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葉言的反應,東方汐早已忍俊不禁。伸手輕彈掉身上的蟲子,才將左手的東西放到對方攤開的手掌上面。
有點沉,涼涼的。水果?
葉言試探著睜開眼,果見著手中竟然是一個紅紅的蘋果,不是毛毛蟲。第一反應便是,這季節(jié)哪里來的蘋果?
“老大,這?”
“吃個果子而已,至于叫你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睎|方汐嘴角噙笑,故意揶揄。
“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什么?你以為我會嚇唬你?”東方汐直接淺笑開來,“我才沒那么無聊?!?p> “是,老大說得是,是小的小人之心了?!?p> 見她又一本正經(jīng),心底不覺有些失落,“嘗嘗看,這可是去年皇上賞賜給玄武的。老六心血來潮,便存了一些在這里?!?p> 葉言早已腹中空空,便順勢在衣袖上擦了擦,就往嘴里送。
“怎么樣?甜嗎?”
“嗯,好甜?!?p> “那我也嘗嘗?!?p> 話音未落,東方汐已徑直拉過她的手,低頭就咬上了她手中的蘋果。
待葉言反應過來,東方汐已經(jīng)不吝贊美,“確實很甜?!?p> 不覺啞然,“老大,這蘋果被我咬過了?!?p> “我不介意!”東方汐盯著她,云淡風輕。
葉言嘴角不自覺抽了抽:還真是不拘小節(jié)。
腦子里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看過的一個腦筋急轉(zhuǎn)彎,心血來潮,“老大,你說吃蘋果的時候,吃到幾條蟲子最惡心?”
“半條!”東方汐不假思索,張口就來。
葉言不覺張大了嘴:難道真的是她太笨了?第一次看到這個題目的時候,她可是絞盡腦汁想了很久。
“會做飯嗎?”
“會?!?p> “簡單做點,填飽肚子再說?!?p> “嗯!”
不過只是偶爾歇腳的小院兒,東西倒是備得挺齊全的,就連新鮮蔬菜也有。想來怕是每天都有人來置備這些。
不覺感慨:這吃皇糧的人就是不一樣。
眼瞧著葉言生火做飯,井然有序,微倚著門框的東方汐眉眼間盡是笑意,一時間竟看得有些癡了。
此情此景,夫復何求?
不多會兒功夫,飯菜俱熟。三菜一湯,剛剛好。
“你這廚藝,倒是同千勺不相上下?!?p> “老大謬贊了。不過是閑來無事,打發(fā)時間,勉強果腹?!?p> “閑來無事?”
葉言也意識到自己口快了一些。身為官家人,卻整日清閑,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忙解釋:“之前的伙食實在有些差強人意,為了果腹,這才趁空多學了一些?!?p> “那現(xiàn)在呢?玄武的伙食,你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千勺姑娘廚藝了得,飯菜自是可口無比?!?p> 不過就是隨口一問,她也能答得如此小心翼翼,莫名讓東方汐心下很是吃味。
當即恢復了幾分嚴肅,冷聲:“以后若非必要,盡量不要同夜王府有任何瓜葛,尤其是夜王,能避則避,明白?”
“是,小的明白?!?p> “知道為何讓你避嫌嗎?”東方汐淡淡挑眉。
葉言忙放下碗筷,鄭重其事:“玄武誓死效忠皇上,自是不能同其他皇親國戚走得太近?!?p> 話一出口,不覺有些后悔。這種話怎么能放到明面上說呢?
“哼,你倒是看得通透。”東方汐嘴角微翹,意有所指。
葉言便把頭埋得更低了,不敢答話。
其實,她原本猜想東方汐有此警告,怕是因為一山不容二虎,兩人互看不順眼。上次在鳳棲梧,見兩人針鋒相對,便足以證明。
只是,這話怎么說都不妥,誰人愿意被當面拆穿自己的妒賢嫉能?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卻又說了不該說的。
葉言真恨不能如師父所說,裝瘋賣傻,裝聾作啞,來得踏實。
再一次來到河邊,葉言還是本能后退了幾步,就怕東方汐一個興起,又抓著她跳入河中。
半響,葉言終是忍不住疑問出聲:“老大,我們來這兒是……”
東方汐側(cè)頭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敘述:“大家都知道飛天狐貍個個輕功了得,卻鮮少有人知道,田中龍水上功夫更是出神入化?!?p> 葉言依舊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飛天狐貍前些天從皇宮盜走了鄰國進貢的‘血珍珠’。”
縱使葉言不清楚飛天狐貍的能耐,也不覺感慨:這幾人還真是閑不住,才得了肥豬,又覬覦上肥牛了。
“老大的意思是,昨晚田中龍是欲去水中取寶?”
東方汐不覺揶揄出聲,“你這腦袋瓜倒也不笨。不過昨晚經(jīng)我們一攪和,他應該還沒來得及取走?!?p> 葉言嘴角不經(jīng)意抽了抽:她笨,她笨得無藥可救。
東方汐微瞇起雙眼,看著眼前的湖面,漫不經(jīng)心:“小七,你說田中龍會把這血珍珠藏在何處?”
上次她就能識穿石英的把戲,找回十萬兩賑災銀,所以這次,他還是滿心期待的。
葉言多少也了解東方汐的心思,早就一頭黑線:她又不是小捕快,哪里知道水底下何處有寶貝?
心虛開口:“老大,小的愚鈍,不知道田中龍會把血珍珠藏在何處?!?p> 東方汐明知道她在裝傻充愣,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輕嘆:“回吧!或許老五他們那邊有了線索?!?p> 飛天狐貍落網(wǎng)三個,如今就只有田中龍一人在逃。不過,這三人骨頭倒是挺硬的,任他們?nèi)绾螄佬炭酱?,愣是絕口不提血珍珠的下落。
皇帝本有意在十日之后,太皇太后的壽宴上,把此物作為禮品送上?,F(xiàn)在倒好,被盜了。龍顏大怒,便命他們玄武,務(wù)必在太皇太后壽宴之前,將血珍珠找回。
“默默!默默!”
對上路悠然的神秘兮兮,葉言半是疑惑,“怎么啦?”
路悠然四下望了眼,這才俯身到葉言耳邊,小聲道:“我知道出現(xiàn)在你房中的賊是誰了。你不是說你咬了那賊的手臂嗎?昨日抓李花的時候,我看到白無塵的手臂上有傷?!?p> “白無塵!”葉言不自覺重復出聲。
這倒是極有可能。畢竟,幾位爺中,他算得上是處處看她不順眼之人了。只是葉言也有些弄不明白,他半夜?jié)撊胨恐?,到底是何用意?
雨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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