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卻也很小。
兩個帝國,一海相隔。
名為‘榮’的西帝國;名為‘華’的東帝國;以及那片在數(shù)千年間一直被稱為‘世界盡頭’的汪洋大海。
兩個帝國,依靠著不斷發(fā)展的科技與不為人知的秘術(shù)而在千百年間,屹立于風(fēng)雨中巍然不動。
彼此勢均力敵的他們,即便在知曉了對方的存在后也維持著脆弱的和平。
直到五年前。
五年前,古老預(yù)言中所說的那‘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女降臨在了華帝國的領(lǐng)土上。
伴隨著微妙平衡的打破,不甘屈居人下的榮帝國大舉入侵——不過,同樣強(qiáng)大的華帝國全力抵抗著,沒給前者任何一丁點(diǎn)的甜頭。
直到那個名喚冰和的男人背叛了自己的祖國。
話說,在那華夏之中,有這樣一群被稱為‘玄師’的能人異士。
他們精通武學(xué),常常以一身武服現(xiàn)世——但顯然,他們不僅僅是普通的武術(shù)家,而是掌握著千奇異能的武術(shù)家。
玄師很強(qiáng),他們都是以一敵百的戰(zhàn)士。
其中的杰出者,更是能阻擋千軍。
而冰和,那個留著白色長發(fā)的男人,正是其中的最杰出者。
所以,在那五年前的戰(zhàn)爭中,他與少量玄師的背叛,直接使得戰(zhàn)局天翻地覆的改變了。
漢人艱難地抵抗著,卻再也無法阻止西人們的步伐。
而就在華帝國戰(zhàn)線全面崩潰之時,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了出來——那一直待在神陽皇宮中的神女,突然死亡了。
為什么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女會死?
沒人回答。
人們所知道的,只有華帝國以將神女的尸首交付給榮帝國、并銷毀所有有關(guān)其的數(shù)據(jù)為代價,換回了領(lǐng)土與和平。
戰(zhàn)爭是結(jié)束了,可玄師們的名聲也徹底敗壞了。
他們不僅僅丟棄了帶有褒義的‘玄師’稱號,被喚做帶有厭惡之意的‘流離客’……帝國為了防止下一個冰和的誕生,更是籠絡(luò)了部分異能者,并以他們作為特使,要求所有剩下的異能者都戴上由最高學(xué)府特制的拘束項(xiàng)圈——不然就將他們都送去地府報到。
就算是玄師,也還是人。
他們中有些屈服著,有些逃離著,有些反抗著。
但無論如何,所有的生物,最終都會走向自己的本源。
就這樣,日歷翻至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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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五年|4月3日|夜時8:12|
西裝革履的光頭保鏢手插口袋,慢步至幕墻玻璃前,伸手掏出口袋中的一包上好香煙,輕抖兩下,用嘴叼出一根,另一只手立即打火機(jī)跟上,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他吸了口煙,抬頭看向窗外那黯淡卻有種說不出之美的夜空,舒暢地吐出了數(shù)個煙圈。
那煙圈就好似神秘的薄紗那般,將召喚來那縹緲美麗的仙女。
嗯,‘仙女’確實(shí)來了。
“咣當(dāng)——”
伴隨著玻璃粉碎的聲響,鐘離凰從空中直接沖入了大樓之中,將那滿臉茫然的光頭保鏢壓倒在地。
“啊呀,沒有攝像頭的就是這一層么?”
她低下頭,看向胸下那已經(jīng)翻出白眼的光頭保鏢,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了呢?!?p> 【詭法·靜息】。
一片默然之中,鐘離扈與見草也沖入了室內(nèi),無聲地跪地著陸。
“凰姐!”鐘離扈站起身,一臉錯愕地看著眼前的姐姐,壓低聲音道,“你怎么就這樣沖進(jìn)來了?這樣做我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嗎?”
“哈哈,別生氣嘛?!被诵χ酒鹕?,扣上了胸前的紐扣,“只是不想讓你多用詭法,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種忤逆帝玄宗的術(shù)法會對我們帶來多大的副作用?!?p> 扈眨了眨眼,“話雖如此,但——”
“噓,有人?!?p> 見草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用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緊急樓道,
“你們趕去目標(biāo)那里,我來搞定這些守衛(wèi)?!?p> “唉?”鐘離凰輕挑雙眉,“你要獨(dú)自行動嗎?”
“放心吧姐,見草哥可是那‘翊狼’?!?p> 凰微抿嘴唇,“我知道,只是……”
“我明白。”
見草側(cè)過身,戴上了那張黑色的面具,
“不會殺人的?!?p> …………………………
“你說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是的!絕對不會有錯!喂!有人嗎?!”
“徐兄!你在嗎!”
零零散散的急促腳步聲傳入了見草的耳中——他早已將那具失去意識的身體綁于陰暗之中,自己則躲在樓道的拐角處冷靜地分辨著來者的速度與方位。
三個目標(biāo)……
他下意識的將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握向了腰間背后的那柄熟悉的環(huán)首刀,但在短暫的片刻后,卻又馬上松開了手。
不能殺人嗎……
“徐兄!你在嗎!”“喂!快看!那里玻璃破了!”
來了……
見草深吸口氣,握緊了雙拳。
三……
二……
一……
壓步轉(zhuǎn)身,沖出拐角,右腳前踏,一招刺拳擊打在最近的那名保安的腹部,使其直接昏厥倒去。
接著,逆時針轉(zhuǎn)身,左腳踏出,用手肘向上重創(chuàng)第二名保安的下顎,讓其休克倒去。
最后,左腳站定,側(cè)身用右腿瞄準(zhǔn)第三人的脖頸迅速高位踢,使其窒息。
“咚——”
三名壯漢同時摔倒在了地上,翻了白眼。
“呼?!?p> 見草閉眼吸氣一口,松開雙手。
“喂!你是!”
突然,一聲喊叫從他身前傳來。
見草猛地睜開了雙眼,看向了那掏出手槍的光頭。
【身法·舉鼎】!
就在那根手指即將扣下扳機(jī)的那一瞬間,一柄連木鞘的環(huán)首刀呼嘯飛過,直接連著食指同手槍一同打飛了出去。
“啊—”
沒等光頭發(fā)出半聲慘叫,強(qiáng)化了肉體的見草迅速箭步近身,將他整個人撞至了墻壁之中,全身骨折,失去意識。
“抱歉了?!币姴莩断鹿忸^的領(lǐng)帶,為他的傷口簡單地包扎了一下,“我被你嚇到了?!?p> 他轉(zhuǎn)過身,拔出嵌于墻上的刀與槍,掛在了自己的腰間。
見草緩步于無人的空廊道上走著,最終止步于一扇平常無奇的門前。
顯然,平常無奇的門并不會讓他停下。
只是在那門旁,有一個被玻璃罩子蓋住的紅色按鈕。
見草微揚(yáng)起頭,閉上眼,靜靜地聆聽著。
‘時間,差不多了嗎……’
十分鐘后,他輕吸口氣,猛地拔出鋼刀,刺入了玻璃罩子之中。
‘?!?p> 諾大的摩天樓中,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