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龍呢?!給我滾出來!點兵!”
不管張盛心中如何震驚怎么就一步到了這里,王真回道場當(dāng)時就是一聲怒吼,恨不得把這封龍山都震的三顫。
王真是仙音怒吼,山上來往的香客信眾都是聽不見的,可即便是如此眾香客也都跟著晃了兩晃,有的一個沒站穩(wěn)甚至摔了一跤。
“大人,您可算回來了呀?!?p> 站在自家山門的王真大吼一聲之后,就見自山門以里跑出來一位身穿青衫頭戴紗帽的神官,一見自己那神官頓時面帶急色的說著話。
而王真見這神官卻心中奇怪,臉上則帶出不滿的喝到。
“季和,怎么就你自己?呂天龍呢?”
原來這神官是王真廟中主簿季和,專管一切文事。與呂天龍一文一武,是現(xiàn)在王真手下最倚重的兩個人。
“大人,呂軍侯半個月前就點兵去青州了。那時候府上收到急報,青州東海城有妖魔作亂,而當(dāng)時您又沒在,呂軍侯就只好擅自做主了。”
聽到季和這樣說,王真反而面色稍霽,往山門之中又看了看,見廟中一切如常,想來是有季和操持并無差錯。
“很好,那老季你就再辛苦看好仙府,我自去青州尋天龍他們。如果有什么難處了,就找那黃山神幫忙,等本官回來再做答謝?!?p> “是,下官恭送大人。”
季和老老實實的應(yīng)著,王真知道他一向性格穩(wěn)妥,留他在家很是放心,便再一起揪住了張盛。
“青州東海城,咱們走?!?p> 那季和眼前唰的一閃,王真的一腳已經(jīng)踏在了青州界。
……
東海城濱海而建,只因靠近東海,故而起名為東海城。
這東海城面朝東海,背靠桓山,本是一個寶地,又因為沿海少有戰(zhàn)亂,多年來竟?jié)u漸聚攏了十萬黎民在此為生。
可如今,那曾經(jīng)興盛的海濱樂土卻成了一片死地!一城煙瘴了無人氣,四下昏暗便是陽光都照不進來,時不時還傳來陰風(fēng)慘慘,地上只見血污卻不見有任何尸首。
“可恨……”
王真咬牙切齒雙拳緊攥,此時他的心中已經(jīng)是恨極那未見之妖魔。
“走!去找呂天龍?!?p> 在東海城中看了一番,王真對同樣有些道心不穩(wěn)的張盛說到,兩人這才又轉(zhuǎn)到了那天官府軍扎營之處。
……
卻說呂天龍,半個月前收到急報后一時間又來不及報與王真,只好擅自調(diào)兵趕往青州。
來到青州之后,呂天龍四下打探最終探明了那妖魔就在桓山之中,于是這兵馬營盤也就扎在了桓山之上。
可時至今日扎營已經(jīng)是一個月有余,呂天龍卻沒有得到任何收獲。
“軍侯,那凡間兵馬已經(jīng)決定燒山了。”
呂天龍正在營房之內(nèi)觀看輿圖,突然聽到屬下來報,當(dāng)時的心里就是一驚。
原來堂堂一城突然人間蒸發(fā),那人間君王怎么可能會無動于衷?這青州屬慕容鮮卑所立的燕國之地,知曉了東海城之事后,那慕容皇帝派了足有兩萬兵馬趕到,將桓山團團圍住。
可這些凡兵圍住這桓山也有小一個月了,卻生生就是進不去這桓山,哪怕是進了山也會被一股氣給推出來,想來是氣急敗壞才下此決定。
“燒山?這些凡夫俗子不自量力……以為對付凡人的招式在妖怪身上有用?
真是添亂,要是惹惱了妖魔他們有幾個腦袋?!傳令下去,一定要阻止那些凡人燒山!”
呂天龍臉上露出幾分神色慌張,有這兩萬人在,他們一個是不好心無旁騖的使用神通。再一個是這兩萬人若死在這的話,他們實在不好交代,而且還是主將不在的情況下。
“是!”
那小校得令之后,正打算轉(zhuǎn)身出帳,突然他和呂天龍的眼前一花,王真帶著張盛出現(xiàn)在了帳中。
“啊,大人,您總算是回來了!”
一見主心骨,呂天龍那顆懸著的心可算是又揣回了肚子。
王真面沉似水的點了點頭,坐在了呂天龍讓出來的主位,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輿圖問到。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詳細(xì)的給我說清楚!”
跟在王真身邊二十多年,呂天龍再熟悉他的性格不過,當(dāng)即一五一十的說與他知曉。
“稟大人,是這樣的,半個月前我?guī)П惨晭X南過后從海上回仙府,曾遇到了有一絲怨氣攔路。
可當(dāng)時卻沒有看出什么端倪,只當(dāng)是下界又有冤情,心想這些事情自有閻王判官主做,所以便沒有多想。
誰知剛帶著兵回府,就有三曹官前來傳旨:有青州東海城怨氣沖天,要我等前來查明,誰想等來到這里才知道,有妖魔作惡,甚至一個月前就吞吃掉了整整十萬人。”
呂天龍匯報完畢之后,王真似乎并不滿意,繼續(xù)追問到。
“就這些?到底是什么妖魔作惡?那妖魔為何要吃掉十萬生靈?分明是一個月前作惡,為何半個月前才有怨氣沖天?這些事情你可都調(diào)查清楚了?”
王真每問一個問題,呂天龍的額頭上就填一顆汗珠。
“是什么妖魔作怪,這屬下尚不清楚。不過我已經(jīng)查明,那妖怪就藏身在這桓山之中,這里自古就傳說桓山上有三個妖怪,想來就是它們出山吃了那一城百姓。
至于為何那妖魔要吃掉這一城百姓,以卑職看來,想必是那三個妖怪修行出了岔子,墮了魔道,要采血食之法吧……”
“哼!”
王真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顯然特別的不滿意呂天龍的回答。
“采血食?采血食用的上十萬人命?!那十萬人若單是被做了血食,至于有如此沖天怨氣?!當(dāng)初夷陵之戰(zhàn),幾十萬精兵尚無此等怨氣,何況十萬百姓?!
你跟了我這么多年,為何做事還是如此糊涂?這么明顯的問題你竟然都沒覺得出來?要我看,你所謂的那些調(diào)查恐怕都不過是些道聽途說的吧!”
被如此訓(xùn)斥一番,呂天龍頓時后背皮肉一緊,整個人都站的筆直,老老實實的認(rèn)錯到。
“是卑職辦事不明,還望大人懲罰?!?p> 見呂天龍這般模樣,王真倒也不好再怎么懲罰他。這家伙從隨從到自己的屬官,王真早已清楚他是機敏有余,學(xué)識太欠。
若說是打聽個消息情報、和某人打個交情套幾句話,這些都是呂天龍最擅長的;要是講行兵布陣,操練軍事,王真倒是教過他,不過是中人之姿;至于那抽絲剝繭,明察秋毫,呂天龍徹底就是搟面杖吹蠟燭,一竅不通。
“算了,我未嘗沒有責(zé)任,若不是我貪頑留戀凡塵,事情也就不一定變成這樣。
這頓罰就暫且記下,此間事了后你我一同受罰。先給我講講,對于這桓山三妖你都知道多少?”
“大人,卑職都是道聽途說,傳聞這桓山上古之時就有三個妖怪。
可是什么妖怪誰也說不清楚,就只知道是三個好大的粉白怪物,從來是出沒一陣風(fēng)。卑職也曾派人到人間他處打探,聽說之前從來也未有過這妖怪傷人之事?!?p> 呂天龍這回回答的很老實,只是將自己聽到的轉(zhuǎn)述給王真,沒有再加自己的任何猜測。
“粉白怪物……若真是上古之時留下了的妖怪,那也應(yīng)該是有跟腳的,想上古之時非祥瑞絕無粉白之色。
假如真是這三個妖怪作惡,那吾定要鏟除了它!祥瑞之姿反墜魔道,萬惡更甚!”
王真鄭重的下定決心之時,帳外又有傳報:幾名道人還抬了副擔(dān)架來到了營外。這時一直干在一邊的張盛才得到機會說話。
“想開正是那幾位嶗山的道友帶著那天虎孩兒到了?!?p> 幾句話一解釋,王真聽的明白,原來青州出此大事正是嶗山的道士運用法門不遠千里告知的張盛,這才有之前張盛辛苦追趕王真的一幕。
都弄清楚了,那肯定是要請幾位嶗山道人入營。
可在幾位道人入營之后,王真卻沒有功夫注意那幾位氣度非凡道法精純的道長,而是一眼就看到了擔(dān)架上的高天虎,這一看不大要緊,王真當(dāng)時一句話脫口而出。
“他已經(jīng)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