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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變之破碎大陸

第九章 馬修

異變之破碎大陸 逐墨xzy 3145 2019-05-30 23:39:40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公平,就像有句話說的“有人生而為王,有人落草為寇?!?p>  流浪者們是屬于后者,他們當中有些人最開始并不屬于這里,只是他們是失敗者,生來注定。

  以前上學時老師常說所有的學生現(xiàn)在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人人平等。

  后來才明白一個道理,就像銅、鐵和金,等量不代表等價。

  最初確實都在同一白線后線可從來就沒人說過這是賽跑,這只是比賽,同一地一時出發(fā),有人是坐火車、是坐飛機,有些人只能在泥漿里摸爬滾打。

  有人說這世上最可氣的莫過于那些比你有錢的人還比你努力,其實最可氣的應該是你花了一輩子時間去努力,最后才發(fā)現(xiàn)你努力的,在別人眼里只是幾天的活當,無論怎么努力兩人之間依舊有距離。

  一個世界的距離。

  那些出生于富貴之家的人一出生就注定站在頂端,他們的舉手投足便能引得萬眾人矚目,眾人期盼……

  可有些人生來就與失敗為伍,從生到死除了父母和寥寥幾人外,沒人記得他們來過這個世上,他們的努力甚至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曾經(jīng)存在,只是為了讓自己知道自己還活著。

  尚且活著。

  馬修捂著鼻子快速穿過流浪者這聚集的小巷,大概是到了外出“工作”時間小巷里的流浪者比開時少了許多,剩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走過古代的亂葬崗。

  這比喻倒也沒錯,這里就是他們的埋骨地,哪里都是,只要不妨到大眾的正常生活,他們在哪里死去都一樣。

  不會有什么墓碑墓地之類的,活著時露宿街頭,死了也只能做過孤魂野鬼。

  那也是沒辦法的,畢竟死人住的地方比活人住的更貴。

  也許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人里有的已經(jīng)死了只是還沒被發(fā)現(xiàn),這也沒什么稀奇的,有時人死了直接和垃圾埋在一起得過幾天尸體腐爛發(fā)臭了才會被發(fā)現(xiàn),這還算好的。

  冬天凍死的那些直接就埋在雪堆里特別是這種偏僻的地方也沒人會去管積雪多厚,估計就得等來年積雪化了。

  馬修拱了拱鼻子感覺有些難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臭味比來時更刺鼻。

  不過居然莫名的熟悉……

  幾十年前就存在的破舊房屋蜂巢般緊密排列,垃圾隨地堆放著,青磚堆砌的墻上畫著各種裸露的低俗涂鴉,一人高的圍墻上滿是腳印和泥漿……和以前生活的地方還真像。

  所以才更讓人厭惡吧……

  馬修和那些流浪者其實算是一樣,這個社會是由兩個高低不等的金字塔底面相接堆砌成的,他們都屬于下層。

  唯一的區(qū)別是馬修屬于整個體系的下層,而那些流浪者是下部分的下層最末端。

  馬修出生在一個不算富裕的家庭,或者應該說是貧困家庭,他的父母都是屬于社會底層的人物,年少時父親外出闖蕩在一處工地干活工地發(fā)生意外事故死了幾個人,他的腿也因此受傷,包工頭陪了些錢把事情壓了下去。

  后來父親靠著那點兒錢討了個媳婦兒,他說他本來這輩子都沒希望討到媳婦兒的,就是來到這座城市這些才成了現(xiàn)實這是他的福地,所以打算以后就住在這里。

  靠著爺爺奶奶大半輩子的積蓄工作賺的錢加上那筆賠款總算在那座三線城市某個偏僻的角落淘了間破舊的小房子。

  不過父親的氣運貌似在那一年全部用光了,因為舍不得花錢去大醫(yī)院他的腿落下病根兒行動不便,原來的工地不收他只好做些要求不高但工資低的散工。

  其實說父親的好運用光了也不太對,在婚后不久母親就懷孕生下了馬修,醫(yī)生說按照她的身體狀況以后的孩子都很難順利降生。

  還好馬修是個男孩兒從某種意義上算是彌補了父親,就算不能兒女成群不過生了個帶把兒的,延續(xù)血脈至少沒問題了。

  馬修父母兩人都是標準的文盲,但父親對讀書人一直有難以解釋的尊重他覺得只有讀書才有前途,所以才不顧家人反對毅然留在城市里只是為了讓孩子能在好的學校里上學。

  過了幾年馬修被送去上學,父母為了能供馬修上學費用放棄收入不穩(wěn)定的散工開始在外邊找工作,因為沒文化、沒背景很久后好不容易他們才在最邊緣地帶找到了工作,收入低但穩(wěn)定生活還算過得去。

  馬修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他知道家里有困難所以從來不會有太多要求學習也努力,沒事就會幫家里干活做飯什么的,生活竟還算滋潤。

  安穩(wěn)的生活一直到馬修上高中最終結(jié)束,高三下學期隔壁實驗班上來了幾個新生,是其他城市轉(zhuǎn)來的富家子弟,學習怎么沒人知道不過有傳言說他們因為打架被好幾所學校開除過。

  他們是誰對馬修來說都無所謂,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壓根兒不會有什么交集,馬修只想平平靜靜度過高中考個好大學后能找個好工作孝敬雙親。

  可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愿望都成了空想,就因為那幾個轉(zhuǎn)校生。

  那個下午,夏季的炎熱氣息好似投放在水中的毒藥快速擴散蔓延,毒到了長時間在街邊閑逛的人,毒啞了喋喋不休的知了。

  馬修正在回家路上,當時在想什么來著?哦,打零工。他和一家餐館老板約好了每周末去哪里洗碗,老板按工時給錢,不多不過平時買文具之類的學習開銷夠了,他的校服就是靠打零工賺的錢買的。

  那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馬修不知道,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沒那個興趣向他們口中的窮鬼鄉(xiāng)巴佬解釋,應該說沒有必要說明僅此而已。

  那是只是開始,此后幾乎每周都是這樣的待遇。

  他不是沒試過向老師說明,但永遠都是警告處分以及不知道何時才是最后一次的“不得再有下一次”,當然也沒忘給幾百塊錢的醫(y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

  然后就是變本加厲的報復,為了不浪費時間走時還不忘扔下幾百塊錢當做這次的醫(yī)療費。

  有次幾人甚至直接在學校動手,趕來的老師直接把幾人帶走通知了家長,包括馬修,不過其他幾位的家長以工作忙為由沒來,除了馬修的父親,馬修受了處罰。

  老師的意思大概是只要發(fā)生斗毆事件雙方就都有責任,事實上從頭到尾馬修都沒動手,也沒能力動手,他們把馬修撲倒在地讓他絲毫還手之力都沒有。

  父親回去之后動手打了馬修,在他記憶里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馬修不小心弄壞了別人的東西,父親從給馬修存了好久的供他上大學的錢里拿出來賠償對方。

  在他眼里這就是馬修的錯,他覺得如果不是馬修先招惹的他們沒理由對他動手……

  在被嚴重警告后馬修在父親的強迫下向?qū)W校老師和那幾個“被害者”道歉。

  終于體弱母親患上重病,在向父親立下軍令狀后馬修以照顧母親為由請了長假,如愿逃離出來。

  但終歸只是暫時的,隨著時間流逝高考時間臨近母親的病也緩和下來馬修被迫再一次回到那里。

  生活如常,一切照舊。

  幾人的更加肆無忌憚,拳打腳踢幾乎成了馬修的生活必修那段時間里幾乎沒有一秒是沒有傷痕的,新傷舊痛交替著監(jiān)視馬修的每一天。

  終于有那么一天,因為下手過重馬修被送到了醫(yī)院。

  住院那段時間來了很多人看他,他的父母、朋友,馬修沒聽見他們說些什么,只是靜靜看著窗外,伸手摸摸綁在頭上的厚厚的紗布。

  負責手術(shù)的醫(yī)生說如果傷口再深一厘米,就那么一厘米,馬修的命就不歸他管了。

  窗外的世界很好對吧?

  馬修看著窗外遠處的枝丫,莫名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抱著一旁早已哭了不知多少次的母親。

  “沒關(guān)系的,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

  ……

  出事后的那段時間各方一直在努力把事情壓下來,當然這個“各方”和馬修一家無關(guān),但最終事件還是越鬧越大,主要原因是馬修不想再接受私下了結(jié)的提議。

  一開始也沒什么人在意,只是理所應當?shù)恼J為那是那兩個不知廉恥的大人打算借機敲詐一筆。

  不就是錢嘛?給你就是了,價錢慢慢談。

  但最終事件逐漸脫離他們的控制,他們開始不斷加錢,加價。

  同學、老師乃至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冒了出來給馬修一家“出謀劃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借著這個機會忽悠點兒給孩子未來上學的錢就夠了,畢竟也不光彩……”

  不光彩?怎么不光彩?誰不光彩?

  “那幾家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們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跟人打好關(guān)系拿點錢就算了,當賣他們個好對你們孩子的未來也有好處不是,不管怎么樣都該為孩子的未來考慮一下……”

  考慮?為誰考慮?誰的未來?

  馬修不為所動,父親也曾建議說干脆算了,不過也只是建議而已。哪怕他一直堅信最開始的起因是馬修,可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確實是馬修——自己的兒子。

  磨了幾個小時后那些所謂親戚滿臉怒氣離開,走時還不忘罵幾句那不知好歹的一家子。

  那之后不久那幾人的家長又來了,還帶著他們的“誠意”——一筆巨款,至少對馬修來說是。

  那筆錢足夠讓馬修一家搬出那個狹小破舊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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