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唯有妥協(xié)
不,他舍不得,就像當初謀害皇子,罪可當誅,他也依舊只是把她遣到靜言宮。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是信她的,就像這次的私通事件,他也是想要信她,可……
“娘娘,沐浴吧!”芬芳過來耐心的輕聲問著,她的額頭上的傷都還未來得及處理,此時那血已經(jīng)凝固,在腦門上顯得那樣狼狽,可她不以為然,還那般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她的情緒。
崔錦繡緩緩的抬起手,想要去觸碰,可芬芳把頭輕輕一偏似是要躲開,但是看到崔錦繡悲憷的神情時,知曉了她的意圖,就沒有在動,任由她的手去摸自己額上的傷疤,她的指尖有些發(fā)涼,似乎是可以涼進人心。
“很疼吧?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太任性,太不識抬舉了?”她此時是那樣悲傷,仿佛剛剛那個凌厲的與天子對持的女子不是她一樣,眼里也盈著眼淚,隨著眼睛的呼閃一顆一顆掉落,那樣子簡直就叫人心疼的無法言說。
“不疼了,娘娘,咱不要鬧了好不好?有些事放下就放下了,不好嗎?”芬芳聲音也哽咽起來了,相處久了,她越發(fā)喜歡這個主子了,現(xiàn)在她這樣,怎么不叫人心疼??!她把那觸在自己額上的手握在手里,微顫著聲音說。
“你不懂!你不懂的!”崔錦繡的聲音已然是哭腔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趟著,輕輕顫抖著肩膀,此時她早已是淚流滿面了。
是啊,怎會有人懂那種愛不得,恨不能的煎熬呢?
“怎就抱到一起哭了?”香菱見人沒來,從屏風后走出來,就見崔錦繡伏在膝蓋上抖著肩膀哭泣,而一向穩(wěn)重的芬芳也趟著眼淚,她疾步走到兩人面前,怪哂道。
可見到崔錦繡那無助的樣子,也不由難過起來,只是繼續(xù)勸著“:好了好了,莫要哭了,陛下正在氣頭上,別待會又發(fā)火了!”
她輕輕拍撫著崔錦繡的背,以示安慰。
而芬芳也抹抹眼淚,收拾好自己,把崔錦繡攙扶起來朝浴桶那兒走去。
崔錦繡不再拒絕,任由她們擺弄著,像是沒有生命的木偶。她實在不想妥協(xié),可也不想連累了這些不相干的人。她微微一嗦,把自己全然泡到溫水中,只留下了頭露在外邊。
她多久沒有好好泡澡了,來冷宮后,她多少次想要這樣舒舒服服的泡一次,現(xiàn)在終是實現(xiàn)了,可接下來卻要承歡在他身下了。
“娘娘,傷口恢復的很好呢!紀先生真是神醫(yī)啊!”
“是啊,真是神??!不知道這心腐爛了,能不能醫(yī)好!”崔錦繡喃喃的說道,微微的嘆息著。香菱聽她這樣說,也訕訕的閉嘴了,認真的給崔錦繡清洗著。
夏天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剛剛還皓月當空的天,現(xiàn)在卻飄起了細細的雨,好在只是小雨,淋淋瀝瀝的,落地無聲,只是落在樹葉上的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斑斑點點,宛若破涕,沉悶得讓人難以忍受,尤其是年久失修的冷宮,那股子若有若無的霉味,此時更甚了,讓黎禹蕘輕輕觸起了眉頭,心情也隨著這場夏天的初雨更加沉悶起來。
“外邊下雨了嗎?”崔錦繡已經(jīng)出了浴桶,此時端坐在床上,穿著輕薄的紗裙,倒是保守,那墨色給崔錦繡平添了淡淡的朦朧之色,香菱在仔細的給她擦著頭發(fā),苦口婆心的勸著,崔錦繡并沒有搭話,任由她擺弄著,眼里已是默然。
她悲切的想,她崔錦繡如今竟然連拒接的勇氣都沒有了,她在害怕,怕他會不會因為她而遷怒遠在烏江的父兄。
呵~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崔錦繡,如今也瞻前顧后的怕了,原來她曾今的囂張,曾經(jīng)的飛揚跋扈,都是源于有個在朝中做宰相的爹爹,還有個做大將軍的哥哥。而現(xiàn)在,一切的顧忌也是因為他們!
他們曾經(jīng)那么護著她,那么現(xiàn)在,就換她護著他們吧!
“下著小雨呢!下雨也好,夜里會涼些,好入睡!”芬芳打開窗戶看了一眼,來到她跟前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輕聲說道。
崔錦繡只是笑笑,可那笑也是有幾分苦澀,她現(xiàn)在也像是他那些女人一樣,沐浴焚香,輕紗羅裙,等著他來臨幸,她終究是落到了這個境地。
沒多一會兒,黎禹蕘進來了,眉頭緊鎖,嘴抿成一條直線,崔錦繡知道,他是在生氣,并且火氣還不小,只是忍著不發(fā)作罷了。
黎禹蕘看著坐在床邊的崔錦繡,一襲墨色紗裙,包裹著她明顯輕減了的軀體,大致是剛剛出浴,白皙的皮膚此時微微有些透紅,果真是曼妙迷人,若是臉上那些倨傲清冷的表情沒有了,就真真是個勾人的妙人了。
只是,她那副樣子,著實讓人心里堵的慌。
“這兒用不著你們伺候了,都下去!”黎禹蕘依舊盯著崔錦繡看著,眼睛一動不動,擺擺手示意宮人們下去。宮人們得令后,弓著身子默默的退出了那間并不大的內(nèi)室,只有芬芳,她剪暗了燭光后,到崔錦繡身邊,替她又擺弄了下衣裙,并小聲的勸了她幾句后,才快步退出。
黎禹蕘見人都走光后,才自己動手褪了外袍,長衫,之后隨手的仍在一旁的軟塌上,只著白色的里衣走到崔錦繡身邊,落座。
崔錦繡則事把頭微微偏向一側,眼里滿是驕傲,縱使那驕傲微不足道,在此刻更是顯得那樣可笑,可崔錦繡還是想要保留下翠花的尊嚴。
黎禹蕘見她用如此沉默的方式在抵抗,更是怒火中燒,他坐擁天下不久,可是早已經(jīng)習慣了別人的順從,怎受得了這氣?
那怒火燒盡了他一半的理智。他抬起崔錦繡的下巴,力道竟然大得讓崔錦繡身體也不得不向他的方向撲去,只是崔錦繡立即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子,坐直了身體,又把頭偏向了一側,與黎禹蕘沉默的對峙。
黎禹蕘執(zhí)意的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對視,他看著她明顯消瘦下來的臉,和白皙的臉龐,恍惚起來,這一張臉已經(jīng)不在圓潤可愛,也沒了以往似有似無的淺笑。
現(xiàn)在的她過分清冷,卻別有一番滋味,他抬著下巴的手放松了許多,只是臉慢慢朝崔錦繡靠去,眼神已是迷離,沒有了怒意。
崔錦繡察覺到他的意圖,把臉一偏,黎禹蕘那情不自禁的吻終是落到了崔錦繡的面頰上,只是那熟悉的觸感讓崔錦繡微愣,心驟然間猛然的跳動起來,她的心居然還在為他悸動?她凄然的一笑,笑自己的不爭氣!
黎禹蕘的吻并沒有如愿的落在那櫻唇上,而是吻在了她的面頰上,可黎禹蕘并沒有就此打住,而是一吻向下,吻到了她的脖頸處,在那里廝磨徘徊,他其實也恍惚了,這是多熟悉的觸感?是多熟悉的味道,他從未想過,他對于她是如此眷戀,在吻上的那一刻,他才發(fā)覺,他是如此的想念她,想念她的一切。
往事如浪潮一般跌撞而來,記憶中的每一副畫面,每一句語言,每一次的坦誠相待,都化作一縷青煙,縈繞在他的心坎上,又輕又癢。
像是之前的每一次接觸一樣,讓人迷失了心智。他在她的脖頸間肆意輕允,抬著下巴的手早已安置到崔錦繡腦后,另一只手也在崔錦繡身體各個部位輕捏撫摸著。
崔錦繡終于回過了神,掙扎著要推開他,可是大概是大病初愈,也或許是剛剛芬芳往浴盆里加了縈香散,她竟使不上一絲力氣,可她還是在極力的掙扎著,縱然只是徒勞的掙扎。
白鷺瀟風
瀟風:兒砸,咋辦,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希望你盡快去死了!所以,有些時候我好想順意民意,以息民憤! 阿蕘:母上,我可是你親兒子??! 瀟風: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要乖,不要再做壞事了! 阿蕘:那都是你讓我做的??! 瀟風:你看,你現(xiàn)在就不乖了!怎么會是娘親讓你做的呢?一開始也許是,但后來都是你自己作的!你說說,你昨天為什么要掐人家阿秀的脖子??? 【黎禹蕘臉上突然挨了一拳】 扶桑:你竟然敢打他!老子要揍死你…… 阿蕘:你居然敢惦記我媳婦,我要砍了你! 瀟風:你們慢慢聊,娘親先走了! 最后祝大家元宵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