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戰(zhàn)鼓!”
豹大帥一聲令下,走在軍陣中間的十丈牤牛之上,前后兩個小妖拼命的敲著巨大的戰(zhàn)鼓。霎時間,整個戰(zhàn)場之上百面戰(zhàn)鼓響起了隆隆之聲,漸漸的這些戰(zhàn)鼓響成了一個頻率。幾十萬妖兵隨著戰(zhàn)鼓聲,邁著大步朝前方的雄關(guān)沖去。
擋在那三國大軍之前的正是幽玄國第一雄關(guān):玄龍關(guān),此關(guān)城高百丈,幾十步之內(nèi)就有一座碉樓,碉樓之內(nèi)五個妖兵手持弓箭勁弩等候著三國大軍的到來。
“放箭!”
城關(guān)之上,鮫元帥之子守關(guān)大將鮫興浪一揮手中定海刀,如雨一般的箭矢飛向了千丈之外的地陣之中。密密麻麻的箭矢死蝗蟲過境一般,剎那間就將那虎豹蛇三國的軍陣清出了一片白地。
“后面的補上!”
這豹大帥可不是個酒囊飯袋,損傷了大量兵丁根本就不足以打消他的斗志,反而愈發(fā)激起了他的斗志。幾十萬大軍排成一線簡直就是鋪天蓋地,眨眼間的工夫空缺的陣型就被重新填滿。
“繼續(xù)射!”
鮫興浪也是早有準備,依舊是命令著放箭。雄關(guān)之上的箭矢不停的收割著敵軍的生命,可這并沒有阻擋三國大軍持續(xù)的靠近玄龍關(guān)。
“攻城?。?!”
終于在一個時辰之后,三國大軍帶著陣陣濃煙壓到了玄龍關(guān)前。隨著豹大帥的再下一令,密集的軍陣前列突然分開,從后面沖上來上百個幾十丈高的壯大野豬,只是那獠牙就如同古樹一般的粗細,要是被它們用嘴拱上那么一下,只怕是什么雄關(guān)都好似紙糊的一樣。
見到這些大野豬,鮫興浪確實有些忙亂,急急手把城頭大吼一聲。
“灌金湯!”
早有小妖用幾丈長的大勺從燒的正沸的鍋中舀出了一勺勺的金湯按命令向下撒去,這鍋中所熬的金湯俱是燒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銅汁鐵水,要是被澆在身上,只怕是得燒出個從頭頂?shù)侥_下的透明窟窿。
“嗞啦~”
金湯澆在了大野豬身上,燒出了一大片的黑印,燒熟肉的腥臭氣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戰(zhàn)場,熏得是雙方?jīng)]有誰不捂鼻子。
“哼,黔驢技窮,不用管他?!?p> 豹大帥盡管也被熏的一陣陣難受,可依舊是很淡定。
卻原來是那些大野豬渾身上下全都是干泥松油,比披上一層重甲還要結(jié)實,金湯燒穿了這些野豬身上的“甲胄”之后,不過是再燒壞了一些皮肉,全然沒有傷到筋骨。
“嗷!”
那些大野豬被燒的痛叫,不止沒有退縮,反而還激起了兇性,嘶嚎一聲之后撒開四蹄,橫沖直撞的朝著玄龍關(guān)跑去。
“轟!??!”
第一頭最壯的野豬一步就邁出了十幾丈遠,一頭就扎在了玄龍關(guān)下,長嘴朝著城墻奮力一拱,拱的玄龍關(guān)當時就輕輕晃動了一下,從城墻之上唰唰的往下掉土。
“滾木礌石都給我往下砸!”
鮫興浪急切的說,城上守軍連忙往下扔一塊塊磨盤大小的石頭,當先砸的就是那些撞城的大野豬。
幾百斤重的石頭從百丈高的城墻上砸了下來,當時就砸的大野豬凄厲的哼唧了一聲,可這些豬厚背剛鬃,身上硬的好似銅澆鐵鑄,一兩塊石頭根本就奈不得它何,玄龍關(guān)守軍見事不好,更加拼命的往下扔著石頭,沒過多一會,幾十萬斤的石頭就將那些野豬壓在了下面,野豬最終短促的哼唧了兩下,嘴里滲出一大口血垂下了頭。
……
玄龍關(guān)一役,足足打了有三天三夜,三國大軍在這道關(guān)下足足扔了幾萬妖兵的性命,最終那長牙豬王一怒之下,拱塌了幾十里的城墻,三國大軍才拿下了這座幽玄國邊塞第一關(guān)。那守關(guān)將鮫興浪最后也只帶走了幾萬守軍退回幽玄國腹地。
幽玄國吃了一個敗仗,北海龍宮之內(nèi)可是把龍?zhí)幽?jié)給了的不輕,他素來視幽玄國為心腹大患,如今見幽玄國敗陣怎能不樂?匆忙趕到了深宮之中去面見龍王。
“兒臣給父王請安?!?p> 心情大好之下,摩節(jié)也就面帶著笑沖著敖閏跪了一個安。而老龍王今日也難得沒有在宮中作樂,頗有性質(zhì)的問著自己的兒子說。
“怎么?這是遇見什么喜事了?你可有一陣都沒有到我這極樂宮中問安了?!?p> 老龍王調(diào)笑著對兒子說,自從上一次父子倆有了些磕碰之后,這摩節(jié)確實是一直都沒有來問安。
“父王說笑了,為人子的向父親問安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不過既然父王問起,兒臣倒是真有一件喜事要告知父王?!?p> 摩節(jié)話以出口,敖閏也被勾起了興趣,當下坐正了身子問到。
“是嗎?那我可真要聽聽了。”
摩節(jié)打好腹稿,這才開口說到。
“父王可知,岸上北俱蘆洲那幽玄國和虎豹蛇三國打了起來,幽玄國被三國殺的大敗,就連那玄龍關(guān)都丟了?!?p> 敖閏面色鄭重的聽著,思忖了一番才又問到。
“果真是如此?”
“果真是如此。”
得到了摩節(jié)肯定的回復(fù),老龍王低聲的念叨著。
“玄虎,玄豹……還有玄蛇三國,這三國合力攻打幽玄國,確實有勝利之機啊。節(jié)兒特意來和我說這些,像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為父知道,你一直有心收復(fù)幽玄國強占的北海一角。那節(jié)兒你此刻有什么計策?可是要與那三國合作打下幽玄國?”
敖閏這么一問,摩節(jié)連連搖頭。
“父王說的哪里話,那虎豹蛇三國俱是妖邪,兒臣就算再糊涂也不可能與他們同流合污?!?p> 說話之時,摩節(jié)小心的看著敖閏的臉色,見老龍王一副欣慰的表情,當即心中暗喜了幾分,這才又接著說到。
“不過兒臣認為倒是可以趁著幽玄國與那三國周旋的機會,一舉奪回那北海一角,光復(fù)整個北海。而且若是那幽玄國與三國兩敗俱傷的話,我們還可以一箭雙雕,既光復(fù)北海,也能除去陸上一眾妖魔,在三界一展我北海雄威?!?p> “好!”
摩節(jié)的話說完,老龍王樂的眼睛都快沒了。
“吾兒好計謀,正中了為父之意。既然如此,為父這就準備操練兵馬,只待良機一到就拿下群賊!只是不知若行此計,我北海誰可為主帥?”
敖閏一句話問出口,摩節(jié)當時心頭狂跳,可還是壓下了悸動面不更色的說到。
“若行此計,自然是我北海大帥鯤元帥為主帥?!?p> 誰知老龍王搖頭嘆氣的說到。
“不行不行,那老鯤的年齒比我還大八百歲,早就不堪重用了,此番主帥不能交給這等暮氣沉沉之人。依我看,計策是節(jié)兒你想的,這主帥就讓節(jié)兒你來當吧?!?p> 摩節(jié)的心都停了一瞬,當即推辭了起來。
“這怎么行?!兒臣怎么可以擔任一軍主帥?要不父王您就御駕親征吧。”
就看北海龍王的臉色一虎。
“怎么不行,你既是太子,就有監(jiān)國之份,做個主帥還有什么好推辭的?我年紀大了,你的幾個弟弟又都不成器。龍王之位早晚都是你的,區(qū)區(qū)主帥也是當?shù)玫?。?p> 得了龍王的這句話,摩節(jié)心中大喜,連忙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那兒臣就不再推辭了,兒臣一定不辜負父王期望,好好練兵,必會收復(fù)失地來報父王!”
見摩節(jié)如此,龍王欣慰的點著頭,隨后又揮了揮手。
“好了,你先下去準備操練兵馬的事吧,有什么不懂的和老鯤還有蟹鮫二將軍商量就好,等事情做得有幾分模樣的時候,再來報之于我?!?p> “是,兒臣告退!祝父王身體康泰永享春秋?!?p> “好,你下去吧?!?p> 摩節(jié)起身告退,興沖沖的下去準備操練兵馬,欣喜之下也沒有注意老龍王身上穿的分明是外出時所用的衣物。
“殿下,怎么樣?陛下答應(yīng)了?!?p> 出了宮門,那白魚精扭著風騷柳腰又湊了過來問,摩節(jié)滿面喜氣的與她說著話。
“答應(yīng)了,父王不止準了我的計策,還封我為主帥,還說了以后這龍王之位一定是我的?!?p> 白魚精聽到摩節(jié)這么說,頓時喜笑顏開。
“就該是如此,殿下,臣妾之前說的不錯吧。您是長子,這龍王之位就該是您的,您千萬不要去刻意爭什么,北?,F(xiàn)在還是龍王說了算,何況你們是父子,就該對龍王恭順親近,還能留下父慈子孝的美名。”
摩節(jié)笑著點頭,捏起這白魚精的下巴調(diào)笑著。
“美人兒說的對,我的美人兒說的什么都對?!?p> 那白魚精故作嬌羞的低下了頭,輕輕的在摩節(jié)胸口上捶了一下。
“可不敢當?shù)钕逻@么夸,妾身之求殿下能記住妾身的好就知足了?!?p> 摩節(jié)心情大好之下,也不顧這是不是自己父王的后宮之內(nèi),一把就摟住了白魚精。
“忘不了,本王得把美人兒記得死死的,你就是我的王后?!?p> 便是空口許諾,白魚精渾身也是酥酥軟軟的一把就撲倒了摩節(jié)的懷里。
“哎呀,我的爺……”
……
摩節(jié)離開之后,敖閏這才來得及更衣?lián)Q上了一身寬松的錦袍,龜丞相在一旁緩緩的說到。
“陛下圣明,摩節(jié)殿下是您的太子,便是這龍宮儲君,您們父子早就該緩和關(guān)系。況且太子他年富力強,且胸懷大志,來日必將重振龍族聲威?!?p> 之前父子倆鬧僵,便是龜丞相在中間勸和,他身為丞相,自然是希望龍宮安穩(wěn)。今日見摩節(jié)和龍王相談甚歡,同樣很是欣慰,可龍王卻沒有龜丞相這么樂觀。
“唉,節(jié)兒才干我自然是放心的,我當了幾百年的昏君,這北海哪一樣不是節(jié)兒在操持著?他早就是北海的真王了,我只怕他會有那沒必要的嫉妒之心啊?!?p> 老龍王話一出口,龜丞相頓時也跟著沉默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