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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鬼妻:活色生香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冢宰

侯門鬼妻:活色生香 昱瑤 7289 2019-03-21 00:01:00

    秋楓一回府,便笑意盈盈的讓福來趕緊去別院將夜皎月和秋靜玥叫來。

  秋李氏好幾日都沒見秋楓如此高興,忙問道:“夫君,何事如此高興啊?”

  秋楓神秘兮兮的不跟她講,只說道:“等孩子們來了一起說?!?p>  秋靜玥和夜皎月來了之后,秋楓讓眾下人退了出去,才道:“為父為官多年,雖說幾經(jīng)沉浮如今坐上文相之位,可依舊比那武相矮了一截。這些年,沒少受他的氣!今日真是讓我出了口氣啊!哈哈哈!”

  秋靜玥與夜皎月對笑了一下,對秋楓說道:“爹,這只是開始?!?p>  秋楓笑著點了點頭,“是,我有你們兩個這么好的孩子,以后我們秋府,一定蒸蒸日上。”

  秋靜玥笑道:“爹,您還有好幾個好孩子呢?!?p>  秋楓的笑容斂了斂,低聲道:“凈涼這孩子跟你們相處日久了,比以前進益了太多,如今看著也愈發(fā)出息了。凈遠…這孩子,心思太重,也不知道經(jīng)歷過這事兒之后會不會長記性。凈冬……唉…不提也罷?!?p>  “還有凈蘭?!币桂ㄔ滦χf了句。

  秋楓微笑著垂下頭,輕聲說道:“她畢竟不是我的孩子?!?p>  還未等秋李氏回過神來,夜皎月便快速說道:“那我還不是呢,爹不喜歡我嗎?我就不是爹的好孩子了嗎?”

  秋楓眨了眨眼,看著她那古靈精怪的模樣禁不住失笑?!昂冒?,都是,都是爹的好孩子?!?p>  又說了一會話,秋楓的表情突然僵了僵,說道:“再過三日便是發(fā)皇榜的日子了,一想到這個,我這心就直抖?!?p>  夜皎月看了看秋靜玥,往常的自信消磨了幾分,心中難免也跟著有些緊張。雖說她考得不錯,可是有那么一個薛功成在,她就算不能落榜,但能不能名列前茅順利上殿試,可就不一定了。

  皇宮之中,皇帝宇文邕找來了薛功成及幾位主監(jiān)考官,詢問今年科舉的情況。

  宇文邕聽了半天他們的夸贊也沒聽到自己一直好奇的秋靜玥的名字,禁不住問道:“薛愛卿,秋靜玥考的如何?”

  薛功成一聽到他的名字心就抖了抖,面上和善的笑道:“考生眾多,老臣倒是印象不深了?!闭f罷看向一旁的張云山。

  張云山額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這讓他怎么回答圣上?薛大人說一定不能讓秋家的人入殿試,可考的最好的便是這位秋靜玥!圣上不提也便罷了,可如今圣上誰都不提單單說起了他的名字,這讓他怎么回答?!

  宇文邕半天等不到回答,眉頭輕蹙,沉聲問道:“怎么了?”他觀察著下面站著的幾個人奇怪的神情,心情有些沉悶,開口說道:“將此人的卷子拿來,寡人要看看。”

  薛功成一聽忙說道:“陛下,未入殿試的考生卷子,怎能拿來臟了陛下的眼?!”

  宇文邕低聲道:“怎么?寡人憂國憂民,科舉重在選才,寡人關(guān)心人才,看看卷子有何不可?拿來!”

  薛功成咬了咬牙,知道皇帝已然不悅,若是再行阻止,必定龍顏大怒?!氨菹?,微臣這就派人去找??忌姸啵烙嬕乙欢螘r間,還請陛下先行休息?!?p>  宇文邕越聽越不高興,總覺得這里頭有貓膩,正巧看到門外剛進來、拿著大臣奏折的袁賀青,冷笑一聲說道:“還有三日便發(fā)皇榜了,寡人可等不了那么久。這樣,袁賀青,你陪著一起去找,寡人今晚就要看到秋靜玥的卷子!”

  袁賀青剛剛?cè)氲?,一聽陛下是要看秋靜玥的卷子,心中一動,連忙答應(yīng)下來,便隨著薛功成的人去找卷子了。

  幾個人剛找了一個時辰,薛功成身邊的人便送來了一大袋金銀珠寶。袁賀青愈發(fā)覺得不對,百般推辭就是不收,只埋頭翻找卷子。

  幾個人找到天色見黑,也沒找到秋靜玥的卷子,袁賀青眉頭一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門口跟著自己一起來的小徒弟孟先說道:“孟先,回宮求見陛下,派些個人來一起找。找手腳麻利的,陛下等著看呢!”

  那孟先自從入宮便被袁賀青相中,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孟先聽后,人精似的點點頭:“是,師父,孟先這就去!”

  不出一個時辰,孟先便去而復(fù)返,帶了足足三十個宦者和五十個侍衛(wèi)。

  薛功成身邊送錢失敗的下人一看,立馬通知了薛功成,氣得他捏碎了手中的毛筆。“袁賀青,你居然敢與老夫作對!”

  人這一多,聲勢便浩大了起來,薛功成再藏著秋靜玥的卷子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他看了看手里無一錯漏的卷子咬牙切齒,恨不得吞了這幾張紙!可現(xiàn)下有什么辦法,人去考試了,卷子卻沒了?現(xiàn)在找人篡改又根本來不及!薛功成氣的直喘粗氣,卻沒有辦法,只得讓人偷偷的將卷子混到一堆考卷之中。

  孟先早早就盯著那人,見他藏好了卷子便跑了,便快速走到那處找出了卷子,喊道:“師父,孟先找到了!”

  袁賀青直了直腰,暗罵薛功成才把卷子拿出來,害得他裝模作樣的找了這么久,此刻后腰酸疼的厲害!“走,回宮面見陛下!”

  皇宮之中,宇文邕早早便宣了太傅入宮與宇文邕一起看卷。

  兩個人看著桌上的卷子眼珠子瞪得越來越大,看過之后又紛紛迫不及待的交換了彼此手上的卷子,繼續(xù)看。

  二人一直看到寅時,才慢慢放下卷子。

  宇文邕雖然飽讀詩書,卻記的不是很確切,他見太傅榮詩延也意猶未盡的放下卷子,忙問道:“太傅,寫得如何?都對否?”

  榮詩延激動的熱淚盈眶,捋著白色的長胡須激動地笑道:“陛下,我大周又有良才了??!”

  宇文邕一聽高興地一拍大腿,“寡人就覺得答的都對嘛!”

  榮詩延又將卷子拿在手中,上下看了看,又看了看上頭的名字,還喜愛的伸手摸了摸秋靜玥三個字,才笑道:“老臣很想見一見這位秋家的大郎君??!”

  宇文邕笑道:“再有三日,哦不,兩日,再有兩日便下皇榜了。下皇榜之后再十日,太傅便能見到了。太傅,你說寡人到時候問他一些什么問題好?”

  榮詩延捋著白胡須想了半天,方答道:“這個…要好好想想!不過…這樣好的考卷,為何連殿試都沒進?”

  宇文邕眉毛一蹙,“哼,想想也知道怎么回事。這么些年,薛相一直壓著秋相一頭,薛相上面有大冢宰,寡人不好多說。但這次……也不知道這壓抑的感覺何時才會消失……”

  榮詩延神情嚴肅,低聲道:“陛下莫急,現(xiàn)下新人輩出,看這答卷便知道日后必成大器,到時陛下有了左膀右臂,還愁沒機會掀了頭頂這朵烏云?”

  宇文邕瞇了瞇眼,冷聲道:“他在我之前連殺三皇,在他面前我只能裝作怯懦無能,真希望那重見天日的時候能早些到?!?p>  說到這,他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太傅,說到左膀右臂,你可有聽說,武考那邊的情況?”

  榮詩延點頭,“武試相比文試,透明許多。秋相的庶出四子秋凈涼年紀輕輕便過五關(guān)斬六將,最后險勝素有‘武癡’之稱的妘勤鷺,拔得頭籌。”

  宇文邕聽得眼睛都亮了,“又是秋家人?秋相家人才輩出?。 ?p>  太傅榮詩延瞇眼笑道:“是啊,秋家出能人??!不過微臣聽說今年秋家是三子參試,倒是沒聽說那另外一位郎君考的如何?”

  “另外一個……”宇文邕沉思片刻道:“難道是蓮美人的親兄,叫…秋凈遠的?”

  榮詩延搖搖頭,“微臣不太清楚那位郎君的名字,不過想來應(yīng)該是吧,秋相一共就四子,有一位是出了名的紈绔,早就被被秋相整日關(guān)在府中不許出門現(xiàn)眼。剩下的三位一位是嫡長子,一位是庶幺子,那剩下的那位,應(yīng)該就是陛下所說的那人了吧?怎么,陛下要查看一下么?”

  宇文邕沉吟片刻,擺了擺手道:“不必,秋家已經(jīng)連出兩位能人,既然剩下的那個并沒聽說如何出彩,還是不要問了。一下子全都步入朝堂,秋家還不被大冢宰盯上成了眾矢之的?這一下子秋家已經(jīng)夠出彩了,寡人可不想秋家出事。”

  云陽宮中,秋凈蓮蹙起了眉頭,不死心的問道:“你再說一遍,陛下說的是秋靜玥還是秋凈遠?”

  小薊知道美人又不高興了,害怕卻又不敢說謊,小聲說道:“回美人的話,是秋靜玥?!?p>  秋凈蓮緊緊抿住唇,眉頭擰的緊緊的。“怎么會?他病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考的比我三兄好?提誰都不應(yīng)該是他啊!”

  小薊跪在地上,怕得要死?!懊廊讼⑴?,美人息怒。陛下今日心情甚好,一會兒會來云陽宮也說不定,美人不要生氣了?!?p>  話音剛落,便聽到門口有說話聲傳來:“是誰惹我的美人生氣了?”

  是皇帝!秋凈蓮連忙撫了撫臉,盡力擺出一副正常的表情,站起來迎了出去。“陛下。”

  宇文邕笑著將她扶起,又叫眾人退了下去,才道:“寡人以為你已經(jīng)睡了,就沒讓人通報吵到你,怎么還醒著未睡?”

  秋凈蓮嬌羞的笑了笑,說道:“陛下沒來,臣妾睡不著?!?p>  宇文邕刮了刮她的鼻子,憐愛的輕聲道:“現(xiàn)下沒人了?!?p>  秋凈蓮向四周圍看了看,小聲道:“邕郎?!?p>  宇文邕的骨頭都酥了,一把將她抱起親了一口。“你阿兄出息,等過幾日,寡人便封你做淑媛!”

  秋凈蓮被他抱著,嬌軟的摟住帝王的肩,眼中卻盡是冷意。

  皇榜一下,眾人云集。百姓們也不管自己識不識字,有沒有家人參加此次科舉,均擠在皇榜前面煞有其事的看著。

  川谷和川柏一人一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人群。夜皎月帶著秋靜玥,又叫上秋凈涼,生拉硬拽的帶上秋凈遠,四個人坐在皇榜對面的酒樓雅間里喝茶。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看武榜的川柏便又滿頭大汗的擠了出來,一邊擠一邊喊道:“四郎君武試第一!武試第一!”

  他的嗓門奇大,眾人皆回頭朝他看去,樓上的幾個人自然也聽到了聲音,紛紛恭喜秋凈涼。

  川谷就不高興了,他費勁巴力的擠進來,卻是榜單末尾的位置,榜頭那里水泄不通。他聽到川柏的聲音,恨不得會些個法術(shù),將這些人都打飛出去,好讓自己去前頭看上一看。

  他順著榜單末尾向前擠著,順便看看有沒有秋凈遠的名字,一直擠到快到前頭,扶著眾人的肩膀直跳腳,陽光正好照在前三甲的榜單之上,刺得他眼都睜不開,他站在斜側(cè)根本看不清上頭的金色大字。

  正當(dāng)他急的不知所措的時候,便聽見前頭有人嘆道:“秋家好福氣啊!剛聽他們喊秋家有郎君中了武舉第一,這文舉的又是秋家的郎君??!”

  “是啊是啊,這位文舉第一,可是秋家嫡長郎君秋靜玥啊,那是文相唯一的嫡子啊,真爭氣?。?jù)說,人家考試,一道題都沒錯過,還被考官誤會作弊,被叫了進去重新考答,人家秋大郎君一身正氣,直接眼都不眨一下,連考題帶答案,一字不落的口述了一遍!那考題,聽聞多少年都沒這么難過,人家一字不落,怎么樣?厲害吧?”

  另一個路人嗤笑一聲,“說的跟你兄弟似的,你驕傲個什么勁兒啊?”

  眾人一聽哄笑起來。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聽人說,那二位秋家郎君是文曲星和武曲星雙雙轉(zhuǎn)世,考試的時候,周身都泛著金光呢!”這時,又一位路人開口。

  川谷一聽他們的談話,樂的眼淚都出來了,大聲叫道:“讓我過去,讓我過去看看!讓我看看第一是不是我家大郎君!”

  眾人一聽這話,紛紛回過頭看向川谷。

  川谷驕傲的挺起胸膛拍了拍,“你們說的秋家大郎君,那是我家郎君,諸位行個方便,快讓我過去看看是不是我家郎君的名字?”

  剛剛還擠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刷的一下默契的分到兩邊,為川谷讓開了一人寬的路。川谷簡直驕傲的要插上翅膀飛起來,邁著方步挺著胸脯,笑呵呵的踱步上前,看向那前三甲的皇榜,第一名赫然寫著秋靜玥三個大字。

  他激動地?zé)釡I盈眶,使勁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又看了看,大叫一聲:“大郎君中舉了!大郎君文試第一名!第一名??!”

  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艷羨的,紛紛點頭贊揚著,還有人好奇的問道:“哎,這位小兄弟,聽說你家大郎君居然可以將所有考題全部答對,是不是真的?”

  川谷的嘴角都要翹到耳根子去了,驕傲的回答:“那是,我家大郎君過目不忘!”

  眾人贊嘆著,其中一人又問道:“小兄弟,聽聞你家大郎君長得也好看,是不是真的啊?”

  “那是!我家大郎君是天下第一美男!”川谷驕傲的大聲說道。

  “哎,小兄弟,聽說你家大郎君和四郎君是文曲星和武曲星投胎轉(zhuǎn)世,都泛金光的,是不是真的?”

  川谷抽了抽嘴角,朗聲說道:“金光我沒看見,但我們郎君那周身的氣度,是不是文曲星和武曲星轉(zhuǎn)世我就不知道了!”

  酒樓雅間里的秋靜玥和夜皎月默契的噴了口中的茶水,嗆得直咳。

  秋靜玥簡直要羞愧而死了,一個男子的面相再好有什么用,有什么可值得驕傲的,還文曲星投胎轉(zhuǎn)世,瞎扯什么呢!“川柏,你快下去把川谷叫回來!”

  夜皎月笑的已經(jīng)有些岔氣兒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你說我要不要探出頭去讓長安城的百姓們看看我天下第一美男的美貌,再讓他們看看我的通身金光?”

  秋靜玥頭都疼了,“你老實點!”

  秋凈遠沒聽到川谷喊到自己的名字,也不急也不惱,就像是個看破紅塵的僧人一般,淡笑著恭喜道:“長兄,大喜,凈遠恭喜長兄和四弟?!?p>  夜皎月收起笑容,有些不知如何安慰。“凈遠……”

  秋凈遠并不在意一般微笑著搖了搖頭:“長兄,就算中榜,我也不想入朝為官。我想過了,還不如落榜,讓薛府更丟人,更解氣些?!?p>  夜皎月尷尬的笑了笑,“那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我說過了,長兄以后想做什么,我愿意跑腿幫忙,只要長兄不嫌棄?!鼻飪暨h低聲回答。

  “嫌棄什么,我怎么會嫌棄我自己的弟弟?”夜皎月想了想,問道:“凈遠,你…你想不想經(jīng)商?”士農(nóng)工商,畢竟商賈是最低賤的職業(yè),夜皎月怕秋凈遠多想。

  秋凈遠略微思索了片刻,眼中面上沒有絲毫厭惡的神色,回答道:“長兄說什么便是什么?!?p>  夜皎月張了張嘴,她不想難為他。

  “哈哈哈,大郎君,樓下的人都把您說神了!”川柏大笑著被川谷拖了進來。

  夜皎月見他那樣也忍不住掛上了笑?!按ò?,做人要矜持?!?p>  川柏收起笑,偷偷看向川谷,小聲問道:“啥是矜持?”

  川谷自然也不知道,秋靜玥無奈的解釋道:“莫得意?!?p>  川柏哦了一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拔揖褪翘吲d了!”

  夜皎月笑著站起身,“咱們回家吧,爹還在家等著我們呢?!?p>  回到秋府,秋凈遠便先行告退,沒有隨另外兩個兄弟去給秋楓請安。夜皎月也理解,便讓他先回去了,帶著秋靜玥和秋凈涼去見秋楓。

  秋楓在屋里已經(jīng)轉(zhuǎn)悠了好一會兒了,他很想出門等,可覺得自己一品大員的身份兒子去看皇榜自己顛顛兒的守在門外很丟人,就強制自己留在屋里轉(zhuǎn)悠。秋李氏也是伸長了脖子,手中的刺繡都歪在一邊也沒注意,還下意識的下針呢。

  三人進屋,便看到秋楓急匆匆轉(zhuǎn)悠的身影。

  “爹。”夜皎月開口喚了一聲。

  秋楓嚇了一跳,忙故作鎮(zhèn)定的坐到椅子上,緊抿著唇看向?qū)γ娴娜?。秋李氏則直接一甩手,將手中的刺繡扔到一邊,沖出里屋急切的看著他們。

  對面三人面無表情,看的秋楓和秋李氏心里七上八下的。

  夜皎月終究是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爹、娘,孩兒和凈涼考了文武的第一?!?p>  秋楓沒想到秋凈涼能考第一,驚訝地張大嘴巴,舉起兩根手指道:“兩…兩個第一?”

  夜皎月笑著拍了拍秋凈涼的肩膀點頭道:“是,您府上文武雙全了?!?p>  秋楓樂的一拍手掌,又覺得不太深沉,復(fù)又放下,而后又抬起……他激動地不知所措,他真的沒想到,病弱十六年的大兒子可以參加科舉還得了第一,頑固不化桀驁不馴的小兒子可以在武試之中奪得第一!雖說現(xiàn)在沒殿試,卻已經(jīng)是前三甲無虞。他三個兒子,兩個第一,還文武雙全!秋李氏則是直接捏著帕子抹起了眼淚,感動非常。

  夜皎月見爹娘樂的合不攏嘴的樣子,瞧瞧碰了碰秋凈涼,二人默契的行了大禮?!皟鹤咏o爹娘(父親母親)請安!”

  秋李氏忙上前,一手一個扶起來?!昂煤煤?,都是好孩子,哦,對了,蘇嬤嬤,快,快拿來!”

  蘇嬤嬤連忙從懷里掏出兩個大紅封交給秋李氏,秋李氏接過來一人一個塞到他們手中笑道:“好孩子,有出息,好孩子,快拿著,一人一個,一樣多,不偏不倚,都是好孩子!”

  二人對視一眼,高興地收下了。

  夜皎月見秋楓和秋李氏漸漸冷靜了許多,只剩下些許傻笑,才說道:“其實…爹,娘,我有件事情想說?!?p>  秋楓正在興頭上,立馬說道:“你說,你要什么,爹都答應(yīng)你!”

  夜皎月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爹,娘,凈遠他說他不想入朝為官了,我想讓他去做生意可好?”

  秋楓的笑容僵了僵,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好半晌才說道:“我秋家書香門第,怎能有商賈混在其中?他就算不能考舉,待在家里也不能去從商??!”

  夜皎月就知道秋楓會這樣說,連忙上前一步說道:“爹,走仕途的哪一個都這樣說,可哪一個手下沒有幾間鋪子來撐著府里的開銷?那瑯琊王家,沒人為官,世代經(jīng)商富可敵國,他們也是商賈,誰敢瞧不起他們?”

  “可……”秋楓說不上話來,他知道皎月說話自有道理,可就是有點別扭?!澳阌心愕牡览?,你看著辦吧。”

  夜皎月見秋楓松口,連忙笑道:“好,謝謝爹。”

  秋靜玥見他們說的差不多了,便輕聲對秋楓說道:“爹,您在朝中多年,給靜玥和凈涼講一講朝中之事吧,我們問了墨先生,他說這些您比他知道的多。”

  秋楓贊同的點點頭,“是啊,該跟你們說說了。我朝看起來一派祥和,可是卻是暗潮洶涌的?!?p>  “怎么說?”夜皎月以前是個農(nóng)家女兒出身,四鄰八鄉(xiāng)聊天能跟朝廷掛上邊兒的也就是誰做了皇帝。她只記得以前聽人說大周幾年間換了好幾個皇帝,后來來到秋府,秋靜玥身體不好,對朝堂的事情,秋楓也很少對他提及。再后來便是備考,一直在看詩書,都沒顧得上去打聽過朝中之事,今日正好聽秋楓好好說說。

  秋楓抿了口茶,表情嚴肅了許多?!翱雌饋磉@朝堂之上,軍權(quán)把持在薛功成手中,其實不然。真正手握大半大周兵權(quán)的,是大冢宰宇文護?!?p>  大冢宰?宇文護?夜皎月滿面不解,好似從未有人提起過這個名字?。?p>  秋楓笑了笑,繼續(xù)道:“宇文護在陛下登基之后不久便說是告老,離開長安舉家遷到江陵,自然,兵權(quán)也基本全被帶走了。薛功成手中的,不過五萬羽林衛(wèi)。要說這位大冢宰,那才是朝中第一人,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連殺三位皇帝,目前皇位上坐著的,是他保的第四位皇帝了?!?p>  夜皎月倒吸了一口冷氣,腦中盡是想象那位大冢宰究竟是個什么樣兇神惡煞的狂魔,竟敢連殺三位皇帝!

  “表面上看陛下已然獨掌朝堂,可是每個月,陛下都要把朝臣重要一些的奏折派人送到江陵,給宇文護過目,面上還要裝作怯懦無能的樣子,讓宇文護不再動殺帝易主之念?!?p>  秋靜玥蹙了蹙眉,輕聲問道:“那陛下心中,應(yīng)有不快吧?”

  秋楓輕笑一聲,“這個自不必多說,可又有什么法子呢?陛下年輕,有許多雄韜偉略想一展宏圖??珊芏鄷r候,只要宇文護說一個不字,朝堂上便沒人敢為了陛下動彈一下。其他都不是什么大事,你們?nèi)蘸笠⒁獾?,一個就是陛下,另一個,便是這位大冢宰了,千萬得罪不得?!?p>  夜皎月看了看秋靜玥,無奈的笑道:“可不得罪大冢宰,可就要得罪陛下了。我猜想,陛下如此重視此次科舉,應(yīng)該就是想培植自己的黨羽吧?”

  秋楓眉頭深鎖,半晌才點了點頭?!笆前?,你們這幫年輕人,才是陛下日后的臂膀。陛下是為有志向、敢作為的明君,一定不會甘心受制于大冢宰的。”

  夜皎月嘆了口氣,拍了拍秋凈涼的肩,說道:“看來以后的日子,不太好過?。 ?p>  秋凈涼并不太懂,卻仍舊說道:“凈涼不知如何做,反正長兄讓我如何,我就如何?!?p>  夜皎月看著秋凈涼乖巧的樣子,臉上還有些許圓潤的嬰兒肥沒有退去呢,十六歲的少年,卻如此老成的模樣,讓夜皎月一個沒忍住,伸手就開始胡亂摸他的頭發(fā)?!肮裕媛犜?!”

  秋凈涼被她突然的動作驚住了,回過神來的時候頭發(fā)已經(jīng)亂作一團。這…這長兄怎么這樣沒正行!他趕緊躲開他的魔掌,轉(zhuǎn)過身去無奈的整理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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