從他來到月煉場之時就一直偷偷觀察著古墨的神色。
果不其然,這個古墨不僅僅只是騙了自己五十試煉點(diǎn)就算結(jié)束了,他有好幾次望向自己。
目光流露的欲除之而后快的陰損笑容,現(xiàn)在都清晰的浮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
同時上官秋也回敬了一抹笑容,這抹笑容濃濃的純真浮現(xiàn),而純真之下的,是寒徹入骨的森冷。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和這位高高在上的金鵬之尊有什么恩怨,只是他明白了此人的算計(jì),也只能一一接受了。
他將目光投向這盛大的煉斗場面,的確有幾次場面精彩絕倫,讓他熱血沸騰,驚嘆連連。
他看到一位身形瘦削弟子被眼前的身形壯碩弟子在肉搏中被他打中了一拳,而后喉嚨一甜涌出鮮血。
但是他的眼神卻依舊波瀾不驚,那位壯碩弟子大笑幾聲,走進(jìn)瘦削弟子的面前之時,正出手給瘦削弟子最后一擊之時。
然而他打中的卻是一股殘留的勁風(fēng),壯碩弟子頓時神情出現(xiàn)剎那的恍惚。
而這股恍惚。換來的是在其身后的瘦削弟子那凌厲一腿,直接踢出了界外。這便是速度運(yùn)用得當(dāng)造成的效果。
而還有一位身形短小弟子不知是天生的特殊體質(zhì),他的靈氣是暗黑色,然而盡管他所催動的靈氣的確很少,但是這股可催動的靈氣卻是異常詭異。
這充斥著邪惡的靈氣催動間可幻化世間所有的昆蟲。而在其前方靈氣比這位弟子強(qiáng)橫之人眼神也露出了一抹凝重。
因?yàn)檫@股靈氣很是詭異,讓他不得不有提防之心。然而他還是低估了這縷靈氣的可怕之處。
這靈氣時而幻化成漫天飛舞的蚊子,口器尖銳帶著嗜血之芒齊刷刷朝著頭皮發(fā)麻的靈氣強(qiáng)橫弟子沖來。
這位弟子只得開啟靈氣防護(hù)才勉強(qiáng)能抵御靈氣的攻擊,然而這股靈氣又時而化作數(shù)千只蟑螂,密密麻麻的啃噬著這一層薄薄的靈氣光罩。
又化作滿天的蜜蜂,于其尾端的針爆發(fā)出寒芒,朝著光罩狠刺而去。
而一輪攻擊無效,這股靈氣又很快可以幻化成新的昆蟲來進(jìn)行下一波攻勢。
而在這猛烈的攻勢下那位靈氣強(qiáng)橫的弟子只得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最終這位擁有詭異靈氣的弟子硬生生耗死了靈氣強(qiáng)橫的弟子。
而每一場煉斗也算是十分精彩,諸如上官秋那直接碾壓的情況也很少出現(xiàn),他們那是沒有絲毫水分的戰(zhàn)斗,這樣的戰(zhàn)斗,才堪稱精彩!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第一輪的煉斗也逐漸進(jìn)入到了尾聲。伴隨著最后一名煉斗的那位身形修長的弟子的歡呼聲中,這場煉斗也終于是結(jié)束了。
而那些煉斗失敗之人,將會分發(fā)去往家鄉(xiāng)的盤纏,就此逐出試煉峰,從此再無瓜葛!
這個修煉界,向來是龍遨九天,蟲屈爬行的規(guī)則,無能者,只能被淘汰,讓他們?nèi)?shí)現(xiàn)好高騖遠(yuǎn)的夢,只是送死而已。
當(dāng)?shù)谝惠啛挾方K平息之時,從高空中傳來山鵬子低沉而又響亮的聲音:
“爾等弟子進(jìn)行了第一場煉斗,在此老夫祝賀你們此斗之勝。第二輪煉斗將在兩個時辰后舉行,預(yù)祝各位能再奪戰(zhàn)捷?!?p> 而剛剛參加煉斗勝利的弟子也趕緊盤膝而坐,回復(fù)著體力。上官秋一臉驚愕的望向他坐在旁邊一臉輕松的花曉。
那些直接碾壓而通過之人,也包括坐于他一旁的花曉?;〞悦嫔纳蠄?,而和她對戰(zhàn)之人是超凡二層弟子。
然而原本自信滿滿的超凡二層弟子望向花曉,花曉只是淡淡向前走出了一步。
就這么簡簡單單,云淡風(fēng)輕的一步,那超凡二層的弟子突然面色大變,花曉的頭發(fā)隨風(fēng)飄蕩,而這位弟子死盯著她的頭發(fā)。
然后面色驚駭欲絕,直接是屁滾尿流的爬出了界外,花曉甚至連手都沒動絲毫。
她一直玩弄著自己的手,低頭撫摸著自己那被上官秋抓住的留有紅印的手,同時眼神望向一旁裝不在意的上官秋,眼神流露出幽怨。
上官秋也是驚愕了一下,他望著這位女子,似乎并沒有外表看上去那么簡單。
而他也看到了齊空一戰(zhàn)。齊空眼神爆發(fā)出強(qiáng)烈的戰(zhàn)意,而他那壯碩的身軀也露出骨子里對戰(zhàn)斗的渴望。
似乎,他就是需要靠戰(zhàn)斗,來證自己的道,圓自己的修仙路。而他體內(nèi)流轉(zhuǎn)靈氣的二十四根經(jīng)脈也是為他提供了持久的戰(zhàn)斗。
他嘴角露出微笑,而后直接是將對方勢均力敵的弟子深深打出了界外,而換來的便是左臂被撕裂的一塊血肉。
他走下場時,目光望向了上官秋所在的空地。他朝著上官秋露出憨厚一笑,而后走下了試煉場,恢復(fù)著自身的體力。
上官秋目光也有了欣慰,看見齊空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也是贊嘆了許久,花曉眼神也露出好奇之色,對著少年望著的那個人起了一絲興趣。
而時間也在流逝,兩個時辰的時間眨眼便過去。此刻是傍晚十分,夕陽帶著最后的燥熱與熱情匆匆到了山的那頭。
而后涼爽輕柔的晚風(fēng)驟起,在橘黃色布幕的渲染下也有了淡淡的顏色。此刻卷動的殘?jiān)埔餐W×松碜?,就這樣靜止在天際,悠閑的休憩。
而天空也照往常一樣最先亮起了三顆金黃的星辰,在這三顆星辰的引導(dǎo)下,于后方暗藍(lán)色的夜幕中星星也不再害羞的隱退,再次點(diǎn)亮。
而后當(dāng)鳥兒停止了最后一次啼鳴,兩個時辰的時間也過去了。此刻試煉場上那鑲嵌的青石陡然散發(fā)出明亮的青色光芒。
這光芒刺破了夜的黯淡,打破了夜的沉寂。一些山林間飛舞的斑斕的蛾也甘愿前來撲火,此刻青色亮光吞噬周圍的漆黑,讓得周圍弟子能看清對方的臉。
山鵬子那微閉的眼眸也是陡然睜開,他繼續(xù)發(fā)出悠長而平緩的身音道:
“老夫宣布,第二輪煉斗就此開始!現(xiàn)在由古墨之間點(diǎn)出對決之人的名號,點(diǎn)出名號的兩人上指定的月煉場進(jìn)行煉斗?!?p> 古墨臉色不變,然而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了一抹陰森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緩緩念出對決弟子的名字,這偌大的金鵬山只回蕩著古墨那響亮而略顯詭異的聲音:
“畢峪對決周熙,請上一號月煉場進(jìn)行煉斗?!?p> “初余午對決晴鈴,請上二號月煉場進(jìn)行煉斗?!?p> “……”
“上官秋對決齊空,請上八號場進(jìn)行煉斗?!?p> 上官秋等待著聽到自己的名字,而后,他聽到自己要對決之人,竟然是,齊空!他的面孔露出驚愕,與此同時驚愕的,還有齊空。
上官秋那清秀的面孔一冷,他總算明白了這位古墨的好算計(jì)。
煉斗的名單都是由山鵬子選定好的,就不會將親戚朋友之類的名字出現(xiàn)在月煉這如此嚴(yán)肅的場上。
這是為了防止對決之時出現(xiàn)放水的情況,可是現(xiàn)在古墨卻使用此計(jì)讓自己和齊空進(jìn)行煉斗,他早以查過了自己的底細(xì)。
知曉自己還有一個同伴是齊空,所以用此奸計(jì)就是為了晉級到山腰處試煉弟子時只能有一個人。
要么是上官秋,要么是齊空。
而且若是還能看到自己兄弟相斗兩敗俱傷的畫面,當(dāng)然是他更樂意觀賞的。
上官秋將目光投向嘴角毫不掩飾的冷笑的古墨,他的眼神在森寒間,有了殺意。
山鵬子眉頭一皺,他早就知道古墨在念出之時改變了上官秋對決之人。
但是也不能說些什么,頂多也只是事后說他幾句,畢竟他可是自己在晉外賽中唯一挽回自己面子的棋子之一。
齊空此刻站上了臺,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位清秀的少年,露出憨厚一笑道:
“小秋,我知道你修為比我高,只要你能接下我這一招,我立刻認(rèn)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