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咱倆?”宋橋故作輕佻的重復(fù)左煌哲的話。
他用意險惡,試圖用自己的這種態(tài)度激起螺殼王心中的不滿和氣憤。
一個組織內(nèi)部一旦出現(xiàn)罅隙,就是最容易被攻破的時候。
完成江口交辦的任務(wù),是證明他能力的難得機會。
“喝一杯?!弊蠡驼茑嵵攸c頭。
他的表示,誠懇、大度。
似乎是鄉(xiāng)下人進城,在第一次見面的雇主面前急欲表達自己的真心實意外。
兩人之間的動作,螺殼王視而不見。
“這小子,有點意思?!彼缭该撋?。
左煌哲,說是他的福星,可能也不為過。
“來人,”螺殼王沖著外面叫喊。
關(guān)鍵時刻,他要火上澆油、推濤作浪。
守候在外面的弟子推門而入。
“師傅?!钡茏诱驹谖迕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叫了一聲。
“去地窖里面,把我珍藏的老白干取出一壇,跟著左二爺送去?!?p> 他要送給瘟神一壇酒,希望瘟神喝下迷魂湯之后和左煌哲談妥這件事。
“是?!钡茏踊卮鸷蟪鋈ツ镁?。
“宋管家請。”左煌哲抬手相讓。
他的舉動在宋橋看來,是一種放低姿態(tài)的明顯表現(xiàn)。
既然有意放低姿態(tài),后面的意思應(yīng)該是讓他滿意的那種。
“哈哈哈,左先生很識時務(wù),我喜歡?!彼螛蛳矚g聰明又知進退的人。
身為管家,他比誰都明白想要在主人身邊混得開的道道。
不過,這個姓左的,在螺殼王面前的表現(xiàn)是不是過于赤裸裸了呢?
不考慮那么多了,帶著疑問和渴望,宋橋和左煌哲一起出去喝酒。
兩人走進一家中等檔次的酒館,坐進一個雅間,左煌哲請宋橋點了三葷三素,喝著自己帶來的老白干,心情愉悅,暢所欲言。
“先生,我敬你一杯?!弊蠡驼芄Ь吹亩似鹁票?p> 宋橋享受這種人上人的感受。
自己越牛逼,越能吸引左煌哲對他服帖、羨慕。
他理所是當(dāng)然的認為。
“你知道么,江口先生對我的信任超越任何人,他的事情從不避諱我、隱瞞我?!彼螛蜷_始忘乎所以的炫耀。
“遇到這樣的主人,一方面說明主人大度,另一方面卻充分說明宋先生為人機智聰慧,辦事妥當(dāng)可靠,江口先生才會對你放心?!弊蠡驼苷f出理由。
“對,太對了,江口先生就是這樣夸獎我的?!彼螛虼笱圆粦M。
“宋先生,你是我們這一行的高手,鄙人敬前輩和高手一杯?!弊蠡驼茉俅味似鹁票?,雙手敬獻到宋橋面前。
宋橋一飲而盡。
“江口先生的生意遍布很多行業(yè),包括航運、捕魚、挖礦,這些都是大的,小的十個指頭數(shù)不過來。”宋橋繼續(xù)吹噓。
“那么宋先生不管走到哪里,都必定是萬眾注目的人物。小弟平生志向就是振興家族,我最佩服像宋先生這種讓家族引以為榮的男人,再敬先生。”左煌哲又給宋橋端了一杯酒。
宋橋心花怒放,脖子一揚,又是一杯。
左煌哲有意灌酒,宋橋有意賣弄,兩人一唱一和,左煌哲喝一杯、宋橋喝五杯,短短半個小時后,螺殼王專門送來的一壇老白干被兩人喝的一干二凈。
酒急上頭。
“宋先生,我跟你說實話,不許笑話我,那天我都被嚇得尿褲子了?!弊蠡驼軌旱蜕らT,先是訕笑,而后拍著桌子狂縱大笑。
醉了!
“兄弟,你酒量不行,醉了?!彼螛蛑钢蠡驼艿谋亲蛹猓床黄鸬恼f。
“我沒醉,我沒醉。”左煌哲死不承認。
“你醉了?!?p> “不可能。你聽著,我給你捋捋那天發(fā)生的事,證明我根本沒醉?!弊蠡驼茈p手咚咚敲著桌子吆喝。
“好,你說,我聽,你肯定醉了?!彼螛蚰樔缲i肝,鼻子呼哧呼哧向外噴著粗氣。
“麻田要抓海兔,我們當(dāng)時都在場,他要殺了我們。”
“這句沒錯?!?p> “我被嚇得尿褲子了?!?p> “哈哈哈,這句也沒錯。”
“這時候闖進來一個RB兵,交給麻田一個東西。什么東西?到底是什么東西呢?”左煌哲左耳撓腮,說不出來。
“你看你醉了吧?你還不信,我知道,是一份電報。”宋橋拍著胸脯,狂傲的搶話。
“不是電報,電報怎么能救我們的命?是槍,是大炮,嚇得麻田不敢動了?!弊蠡驼芎詠y語,手舞足蹈。
“不對,你說錯了,就是電報,命令麻田停止行動的電報。”宋橋更加興奮,他爬到椅子上,搖晃空酒壇,往自己嘴里倒酒。
“你胡說,電報?一份破電報能救我們的命?憑什么?你不知道吧,我們那群人里面有地下黨?!弊蠡驼艹靶χf。
“你才不知道呢,你們那群人里面也有我們的人。要不然你們一個也活不了?!彼螛蛲屏艘话炎蠡驼?。
“不可能,只有海兔。不對,還有一個女的?!弊蠡驼軤幷摗?p> “嗯,不對,還有鋸鯊。”宋橋指著左煌哲的鼻尖,得意的說。
方子海的身世身份原來是鋸鯊,江口浦同的人。
一直困惑在左煌哲心中的謎團終于解開了。
“海兔?!弊蠡驼芾^續(xù)裝醉大叫。
“鋸鯊。”
左煌哲突然抱住宋橋的腰,嘿嘿嘿的笑:“老兄,你說海兔厲害還是鋸鯊厲害?”
宋橋彎腰,壓住左煌哲的肩膀,嬉皮笑臉:“當(dāng)然是鋸鯊厲害,一個是兔子,一個是鯊魚,怎么比?你不知道,鋸鯊是江口先生親自挑選的人,有勇有謀,他當(dāng)時就看懂了地下黨送出來的情報,到碼頭見到了燕雙飛身邊的人,對了,就是剛才和我吵架的那個死胖子?!?p> “死胖子?哈哈哈,死胖子?!弊蠡驼芨衅饋?。
兩個醉醺醺的男人一會抬杠,掙得臉紅脖子粗,一會又因為一件事成為同盟,共同開心逗樂。
他們最后如何離開酒館、如何分手,事后誰也說不清楚。
次日,宋橋站在江口浦同面前。
“怎么樣?她答應(yīng)沒?”江口浦同陰沉著臉。
占領(lǐng)林夕市后,他最著急干的事情就是想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妄圖樹立親善的虛假面目,燕雙飛不管從職業(yè)上還是影響力方面,都是龍頭大會召開時期最佳人選。
偏偏她以來之前已經(jīng)和麻田、錢沐童達成協(xié)議為由,拒絕了自己的多次提議。
昨天,他再次委派宋橋,一同和螺殼王共同商議。
他一直再等結(jié)果。
誰知等了一個晚上,才等來宿醉過后的宋橋。
“她的管家還是堅持原來達成的協(xié)議,不過,我跟螺殼王的兄弟一見如故,屬下覺得根本無需通過燕雙飛,只要咱們把修復(fù)好的四靈雕拿到咱們的會場,隨便再請一個影星出席不就行了么?”宋橋說出自己的計策。
龍頭大會其中一個環(huán)節(jié)是拍賣四靈雕,之前四靈雕已經(jīng)被燕雙飛買走,現(xiàn)在屬于燕雙飛的私人物品,所以祁府已經(jīng)不再參與這件事。
“不通過燕雙飛?”江口雙臂抱在胸前,重復(fù)宋橋的話。
“對,您想要的東西,誰敢不給?我和螺殼王的兄弟一見如故,通過他直接把四靈雕拿到您的府上就行了?!彼螛驗樽约旱挠嬛\自鳴得意。
“不錯,誰敢從我手里要回去東西?你現(xiàn)在去把四靈雕給我拿回來?!?p> “嗨!”
宋橋興沖沖走出江口浦同家,坐車直奔錢沐童府邸。
這種小事,太好辦了。
通過看門人的通報,叫出左煌哲。
“兄弟,我在江口先生面前說了你不少好話,江口先生很欣賞你的為人,他說了,等龍頭大會結(jié)束后,你想去他手下辦事,馬上就能去?!彼螛蛳裙嗝曰隃?。
“多謝宋先生,太謝謝你了。”左煌哲連聲道謝。
“不過呢,江口先生有件事想請你辦一下?!?p> “宋先生太見外了,有什么事盡管說,左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把四靈雕交給江口先生,我們可以出錢?!彼螛騽傘棺杂玫恼f。
出錢?笑話,左煌哲現(xiàn)在急于巴結(jié)江口浦同,怎么可能要錢?
不過是他隨口說說而已。
“這件事,太簡單了。”左煌哲立刻接話。
“咱們什么時候去拿?”宋橋迫不及待。
“我不會去拿。”左煌哲傻笑著扮了一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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