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這樣子很對不起你,但我別無選擇。”
“安兒還小,他還沒完全的看過這個世界。”止行直視蘇蘇的眼睛說,手緊緊抓住她的胳膊,激動地說道,“所以……所以他不能死,你明白嗎?”
“那我呢?”沈流蘇用力甩開了止行的手,冷冷道,“安兒不該死,難道我就該死嗎?”
止行無言以對。
最后還是喏喏道,“是我救了你,你要報恩才是?!?p> 這是什么強盜邏輯?
蘇蘇被氣笑了了。
“如果救我就得要我以命作賠,那我倒寧愿你不救我?!?p> 止行十分愧疚,“你很恨我嗎?”
他問這話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憐,但蘇蘇這一次已經(jīng)不會再心軟了。
她并非圣母,也沒有那種舍生取義的精神。
“恨你倒不至于,畢竟你我并就萍水相逢,只不過是我太天真,竟會相信你們說的鬼話,呵呵……”
“阿蘇……”
“別叫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吧?”
止行垂眸,模樣看起來十分傷心道,“阿蘇,我也不想的……”
說是這樣子說,然而下手一點也不留情。
鮮花中盛開的火焰,直直朝沈流蘇攻擊了過去。
沈流蘇剛想飛身閃過,卻不料碰到了屏障,慘兮兮的摔了下來,剛好被擊中。
“噗……”她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恨恨道,“止行,你可真卑鄙。”
竟然在跟她對峙之時,悄悄布了法陣,來了個甕中捉鱉。
“我這叫兵不厭詐?!敝剐锌偹闶鞘掌鹆怂翘搨蔚哪?,譏笑道,“誰讓你那么蠢呢”
蘇蘇氣結(jié)。
止行卻一點也沒有抱歉的意思,只是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明顯了,他說,“阿蘇你就別折騰了,好好在這里呆著,我保證讓你死的毫無感覺?!?p> “你休想!”
“我不需要想,我只需要做就可以了?!敝剐惺值ǖ鼗亓艘痪洌暗饺罩?,阿蘇你的骨血便會徹底融化,到時安兒便可重獲新生了?!?p> “他再也不用日日忍受著烈日之痛了?!?p> “阿蘇,你該感到榮幸才是?!?p> “我呸!”蘇蘇憤憤地盯著他道,“要真這么榮幸,你怎么不自己來?虛偽?!?p> “我的骨血,安兒根本就融合不了。”止行解釋道。
蘇蘇一個字也不信。
而止行需要的也不是她的信任。
他不過是想要找個人傾訴罷了。
而將死之人沈流蘇正合適。
“安兒出生之時,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冰雹,凍死了不少人?!?p> “族人都認為安兒是天煞孤星,會克死至親至愛,克死所有人,所以商議著怎么將他弄死?”
“我不愿相信,可沒幾天,安兒的母親便死了,緊接著他的父親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族人開始慌了,便開始想方設(shè)法弄死安兒?!?p> “但安兒也許是命硬,怎么弄也弄不死。”
“族人很怕,想著竟然弄不死他,便想著法子驅(qū)趕他,就像驅(qū)趕當初的我一樣?!?p> 止行說到這里,眼圈都紅了,“我們明明沒有做錯什么,但就因為巫師說的天煞孤星那句話,便被剝奪了活著的權(quán)利,呵呵,多么可悲又可笑的事實?!?p>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
“一群螻蟻罷了,活著也是浪費糧食?!?p> 蘇蘇冷笑,“你口口聲聲說他們剝奪了你們活著的權(quán)利,但你又何嘗不是?”
“那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我只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p> “自保需要連嬰兒都不放過嗎?”蘇蘇想起之前無意間在止行房間里看到的畫面,有些不寒而栗。
那些嬰兒……又何其無辜?
“你難道不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句話的含義嗎?”
“我不知道?!碧K蘇冷冷地看著他。
止行聳聳肩,不可置否道,“那都是他們的命數(shù)?!?p> “就像你三天之后會喪命與此也是你的命數(shù)?!?p> “阿蘇,認命吧!”
……
逸天學院
院長室
李旭輝感覺自己最近的頭發(fā)掉的越發(fā)多了。
自從沈流殊入了法陣之后,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這不,大晚上的又被墨綹刑當苦力使用了。
“我說老墨呀!你研究法陣,白天研究不就好了,這樣天天抓黑是干啥子?”
墨綹刑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有意見?”
大有一副他敢有意見就把他踹下去的意味。
李旭輝打了個寒顫,訕訕道,“當然……沒有!”
就算有,他也不敢說呀!
畢竟這事還是他折騰出來的,他還是很心虛的。
“嗯哼”墨綹刑白了他一眼,沒說話了。
這大半個月,他研究法陣也并非是一無所獲。
比如……
玲瓏陣的陣眼相較于其他的法陣多了一個。
這也是他遲遲沒破陣的原因之一。
自古以來,法陣皆是一個陣眼。
但玲瓏陣偏偏是兩個。
而兩個陣眼就算是全部找了出來,先破哪個?怎么破還是個問題?
墨綹刑愁眉苦臉的想。
“死老頭,你真給我布了道難題?!?p> 李旭輝摸了摸長長的胡須,十分淡定道,“老朽相信你的能力,老墨你是可以的?!?p> “我可不可以我現(xiàn)在是不知道,但那沈?qū)W子能不能撐到破陣的時候,還很懸?!?p> 李旭輝聽了這話,非常淡定地道,“他會沒事的?!?p> “你最近夜觀天象了?”
李旭輝點點頭,“自從沈?qū)W子進法陣之后,老朽就感到十分不安,故而特地于昨日夜觀天象?!?p> “卦象如何表明?”
李旭輝只給了他八個字,“吉兇未卜,各憑本事!”
“就這?”
“就這!”
墨綹刑覺得這廝太不靠譜了。
就這卦象,他還如此樂觀?
真是懶得理他。
墨綹刑想到這里,又默默地低下頭,翻書去了。
李旭輝自討了個沒趣,也不尷尬,默默加入翻書的隊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在子時時分,墨綹刑有了新的收獲。
“老李,看來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蹦^刑嘆息道。
李旭輝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就見他指了指書中的一處,幽幽道,“玲瓏陣:陣開兩眼,玲瓏者出,外力無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