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綹刑簡直不想理他。
“那做你的關(guān)門弟子可真倒霉?!彼芍缘溃斑€帶有生命危險的。”
“這世界,誰能保證一帆風(fēng)順的,而且沈流殊并非一般人。”李旭輝語帶深意。
奈何墨綹刑正糾結(jié)著怎么破開法陣,并沒有領(lǐng)悟到他的話中含義。
……
“怎么又回到了原地?”沈流蘇疑惑,用神識探了探路,卻發(fā)現(xiàn)四周好似有一堵無形的墻擋住了她的去路,“竟是法陣?”
這倒是稀奇了。
法陣?yán)锞箍梢辕B加出現(xiàn)另一個法陣?
這要是在學(xué)院,沈流蘇鐵定會拿起小本本記下來,可惜了。
對于法陣,沈流蘇并不是很精通。
但自從來了這里之后,她就惡補(bǔ)了很多知識。
為的便是有朝一日離開這里,回到她之前的世界。
現(xiàn)在看來,一切還是值得的。
至少此刻的她已經(jīng)不是一條道路走到黑了。
從儲物袋里拿出方向盤,以天南地北方向判斷,再取出她的法器——一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筆,往天空一劃,這法陣便破了。
入目的不再是一望無際的森林,而是一片湖,碧藍(lán)的湖面看起來平平靜靜,實(shí)則波濤洶涌,這是沈流蘇的第六感。
而很快,她的第六感便實(shí)現(xiàn)了。
“咻咻咻……”從湖面層層飄起冷箭,直直地往沈流蘇的方向射來。
蘇蘇利索地飛身閃開,然后用筆重重地往空中一劃,那些冷箭瞬間便被打到了湖面。
湖面很快便恢復(fù)了平靜,但蘇蘇一點(diǎn)也沒掉以輕心。
一則對方是敵非友,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下死手。二則她技能不熟,對于‘如意筆’也只有一點(diǎn)皮毛,而這皮毛還是她這兩天無聊時,研究出來的,并不成熟。
說起這如意筆,真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剛剛好就砸在她的頭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她太過倒霉了,才補(bǔ)償給她的,暫且不論。
敵方見一擊不中,很快的又來了一擊。
這次是加倍的冷箭,整整是剛剛的兩倍。
蘇蘇再次飛身閃過,往天空劃了兩下,將冷箭擋回去之后,又再次補(bǔ)了兩下,贈予對方。
所謂禮尚往來嘛!
“撲通……”不一會兒,湖面上便飛身起來一物,頭上帶兩角,穿著一身橙色衣袍,臉頰上還有許多橙色的長須須,此刻他瞪著他那雙大大的眼睛,故作兇狠道,“你是哪里的臭小子?為何突然出現(xiàn)與此,打擾老夫修煉?”
大有一言不合就接著開打的意味。
蘇蘇雖然不爽他說話的態(tài)度,但她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故而禮貌道,“前輩,晚輩并非有意,只是不小心誤入此處,打攪前輩修煉實(shí)屬不該,但晚輩找人心切,望前輩見諒?!?p> “找人?”長須須老怪神情怪異地看了蘇蘇一眼道,“你莫不是在逗老夫?”
逗他?
蘇蘇感覺到十分奇怪,“前輩何出此言?”
見他一臉茫然,長須須老怪摸了摸自己那完美的須須,好心地解釋道,“這里名曰無人湖?!?p> “無人湖?”蘇蘇好似猜到了什么。
果然,長須須老怪道,“顧名思義便是無人生還?!?p> “而在這附近的地方亦是如此?!?p> “久而久之,這里便無人問津?!?p> “沒有另外嗎?”蘇蘇問。
長須須老怪嗤笑道,“你覺得這世上有誰不怕死?”
“也就只有你這個人類才會傻兮兮地在這里呆這么久,而且到現(xiàn)在還沒被分尸,真真是奇事一樁?!?p> 蘇蘇緊緊咬了咬下唇,不讓自己失態(tài),“那止行他們呢?他們……難道不是人類嗎?”
長須須老怪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道,“你見過有人生來就怕陽光的嗎?”
人怎么可能生來就怕陽光?
就算是有皮膚病,那也不可能與生俱來。
除非……他原本就不是人。
這個認(rèn)知,令蘇蘇的心情久久沒辦法平靜。
如果……如果安兒不是人,那止行還有可能是人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想起這些天止行給她喝的藥,想起這些天她總是莫名的疲憊,她原先只是以為她是因?yàn)榕f傷未愈,但如果不是呢?
如果是那些藥的問題呢?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子對她?她究竟做錯了什么?
蘇蘇踉踉蹌蹌地往后退了好幾步,有些不死心道,“這里真的沒有人活著出去嗎?”
長須須老怪搖搖頭,嘆息道,“沒有,一個也沒有?!?p> “小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壞人,勸你一句,趕緊離開這里,不然你到最后會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
蘇蘇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離開無人湖的,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很累很累。
她不想再回那個看似世外桃林的地方。
那個地方虛偽的令她想吐。
但她很快便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太天真,當(dāng)她離開那地方超過一天時,頭便會無名的痛,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再次睜開雙眼時,她已然回到了那里,那個她一開始陌生,之后生出感情的小木屋。
哦不,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它無人屋。
“你想殺了我嗎?”她以為這話自己會很難說出口,但最后卻發(fā)現(xiàn)原來開口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難。
就像她以為止行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對方只是披著羊皮的狼。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你都知道了?”
她以為止行會否認(rèn)的,但他卻承認(rèn)了。
“為什么?”蘇蘇不明白,“為什么是我?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她自認(rèn)為自己并沒有做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子?
止行閉了閉眼,嘆息道,“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蘇蘇抬眼看他。
“安兒病了呀!他病了好久好久,我找了很多很多的方子都沒有辦法治好他的病,直到你的出現(xiàn)……”
“我知道的,我這樣子做是不對的?!?p> “我也想過要放了你的,真的,我有想過我要放了你的,但是我最后發(fā)現(xiàn)是我太過于高估了自己?!?p> “一個月的時間,我根本就做不到,根本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