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可以不擇手段？”文里瞪大眼睛。
“我不知道老爺要什么，你知道便好，你給的便是你知道的，不是嗎？”平兒側(cè)過頭說道。
“我明白平兒姑娘的意思了。”文里皺眉想了一會兒。“還請平兒姑娘給我些時間?！?p> “公子請便?！逼絻赫f道。
平兒說完便離開了，有些好氣又好笑。
又過了一日，文里將一沓稿紙在平兒面前晃了晃。“平兒，你看一看，這些值多少錢？”
平兒有些惋惜地說道，“真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文里問。
“沒想到，你今日會因為吃喝去花了那些錢?！?p> “不是吃喝，是些小玩意，算了，你便當(dāng)做吃喝就是?！逼絻簺]有見過夜來香主人的收藏，文里此時也不想多解釋。
他只是要求得錢財，去還錢，為了一個心安，也為了心持。
平兒心內(nèi)苦笑，“我自猜不到你會因那些玩物要錢，且這錢是要用秘笈換取，真是輕視了小菜的價值?！?p> 文里似乎是看出平兒想法，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正色道，“那些玩物中，也有道，秘笈給你，我未失道?！?p> 平兒微有些不悅，“道豈玩物獨有？”
文里瞇起眼睛，“你又知道我給你的一定是真的秘笈？”
“我自由辦法辨別真?zhèn)??！逼絻旱目跉夂芎V定。
文里哂笑不已。
“你以為我會讓你再默寫一遍，字句對照嗎？”文里很少見到平兒如此嚴(yán)肅的表情。
“道周流六虛，變動不居，此言可以及，彼言亦可，豈需約束字句哉？”
文里懶得同平兒解釋，他就是喜歡喪志玩物，道既然周流六虛，萬物皆有，奇物自然更獨具一格。
文里說道，“說正事，或許你也猜到，我將此本給你，也是要看你背后到底站著誰？我不相信是趙修辭，我相信你也不相信我相信，書給你，我沒有吃虧，就是不知道伯父的買賣吃虧了沒有。這本書是一個誘餌，看釣上的是誰？”
平兒掩去一本正經(jīng)的神色，她不吝去抽被文里壓在手下的書，那個一切都輕描淡寫的氣質(zhì)重又浮現(xiàn)。
“反正銀錢是上鉤了。”平兒戲謔，將自己可憐的錢袋搖得山響，這才一下子抽出書來。
稿紙第一頁便是目錄，上面寫有二十四段，起首三段是矯飾解、作偽解、古今解。
平兒的目光流水一般，但是文里并不覺得她是敷衍地看過，因為平兒的神情很專注。
這讓文里也認(rèn)真起來。平兒拿過翻了一遍，就放下稿紙拍了拍手。沒有猶豫。
“咚咚咚?！奔贝掖业那瞄T聲響起。
“進來。”平兒隨意說道。
子格一臉不情愿地推門現(xiàn)身。
文里的表情并沒有驚訝。
“都聽見了吧，拿過來吧。”平兒也不多言。
子格看看文里，又看了看平兒，這才慢悠悠拿出飽脹的錢袋，平兒豪氣地一把奪過錢袋，掂量了一下，看著他的眼睛道，“做人言而有信，才不失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