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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佛劍

第二章 佛渡

問佛劍 小Four 4692 2018-10-24 17:11:00

  “阿彌陀佛!小兄弟你終于醒了?!?p>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胡白須慈眉善目的大和尚,傅彥生稍一愣,即想起小舟上的父親還有滿目瘡痍的小漁村。悲由心起,破喉而出,大叫一聲“爹爹……”便要起身回去,只是剛站起身來,還未邁出一步,一陣眩暈沖上腦門,就又跌回草席上,卻是再無力氣爬起來,只能強(qiáng)撐著靠坐在墻沿,無聲哽咽。

  “莫急,莫急,小兄弟你已經(jīng)已是昏睡三日了,期間滴水未進(jìn),顆米不沾。”說著和尚便遞上來一碗米粥,隱約還飄散出陣陣著肉香?!皝硐瘸渣c(diǎn)東西,再慢慢說來不遲。”

  “謝…謝謝大師傅了。”許是真的餓急了,又或心急老父安危,傅彥生三兩下就扒拉完了米粥,又要起身,這回卻是被和尚給按坐下來。

  “莫急,莫急,小兄弟你可是憂心山下邊的那個小漁村?”大和尚的雙眼像是能看透人心思一般,又一臉笑意,又地安慰道:“小兄弟切且放心下來,不必著急,那里有老僧的祖師爺照看,不用必?fù)?dān)心?!?p>  傅彥生這邊心系著親人,哪里能因和尚的三言兩語就靜下心來,連忙道:“可是,那天村里跑來一群壞人殺了叔叔伯伯們,還要害我爹爹的性命,。大和尚您快幫忙小子我報官吧。”

  “報官?不用,不用。這山下漁村引火不當(dāng),致夜里走水,全村一十六口無一幸存,官府榜文昨日就已經(jīng)貼滿鄉(xiāng)里了。老僧包燒…呃,老僧去城里化緣時也順手帶了一張回來。你瞧瞧?!闭f罷和尚從懷里扒拉扒拉半天掏了一個團(tuán)紙團(tuán)遞了過去,“真是天災(zāi)無情啊,阿彌陀佛!”。

  榜文破破爛爛,傅彥生著急榜上的內(nèi)容,卻是越看越心痛,不待看完,一口鮮血已然噴吐而出,噴濺在榜文上星星點(diǎn)點(diǎn),如臘月寒梅,美艷又讓人心痛。哪怕是冥冥中已了然,自己親人們恐是兇多吉少,卻總有些許期盼,盼的這只是一場噩夢,待夢醒,玩伴依在,親人依在,父親依在。但這一刻,榜文上無情的現(xiàn)實埋葬掉了傅彥生他最后的一絲希望,。身心力憔悴的身軀,再也禁受不住打擊,搖搖欲墜,一口心血再出,昭,眼見著這無家的孤兒就要隨風(fēng)而去。一旁和尚見狀,驚覺不妙,忙上前來,一身混元佛功乍提,口中誦道:“佛渡眾生!”只見其腳生朵朵金蓮,身顯微微金光,好似佛陀降世,單掌托出,生生以渾厚內(nèi)力隔空護(hù)住了傅彥生心脈。又在一番佛力的滋潤下,傅彥生連日虛弱蒼白的臉頰竟也慢慢起了紅潤之色。

  和尚一臉急切之色,道:“阿彌陀佛,小兄弟你可不能就這么死了,老僧可還有事詢你?!?p>  “大師,為什么不讓小子就這么去了。反正這世上小子已經(jīng)了無牽掛了。”一生一死,走了個來回,傅彥生也稍稍緩了下心神,只是依舊難掩一臉的悲痛。甫又問道:“大師先前又為何騙小子我說有老祖師照看?”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語。”和尚雙手合十道:“老僧可不曾騙過你,老僧是和尚,老僧的祖師爺自然是佛祖了。人去西天即安樂,自然就有佛祖來照看了。小兄弟是了無牽掛了,老僧我的牽掛可還應(yīng)在你的身上。”

  傅彥生一時語塞:“大師…”

  “怎么?小兄弟你可還有其他事?”和尚依然笑臉盈盈。傅彥生暗道這和尚可比之前那個差勁透了,不過心里有求于人,只好賠笑道:“可否麻煩大師您帶小子前去料理下親人的后事?”其實他心中還是多抱有許多幻想,只希望這只是老天爺開的玩笑。

  聞言,和尚頷首笑言:“自無不可,老僧還能幫忙誦念一段超度經(jīng)文,保佑他們升的西天極樂界。老僧的超度經(jīng)還是挺熟練的?!?p>  洛陽,天元府,無字樓。樓高一十三層,傳聞樓內(nèi)收集了中原天下武學(xué)秘籍,各種神兵利器。而管理無字樓的就是天元府第一人徐道凌。天元府創(chuàng)立之初徐道凌便追隨元天痕至今,也已一十三載。有人說他是府主元天痕的同門師兄弟,也有人說元天痕初入中原時救了徐道凌一命,故而徐道凌誓死追隨其麾下。傳說各不一,但有一樣是無可否認(rèn)的,徐道凌功夫之高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天元府第一人,就連闖下刀無痕威名的天元府主元天痕也只不過與他伯仲之間。在中原江湖上也是位居一流高手之列。

  不過此刻的天元第一人卻眉頭緊鎖立于無字樓頂,自鯉江畔回府復(fù)命之后徐道凌就一直矗立于此。腦中所思不過那一雙獸瞳,那日扁舟上那驚鴻一瞥令他耿耿于懷。跟隨元天痕重返中原這么久,徐道凌是唯一知道那雙獸瞳由來的人,這也是他為什么在電光火石間選擇手下留情,在沒查明真相前,這個孩童的命他得保著。不過這一刻“或許現(xiàn)在還有第三個人知道了?!笨谥凶哉Z,十三年前他奉元天痕之命前去找的一個女人,途中卻因種種變故未果?;馗缶褪盏介L江五鯉叛逃的消息,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如當(dāng)初所想的那般巧合。不管是何人,作出欺瞞主上的事都不可饒恕。徐道凌名是天元第一人,但他效忠的只有那個男人。

  “人都?xì)⒘???p>  “一十七口,無一存活。”幽靜長廊內(nèi)空無一人,幾名青衣大漢依舊緊緊趴伏在地上,不敢有絲毫的不敬。赫然就是當(dāng)日追殺青江五鯉剩余的幾名青衣人。

  但聽長廊深處冷聲傳來,“一十七口?可本主子聽說只有十六具尸首呢。”

  “大主子容稟。”生怕聲音的主人下一刻就要自己自裁謝罪,一名青衣大漢趕忙解釋道:“全村一十七口人,十五人當(dāng)場格殺,只余李江痕攜幼子逃出,不過也已被徐大人追上,擊殺在江中扁舟之上,其幼子被徐大人一掌擊入江中,故而尸首難尋?!?p>  “徐道凌,親手殺的那個叛徒?”

  “是的,屬下幾人親眼所見。”

  “很好,都下去吧?!贝嘁氯巳侩x開后,幽廊深處的門才緩緩?fù)崎_,從里走出一名頭頂金搖,身披錦緞的艷麗貴婦。身后三步遠(yuǎn)緊跟著一名環(huán)抱長劍的男子?!靶斓懒栌H自動的手,此事總算有了個了解。不過終歸少了一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讓我有些憂心,怕又會再起什么變故?!?p>  見婦人憂心,男子趕忙出言安慰道:“雖然徐道凌平日氣勢凌人,大主子幾番招攬也都視而不見,但其一身錦環(huán)抱犀的功力卻也稱得上當(dāng)今江湖一流高手,一般武者,受其一掌,也該是筋脈盡斷而完,何況是個孩童,大主子你是多心了?!?p>  “哈哈哈哈,所言甚是,很好?!狈畔铝艘粯抖嗄晷氖?,貴婦這才長笑出聲,“說到一流高手,‘子’你自比徐道凌又如何呢。”

  “子自是不會令大主子失望。”

  翌日,傅彥生跟隨和尚前去認(rèn)領(lǐng)前往收攏完親人遺骸,便在漁村邊上的山坡上立了一十六座山墳的荒墳。“爹爹,二叔,三叔……你們且安心休息吧,彥生定會為你們報仇?!备祻┥诟赣H叔伯嬸嬸們墳前重重磕了數(shù)個響頭,直到磕得滿額通紅,血絲隱露,方才停下起身。生死離別令人動容,和尚一旁誦完往生經(jīng),惋惜道:“阿彌陀佛!老僧身為出家人本該勸誡你放下仇恨,冤冤相報何時了。不過老僧自己修行已然不夠,心有執(zhí)念,以己度人,就不多言語了,只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吧。”說完長嘆一口氣,轉(zhuǎn)身朝山下走去?!靶⌒值?,走吧!”傅彥生將眼前山景狠狠映入眼簾,這才毅然決然地跟隨老和尚離開了漁村。

  祭拜完父親以及其它叔伯親人后,傅彥生跟這個貌似慈悲的高僧游蕩在山林里已經(jīng)數(shù)天了。為什么要說貌似慈悲,因為幾天前正是這個和尚滿臉笑容,一嘴“阿彌陀佛!”一手拍爛了幾個打劫的大漢的腦袋,害的傅彥生連豆腐都不吃了。至于為什么要跟著這個和尚,也是因為拍爛了幾個大漢腦袋的那一手功夫深深把他吸引住了。

  原本在漁村時總覺的江湖很遠(yuǎn)很新奇,但怎么沒想到江湖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的父親,叔叔們也都是那書中說的江湖高手,不過第這一次傅彥生對自己曾經(jīng)憧憬的江湖產(chǎn)生了厭惡,第一次他寧愿那江湖真的只是書本中的傳說。不過第一次就領(lǐng)悟到江湖的殘酷,傅彥生飽含仇恨的心里,有一絲興奮也悄然而生,也許他骨子里生來就是江湖客的宿命。傅彥生心里明白不僅要報仇雪恨,就單單闖蕩江湖,一定需要一身絕頂功夫。

  他看不出和尚武功高低,只覺的對付幾個窮兇極惡的賊人,和尚也不過輕揮幾掌,想來也應(yīng)該算是個高手吧,而且現(xiàn)在他除了和尚之外也別無選擇,所以這邊身體恢復(fù)后還就一直纏著和尚要拜師學(xué)藝。

  “大師,您看佛主也說佛渡有緣人,大師您能在這茫茫大江邊上那么巧救了小子,也就是跟小子有緣。您就收下我這個徒弟吧。”說著傅彥生還把手中的燒雞遞上前去,一臉討好的神情。

  和尚也不客氣,一手抓著燒雞,一手還不忘行佛禮:“阿彌陀佛,!有勞了。不過佛渡有緣人不假,不過那是渡你去當(dāng)和尚的,可不是渡你去學(xué)武功。佛還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老僧怎能還教你拿起屠刀之術(shù)呢。”和尚頓了頓撕下口雞肉,也不細(xì)嚼三兩下就胡亂吞咽了下去,又道:“還有老僧我可不是那么巧救的你。老僧本是來尋人的,那晚正好看那江邊火光燒的漂亮,就去瞧瞧,這不,就撿到你了。本以為能瞧見什么有趣的事情,沒想到撿了個根煩惱絲。既然你身體已經(jīng)好了,這邊上不遠(yuǎn)處就是一座山城,想是也不會有什么賊人之憂,你且自去吧。老僧就先走了。阿彌陀佛,!十丈紅塵外,斷去煩惱三千絲……”

  只見和尚邊說邊走,邊走還邊吃,卻越走越快,越行越遠(yuǎn),傅彥生趕緊追上前去,只不過和尚看上悠閑漫步,卻是像使的縮地成寸之法,一步就跨出數(shù)丈遠(yuǎn),幾息之間就不見了蹤影。眼見已經(jīng)追不上了,傅彥生扶蹲在山道旁喘氣道:“這幾天就碰到兩和尚,一個比一個怪。難道腦袋剃光了,人也會變的古怪?”

  身后忽然一道郎聲傳來:“阿彌陀佛,小兄弟怎可在被后道人長短呢?”

  “大師?”傅彥生猛一回頭,可不正是剛剛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和尚么。“大師,您剛剛不是往那邊去了嗎?”

  和尚還是一臉笑意:“老僧可是一直未動過呀,小兄弟你一定是心中著相了?!?p>  傅彥生疑惑地看看了前頭,繞了繞頭嘀咕道:“不可能,我明明看見…”

  “小兄弟你是被紅塵迷了眼罷了?!焙蜕邪咽稚铣酝甑臒u丟到路,“老僧憂思許久,忽然覺的或許小兄弟你卻是與佛有緣?!?p>  “您剛才不還說小子是那煩惱絲么?!备祻┥荒槺梢模蜕写昧?,自然知道要是信了這一副彌勒相就要吃大虧了。

  “阿彌陀佛,老僧參羅漢道,最是缺的這紅塵歷練,小兄弟這根煩惱絲老僧帶帶也是不錯?!闭f著和尚還不忘親切地拍了拍傅彥生的肩膀,“不過渡你入佛門可以,但學(xué)武之事,未得方丈師傅應(yīng)允,不能私傳。”

  你那手剛抓過燒雞吧,傅彥生看著肩膀上明晃晃的黃色油漬瞠目道:“那老方丈現(xiàn)在哪里呢?小子跟大師一塊前去拜師?!贝蠛蜕羞@么厲害了,那大和尚的師傅不是更厲害。心里這么想嘴上傅彥生可不敢這么說,諂笑道:“老方丈,年級年齡一定很大了,小子也可以侍奉左右。”

  和尚看樣子是吃飽了,往山道旁的大石倚靠著,敞開大半個肚皮,圓鼓鼓的活生生一副彌勒佛再世,慢悠悠地說道:“那到不用,方丈師傅有祖師爺照看,想來過得挺好。”和尚看樣子是吃飽了,往山道旁的大石倚靠著,敞開大半個肚皮,圓鼓鼓的活生生一副彌勒佛再世。

  傅彥生見狀也順勢靠在和尚邊上,揶揄道:“大師,您這回說的祖師爺不會又是佛祖他老人家吧?”

  “阿彌陀佛,小兄弟果然與佛有緣,開悟的很快。方丈大師兩年前已經(jīng)圓寂了。不過…”

  開悟個鬼,要不是被你騙過一次,誰會知道,傅彥生一心學(xué)武報仇急道:“那你不是永遠(yuǎn)不能傳授我武功?”

  “莫急,莫急,老僧還未說完。方丈大師雖然圓寂了,但老僧還有一個師兄,長兄如父,師傅不在了,師兄說的自然也作數(shù)。”

  傅彥生生怕和尚一句祖師爺照看的很好又冒出來,忙問道“那大師的師兄在哪里?沒有被祖師爺照看了吧。”

  傅彥生生怕和尚一句祖師爺照看的很好又冒出來。

  “那倒是沒有,不過師兄在哪,就得問小兄弟你了。”和尚笑起來差點(diǎn)就瞇成一條縫的眼睛直溜溜地盯著傅彥生,“老僧前面說過是來尋人的,尋得就是老僧的師兄。他也同老僧一般無二,原先在河畔見著小兄弟時,老僧就隱隱從你身上瞧著他的氣息,剛才聽小兄弟提到說還見過一個怪和尚,想來就是他無疑?!?p>  “那個喝酒的怪和尚是你師兄?”傅彥生猛然想起出事前遇到的那個枯樹下的怪和尚,拿了半壺酒跟他換了半條魚,還給他講了許多江湖的趣事。但隨即又想到死去的親人,眼眶就又不由自主的紅了。“那晚他和我喝完酒就走了,我…我不知道他去哪了。后來…后來爹爹又被壞人追殺,我真的想不起來了?!?p>  和尚轉(zhuǎn)過頭雙眼緊盯著傅彥生,像一個莊嚴(yán)慈悲的佛陀,慢慢平復(fù)他的思緒,緩緩說道:“莫急,莫急,老僧說過,你與佛有緣,自然是會有緣相見的。你細(xì)想下,他可曾提過要去往何方?”和尚轉(zhuǎn)過頭雙眼緊盯著傅彥生,像一個莊嚴(yán)慈悲的佛陀,慢慢平復(fù)他的思緒。

  在和尚的注視下,傅彥生像是要昏睡一般,睜眼一看,竟然是幾天前的那個傍晚,還是那根枯木,還是那個和尚,還是那個提著魚的自己,他就這么愣神著聽著和尚講著故事,憶起了和尚說他的法號叫凈明,但見凈明和尚說到暢快之處時,突然抬頭一眼就盯住了呆在一旁的傅彥生,好似可以看得到他一樣,忽然莫名的笑了下。傅彥生眼前一黑,再一睜眼,已然回到了山道邊,大和尚正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嘴里念著不甘,:“他竟然在你腦中種下了佛意?!?p>  “大師你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會看到另外一個我,還有凈明大師。”一瞬間,傅彥生就想到這是和尚搞的鬼,最后凈明的那一抹笑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tài)印在他的腦海里。

  收起那一絲的不甘,和尚也不做隱瞞,笑道:“那是老僧我用佛力幫你回溯記憶的一門功法。不必?fù)?dān)心,與你無害。你先前遇到正是我凈明大師兄,只不過大師兄在你的腦海中種下了一種佛意,所以老僧的功法無法完全奏效?!?p>  “佛意?”莫不是就是凈明和尚的那一抹笑意?

  和尚解釋道:“那是本門的一門功法,佛主拈花一笑,笑意中意的是眾生意,眾生何止千千萬。所以這一門功法不同人用出,效果也不同。凈明師兄參悟的是菩薩道,所以他的佛意以守心凈思為主。能被師兄另眼相待,小兄弟你果然是佛緣不淺呀?!?p>  “這么說,是好東西咯?”傅彥生忽然覺的那個凈明大師是個好人,自己還只給他半條魚實在不應(yīng)該,“會不會讓我變成武林高手?”。

  和尚似有憾意:“往后你就會知道了,現(xiàn)下只能靠你自己回憶了。”

  “哦!”傅彥生一聽并不能讓自己馬上變成武林高手,失落道:“我不知道,剛才在那個夢里凈明大師只說到幫故人尋了一樣事物,然后好像能見到我一般,沖我一笑,我就醒了。”

  “故人?事物?”聽到故人二字和尚似是想到了什么,起身拍拍了塵土道:“佛緣佛緣,走吧,天色已晚,無酒無肉了,老僧可不想連個臥榻之處都沒有。”

  和尚不待說完,就已快步向前行去,嚇得傅彥生趕忙竄起身來追去,生怕又如剛剛一般不見了和尚的蹤影,嘴里還不忘喊道:“呃,大師,等等我,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了,我們要往哪里去呀?”

  “江陵。”和尚雖是走的飛快,但這回或是有意等著,總是隱隱吊著三丈遠(yuǎn)的距離,不增也不減。只是累的傅彥生氣喘連連,也多虧從小在江河中打殺的氣力,才不至于落下太遠(yuǎn)。

  “那個大師,您慢點(diǎn)。”……

  “大師,您的法號到底是什么呀!”……

  “大師……”

  洛陽,天元府,無字樓。樓高一十三層,傳聞樓內(nèi)收集了中原天下武學(xué)秘籍,各種神兵利器。而管理無字樓的就是天元府第一人徐道凌。天元府創(chuàng)立之初徐道凌便追隨元天痕至今,也已一十三載。有人說他是府主元天痕的同門師兄弟,也有人說元天痕初入中原時救了徐道凌一命,故而徐道凌誓死追隨其麾下。傳說各不一,但有一樣是無可否認(rèn)的,徐道凌功夫之高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天元府第一人,就連闖下刀無痕威名的天元府主元天痕也只不過與他伯仲之間。在中原江湖上也是位居一流高手之列。

  不過此刻的天元第一人卻眉頭緊鎖立于無字樓頂,自鯉江畔回府復(fù)命之后徐道凌就一直矗立于此。腦中所思不過那一雙獸瞳,那日扁舟上那驚鴻一瞥令他耿耿于懷。跟隨元天痕重返中原這么久,徐道凌是唯一知道那雙獸瞳由來的人,這也是他為什么在電光火石間選擇手下留情,在沒查明真相前,這個孩童的命他得保著。不過這一刻“或許現(xiàn)在還有第三個人知道了?!笨谥凶哉Z,十三年前他奉元天痕之命前去找的一個女人,途中卻因種種變故未果?;馗缶褪盏介L江五鯉叛逃的消息,現(xiàn)在看來,卻不是如當(dāng)初所想的那般巧合。不管是何人,作出欺瞞主上的事都不可饒恕。徐道凌名是天元第一人,但他效忠的只有那個男人。

  王府后廂,一道厲聲響起:“人都?xì)⒘???p>  “一十七口,無一存活。”幽靜長廊內(nèi)空無一人,幾名青衣大漢依舊緊緊趴伏在地上,不敢有絲毫的不敬。赫然就是當(dāng)日追殺青江五鯉剩余的幾名青衣人。

  但聽長廊深處冷聲傳來,“一十七口?可本主子聽說只有十六具尸首呢。”

  “大主子容稟。”生怕聲音的主人下一刻就要自己自裁謝罪,一名青衣大漢滿頭大汗,趕忙解釋道:“全村一十七口人,十五人當(dāng)場格殺,只余李江痕攜幼子逃出,不過也已被徐大人追上,擊殺在江中扁舟之上,其幼子被徐大人一掌擊入江中,故而尸首難尋。”

  “徐道凌,親手殺的那個叛徒?”聲音似乎有些高興,提聲又道:“你們可看清楚了?”

  幾名青衣人伏得更低了,回稟道:“是的,屬下幾人親眼所見。”

  “很好,都下去吧?!贝嘁氯巳侩x開后,幽廊深處的門才緩緩?fù)崎_,從里走出一名頭頂金搖,身披錦緞的艷麗貴婦。身后三步遠(yuǎn)緊跟著一名環(huán)抱長劍的男子?!靶斓懒栌H自動的手,此事總算有了個了解。不過終歸少了一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讓我有些憂心,怕又會再起什么變故。”

  見婦人憂心,男子趕忙出言安慰道:“雖然徐道凌平日氣勢凌人,大主子幾番招攬也都視而不見,但其一身錦環(huán)抱犀的功力卻也稱得上當(dāng)今江湖一流高手,一般武者,受其一掌,也該是筋脈盡斷而完,何況是個孩童,大主子你是多心了?!?p>  “哈哈哈哈,所言甚是,很好?!狈畔铝艘粯抖嗄晷氖拢F婦這才長笑出聲:“說到一流高手,‘子’你自比徐道凌又如何呢?!?p>  男子俯首道:“子自是不會令大主子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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