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紅燒肉
蘇老坐回凳子上,黑暗中,佝僂的身體看上去格外的沉重,他悲愴搖頭,“我怎么養(yǎng)了這么兩個不孝的兒子!”
“爺爺!”蘇清給老人撫著背,“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兒媳一個比一個狠毒,兩個兒子多日不上門看望老人一眼,想來也不會孝順到哪里去。
半晌,蘇老才握住蘇清的手,嘆息道,“幸好,還有你陪著爺爺,這次受傷以后清兒也長大了,比以前懂事了!”
蘇清緊緊反握住爺爺?shù)氖?,“您那么辛苦養(yǎng)育我,我也該長大了,請爺爺相信我,我會讓我們過上好日子的!”
蘇老含淚重重點(diǎn)頭,“爺爺相信!”
“爺爺,您等一下!”蘇清道了一聲,返身快速往門外走。
將藏在草叢里的米面油都拎回來,看著蘇老驚愕的表情,蘇清笑道,“爺爺,我買了肉,今天晚上我們蒸米飯燉肉,我來做!”
“你買的?”蘇老越發(fā)驚訝,“你哪里來的錢?”
他話音一落,臉色猛的沉下來,“清兒,你說實(shí)話,你是不是偷了人家的銀子?”
“沒有!”蘇清搖頭,安撫的挽住爺爺?shù)氖直?,“爺爺,買肉和米的銀子都是我賺來的!”
“你賺的,你怎么賺的?”蘇老不可置信的問道。
蘇清扶著蘇老在木凳上坐下,將和虎子他們一起炸魚賣魚的事說了一遍。
蘇老只覺不可思議,那魚村子里都知道不好吃,他們還能給賣了錢?
可是他又相信蘇清不會騙他,以前蘇清雖然調(diào)皮了些,但絕對是個本質(zhì)樸實(shí)的孩子。
“爺爺不相信我?”蘇清單膝跪在蘇老身前,仰頭問道,黃昏下一雙眼睛清亮。
蘇老立刻道,“沒有,只是覺得太意外了!那些魚能賣這么多銀子嗎?”
“當(dāng)然,很多東西看似沒有價值,但利用好了,就是寶貝!”蘇清抿唇一笑。
蘇老也跟著笑起來,抬手撫上盛米和面的袋子,欣慰道,“我的孫子有出息了!”
“我說過,一定會讓爺爺過上好日子的!”蘇清道了一聲,將肉再次拎起來,“爺爺累了一日了,先歇著,我去燉肉?!?p> “爺爺跟你一起去,爺爺給你燒火!”蘇老高興的道。
“好!”
爺孫兩人洗米切肉,燒火燉肉,小院子里很快有濃郁的肉香和炊煙一起冒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飄散。
掌燈的時候,肉和米飯都已經(jīng)做好了,雪白的米飯,油亮的紅燒肉,擺在桌子上,看上去讓人食欲大開。
“爺爺,你嘗嘗我做的肉好不好吃?”蘇清夾了肉放在爺爺?shù)拿罪堉小?p> “噯!”蘇老雙手捧起米飯,小心將肉塊放進(jìn)嘴里。
肉皮滑嫩,入口即化,香糯不膩,他以前也吃過好東西,卻覺得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的紅燒肉。
“好吃嗎?”蘇清雙目晶亮的問道。
“好,好吃!你也趕快吃!”蘇老夾了一大塊肉放在蘇清碗里。
看著老人的笑容,蘇清心里暖融融的,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理體會,因?yàn)橛H情。
飯后,蘇清主動刷了碗筷,又燒了熱水給蘇老洗腳。
蘇老心頭暖意涌動,只認(rèn)為蘇清經(jīng)歷一場生死之后真的變的穩(wěn)重懂事了。
……
第二日,未到辰時,虎子幾人便早早的到了,等蘇清到了河邊,河岸上已經(jīng)抓了不少魚,而虎子他們還干力十足的抓魚呢!
“蘇清,你來了!”
“蘇清!”
“蘇清,快看,我們抓了這么多魚了!”
幾人看到蘇清,紛紛停手,興奮的看著蘇清,霞光映在他們臉上,紅彤彤的喜人。
蘇清走過去,見籮筐里的魚比昨天多,差不多已經(jīng)有五十條,點(diǎn)頭笑道,“嗯,差不多了,虎子和大壯去撿柴,桃妮幫我殺魚!”
虎子道,“蘇清,咱們多抓點(diǎn),多賣點(diǎn)錢!”
蘇清搖頭,“不能太多,每天最多五十條?!?p> 鎮(zhèn)子雖然大也是個鎮(zhèn)子,居民有限,不能過度消耗購買力,每天五十條,正好,沒吃到的明日還會想著來買。
虎子聽蘇清這樣說了,毫無疑惑的贊同,大聲道,“行,聽你的,咱們這就殺魚!”
桃妮已經(jīng)把鐵鍋刷新干凈,蔥蒜都切好了,虎子也把他娘煉好的豬油拿來,只等著魚下鍋。
一個時辰后,幾人推著板車再次進(jìn)城。
昨天賣布頭兒的小販果然給他們已經(jīng)占好了位置,見幾人過來,熱情的站起來打招呼。
有幾個買魚的已經(jīng)等在那里,自己端著瓷盆,等車一停,立刻都圍了上來。
五十條魚,等到晌午的時候,全部賣完。
這一次,每人分了一百文!
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昨日的激動,幾人仍舊異常的興奮,把銀子揣在懷里,用手緊緊的捂著。
回到村子里,虎子娘見虎子又一下子拿出來一百文徹底不淡定了,一再追問虎子銀子拿來的。
虎子進(jìn)了屋以后拿起水瓢舀了半瓢涼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一抹嘴打了個嗝兒,笑道,“娘,你甭問了,我就告訴您,這錢是不偷的也不是搶的,您安心拿著吧!”
說著一溜煙跑了出去,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傳過來,“我找蘇清去玩了!”
李氏攥著手里的錢袋,心里雖然仍舊不踏實(shí),但一下子有了這么多錢自然也是高興的。
不過,她一定得弄明白這銀子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