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豆大的雨點隨著冷風(fēng)被刮到茅屋里面,也將辜向晚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了現(xiàn)實。
“丹丹,你在相府過得好嗎?可被風(fēng)吹著?被雨淋著?”辜向晚對著窗外昏暗的雨幕自言自語道,很快,一種堅毅的眼神將剛才的柔弱一掃而凈,她不能再繼續(xù)躲下去了,至少,她要見女兒一面,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上一眼。
想到這里,一刻都等不了似的,辜向晚急慌慌地收拾好東西,換了身夜行衣便上路了。也就是辜向晚剛剛離開一盞茶的功夫,永青冒雨趕到了茅屋。
“師傅!師傅?”永青像個孩子一樣下了馬,急匆匆地跑進(jìn)茅屋,隨手拿了個毛巾,一邊擦臉一邊說道,“好大的雨??!師……師傅呢?師傅!”
摸了摸桌上的茶杯,還有余溫,永青自言自語道:“師傅可能出診去了吧?還是等一下吧?!毕氲竭@里,他認(rèn)真地掃視了一下茅屋,還是當(dāng)初的擺設(shè),一點都沒變,盡管茅屋小的可憐,還有半屋子的草藥整齊地堆在占了半個房間地方的架子上,滿屋子的中藥味兒,卻是溫暖的味道。
……
?。ㄈ旌?,相府)
二夫人欣慰地看著紅光滿面的藍(lán)蕓蕓:“蕓蕓啊,最近莫少爺沒有難為你吧?”
“沒有,母親,你都不知道,漪廉哥哥對我有多好!”藍(lán)蕓蕓一邊吃飯,一邊臉幸福地說。
“恩,好就好,好就好……”說到這里,二夫人欲言又止地不再接話。
藍(lán)蕓蕓覺察到有什么不對,放下筷子追問道:“怎么啦?是不是大夫人那邊又欺負(fù)你啦?”
“沒……沒有……”二夫人支支吾吾地。
藍(lán)蕓蕓見問不出來,轉(zhuǎn)頭問向母親的丫鬟:“閆姨,怎么啦?”
被叫閆姨的丫鬟有些猶豫地看了眼自家夫人,隨后一臉不甘地:“自從您出嫁后,大夫人天天往老太太那邊跑,把老太太哄得樂樂呵呵的,總挑夫人的不是。現(xiàn)在就連老爺都很少過來了,昨……昨天,又遇上家奴打架,老爺怪夫人管家不力,對夫人一頓埋怨,聽老爺?shù)囊馑迹袷且压芗覚?quán)換回大房呢。”
“什么?”藍(lán)蕓蕓激動地騰空而起,“絕對不行!”
“嗨!”二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突然開口道,“這也怪不得他人,畢竟藍(lán)想想的夫君是永青貝勒,莫漪廉就算再優(yōu)秀,也沒有永青有權(quán)有勢,你父親,肯定會偏向她們的?!?p> 藍(lán)蕓蕓越聽越生氣:“不可以,絕對不行,晶晶!晶晶!”
“小姐!”晶晶湊上來聽吩咐。
“去……把我們準(zhǔn)備的補品拿到廚房好好熬熬,我……我們?nèi)グ菰L一下大夫人?!彼{(lán)蕓蕓拿定主意似的吩咐道,“熬熬”二字特別加重了語氣。
“是!”晶晶退下。
“你要做什么?”二夫人噌的一聲站起身,一把握住女兒的胳膊。
藍(lán)蕓蕓回過神,為母親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fā),悠悠地說:“母親,放心吧,我會做得滴水不漏的?!?p> “可是……”
“放心吧!母親,管家權(quán),我?guī)湍闶刂??!?p> ……
看著喝完參湯,很快進(jìn)入沉睡的大夫人,藍(lán)蕓蕓陰狠地笑了笑。
“小姐,今晚,大夫人應(yīng)該能睡個“好”覺了?!本Ьш庩柟謿獾卣f。
“嗯,能“睡著”就好,總算沒有白費心思。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母親的,誰都不行?!彼{(lán)蕓蕓低低的說。
“恩,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將軍府啦!”晶晶提醒道。
“恩,走吧?!闭f完,藍(lán)蕓蕓在晶晶的攙扶下,抬腳走出了大夫人的院子。
就在兩人走出院子的那一瞬間,從陰暗的角落里走出一個修長的黑色身影,沒錯,正是馬不停蹄趕了三天路,剛剛趕到的辜向晚。她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兩個人的對話,當(dāng)然,也誤會地把藍(lán)蕓蕓認(rèn)成了相府的大小姐:“丹丹,是你嗎?看到你對大夫人這么好,這么孝順,我就放心了,沒想到你這么懂事,這么善良!只是,你可知道,在你的身后,在幾千里之外,你還有個親生母親,在深山想了你二十年、念了你二十年,也虧欠了二十年。放心吧,有母親在,以后絕對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絕對不會?!?p> ……
永青在山上等了足足兩天也沒等到辜向晚,無奈之下只能留下一封書信,策馬趕回皇城。
“怎么樣了?”趕回皇城后,他顧不上休整,便馬不停蹄地趕往醫(yī)館。
御風(fēng)一把上前扶住馬韁繩:“倒是喂下去一些東西,氣色貌似好了些,不過還沒醒過來?!?p> “好,我去看看!”永青急匆匆地趕到藍(lán)想想床邊。
看著依舊慘白的小臉,探著依舊微弱的脈搏,永青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怎么辦?怎么辦?師傅……師傅……對啦,師傅曾經(jīng)給過我兩個救命藥丸,對,藥丸!御風(fēng)!御風(fēng)!”
“貝勒爺有何吩咐?”御風(fēng)聞聲趕過來。
“我當(dāng)初帶回府的兩顆藥丸在哪里?”
“這……”御風(fēng)思考了一會兒,“去年太后大壽的時候,您送出去一顆,還有一顆,珍存在您書房的牌匾后面?!?p> “好!好!你速速回去取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先拿來試試吧!”
“是!”御風(fēng)接到命令后,轉(zhuǎn)身跑出了醫(yī)館。
看著病床上依舊一動不動的人,永青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可一定要快快醒來呀!別辜負(fù)了那顆珍貴的藥丸?!?p> ……
說到永叔和鐵牛二人,只靠徒步,三天之后,連皇城都沒走出去。這一天,他們走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身上的干糧已經(jīng)所剩無幾,離目的地還有多遠(yuǎn),誰都不知道。
“永叔,要不我們回去吧!”鐵牛對走路有些踉蹌的永叔說。
“不,不行,”永叔扶著額頭一步一步地執(zhí)拗地走著,一步比一步小,“一天沒找到神醫(yī),就一天不能放棄,想想……想想還等著我們呢?!?p> “那……那我背著您吧!”鐵牛一把扶住倔強的長輩。
“不……不行,鐵牛,你這兩天也沒怎么吃東西,還是省些力氣吧,我……我……我……”話沒說完,永叔咚的一聲應(yīng)聲倒地。
“永叔!永叔!永叔!”鐵牛無助地趴在地上用力呼喊。
就這樣,漸漸地,兩人身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