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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以為我是女配

第三十八章 夜深露重

別人都以為我是女配 我多福多壽 2859 2018-08-31 20:40:54

  夜深露重,傅府這個沉重的夜,明明死了人,卻沒有掛起白蕃。

  傅晚韻暈倒了,而傅斯文選擇守在三姨太的尸身前。

  傅晚初和傅斯禮隨著傅將軍進(jìn)了書房。

  傅將軍讓傅晚初和傅斯禮先坐下,然后腳步蹣跚的坐到了椅子上。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傅將軍悵悵的望著窗口獨(dú)自發(fā)了會呆,黑眼圈已經(jīng)爬上來他的眼周,沉重的眼袋更是格外厚重。

  傅將軍耷拉著眼,喘了一口粗氣,問:“是李墨林干的?”

  傅晚初默著臉點(diǎn)點(diǎn)頭:“是李墨林的司機(jī)送過來的尸體。司機(jī)服毒自盡了,李墨林在公園自殺。我已讓人將李墨林的尸體秘密運(yùn)回了府里?!?p>  傅將軍不再說話,隔了半晌,又問:“三姨太的喪事你們怎么看?”

  傅將軍看向傅晚初。

  傅晚初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卻不由的發(fā)寒,面色越發(fā)的冷:“長輩的喪事自然由長輩定奪,晚初做不了主!”

  氣氛冰點(diǎn)。

  但很快,冰點(diǎn)被傅斯禮打破:“三媽媽的事牽扯甚廣?,F(xiàn)今我們處境微妙,好幾方勢力都想著拉父親下馬。三姐和李墨林退婚的事本就有些倉促,如今更不能讓別人對父親和李牧云的關(guān)系再有過多的猜想。而且三媽媽的凄慘死狀,不宜被外人所見,以防傳出諸多是非。所以,斯禮在這里斗膽說句誅心的話,三媽媽的喪事不宜操辦,還是秘密發(fā)喪為好?!?p>  又一度陷入了沉默。

  傅將軍看了傅晚初一眼,見傅晚初長久的不言,立馬對傅斯禮喝斥:“小孩子懂什么,出去!”

  傅斯禮沒有辯解,起身對著傅將軍和傅晚分別行了禮后,走了出去。

  “小孩子家家,你不用和他計較?!币姼邓苟Y走了,傅將軍沉著眼對傅晚初說道。

  這次傅晚初卻沒有心情虛與他委蛇:“父親何必如此!恕晚初直言,斯禮的意思,除了不是晚韻和斯文的意思,何嘗不是父親的意思?何嘗不是大家的意思?晚初又有什么立場責(zé)怪!”

  傅將軍沒有不悅,他嘆了口氣:“我知你和晚韻親厚,心里對此事有所不滿也是應(yīng)當(dāng)。但我,我不光是一個父親,不光是一個丈夫,我還是傅將軍,我的背后有著太多利益的糾葛。此事是對三姨太不公,可是我不能為了一個三姨太,置更多人的性命與不顧!”

  傅晚初回了四個字:“晚初明白。”

  “我知道你明白?!备祵④姛灥哪贸隽俗约簾煒?,臉越發(fā)黯淡:“我怕的是自此以后,晚韻就和咱們不是一條心了。”

  若是以前,傅將軍自然無所謂。

  但自從有了M國那分秘密協(xié)議,傅晚韻的作用,傅將軍就不得不重新考量了。

  而今后傅晚韻是否還有如此作用,傅晚初的態(tài)度更是至關(guān)重要。

  傅晚初卻面色不改:“父親放心,讓晚韻不會脫離我們的控制,這點(diǎn)自信我還是有的?!?p>  “你心里有數(shù)便好。我也不怕和你交個底,以后,對于晚韻,我是要做兩手準(zhǔn)備的?!?p>  “晚初理解。”

  傅將軍的煙抽的更起勁,又揉了揉額頭,音調(diào)疲憊沙啞:“父親老了,我不求別的,我只希望等我百年之后,你們兄弟姊妹幾個能同心同德,把我傅家的家業(yè)傳承下去?!?p>  “父親放心,斯禮很不錯,少年老成,行事也很有章法。我自然會對斯禮鼎力相助?!?p>  傅晚初這是承認(rèn)傅斯禮了。

  今天之事,傅斯禮對傅晚韻明明很不滿,卻沒有當(dāng)場反駁,免得讓人覺得他對剛剛失去母親的傅晚韻過于爭強(qiáng)刻薄。

  傅斯禮以退為進(jìn),既成全了他對二姨太的孝心,又搏得了在場人的好感。

  是非因由,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桿秤,就算最后傅斯文不出現(xiàn),傅將軍也不讓傅晚韻動他!

  有心機(jī)而不失章法,能屈能伸,顧全大局。

  傅斯禮,的確不錯。

  傅將軍聞言眉頭松了松:“一個人能不能成事,從小事便可窺得一般,斯禮今天的確很好?!?p>  這時,杜明義敲門進(jìn)來,說是傅晚韻醒了,吵著要見傅晚初。

  傅晚初自然也不想在此地多呆,便道:“那我去看晚韻了?!?p>  “嗯,好好和她說說吧?!?p>  當(dāng)傅晚初推門而進(jìn)時,傅晚韻背倚著墻,抱著被子緊緊的,感覺她很冷很冷。

  傅晚韻顏色之悲不用多提,她眼里無光。她沒有看向傅晚初,卻說了一句,粗啞的聲音很是冷清:“大姐,你來了。”

  “嗯”傅晚初沿著傅晚韻的床邊坐了下來。

  傅晚韻的目落半空:“大姐,我母親一生與人無爭,如今卻落得此般下場。人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看母親沒了,我這個禍害還好好的在這里?!?p>  傷心欲絕,傅晚韻已經(jīng)哭的流不出眼淚。

  傅晚初把晚韻摟在懷里:“晚韻,我這么和你說吧。許多輛汽車走在狹長的單行道上,擁擠不堪,一輛豪華的車開在了前面,占了很寬的車道。開車的司機(jī)倒想開的慢些,可不知,后面有多少人恨得牙癢癢。后面的人,或許他們家里有著生病的母親,有著快要生產(chǎn)的妻子,或者單純?yōu)榱舜碳?,這個司機(jī)的一時緩慢,卻不知擋了后面多少人的道。晚韻,這條道叫官場,我們的父親就是那個豪華大車的司機(jī),我們包括三媽媽都是父親車?yán)锏某丝?。三媽媽是被后面恨得不行的人動了手腳,可是不管我們再恨,父親的車不能翻!如果翻了,我們就會全家傾覆!”

  傅晚韻聽了,竟然難看的咧了咧嘴:“大姐的意思我知道。母親的死不光是因?yàn)槔钅?,不光是因?yàn)槲?,她的背后可能是一個針對父親陰謀。父親不僅不會對李牧云如何,還會表現(xiàn)的比以往更親密。至于我……”傅晚韻笑得更難看:“也是我一時糊涂神志不清了,原本就是我的錯,我自己惹的禍,哪里有怪二媽媽的道理。大姐可以告訴父親,我自是會一如既往。”

  傅晚初拿起跟前的帕子,輕擦傅晚韻潮濕的額頭:“我早就知道。所以在父親跟前我已經(jīng)打了保票?!?p>  “知道?”傅晚韻帶了些許自嘲:“是呀,還是大姐了解我。你看母親剛剛死,我已經(jīng)能清醒的打算我的未來了。大姐,我真是一個冷血的人?!?p>  傅晚初捋了捋傅晚韻的頭發(fā),撫平了傅晚韻的眉,輕道:“冷血的人?放心,好多人都是呢。我,父親,斯禮。所以,我們不會笑你的?!?p>  傅晚韻沒有表現(xiàn)出她對此何想,她問:“大姐可以告訴我那個組織了嗎?”

  傅晚韻搖了搖頭:“最好等你有足夠力量的時候再說。這個組織,現(xiàn)在別說是我,就連父親也沒有能力撼動,知道太多只會徒增煩惱。但倘若你堅持的話,我就告訴你?!?p>  傅晚韻撥下了頭上的帕子:“那我不問,我相信會有那么一天,大姐會主動告訴我的?!?p>  傅晚初順從的把手里的帕子擱到一邊,眼神輕柔中帶有絲絲鋒利:“晚韻,我看得出來,你不相信。你已經(jīng)不再相信父親,相信我。你開始只相信你自己了?!?p>  傅晚韻沒有否認(rèn),她推開了傅晚初,直視著傅晚初的眼睛:“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原來父親,原來大姐,都不是萬能的,你們也救不了母親,你們也不能為母親報仇!所以信人終究不及信己!”

  傅晚初沒有生氣,她說:“信己的人的確會過于聰慧,但若信己,你的一生將與多疑和焦慮相伴。不過晚韻,既然你已選擇如此,那就堅持吧。尤其在這個亂世,信己,有時候的確比信人強(qiáng)?!?p>  “大姐,謝謝。”

  傅晚初又輕搖了搖頭,把傅晚韻重新按躺在床上:“你得再睡一會,要不要我陪你睡?”

  “不用了,這么久了,大姐也去休息吧。我想睡一會,再去看看母親?!?p>  傅晚韻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傅晚初也不多呆,她的確也需要休息。

  明天的風(fēng)雨會如何,誰知道呢。

  傅晚初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傅晚韻的聲音傳來:“大姐,母親的喪事,不會辦了嗎?”

  這個問題,千言萬語,傅晚初卻不能開個頭緒,最后她背著傅晚韻“嗯”了一聲。

  良久,身后一聲“知道了?!碑?dāng)傅晚初轉(zhuǎn)過身時,只看到傅晚韻側(cè)過的后背。

  傅晚韻又加了一句:“我明白?!?p>  這注定是個漫長的夜,熬過夜,又是個風(fēng)雨飄搖的白天。

  一大早,就有人來通傳,文耀民帶著一大幫人上門來給三姨太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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