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集團,是以房地產(chǎn)開發(fā)為主的大型企業(yè),辦公大樓也是相當?shù)臍馀伞?p> 舒眉他們一行3人來到梅氏集團的大型會議室,一進門,偌大個會議室已經(jīng)坐滿了來競標的單位或個人,黑壓壓的,足足有小100來號人。
這些人當中有相互熟識的,便竊竊私語,大多數(shù)人都神情肅穆,像不是來參加競標的,而是來參加葬禮的。
舒眉看著這些表情各異的人,本來舒眉他們就是來碰碰運氣的,也沒抱太大希望,心情也就較輕松的,但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又也莫名地緊張起來。
他們?nèi)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九點整,會議室的大門打開,進來一行8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梅氏集團總裁梅敬廷,腰桿挺得筆直,就是臉色有些蒼白,緊跟著的便是,老二梅敬明、老三梅敬坤、老四梅敬枝、老五梅敬楠、執(zhí)行經(jīng)理魏征、法律顧問尹紅,最后走進門的是一個約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1.8米左右的身高,面目清秀,一雙鳳眼如琉璃般澄明,鼻翼挺拔,薄唇微抿。穿著一件白襯衣,胸前繡著一朵特大玫瑰,特別扎眼。
這是個俊美的男子,但并不顯陰柔。
看大家都在看他,他禮貌性地笑了笑,走到會議桌的主賓位置,挨著梅敬廷坐下。
就在大家都對這個年輕男子切切私語,猜測他是誰的時候,梅氏集團的執(zhí)行經(jīng)理,魏征站了起來,優(yōu)雅地說道:“感謝各位對御風小區(qū)的重視,也感謝各位的到來,各位也看到了,今天我們集團所有核心股東都到場了,說明對這個項目的重視程度,為了不耽誤各位的寶貴時間,我長話短說,各單位的競標書,我們集團已經(jīng)看過,并仔細研究過,對各位的報價也做了對比,但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還是將逐一對各單位的競標書上的定位和報價,在今天的會上公布,同時給各位再一次現(xiàn)場競標的機會,也請各位用簡短的時間陳述一下競標理由,我念到名字的單位就可以開始了,第一個是……”
“等等!”還沒等魏征說完,被一個陰鷙的男性聲音打斷了,大家把目光多注視到說話的男人身上。
說話的是老三梅敬坤,只見他繼續(xù)說道:“這是誰沒事閑的提的,以往的慣例不都是,會前討論各單位的投標書,開標會上,只需宣布中標單位就可以了,現(xiàn)在弄這么麻煩,我那還一堆事呢,哪有時間在這聽他們再一個個的競標說明???!”說完不耐煩地看向梅敬廷。
梅敬廷沒有說話,他旁邊的年輕男子,笑笑說道:“三叔,是我提出來的,以往都是只看競標書,就定奪中標單位,有內(nèi)定的嫌疑,難免有失公平,落人口舌。三叔一直負責這塊的業(yè)務,也不想落人話柄吧?!”男子說話不疾不徐,不卑不亢,一直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梅敬坤被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氣哼哼地說了句:“真是麻煩,那快點吧!”然后不停地吹著茶杯里的浮葉,使勁兒地吸水,聲音很大。
年輕男子沒有理會梅敬坤的惡意干擾,點頭示意魏征繼續(xù)。
這時同舒眉一起來的一個商家肖睿,小聲的對舒眉說道:“那是梅敬廷的兒子,梅雪峰,剛才國外留學回來,好像準備要接替他父親做梅氏集團的總裁,看來,我們有戲?!?p> 舒眉笑笑,沒說話。
另一個商家王有生搖搖頭說道:“我看未必,你們看那個梅敬坤,他一直是負責這塊兒業(yè)務,油水很大的,梅雪峰現(xiàn)場競標,現(xiàn)場定標,這么做無疑是斷了他的財路,你們看那邊”,王有生用嘴努了努角落里的那個方向。
舒眉和肖睿順著方向看過去,一個微胖的男子一臉愁云地盯著梅敬坤,屁股不停地在椅子上挪著,表情很焦急。
梅敬坤依然低著頭大聲地吸著茶,沒有看那個胖男人。但臉上的表情也是精彩異常。
肖睿問:“那是誰?”
王有生繼續(xù)道:“這是樂祥公司的老總,程浩,一直都是跟梅敬坤合作,好像聽說為了巴結梅敬坤,把自己的姨妹兒送給梅敬坤做情婦?!辈恍家缬谘员?。
“哦!怪不得這幾年,樂祥公司從一個三五個人的小作坊,眨眼功夫,發(fā)展成百八十人的大公司,夠下血本的!”肖睿如驚醒的夢中人,但臉上滿是鄙視。
王有生撇撇嘴說道:“屁的百八十人,那都是找施工游擊隊湊數(shù)裝門面的,他靠小姨子中標后,轉手就分包出去,什么都不出,自己賺差價,由于價格太低,施工質量沒保障,業(yè)主投訴相當多,聽說最近還有一個小女孩因為甲醛超標,得了白血病,真是造孽啊!但梅氏集團有錢,都壓了下來?!蓖跤猩鷳崙嵅黄降卣f道。
這時輪到程浩競標說明,程浩是靠歪門邪道做事,并沒有什么真本事,標書也是找人做的,他自己根本沒看過,這次以為還像以往一樣,聽了中標結果就可以回去慶祝去了,所以沒有帶任何人,只是他一個人來的。
只見他慢吞吞地站起來,磕磕巴巴地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梅敬坤的眉毛眼睛都皺到一團了,也幫不上什么忙,急的不停地吱了吱了地吸茶。
梅敬廷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程浩。
梅雪峰,嘴角上揚,雙手交叉在一起,骨節(jié)分明,兩根大拇指不停地繞圈。
程浩說了一堆廢話后,訕訕地坐下,低著頭,用眼睛瞟了一眼梅敬坤,梅敬坤沒有看他,依然低頭吸茶,就好像他今天特別的渴,但聲音沒那么響了。
聽了大半天,基本上都是圍繞著價格再說,沒什么新意,梅雪峰微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