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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癡怨:相門貴后

第一百零四章 黎梵心

三千癡怨:相門貴后 白鷺瀟風(fēng) 6608 2020-10-05 19:48:12

  州延殿

  上至君王,下至文武朝臣,皆是面色凝重的聽著跪在大殿中央,正在上報戰(zhàn)事的戰(zhàn)報員。黎禹蕘一言不發(fā),滿堂的人也大氣不出。

  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兵力不足,糧草短缺。鹿哈國步步緊逼,黎國軍節(jié)節(jié)敗退,周邊小國也虎視眈眈,已經(jīng)發(fā)生好幾起不小的暴亂,這讓邊關(guān)的黎民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熱之中,那些地方早已經(jīng)民不聊生了。

  此時的黎國已然是危機四伏.......

  “眾愛卿有何見解?”聽完戰(zhàn)報軍的奏報后,黎禹蕘閉上眼睛,手扶著額頭,可依舊可以見,他的眉頭皺的死死的,他確實是焦頭爛額了,濟源真的就守不住了嗎?

  片刻之后,黎禹蕘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看著他的臣子,開口問道。

  “濟源乃軍事經(jīng)濟要塞,萬萬失不得啊陛下!”說話的是白大人,他上前一步,微微拱手道。

  說是說了,可是并沒有表現(xiàn)出明確的法子,只是,把問題推向了更加艱難的境地。

  是啊,失了濟源,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等于失去了有利武器。

  一個沒有手,沒有武器的國家,離滅亡還會遠(yuǎn)嗎?

  一當(dāng)濟源被攻陷,那鹿哈肯定會乘勝追擊,到時候的境況,不容想象,所以,濟源一定不能失!

  再加上周邊的小國家趁亂發(fā)起攻擊,讓人應(yīng)接不暇。黎國軍早已腹背受敵,處于被動狀態(tài),現(xiàn)在,除了死守著,也別無它法了!

  “陛下,臣認(rèn)為,該招兵買馬,征集糧草,勢必守住濟源關(guān)!”說話的是李大人。

  “陛下,萬萬不可?。∧昵安耪斜骷Z,現(xiàn)在過去也沒多少時日,若是再大肆征糧,恐怕會有民怨啊!”孔大人,是民生司的,最近,民間早有怨言,不能火上澆油了!

  再有,去年天氣不好,百姓收成本就差!要他們怎么再拿出糧食?

  “那你能有更好的辦法?”李大人被反駁了,有些不高興,民間的動向,他也是清楚的,可現(xiàn)在糧草短缺,兵力不足以抗敵,眼下,就是要解決這些問題的!

  “臣認(rèn)為,既然鹿哈可以與涼國聯(lián)盟,咱們也可以效仿!借兵借糧,守住濟源!”孔大人并沒有理會李大人,而是說出自己的意見。

  黎禹蕘聽到后,輕輕瞇眸,其實鹿哈與黎國一向是旗鼓相當(dāng),從前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與涼國結(jié)盟約后,就兵力大增,并一舉攻下了黎國三座城池,現(xiàn)下,鹿哈兵力還強盛,糧草也還充足。

  可黎國......其實,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只是,兩國締約,并非易事,并且這借兵借糧,在日后,更是處于下風(fēng),并非好事,可現(xiàn)在,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黎禹蕘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愛卿可有人選?”黎禹蕘是接受了這個建議,而眾人都不說話,也默認(rèn)了。

  “臣認(rèn)為,蜀裕最為合適!一是蜀裕離黎國較近,并且一直交好,兵力也很強盛,再有就是他們的三王還在黎國逗留,就不必再派使臣出使了!”李大人是個識時務(wù)的,他馬上就認(rèn)可了這個法子,并提出自己的建議。

  “好,那就依愛卿所言,設(shè)晚宴,召見蜀裕三王,商議此事!退朝!”

  其實,也派人去和談過,只是,鹿哈開出的條件,竟然是要黎國百世稱臣!這怎么能同意?這個時候,除了死守強攻,似乎沒有其他辦法了。

  翌日

  黎禹蕘在宮中設(shè)國宴款待了蜀裕三王柯晏安,并且提出要兩國聯(lián)盟,并借兵力,和糧草一事。

  可柯晏安似乎是不同意,倒也沒有直接拒絕,只是一直笑著岔開話題。

  想來,這也是在情理之中,蜀裕本就不管從任何方面,都用不著黎國,有去無回的買賣,確實不劃算,并且,好好的,百姓安居樂業(yè),實在不值得為了一個友國引火燒身啊!

  他這樣敷衍的態(tài)度,很讓黎禹蕘,以及幾個陪同的大臣很是窩火,當(dāng)也不好發(fā)作,畢竟,是自己有事求于人家。

  縱是無奈,也只好耐著性子周旋著。不過還好,只要沒有斷然拒絕,就說明還有回旋的余地。

  現(xiàn)在他們除了蜀裕,也找不到更好的幫手了。

  夜里

  黎禹蕘有些微醺,步伐也有些凌亂漂浮,整個身子幾乎是偏靠在捷越身上的。

  在晚宴上,他喝的很多,國事家事,都擾得她心煩意亂。有的時候,他很想逃避,逃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隔絕這一切的紛紛擾擾。

  可是,無亂是清醒著,還是醉酒,他都知道,這是他的責(zé)任,除非他死,否則他是逃不掉的!

  “陛下,咱們?nèi)ツ??還是回昭陽殿?”秦奎跟在他們身后問。

  “阿繡!”黎禹蕘并沒有回答,亦或是這就是他的回答,只是他眼神醉得迷離,臉頰也有些托紅,想來是酒勁上來了,

  “擺駕靜言宮!”秦奎一甩拂塵,和身后抬著步輦跟在的太監(jiān)吩咐道,幾個小太監(jiān)也是機靈,趕緊就上前。

  “退下吧!朕想走走!”這時候,黎禹蕘已經(jīng)站直了身體,只是手還按在眉間,眉頭也輕蹙著,看上去很難受!

  那幾個抬步輦的聽到話后,就很識趣的退了下去,不再擋著道,接著,就上來了幾個提著燈籠的,跟在黎禹蕘身后照著路,去的正是靜言宮的方向。

  “小路子!快去,拿朝服去,陛下爺今兒個是要在靜言宮過夜了!”那小太監(jiān)聽到吩咐,應(yīng)了一聲,就跑開了,秦奎則是快步追上去。

  同時心里也忐忑不安著,今兒個,陛下心情極為不好,和三王子的談判不順利,那三王子走后,他又獨自一人喝了許多酒,才會醉成如今這幅模樣?,F(xiàn)在只期望,靜言宮的那位小祖宗,不要再給陛下甩臉子了!

  沒多一會兒,黎禹蕘就來到靜言宮了,守衛(wèi)的侍衛(wèi)剛要通報,卻被攔了下來,他來這兒,極少通報的。

  跨進院門,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朦朦朧朧的月色下,紫藤花樹的婆姿下,崔錦繡一襲淺青紗衣,包裹著她瘦弱的身體,如墨的青絲隨意的挽在腦后,留了兩咎在臉頰兩側(cè),顯得有些縹緲。

  眉如遠(yuǎn)山,眸含秋水,嘴唇雖無血色,卻也絲毫不影響她的氣質(zhì),宛若青蓮般清淡秀雅的氣質(zhì)。她從前是不喜素淡的顏色,她喜歡紅色,熱情奔放的顏色,就如她人一般。

  可是,現(xiàn)在,衣著變了,就連氣質(zhì)也變了,由里到外,都透著一股清冷的味道。

  他不喜歡這樣的崔錦繡,可他也知道,這樣的崔錦繡,是他一手鑄造的!后悔嗎?后悔了!也痛苦了!

  “夜里還是有些涼的,怎么穿的這樣少就到院子里坐著?”他說著,就坐了下來,并拉過崔錦繡的手,在手里捏著,即使感覺到她的抗拒,還是面不改色的捏著,大拇指的指腹在輕輕的撫摸著“:看,手都有些涼了!你身子不好,不該如此任性的!香菱,去拿件斗篷來!”

  “你喝過酒了!”崔錦繡抽回自己的手,道。

  “蜀裕的三王子柯晏安來了!商討了點事!”他看著空了的手,有些苦澀的笑笑,然后抬起清茶,淺淺的喝了一口。

  之后,崔錦繡就不說一句話了,她不問是什么事兒,她從來就不會問的,從前,他講,她就聽,聽到感興趣的,就會插上一兩句嘴,或是問上一兩句,可從來不會在一個問題上糾結(jié)。而今呢?

  她是話都不愿同自己說了吧!夜里更加寂靜了,只有周圍夜蟲在名叫,倒也不擾人,反而有些讓人莫名安心。

  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fā)的坐著,卻沒有覺得那里不妥,或是不自在,在這樣嘈雜的環(huán)境下,難得有這樣的寧靜,沒有一絲紛擾,沒有那些心煩意亂,怎么也處理不完的國事,只有他和她,不言不語,呼吸纏繞,寧靜相伴。

  這樣,便好。

  坐了一會兒,崔錦繡就去藥浴了,去的時候,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沒說話,攏攏衣領(lǐng),就由芬芳攙著進去了。黎禹蕘有些失笑,也有些惱怒,總之五味雜陳,她剛剛的意思,明明就是在趕他走了,他了解她,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

  她想讓自己走!他從她清冷的眼里,看到了疏離還有恨意!

  黎禹蕘在院里站了一會兒,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大概是醉酒的原因,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喝了解酒湯,吹了風(fēng)也不得解!

  輕輕甩甩頭后,就進了屋。

  崔錦繡還再沐浴,屋子里充斥著藥味,有些濃烈,當(dāng)也不讓人生厭。透過屏風(fēng),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崔錦繡的身影,喉結(jié)一動,有些燥熱。

  他從來就不是貪欲之人,現(xiàn)在卻欲望蓬發(fā),哎,大概是真的醉了!

  他失笑的按著太陽穴。

  約莫半個時辰后,崔錦繡出來了,看到在塌上的黎禹蕘,有些驚訝,剛剛她冷眼相待,她以為他早就走了,可沒想到,他卻還在這里!看他緊緊蹙著的眉頭,看來是真的有些醉了!

  她坐在一旁,由芬芳替她擦拭著頭發(fā),看到放在床邊的朝服,微微皺著眉頭,看來,他是不走了。

  “娘娘,喝藥了!”夏草端著藥碗進來,把藥放在崔錦繡的跟前,笑著。

  這聲響終于是吵醒了塌上的黎禹蕘,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出浴后的崔錦繡,白色的里衣,棗紅色的肚兜若隱若現(xiàn),或許剛剛出浴的原因,臉色有些潮紅,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由芬芳為她擦拭著頭發(fā),看著眼前的藥碗,眉頭皺著,極為不滿。

  他起身,端起藥碗,攪動了下,湊到自己的唇邊,償了一口,溫度適中,但確實有些苦了。

  “良藥苦口,這個道理朕想,不需要朕來教你!喝了吧!對你的身子有好處!”他執(zhí)起一勺,湊到她的唇邊,輕聲的說,有些溫柔,也有些生硬的說教。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還不想死!我自己的身體,自然會珍惜!”說著,她撇過頭,不去喝藥,卻扯到了頭發(fā),索性扒開芬芳的手,她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想要發(fā)火,或許是久病不見好,也或許只是因為黎禹蕘。

  他溫柔以待,她受不了,他發(fā)火發(fā)怒,她也受不了,從什么時候開始,成了這樣?

  黎禹蕘心里本來就有氣,之前在柯晏安那里的忍氣吞聲受的氣,剛剛她的冷眼相待時受的氣,現(xiàn)在又冷言冷語的!

  他把藥碗重重的置在桌子上,藥汁撒出了一大半。

  黑眸里噬滿了怒火,隨時都會噴發(fā)而出。

  “陛下息怒,息怒啊!”一屋子的奴才跪了下來,哀嚎著。

  秦奎暗暗嘆了一口氣,烏鴉嘴,還是讓他猜著了,這娘娘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所有人都惴惴不安,可崔錦繡,卻平靜的抬起藥碗,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藥,平時叫苦的藥,現(xiàn)在卻眉頭都不鄒一下的盡數(shù)喝下,仿佛周圍的緊張的氛圍不關(guān)她的事,不是因她而起一樣。

  這樣平靜且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黎禹蕘更是怒火中燒,周圍的人都感覺到了,遂把頭低的更低了,不敢說一句話,都等著黎禹蕘發(fā)話!

  “都下去!”他看著崔錦繡,那樣犀利的眼神似乎是要把崔錦繡穿透一眼,說出的話,已經(jīng)聽出了他的怒意,一群奴才聞言,趕緊起身,退了出去。

  芬芳和夏草擔(dān)憂的看著崔錦繡,卻也還是草草收拾后,出去了。

  待所有人都出去,他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頰,那樣輕柔,可眼里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這樣的黎禹蕘,讓崔錦繡有些害怕,她偏過頭,想要躲過他的手,卻被他按住了肩膀!

  “崔錦繡,你為何如此不識抬舉?朕如此低聲下氣的討好你,你為何還是這幅死模樣?朕對你還不夠好?你可知道,你犯的罪,一樁樁一件件,都應(yīng)誅!可你卻還好好的在這!你說說!朕對你好不好!”他捏著她的肩膀,瘦弱的他心口有些顫抖的痛。

  一聲聲的質(zhì)問,在拷打她的同時,也在鞭撻著他,他對她好嗎?他不知道,他確實是舍不得傷害她的!只是貶了她,關(guān)了她!

  可看她這樣清冷,沒有一絲期望的眼神,他知道,他早已經(jīng)誅了她的心了。

  “呵!你當(dāng)然要對我好,要不然怎么配得上你的仁義之名?我其罪當(dāng)誅?那你殺了我?。『伪厝虤馔搪??還是所有的事情,你根本就知道,是你授的意?”

  崔錦繡譏笑道,眼里是無盡的嘲諷,無畏的看著眼前身處暴怒邊緣的男人,明明就知道,他會發(fā)火,還是刺激著他!

  而黎禹蕘,聽懂了她的話,或是沒聽懂,只是半瞇著眸子看著她,眼神危險而絕情!

  “黎禹蕘,那些事情要不要我一一說給你聽?你也聽聽,你有多卑鄙,多無恥?你和羅蕓依,夫妻同謀,狼狽為奸。真是演的一手的好戲,把我騙的團團轉(zhuǎn)!夜深人靜,四下無人的時候,你們是否會開懷?是不是在嘲笑我的愚蠢無知?還有捷越......!”

  她繼續(xù)笑著,眼里猩紅,里邊是恨,是怨,是悔,還有悲哀。可嘴里噬著笑意,嘶啞的述說著。

  這些事,扎在黎禹蕘的心口,疼得無法抑制,這些事,是禁忌,他自己都不敢去回想,除了少數(shù)人外,鮮少有人知道。

  原來,她都知道!那她是何時知道的呢?他在她說出捷越的名字時,終于聽不下去了!他現(xiàn)在有些驚恐,她連這件事都知道!

  或許早就知道,在見捷越第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那是怎樣的毅力,才忍住這么多年,不說一句,不問一句呢!

  太可怕了。

  這些事情,還有崔錦繡譏笑的神情,他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的心口被撕開,鮮血淋漓,也無所遁形了。

  “你不配提蕓兒的名字!更不許這般誣陷她!那些事情,不過是朕授意,她聽命而已!”黎禹蕘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來掩蓋內(nèi)心的顫抖和無措,放開鉗制著她的肩膀,冷冷道。

  既然知道了,那他也沒必要辯解了,不是嗎?

  即使他說了,她也不會聽!即使她會聽,他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替自己反駁。欺騙是真,利用也是真,要叫他如何辯解!

  “呵呵,呵呵,羅蕓依!還好她死了!死的好可惜!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她有些癲狂的笑起來,叫著羅蕓依的名字,咬牙切齒,恨不得撕碎了她!心里的悲涼也無限放大,他心里還是只有羅蕓依,一點誣陷都不能讓她受著!

  即使她死了這么多年!他還是如此深沉的愛著她。

  那是她一生都無法取代的羅蕓依!

  想著,在眼里醞釀已久的眼淚順著臉龐落了下來,滴在地上,振地有聲!

  同時,也滴在了黎禹蕘的心口上,痛不欲生。

  看著這樣悲切的她,他也跟著悲切,到底是怎么了,他們怎么會走到這一步,好像一切都無法收拾了,即使用盡全力,都無法挽回了。

  他又朝她伸出了手,捧著她的臉頰,拭去她的眼淚,不顧她的抗拒的朝她的唇壓去,輾轉(zhuǎn)廝磨,帶著急切,和霸道。

  只有這樣,才可以填補他內(nèi)心的恐慌和不安,還有失落。

  崔錦繡的頭無法動彈,呼吸也被奪了去,雙手推著他的胸口,拼盡全力的表達著自己的抗議。可她那久病之后的那一絲力氣,怎么可能敵得過一個半醉半醒著的壯年男子?

  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黎禹蕘終是放過了她的唇,炙熱的吻著她的脖頸,憤怒,不安都化作情欲,他不顧他反抗的啃咬著她的肌膚,粗喘著,失控了一般!

  “你放開我!放開!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這樣?”崔錦繡喘過氣候,吼道!

  他怎么可以這樣?剛剛還在對持,剛剛還在怒火中燒,現(xiàn)在又這樣!他怎么可以這樣輕賤自己?眼淚洶涌而至,委屈,還有害怕,她害怕這樣的黎禹蕘,不顧她的意愿,只是在發(fā)泄自己的黎禹蕘。

  眼淚滑至脖頸,被情欲高漲,已然失控的黎禹蕘償?shù)?,苦澀的味道,讓他終于有了一絲清明。

  他抬起頭,看著淚流滿面的崔錦繡,和她驚慌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他到底是怎么了?是真的醉了,怎會如此不受控制?

  “對不起!對不起!”他輕輕吻去那些淚痕,伏在她耳邊,低聲嘶啞著說。并拉起剛剛被他扯下的里衣,撫摸著她的臉頰,眼里的那些憤怒一瞬間就消失沒有了。

  崔錦繡在微微的輕顫著,輕喘著,似乎是還沒有平復(fù)。

  “梵心,黎梵心!”黎禹蕘看著她的眼,鄭重的說,神情很認(rèn)真!

  “什么?”崔錦繡終于平復(fù)過來了,看著他,輕輕問,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那個福薄孩子,朕信你!叫梵心,朕的第三子!”他眸色猩紅,帶著未退去的情欲,一字一句,都痛徹心扉。

  崔錦繡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似乎是想要找出一絲的除了認(rèn)真以外的情緒,可是沒有,除了鄭重和認(rèn)真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神色。

  她低聲抽泣著,似是沉冤得雪的喜悅,或是其他什么感覺,可是,她還是很難過,很難過。

  “那個李太醫(yī)死了,在回鄉(xiāng)的路上,一家子都被劫匪截殺了!還有那個叫趙友的侍衛(wèi),也自殺在獄中!事情太過于完美,可這恰恰是最大的漏洞!”他解釋道。

  “哦?是這樣,你才信我的嗎?”聽他分析給她聽,她的心越發(fā)涼,他到底還是沒有全心全意,無條件的相信她。

  他看著她的臉和她的眼,是濃濃的恨意,還有壓迫著的絕望與凄涼。他此刻在她的眼里,就是魔鬼,她厭惡,避之不及。

  他再度吻上她,那樣迫不及待,卻也痛得麻木。

  “崔錦繡,你該為我想想的,那樣的情形下,叫我如何去心無芥蒂的相信?”黎禹蕘撥順崔錦繡面頰上的發(fā)絲,啞著聲音道。

  他自然是知道,崔錦繡在介意什么,在嘲諷些什么!可在那種情形下,他早已被沖昏了頭腦,沒有正確的判斷。

  “我知道了!知道了!”暗啞的嗓音,像是從靈魂深處而來,那樣撕心裂肺,到了嘴邊,卻又輕描淡寫。

  崔錦繡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不是若釋重負(fù),反而那樣凄楚絕望。

  黎禹蕘輕輕的吻上她的眸子,他心痛的無法呼吸了,不,崔錦繡,你不知道,你什么的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有多悔恨,我恨不得拼盡所有,換回曾經(jīng)的崔錦繡!你值得嗎?阿繡!

  “不早了,睡吧!”黎禹蕘終于是翻身而下,躺在她的身側(cè),只是,手臂依舊環(huán)抱著他,有一些小心翼翼的感覺。

  崔錦繡的眼淚流進嘴里,像藥汁一樣苦澀。

  看著腰間的手,這雙手,曾經(jīng)牽著她走過桃花嶺,帶著她策馬揚鞭過,也攜著她走過金鑾殿,加封受印。

  這雙手,也曾經(jīng)朱筆一揮,導(dǎo)致她整個家族顛覆!

  一時間,那些酸澀,屈辱,洶涌而來,她的心和身都劇烈的顫抖起來,她原來那樣痛,那樣恨!心像碎得不成樣子了!

  崔錦繡感覺到,他愧疚了,或許也后悔了。

  可是難道因為這樣,她就要感激涕零,然后當(dāng)做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對他投懷送抱嗎?她是崔家的女兒,生死亦該為人杰!

  她早就發(fā)過誓,從此以后,崔錦繡只為她的姓而活!聽著身旁有些粗重凌亂的呼吸,她知道,他并沒有睡。

  她想,這或許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口,利用他心里的那一絲愧疚,那一點點悔意,讓她復(fù)仇!

  也許,她該乖順一點的!

  崔就像凄然一笑,她竟然有一天,也開始工于心計,開始算計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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