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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山城破,督師洪承疇自殺殉國,巡撫邱仰民、總兵王廷臣、曹變蛟、副將夏成德、夏景海戰(zhàn)死,祖大樂帶領三千幸存明軍降清。
三月八日,也就是松山城破的二十天后,錦州祖大壽開城投降多爾袞。
女真人兵鋒直逼寧遠。
至此,松錦大戰(zhàn)以明朝失敗而告終。
半個月后,消息傳到了京師。
盡管知道二城早晚必失,但是當消息傳來的那一刻,朱由檢仍是覺得眼前一黑,金星亂冒。
大殿上的群臣,如同泥塑木雕的和尚,傻呆呆的站在兩旁,一聲不吭。
朱由檢抬眼往兩邊掃了一圈,心里愈發(fā)來火,憤憤的丟下一句話:“誤朕者,爾等袞袞諸公也!”
說完,朱由檢起身,氣沖沖離開了大殿。
乾清宮南書房。
火氣仍未消的朱由檢,突然接到承乾宮內侍的稟報,說是皇后請皇上過去一趟。
皇后姓周,另外兩個貴妃一是田貴妃,一是袁貴妃。
坤寧宮。
“皇上,您來啦!”三十剛出頭的周皇后,一身布裙,不施粉黛,笑盈盈迎了上來。
要說這個皇后,朱由檢很滿意,只是除了一點,醋性有點大之外。
為人勤儉節(jié)約,識大體,通醫(yī)術,知書畫,能織布,會燒飯。
朱由檢看了眼周皇后略微有些魚尾紋的眼角,壓住火氣,輕聲說到,“喚朕來有事嗎?”
說完,朱由檢在正位坐了下來,“皇后,南直隸南邊進了不少老山蜂蜜,據(jù)太醫(yī)講,頗有滋陰補腎潤顏的功效,你也服用一些!”
“噢,多謝皇上!”周皇后彎了彎腰,心里納悶這木頭咋突然間知道關心人了?
“自家人不用這么客氣!”
“皇上日夜操勞國事,可謂殫精竭慮,神思疲倦,身邊尤其需要體己人照顧,舒緩心情。但是我們姐妹幾個個個身子欠安,不能給皇上安慰,所以臣妾等一直愧疚于心!臣妾斗膽做主,為皇上進了一批民間秀女,還請皇上過目,挑幾個中意的留在宮里伺候起居?!敝芑屎罂羁钫f到。
“這······!還是免了吧,朕實在沒心情!”朱由檢也是人,七情六欲樣樣不少,但是一想到國事糜爛,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皇上,聽臣妾一句,這次進來的秀女不僅模樣俊俏,而且個個能歌善舞,善解人意,皇上您只有休息好了,才有精力去處理國事,這叫磨刀不誤砍柴工!再說倘若真有中意的,也可以為臣妾們分擔些!”周皇后在這件事上,其實是動了不少小心思的,自己和袁貴妃已經年老色衰,田貴妃又臥病在床,如果自己推薦的人被皇上選中,更有利于控制后宮。
“唔唔,好吧!”朱由檢好不容易點頭答應了。
“來人,安排秀女選秀!”周皇后見朱由檢答應了自己,立刻趁熱打鐵。
陳圓圓也夾在秀女隊伍中,懷抱著琵琶走了進來。
選秀女不僅要看模樣,還要看才藝。
不只是陳圓圓帶了樂器,還有不少人也帶了自己拿手的家伙。
陳圓圓一身淡淡湖藍長裙,頭發(fā)盤起,露出潔白賽雪的繡場脖頸,垂著頭,走在隊伍末尾。
“抬起頭來!”周皇后吩咐到。
秀女們紛紛仰起臉,朱由檢掃了眼,發(fā)覺這次進來的秀女確實遠超以前。
朱由檢指了指其中三個。
“你們三個留下,其余人等退下吧!”周皇后點了點頭,被留下的三個全是自己特地挑選出來的。
陳圓圓就在其中。
接下來是才藝展示,另外兩個一個擅長吹簫,一個擅長舞扇,陳圓圓則是用琵琶奏了一曲《天涯歌女》。
“這曲子不錯!”聽得朱由檢連連點頭。
“行,那就留下她吧!”周皇后知道陳圓圓,這是自己父親特地從蘇州挑來的。
等到其余二人被打發(fā)出去之后,陳圓圓再次給朱由檢和周皇后見禮。
朱由檢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麗人,和顏悅色的問到,“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意留在宮里?”
“民女姓陳,名圓圓?!标悎A圓的嗓音有些微微抖動。
面前這位可是大明朝的九五至尊啊,說不緊張絕對是假的!
“唔,你不要緊張,放松些,家住哪里,籍貫何處?”朱由檢見陳圓圓略微有些緊張,于是輕聲安慰到。
“民女家住蘇州桃花塢,籍貫常州府武進。”
“哦,蘇州、常州?好地方呢!另外圓圓這名字也不錯,疊聲雙韻,頗有出塵脫俗之意!”看來朱由檢對陳圓圓很中意,
“剛才所奏的曲子哀而不傷,細品之下還有一番不平意境,真是好曲子!”
“皇上!奴家有下情容稟,還望皇上成全!”陳圓圓突然間跪了下來,開口說到。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皇后措手不及,“賤婢,竟敢驚了圣駕,你作死不成!來人,拖下去!”
“且慢!”朱由檢也被嚇了一跳,不過發(fā)現(xiàn)陳圓圓只是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于是出聲阻止了周皇后。
“你說!”朱由檢收起了剛才臉上的笑容。
“奴家乃是徐錚未亡人,斗膽前來面圣,只為求得徐郎死因!”陳圓圓的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突然扔進一塊大石頭。
“啥?徐錚,徐懷正?未亡人?”當朱由檢突兀的聽到‘徐錚’這兩個字的時候,腦袋一時間竟然蒙圈了。
“未亡人?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冒充秀女進宮,你!”周皇后也是一臉驚慌,心里一個勁埋怨自己父親,咋會弄個寡婦進京選秀,這可是欺君大罪??!
“你出去,她留下!”朱由檢終于清醒了過來,瞪了眼周皇后,然后出人意料的竟然讓周皇后出去,而把陳圓圓留下。
“皇上?”
“出去!”
等周皇后出去以后,朱由檢又讓人把所有的宮女也趕了出去,“你真是好膽!已經很久沒人敢在朕面前提起這個名字了!”朱由檢走下座位,走到陳圓圓面前站定,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