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東廠的丘聚自然知道這邊的動靜,不過他不敢動。
丘聚有一位軍師人稱毒秀才賈軍,一直是丘聚執(zhí)掌東廠的謀士。
“報,廠公那幫朝臣正在參您”。
“這幫狗東西,先皇在時誰敢放話。都是江彬那個廢物沒事亂搞,這可好了將自己搭進(jìn)去不說,如今叫雜家怎么辦”。急的丘聚不停的跺腳。
反倒是他的謀士毒秀才賈軍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聽著隔壁傳來慘叫聲。這是賈軍的一大愛好,每當(dāng)有人痛嚎時,便會興奮。越是凄慘越是興奮,甚至有時他會親自動手將人折磨致死。尤其是那些以前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在他面前痛嚎求饒,更是能激起他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上н@幾年東廠勢危,再也不敢隨意對那些大臣動手。
“賈先生趕快給雜家拿個主意,雜家要是倒了你們的好日子都到頭了”。
“廠公放心,陛下前日在神武門外智克百官,顯然不是亦與之輩。若是小心勸導(dǎo)陛下也許會聽進(jìn)去一二,這時百官逼宮只會讓陛下產(chǎn)生逆反心理。那樣更會全力保護(hù)廠公,只要廠公在陛下面前表一番衷心,在加上一兩個支持廠公的大臣自然迎刃而解。至于這罪責(zé)總要有人來背,比如那鎮(zhèn)守關(guān)外的谷公公便是不錯人選”。
“你確定陛下會保護(hù)我”?
賈軍一扇手中的紙扇,“沒錯,不但會保護(hù)公公,而且會拼盡全力保護(hù)”。
“報,陛下命廠公速去奉天殿自辯”。
“廠公你看,陛下的推辭來了。若想治罪一句話足矣,讓廠公自辯便是想為廠公開脫。廠公咱們手里不是又幾位大臣的把柄嗎,只要到時候廠公在奉天殿上一交,自然會讓那些大臣投鼠忌器。只要過了今日一關(guān)廠公安矣”!
“好好,雜家要是過了今日一關(guān),你們統(tǒng)統(tǒng)重重有賞”。
賈軍輕輕鞠躬,“那就多謝廠公了,廠公請”。
很快丘聚駕馬向著紫禁城而去,見丘聚離開那賈軍一改之前的謙卑,搖著頭,“蠢貨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這新皇會允許一個外人把持東廠,這東廠勢必從新洗牌”。
“先生,那咱們怎么辦”?一位千戶問道。
“怎么辦”?賈軍一扇紙扇,“等,無論誰當(dāng)這廠公,總需要一些人不是”。
丘聚帶著一些證據(jù)高高興興來到奉天殿,此時奉天殿氣氛異常的詭異。
“臣丘聚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丘聚跪在地上低著頭,他根本沒注意到四周大臣那噴火的目光。
“喲,丘廠公來了,朕還是第一次見丘廠公,你可比谷大用還難請?。」裙穗m在邊境,都傳來了書信。你這位東廠廠公今日總算見到了”。
趴在地上的丘聚越聽越不對勁,越聽越心驚?!氨菹聦ξ也粷M”?對于朝臣而言只要皇帝表現(xiàn)出對某人有絲毫的厭惡,他們就像聞到香味瘋狗猛的撲上去。
果然立馬有御史出列,“陛下,此人簡直猖狂至極,如此行徑還要加上一條大不敬之罪,請陛下治罪”。
丘聚立馬心中大罵:“你們這些該死的狗東西,落井下石,不是誰去年還對老子唯唯諾諾。好啊!你們不讓老子活,老子也不讓你們好受”。
“臣,奴婢...”丘聚吱吱唔唔說了半響,忽然丘聚一咬牙,“陛下,奴婢有將功贖罪的東西要呈上”。
“哦,拿上來看看吧”。朱厚熜面上厭惡之色,但心中竊喜?!扒鹁郯∏鹁郏f別讓朕失望,最好拉幾個大臣下馬,殺殺他們的威風(fēng)”。
一張密信,遞給了朱厚熜。朱厚熜拿過密信,僅僅看了兩眼。
“真有意思,原來還有這種事”。朱厚熜怒極反笑。
“丘聚你上面的東西可有實據(jù)”?
“奴婢豈敢欺瞞皇爺,這上面東西可是奴婢親自查證”。
“好,好的很”!
眼看這位小皇帝臉色鐵青,雖然之前便被眾臣逼宮,但那是文臣集團(tuán)的勝利。此時那丘聚拿出的東西明顯不是什么好東西。
看著丘聚得意的樣子,下方所有大臣臉色巨變,“這混蛋不會在死前死咬一口吧”。
并沒有想象的雷霆雨露,朱厚熜反而走到楊廷和面前,冷眼看著楊廷和。
“楊大人你能解釋下嗎”?那紙張僅僅在楊廷和面前一閃,老眼昏花的楊廷和還未看清便被嘉靖收回。但在群臣眼中反而是皇帝拿出密信私下給楊廷和觀看。往小說是小皇帝不懂事,往大說那是那朝廷法度當(dāng)兒戲。
“不會那丘聚拿出的東西是關(guān)于楊閣老的吧,難不成今日咱們向皇帝發(fā)難看似贏了一籌,實則陷入了小皇帝的詭計中”。此時所有人心里都在打鼓,小皇帝不會才登基第二日便對內(nèi)閣動手吧,那也太不智了。
楊廷和一臉正色,“陛下,若是有關(guān)于微臣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微臣可以自證清白”。
忽然朱厚熜露出了笑容,隨手將那密信揣回懷里?!皸類矍洌蘼犅剱矍浼抑卸究坎窕鸲热?,難道這大明朝連冰炭孝敬都沒有嗎?你這首輔做的可真夠丟人的”。
“微臣兩袖清風(fēng),要那些俗物無用。只要能為朝廷貢獻(xiàn),哪怕是分身碎骨也是微臣的福氣”。
“好,閣老說的好,諸位臣工若是有閣老這風(fēng)范,不愁我大明不能興盛”。
轉(zhuǎn)頭看向黃錦,“擬旨,閣老楊愛卿忠君為國,賞紋銀千兩,綢緞十匹”。
眾人疑惑的看著楊廷和,“這劇本不對啊,怎么不是向楊大人發(fā)難,難道楊大人早與皇上打成了某種默契。
若是換做自己剛剛被逼宮,此時抓住把柄一定會乘勝追擊”。見楊廷和面不改色的表情,眾人心中更加篤定。一定是這樣!
倒是跪在地上的丘聚臉色大變,那信里內(nèi)容他自然知道。他也不會傻到去告楊廷和的狀,只不過想趁機(jī)給自己增加活命的籌碼,但小皇帝的表現(xiàn)徹底讓他心驚。
自從進(jìn)來他發(fā)現(xiàn)每一件事都在向著對他不利角度出發(fā)。有種大禍臨頭之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