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步步生蓮
觀水有術(shù),必觀其瀾。觀蓮有術(shù),必觀其步。
鴛被勾春,佯羞嬌踢。躡足傳情,裙底畫字,都是人間至美。鐘樓兒已經(jīng)到了動春心的年紀(jì)了,但卻沒有動過。
鐘樓兒跟隨師父修行日久,并不是那種呆在深山老林像希臘阿陀斯山的修道士一樣,清心寡欲到生平從未見過女人。鐘樓兒倒是見過很多姑娘,但卻從沒遇到過那種令他怦然心動的人。
對于女子,他有著自己的一套審視法子。鐘樓兒極愛女子之足,這在佛祖來的那個世界,如果有這種特殊嗜好的人,已經(jīng)被冠上了戀足癖的惡名。
《輟耕錄》有載大才子楊鐵崖創(chuàng)金蓮杯,用其行酒。
蕭寶卷以黃金鑿成蓮花鋪地,妖冶風(fēng)流潘玉兒赤足行走,有步步生蓮之景。
舊籍《香艷叢書》里說的那種以口與美人的腳觸碰,勝于接吻。
鐘樓兒當(dāng)然還沒有達到他們這種程度,他只是單純的癡迷于姑娘的玉足。
鐘樓兒雖然說要鉤對面的葉賽寧,但遲遲不見動作,倒是那對眼睛不老實的來回在人姑娘腳上逡巡。葉賽寧不惹塵埃的小腳,白凈異常,腳踩洛水,腳踝上綁著一根細細的紅繩。
少年人的感情,來的迅猛而熾烈,得要好久才能消退,或者永不消退。
“啊喂,你是不是在想著怎么才能鉤到本姑娘?”葉賽寧看著對面的少年不懷好意的眼神,說完自己又有些著惱,鉤到本姑娘,這句話太有歧義了。
“你的冰刺扎的我腳底板現(xiàn)在還疼呢,我鉤你一下也不算吃虧?!辩姌莾好菜坪苡械览淼恼f。
“你休想?!比~賽寧踩著洛水又往月之塔里退了退。
“鉤子無情人也無情,姑娘小心就是。”鐘樓兒又瞥了一眼葉賽寧的腳,眼神清亮,貪婪而不淫。
“你敢鉤我,我還給你幾道冰刺,把你炸上天空?!比~賽寧威脅道。
“行唄,請你多用你的冰刺。走位不到家,被懟上天,是我自己修為不到,你盡管出手就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鐘樓兒無比大度很男人的說。
……
“你干哈呢,跟姑娘嘮的挺好唄,剛剛?cè)俗崮悴惶郯??!狈鹱孢@時來到中路看鐘樓兒跟對方的甄姬打情罵俏,走到他身邊無情的嘲諷道。
“大哥,你話真多,你等我鉤到她的?!辩姌莾弘m然話說的挺霸氣,但那一雙眼睛又往葉賽寧那里偷瞄。
“嘖嘖,飛鳧延頸,鶴唳引吭,刻玉纏香,裁云鏤月。”佛祖順著鐘樓兒的視線就看到了那雙美足。
“鐘樓兒啊,我覺得你剛剛死那一次,肯定是死得其所,你是不是現(xiàn)在心思根本就不在打架上面了?!狈鹱婵粗~賽寧的腳,也有點想流口水。
“你看什么呢?”鐘樓兒有點生氣佛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秘密,突然想為葉賽寧穿上鞋子,這樣大家都不去看。
“世尊趺坐九品蓮臺,指青葉蓮花,迦葉所以呵呵微笑也?,F(xiàn)在我知道尊者為什么微笑了,他肯定想到在人間見到的玉足了?!狈鹱嫦氲搅硕U宗以心傳心的典故拈花一笑,迦葉尊者破顏一笑流傳甚廣。
“什么呵呵微笑,你趕緊去支援孫稚京吧,我覺得孫稚京快被對面的黃忠還有張飛打爆了?!辩姌莾阂荒樝訔墸叽俜鹱骐x開。
“不急,我現(xiàn)在非常放心不下你,要知道你師父還在高臺之上看著呢,因為我的緣故,讓你不該死的死了一次。”佛祖看樣子很擔(dān)心鐘樓兒的安危。
“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是我自己江湖經(jīng)驗不足,怨不得別人?!辩姌莾和屏艘话逊鹱孀屗s緊去發(fā)育,中路不需要兩個人看著。
“那也是因為我沒有提醒你,中路沒人推塔,肯定躲了起來等人過去送死,我應(yīng)該早就想到,那里會有人埋伏的。把云荒虐殺至死還有坑趙云的紅藍爸爸,我都沒有任何難過的心思,可能他們的水平不高,讓我忘乎所以了,放松了警惕,就你死那一次讓我很心痛?!狈鹱嫦笳餍缘娜嗔巳嘈靥?,眼睛時不時的偷瞧一眼。
就是反應(yīng)再遲鈍,葉賽寧也感覺到了,對面那兩個人可能在看自己的腳。葉賽寧看看自己的腳,被溫暖的洛水包裹著,和其他女孩子的腳沒什么不同啊。
“晴晝,燈下,薄醉,出浴,夢醒,欲睡,倦行,試履,花前,月下,此十種時候是最適合濯足的時候。我猜對面的甄姬現(xiàn)在正在濯足,她在王者峽谷邊打架邊濯足開一代先河,不用說,宗師,妥妥的?!狈鹱婧馨素缘恼f。
“你咋知道甄姬在濯足?”鐘樓兒甚為不解,他是一點沒看出來,甄姬哪里濯足了,這附近只有河道里有水,但那水是隔絕的,根本洗不了腳。
“鐘樓兒,這你就不懂了,雖然你跟著你師父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但對于了解女人懂女人來說,呵呵,在我面前,都是弟弟?!狈鹱嬖谀莻€世界連一個陳又又都沒擺弄明白,真不知道他的厚顏無恥的吹噓能給自己帶來多少自豪感。
“對,我跟我?guī)煾付际堑艿??!辩姌莾禾撔牡牡馈?p> “對面的姑娘覺醒的是甄姬啊,腳下肯定是洛水,這個我知道,孫稚京在訓(xùn)練營就是暫時跟甄姬達成的契約,她走路跟你走路都是用飄的,她跟我講,她腳下是洛水,旁人看不到,只有本人才可以看到。腳踩洛水,那肯定順道泡泡腳啊。那我想問問你,你腳下有什么,讓你這樣一直飄著?”佛祖漫不經(jīng)心的推測,順道問了一嘴讓自己無比后悔的問題。
“哦,是一只鬼?!辩姌莾簾o所謂的說。
“什么樣子的鬼?”佛祖看著鐘樓兒青澀淡定的臉孔,有點驚恐。
“頰能生風(fēng),眉尖出火,面目一點也不猙獰,如果看時間久了,感覺也挺順眼挺好看的。”鐘樓兒神經(jīng)粗大的說。
“那只鬼現(xiàn)在還在嗎?”佛祖稍稍離鐘樓兒遠了一些。
“那不然呢,我怎么可以飄著?”鐘樓兒跺了跺腳,腳跺在空氣里。
“那只鬼現(xiàn)在在干嘛?”佛祖已經(jīng)把手放到嘴里,在咬自己的手指頭。
“正趴著呢,我踩的是他的背。哦,他可能在抬頭看你?!辩姌莾鹤屑毩瞄_袍子,看了一眼腳下隨即認(rèn)真的說。
“這鬼看我干啥,我又沒得罪他?!狈鹱姹M量不去看鐘樓兒腳下。
“你之前離我太近,踢到了他的頭顱好幾次?!辩姌莾簼M不在乎的說。
“那當(dāng)時你咋不提醒我呢,這多不好意思?!狈鹱娓杏X很愧疚,想道個歉啥的。
“沒事,一只鬼而已?!辩姌莾簲[擺手表示不用這么客氣,踢了就踢了吧。
“我很怕鬼的好嗎?!狈鹱嬖谀莻€世界除了鬼以外什么都不怕,這是看多了靈異類小說留下的后遺癥。
“你一個大男人說話,能不能不要用顫音?!辩姌莾河悬c煩躁,又有點憂郁。
佛祖發(fā)誓雖然自己已經(jīng)覺醒了鐘馗這個英雄,但自己絕不會用的,竟然要踩著一只鬼走路,瘋了嗎,我是有多不會走路,不能這么沒有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