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面有人敲門,說道:“屋中主人回話,我是巡城的官兵,這么晚了怎么如此喧雜?可是遭了賊人?”
這時遠(yuǎn)處隱隱有火光,還有人高呼道:“縣令宅子走水了,快來人啊,走水啦!”
聽到有宅子走水,還是縣令的宅子,門外的官兵也不再等屋內(nèi)人搭話,便直接在領(lǐng)頭人的帶領(lǐng)下直接跑向失火的地方。李文淵聽的外面腳步聲音逐漸遠(yuǎn)去,將門開了條縫隙向街上查看,看四下無人便打了聲呼哨,街角幾輛水車便來到了門前。
李文淵將幾人都使了宗羅睺帶的迷香藥放倒后,統(tǒng)統(tǒng)裝進(jìn)了水車中。走西門要出城,被城門士兵攔了下來,問道:“什么人,深夜出城要做什么?”
李文淵上前一步,說道:“縣令家走水了,快些開門放我們出去打了河水回來急用?!?p> 那個士兵還有些猶豫,李文淵故作怒色一巴掌甩了過去:“你們好大的狗膽,若是耽誤了撲救,縣令的損失你來賠?將來縣令怪罪下來你能擔(dān)待得起?”
這時旁邊的一個士兵走了過來,將先前的士兵推到一旁去,賠笑道:“爺您別生氣,我們這也是奉公行事,您不就是要出稱打水么,我這就放您出去,你可別給縣令大人說我們的不是添堵啊。”隨后向城頭上一揮手說道:“快些把城門打開?!?p> 城門緩緩打開,李文淵哼了一聲,說道:“你這廝還有些眼力,改天我請你吃飯,咱們好好深交深交,現(xiàn)在我有要事在身,就不多與你廢話了。”說著一催駕馬頭也不回的出了城。
一行人離開永登縣城向西面的莊浪河走去,到河邊后又轉(zhuǎn)而向北回到了青龍山。將忽魯一行人關(guān)入了山寨大牢,由李文淵身邊的死士們看守,不許任何人接近。
宗羅睺對李文淵說:“李將軍,咱們已經(jīng)抓到這些人了,下一步怎么做?”
李文淵說:“李懋做這個事是上不得臺面的陰謀,這次來不遠(yuǎn)萬里來永登縣與忽魯相見,那縣令若說是不知情是不可能的,估計應(yīng)該也是李懋一伙的人,咱們接下來去找縣令談?wù)効纯催€有沒有什么跟李懋相關(guān)的事情。”
再說回來李懋第二天前來找忽魯,在門前敲了半天的門,卻不見有人來回應(yīng),有心想推門進(jìn)院子一探詳情,卻又不敢擔(dān)著沖撞得罪忽魯?shù)娘L(fēng)險,當(dāng)下便也是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李懋求見忽魯不得,便在大街上信步走到了縣令宅邸,看到多有火燒的痕跡,這才想起昨夜縣令宅子失火了。當(dāng)下便是直接走了進(jìn)去,門房的人看到是李懋,當(dāng)下連忙跑了過來問道:“爺您來了,有什么事么?”
李懋示意他站起身回話,問道:“我問你,你家老爺呢?”
門房如實的說道:“老爺昨夜驚嚇過度,現(xiàn)在還在靜養(yǎng)?!?p> 李懋點了點頭,又問道:“來,我再問你啊,昨夜怎么突然走水了呢?”
門房說道:“不知道啊,聽人說那火忽的一下就起來了,攔都攔不住,水也潑不滅,最后燒凈了柴房和旁邊的庫房才自己停了下來?!?p> “你們庫房里可有些什么東西?”李懋皺眉道。
“只有些做飯的柴火,還有些燈油?!遍T房說道。
“那怎么能著了火呢?”李懋說。
“昨夜有下人起夜時候,迷迷糊糊的看到柴房庫房似乎有火光閃爍,但是那個人也是睡得沉了,不知道到底是夢還是真的事情?!遍T房仔細(xì)思索了一下,才慢慢說道。
李懋眉頭緊鎖,隱隱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卻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當(dāng)下便跟門房說道:“今日就先這樣吧,讓你家老爺好些以后來我這里找我?!?p> 門房一哈腰:“好嘞,爺您慢走?!?p> 門房看著李懋走得遠(yuǎn)了,便關(guān)上大門,走進(jìn)了內(nèi)宅,敲了敲內(nèi)宅的房門說道:“老爺,李懋走了?!?p> “他沒去柴房查看吧?”縣令開門問門房。
“沒有,小人把它直接打發(fā)走了?!遍T房笑著說。
“嗯好,你先回去吧,下個月尋個人替了你門房的崗,你去幫著賬房吧。”縣令說。
“小的領(lǐng)命,謝爺賞?!?p> 縣令說完就關(guān)上了門,隨后哭喪著臉低聲對屋里的人有些說:“李將軍,這樣可以了吧?!?p> 李文淵點了點頭,又讓宗羅睺繼續(xù)按住縣令,自己要再審一審他。雖說他早就認(rèn)準(zhǔn)縣令跟李懋是一丘之貉,但是那天放火的人說在柴房中有個地窖,里面金銀珠寶不計其數(shù)。隨后李文淵也和宗羅睺偷偷的潛了進(jìn)去,找到了那個地窖,一打開果然是金光閃閃的寶氣逼人。再仔細(xì)一探查宅子,就發(fā)現(xiàn)了縣令竟然還在這里,變順便一并綁了起來審問。直到剛才有人傳來消息李懋在附近,才安排了門房打發(fā)了李懋走。
李文淵坐在房中,翹著個二郎腿問縣令:“大隋的俸祿多少我都了然,你一介縣令哪來的那一地窖的金銀珠寶?”
縣令被宗羅睺按在地上跪著,說道:“那些都是手下人給我的,不是我索要的?!?p> “那我再問你,你替李懋搜刮的金銀呢?”李文淵問道。
“那些都在昨日被李懋他運往武威了?!?p> 李文淵一驚,自己兵行險招,詐問的一句竟然還真的套了出話來,便繼續(xù)追問:“說詳細(xì)點,你也是官場中人,應(yīng)該知道你說出來和我說出來,是兩個罪行吧?!?p> 縣令點點頭,說道:“李將軍您聽我慢慢道來,是這樣的?!笨h令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將這個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三個月前李軌派他的族弟李懋來到永登縣,打著辦理公務(wù)的旗號第一次和縣令接觸上。隨后給了縣令一筆錢,讓縣令跟自己做一筆生意。這筆生意就是縣令要在治內(nèi)盡可能的搜刮金銀,定期送往武威郡的李宅,至于這筆錢用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至于金庫里的錢,都是縣令為李軌搜刮金銀之時吃的些回扣,用他自己的話說,反正也要背上罵名,為什么不順便賺些實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