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到這里了,眾人豈能饒了他,紛紛張口道:“說說吧,沒準你說的那位高人就能救想想的命呢?!?p> 鐵牛支支吾吾地回憶道:“那……那年我十二歲,跟隨堂哥上山打獵,堂哥被猛虎所傷,流……流了好多血,手足無措的我下山找人搭救,可是等我找到人回去救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活蹦亂跳了,說什么神醫(yī)相救,遇……遇到了神仙。”說到這里,鐵牛心虛地低下了頭,因為說出這樣的話,連他自己也不信。
“神仙?哎呀,我說鐵牛啊,你怎么這時候還有閑心跟大家伙開玩笑啊?”眾人聽后,紛紛指責道。
“我……我……我沒……”隨著頭越埋越低,鐵牛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你說的可是事實?”一直沉默的永叔正色地追問道。
“我……我不知道有沒有神仙,不……不過堂哥確實很好地活……活了下來?!焙盟葡胍C明自己一樣,鐵牛突然抬起頭。
“恩!”永叔不再說話,而是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
旁人見了有些好奇:“不會吧,永叔,你真相信這小子的話?”
永叔嘆了口氣,悠悠地道:“為了想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鐵牛,你帶路,我們馬上出發(fā)?!?p> “可……可是……”鐵牛有些猶豫地撓了撓頭。
“怎么了?”
“且不說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記不清山的具體位置了,再說那山在我老家附近,離這里……太遠了,我們又沒有吃食,怕……怕是走不到就餓死了。”鐵牛皺著眉頭道。
“嗨!這算什么!想想買的干糧你們都帶上?!?p> “對!對!”
“對,我這里還有!”
“我也有!給你!”
……
大家紛紛拿出領了好幾天都舍不得吃的干糧,塞到鐵牛手里,不一會兒的功夫,鐵牛的面前便堆起一座小山。
“這……這怎么行?都給了我們。你們怎么辦啊?都是拖家?guī)Э诘模迌簜兛刹荒茉兖I著啦!”永叔忙不迭地拒絕道,“況且想想現(xiàn)在這樣,恐怕一時半會兒沒有人再管我們了?!?p> “沒事,我們人多,人多辦法就多,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沒挨過餓,大不了少動就是了。”眾人紛紛迎合道。
“可是……”“永叔!永叔!”遠處傳來的呼喊聲打斷了永叔的話,“永叔,好消息,好消息?。 ?p> “什么好消息?想想醒啦?”永叔滿眼放光地看向歡呼著跑來的兩個人。
來人氣喘吁吁地:“不……不是,是朝廷,朝廷發(fā)下救濟款來了,縣老爺讓我們明天派代表去領呢。還說,要給我們分地、蓋房子,大家……這一天,大家終于盼來了!”
永叔聽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身對著鐵牛:“走,帶上干糧,我們出發(fā)!”
“好!好!”鐵牛笨拙地拾起散落一地的干糧,“大家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早去早回!”“早點回來!”“我們等你們回來!”“一路平安!”……
……
此時的辜向晚正對著跪在地上的一堆侍衛(wèi)發(fā)愁:“別說了,我是不可能跟你們回去的。”
“公主,吾皇實在是念女心切,不然也不會一次次地讓我們前來相邀。”侍衛(wèi)俯身央求。
“哼,念女心切,我當初大著肚子回去求他的時候,他是如何避而遠之的,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闭f到這里,辜向晚的眼里慢慢的期怨。
“公主,皇上當初也是強國威逼,左右為難啊!”侍衛(wèi)勸道。
“哼,就在他想方設法想要殺掉我的孩子,逼我嫁給乾國那個昏庸的老皇帝的時候,我們就斷絕父女關系了,你們回去告訴他,不用費心尋了,我辜向晚與他辜戰(zhàn)風再無瓜葛。”辜向晚說完,轉身關上門進了茅屋。被留在原地的侍衛(wèi)跪了一會兒,知道公主不會輕易妥協(xié),只能轉身撤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離去,茅屋的小院恢復了平靜,辜向晚手里捧著一塊錦緞帕子痛哭了起來:“丹丹,母親對不起你呀!你現(xiàn)在過得好嗎?你……”“吱呀”突然,一陣風吹來,茅屋的窗子被吹地吱呀亂響,也就是這陣風,將她的思緒再次拉回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身為辜國公主的辜向晚瞞著父母跑到鄴國玩兒,也就是在鄴國皇城,她遇上了讓自己心動的男孩子,一位清秀儒雅、名叫馮盈的書生,為了供書生謀得一官半職,她靠自己的醫(yī)術,在皇城開了一家醫(yī)館,醫(yī)館的所有開銷都用來幫馮盈打點上下官員。
幸運的是,一年后,馮盈受到了重用,不幸的是,馮盈做了鄴國的駙馬。而辜向晚,在鄴國公主的追殺下,大著肚子跑回了辜國,誰料父母知道此事后,大發(fā)雷霆,不僅不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還為了巴結乾國,要她嫁給乾國年近半百的昏庸皇帝。走投無路的她,只身一人逃回鄴國,生下了女兒。
她本來以為只要自己不再追究,默默地把女兒撫養(yǎng)長大,就再也沒有人忌憚,再也不會受人欺凌,誰知鄴國公主苦苦相逼,派了不下千人不斷追殺,非要置她們母女于死地。
也就是那時候,相府的大夫人難產(chǎn),請她去接生,誰知大人保住了,孩子卻死掉了。
“夫人,經(jīng)過這次,恐怕您以后,再難有孕了?!惫枷蛲硗锵У卣f,身為大夫,這是她的職責。
“什么?這怎么可以,如果沒個一兒半女,這相府的后院恐怕要易主了,求求你,恩人,求你幫我找個孩子吧,求求你了。”相府大夫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
她本來打算帶著女兒隱居一輩子,可是一方面不愿女兒跟著自己受苦,另一方面不愿女兒也過被人追殺的日子,索性心生了動搖:“你……如果現(xiàn)在給您個孩子,你能對她好嗎?”
“能,能!我保證,我一定視如己出!”相府大夫人做了個向天發(fā)誓的手勢。
辜向晚猶豫了片刻,轉身留下句:“你等一下!”隨后從相府后院跑了出去。沒過多久,便抱來了自己出世不久的女兒。
“這……”大夫人一臉驚奇。
“這是我的女兒,剛出生半個月,孩子的父親……死了。我……我不想讓她跟著我受苦,你若能保證對她好,我便送與你。”辜向晚閉著眼睛決心道。
“好!好!我一定對她好,她……唉喲……好漂亮的孩子啊!”大夫人欣喜若狂地接過孩子,瞅了一會兒突然抬頭,“可是她長得也不像我們夫妻兩個呀,這……”
辜向晚愣了下,隨后回了句:“放心吧,我有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