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友文回到了飛仙宗之后,并沒有停留,找到子蝶,一同前去與沉真告辭。沉允兒正巧也在,問道:“劉大哥剛剛才回來,又要去哪里?。俊?p> “還有一些事情,放心,如果一切順利,很快便會回來!”劉友文道。
子蝶雖然心中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問,跟劉友文出了飛仙宗之后,才道:“怎么了?為什么這么急著要離開?”
劉友文道:“我剛才碰到了冥界修士,差一點喪命。”劉友文道。
子蝶大驚,道:“冥界修士?”
劉友文點了點頭,道:“幸好有一個人出手來助,我才得以脫困!”
子蝶也沒有問是誰,反而說道:“他們是沖著你來的嗎?”
友文沉吟少時,道:“應(yīng)該不是,他們并不知道我在這里,而且,我對他們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們沒有針對我的必要?!?p> “那我們就這樣離開了,飛仙宗不就危險了嗎?”子蝶不無擔(dān)心道。
“放心吧,一時之間,他們也不敢再來飛仙宗了!”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劉友文道:“去魔王宗!”
子蝶不解道:“去魔王宗干嘛?”
劉友文道:“你知道嗎,這魔王宗,其實就是冥界在修真界的一枚棋子,一張招牌。他們在修真界,是有目的的。我雖然無力將他們趕出去,但至少得做點什么。不然,修真界可就真的危在旦夕了?!?p> “可是,以我們的實力,絕對不是冥界修士的對手啊!”
劉友文道:“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我自有辦法!”頓了一下,又道:“你還記得魔王宗的據(jù)點,在每一處所留下的印記嗎?”
子蝶道:“記是記得,不過,這些印記,不是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嗎?要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隔了快五年了,其間魔王宗的印記不知道已經(jīng)換了多少回了?!?p> “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找到魔王宗的據(jù)點了,只有先試試了。我想,他們的印記,肯定只有固定的幾種,循環(huán)使用,說不定現(xiàn)在又用到了以前的那種?!眲⒂盐牡?。
子蝶卻是不抱什么希望,道:“既然這樣,你還不如去上次的那個石洞,說不定他們還沒有更換據(jù)點呢!”
劉友文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起子蝶,便真的往那個石洞的方向飛遁而去。
數(shù)個時辰之后,劉友文與子蝶便是到了石洞所在之地,不過,那個石洞的入口,卻是早已不見了。劉友文將神識布散開,探入地底,卻是一無所獲。
“我說了,不行的!”子蝶道。
劉友文心思一轉(zhuǎn),道:“這樣吧,你還是先回飛仙宗。我去一個地方,若是不出什么意外,一天之后,我便回飛仙宗找你,但我若是三天之后還沒回來,你便立刻回天蒝去。修真界恐怕要大亂了。”
子蝶也知道,現(xiàn)在修真界的情況十分的微妙,冥界修士似乎頻頻的出沒。劉友文叫她回天蒝,那也是不想讓她牽扯進(jìn)來。她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劉友文阻止,道:“真的很遺憾,或許我不能幫你找子云道長了?!?p> 子蝶道:“沒事,只要你安然回來,還是可以和我一起去找的子去師兄的!”
劉友文苦笑一聲,不再多說什么,將飛劍祭出來,身影一動,躍上飛劍,化為一道青影,飛快的消逝在天際。
子蝶一直目送劉友文的身影不見后,便是也轉(zhuǎn)身離去。
就在劉友文與子蝶二人都是離去不久后,方才在他們停留的地方,出現(xiàn)一絲微弱的靈力波動。不過,這絲靈力波動仿佛只是湖面蕩起的一層微瀾,很快便又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劉友文御劍,一直朝著千山幻境的方向馳去。他知道,魔王宗的據(jù)點,紅粉鬼王蘇木珍是一定知道在哪里,但是他此時卻是無法聯(lián)系到她,于是,他便想到了千山幻境之中的許如真的神魂。這許如真當(dāng)年曾背叛修真界,那時候,魔王宗剛建立不久,他應(yīng)該也是通過魔王宗,才和冥界修士聯(lián)系上的,所以,他也一定知道,怎樣才能找到魔王宗的據(jù)點。
一望遠(yuǎn)際的山川,層巒疊嶂,一縷縷輕云,纏繞在高聳的幾座山峰半腰。千山幻境陣法,已被子蝶破去,那道萬階石梯,自懸崖邊上,一直往下延伸。
劉友文猶豫了片刻,便是將飛劍一壓,俯沖而下。
自飛劍之上跳下來,劉友文直接跨到懸崖邊上,一步一步,朝著千山幻境的陣中走去。
一只只紅目九妖蝠,連綿不斷的自他身邊飛馳而過,劉友文主中略感奇怪?,F(xiàn)在是大白天的,紅目妖蝠應(yīng)該都是躲在巢穴之中,怎么會四處亂躥呢?
劉友文很快便是走到萬階石梯的最底部,這里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一絲變化,只有一只只紅目妖蝠,不斷的自巢穴之中飛出來,沿著萬階石梯,向上飛行。
劉友文一下來之后,便是將神識散開,他知道,那許如真的神魂,一定就在這附近。
突然,一道神識之力,自石壁之內(nèi)傳了出來。
劉友文一直小心提防著,感應(yīng)到這股神識之力后,他體內(nèi)的靈力,便是飛快的運(yùn)轉(zhuǎn)起來,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堅實的靈力護(hù)盾。
“毀了毀了,全都?xì)Я耍 币坏缆曇?,自石壁之?nèi),夾雜在神識之力內(nèi),傳了出來。
劉友文心中一動,這道聲音,正是那許如真的,正在劉友文尋思著如何開口之時,那道聲音又傳過來,道:“你是誰?”
劉友文一愣,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許如真上次就是瀕臨漰潰的邊緣了,再加上他與子蝶先是完善了千山幻境陣法,但緊接著又破掉了陣法,這一喜一悲之間,頓時讓他失去本心,徹底發(fā)狂。
神魂之體,其實最怕的便是來自外界的刺激,現(xiàn)在許如真的神魂,儼然一只不知道自己前世今生的孤魂野鬼,茫茫然,誰都不認(rèn)識,什么都不記得。
劉友文卻是沒有料到這一點,心道:難道這一趟白來了?正暗自感到氣餒之時,他突然靈光一閃,自言自語道:“對呀,我可以用搜魂術(shù),對這許如真的神魂施展,從而可以得知藏在他記憶之中的一些東西?!?p> 這要是要以前,許如真的神魂沒有發(fā)狂之前,劉友文是萬萬不敢對這樣強(qiáng)大的神魂施展搜魂術(shù)了,可是現(xiàn)在許如真的神魂發(fā)狂之后,漸漸有了潰散的跡象,所以劉友文才敢動這樣的念頭。
想到這里,劉友文便是先用一段神識,將許如真的神魂自石壁之中引出來,然后還不等他的神魂反應(yīng)過來,便是立刻施展了搜魂術(shù)。
半個時辰之后,劉友文已是感覺精疲力盡,全身仿佛虛脫了一般。果然,這搜魂術(shù),可是不能隨便動用的法訣。不過好在,劉友文的力氣沒有白費(fèi),自這許如真的神魂記憶之中,記載著魔王宗的二十七類印記。
劉友文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之后,便是飛速的離開了,當(dāng)他走到萬階石梯的頂端之時,回過頭看了一眼,心中略為猶豫了一下,便是靈力一動,將這個千山幻境陣法的石梯出口,完全堵死。
現(xiàn)在,劉友文又是回到了不久前,他與子蝶分手的那個地方。本來,自千山幻境陣法之中出來后,劉友文是打算回一趟飛仙宗的,畢竟并不太遠(yuǎn),但是,他想了一下,去并沒有去,有些事情,他不想讓子蝶也牽扯進(jìn)來。
他知道,他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就是手上這份二十七類印記,若是想找到魔王宗的據(jù)點,必須還得從石洞附近開始尋找。想必,在魔王宗更換據(jù)點之時,都會留下一類印記,然后,劉友文就可以根據(jù)這種印記,魔王宗在石洞之后的下一個據(jù)點,依此往下推,順藤摸瓜,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魔王宗的最新?lián)c了。
果然,劉友文在原先石洞所在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印記,照著這個印記,一直往下找,不久后,又發(fā)現(xiàn)另一個新的印記,三天之后,已是有十三種印記被劉友文找了出來。
此時,劉友文正站在一個原始叢林之中,這里古樹參天,野藤密布,當(dāng)空的陽光,都不能照射下來,置身其中,感覺有一種陰森的寒意。
最后一種印記,在這里就嘎然而止。劉友文知道,魔王宗的最新?lián)c,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了。他四周環(huán)顧少時,將目光鎖定到一株無比粗壯的古樹之上。因為自這株古樹,離那道消失的印記最近,而且,劉友文也是敏銳的感應(yīng)到,有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動,自這株古樹之中,緩緩的散發(fā)出來。
劉友文神識一動,便是朝著好株古樹罩過去,突然,一道道綠光,自那株古樹亭亭蓋蓋的枝周上,灑落下來。少時,綠光散去,古樹的樹桿之上,出現(xiàn)一扇半人高矮的樹洞,一層若隱右現(xiàn)的光罩,將那個樹洞這個遮了起來。
劉友文猶豫少時,便是小心翼翼的貓著腰,自那個樹洞鉆了進(jìn)去。
進(jìn)去之后,劉友文頓時感覺到有一陣刺眼的強(qiáng)大朝他照過來,緊接著,劉友文眼前一黑,暫時失明。他心中不由得一緊,體內(nèi)的靈力也是飛速的運(yùn)轉(zhuǎn)出來,形成靈力護(hù)盾。
不過,這一切都發(fā)生一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片刻之后,劉友文的雙眼又是恢復(fù)如常,不過,此時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卻是一條彎彎曲曲的木板小道。無數(shù)的念分岔口,自這條木板小道的兩側(cè),向外延伸,不知通往何處。
劉友文定了定神,全神戒備,筆直沿著木板小道,往前走。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劉友文便是看到木板小道的盡頭。
在木板小道的盡頭處,有一縷自然白光,透了過來,仿佛山口就是眼前了。
劉友文卻是并沒有立刻朝著那個散發(fā)出亮光的出口走去,而是停在原地,將歸元劍訣祭起,五行神識劍氣,“嗖”的一聲,便是自劉友文身前,射向那個出口之外。劉友文之所以如此小心,是因為他知道,越是在接近出口的地方,所埋設(shè)的機(jī)關(guān)陣法越是厲害,因為在這個地方,來者最容易放松警惕,自然也就最容易被機(jī)關(guān)陣法所困,所以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果然,五行神識劍氣射過去之后,在那出口的四丈遠(yuǎn)的地方,碧光一閃,瞬間出現(xiàn)數(shù)百個綠色的氣泡,那些綠色的氣泡之上,似乎有著一條條的蟲子在蠕動,不過若是仔細(xì)一瞧,就會發(fā)現(xiàn),那些蠕動的并不是蟲子,而是一種條狀的符紋。只不過,這些符紋仿佛有生命力一般,不停的在綠色氣泡的表面上游走。
五行神識劍氣射過去之時,這些綠色的氣泡才生成,所以現(xiàn)在還看不出這些綠色氣泡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是,接下來的一幕,便讓劉友文想來都是后怕不已。
劉友文見五行神識劍氣都是順利穿過去,于是神識一動,便想將那五行神識劍氣都收回來。
可就在此時,有五只綠色的氣泡,被五道神識劍氣刺破,頓時,那些在氣泡表面不停游走的符紋,便是被氣泡暴裂之時,所產(chǎn)生的一股輕弱的力道,震得四處亂躥,其中不少都是沾在了劉友文的五行神識劍氣之上。
一開始,劉友文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便想著將五行神識劍氣收回魂海鴻蒙五行世界當(dāng)中。不過,那些蠕動的符紋,一附在了劉友文所祭出的五行神識劍氣之上后,劉友文便是失去了與那五道神識劍氣之間的聯(lián)系。
劉友文此時心中大驚,急忙將鴻蒙五行靈珠當(dāng)中的靈力祭聘為,鴻蒙五行決訣一捏,頓時便有五道五色光芒雷光,朝著五行神識劍氣射過去。
五道光芒,一接觸到神識劍氣之后,附在其上的綠色符紋,頓時有如沸湯沃雪,頃刻之間,便是消失得無形,而劉友文也能夠再次感應(yīng)到五行神識劍氣,當(dāng)下便迅速的將那五道神識劍氣收了回去。
看著眼前數(shù)百個綠色氣泡,劉友文略一思索,便是有了主意。
劉友文吸了口氣,將無名法訣祭起,不過,此次,他只是將體內(nèi)不足十分之一的靈力祭出來,也是化為三百六十道靈力旋渦,然后神識一動,將是鋪天蓋地的朝著那些懸浮在半空的綠色氣泡卷過去。
隨著“啪啪啪……”一陣密密麻麻的輕微暴裂聲,那數(shù)百個綠色氣泡盡數(shù)破掉,不過,劉友文所祭出的三百六十道靈氣旋渦,卻也是只閣下七八道了。
不過,這樣一來,劉友文便是可以主心的走向那個出口。
劉友文走出來之后,便立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這里一片遼闊無際的草原,不遠(yuǎn)處,有兩三座十分低矮的山丘,上面也是沒有一根樹木,只有地上一片綠悠悠的牧草。數(shù)十只肥肥的白羊,正在低頭啃草。萬里無云的晴空,仿佛一塊剛剛被水洗過,湛藍(lán)無比。青草的清香,隨風(fēng)吹來,偶爾傳來幾聲羊叫。
劉友文緩緩走了出來,踩在軟綿綿的草地之上,仿佛置身夢境之中。他記得剛才外面,是一片原始叢林,到處都是參天大樹,古木枯藤,怎么這里卻是迥然不同的另一個天地呢!
劉友文走到山丘之上,發(fā)現(xiàn)在山丘的背面,不遠(yuǎn)處,搭建著十多個油布帳篷,其中一個帳篷之前,有一位婦人扎著青紅相間的頭巾,圍著一張灰白麻色的圍裙,半膝跪在地上,正在擠羊奶。在她身后,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小孩只有六七歲的模樣,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婦人。若是子蝶或者沉允兒此時在這里,定然會發(fā)現(xiàn),那個婦人與兩個小孩,她們都曾在那個石洞之中的魔王宗據(jù)點出現(xiàn)過。
“汪汪汪!”一只黃毛土狗,突然自帳篷之內(nèi)鉆了出來,對著劉友文的方向狂吠。
劉友文神識將這十幾個帳篷都是罩了起來,不過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的靈力波動。但越是這樣,劉友文心中反而是越為不安。最大的危險,就是未知。
不過,既然來到了這里,劉友文就沒有打算輕易離去,所以,他也只是猶豫了片刻,便是朝著那群帳篷走去。
“這位大姐,請問這是哪里?”劉友文走到那位正在擠著羊奶的婦人跟前,問道。
那個婦人仿若未聞,頭都不抬,劉友文一連問了幾遍,那婦人終于抬頭看了劉友文一眼,不過什么都沒說,接下埋頭做她手里的活。此時,站在婦人身后的那個小男孩,此時卻是開口了。
那個小男子咿咿呀呀說了一大堆,那個小女孩也是在一邊附和著,但是劉友文發(fā)現(xiàn),這個兩個小孩子所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聽懂。但他知道,這決不是小男孩年紀(jì)太小,口齒不伶俐的表現(xiàn)。而是他們所說的語言,是劉友文從來沒的聽過的。
就在此時,有一位中年漢子,自帳篷之內(nèi)走出來,他身形十分粗獷,黑如鍋底的圓盤大臉之上,并沒有留胡子,看起來就更顯得臉大了。在他腰間,還掛著一只漆黑的牛角,其內(nèi)應(yīng)該是裝滿了美酒,一陣陣的醇香自那個牛角壺中飄出來。
那漢子看了劉友文一眼,說了一句話,雖然語調(diào)有點不對,但這下劉友文總算是聽明白了。
“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