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再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花心念坐在床上,叉著腰。
“好好好,我走便是,娘子莫要生氣,生氣就不漂亮了,明日還要成親,那你早點休息吧!”琰風無奈只好妥協(xié)。
又轉(zhuǎn)身回來,雙手撐在床邊,貼緊花心念的臉,一臉嚴肅:“你不許再出去了,否則我還會回來的,今晚定不會饒過你!”
他高挺的鼻尖都快戳到花心念臉上了,她望著琰風的鼻尖兩只眼睛成了斗雞眼,她甩了甩腦袋,擠了擠眼睛,一拳打上琰風的肚子。
琰風抱著肚子后退了幾步,一時說不出話來,手指指著花心念,繼而豎起大拇指,“好,不愧是我琰風的娘子!”
“為夫不打擾娘子休息了!”琰風倉惶溜走。
花心念得意的舉著拳頭晃來晃去。
琰風躲在門后,偷偷笑道,“嘿!真是傻的可愛?!?p> 月閉日出,曲才終。
琪月快要凍僵的手,平撫在那七根琴弦上。
一只早起的七彩麻雀,停落在他肩上。
他側(cè)頭望了望,口中冒出一絲寒氣:“想不到,要等的人未來,卻只來了你這個小不點?!?p> 在山下經(jīng)了一夜冷風,早已將他厚實的披風吹透了,不禁使他打了個寒顫,七彩麻雀振翅飛走。
琪月苦笑著,收起了墨琴,望向云霧繚繞的魔山山頂:“念兒,今晚我還會來的!”
一個身影蹲坐在若水宮的門口,琪月步伐輕盈,近到跟前,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為她蓋上。
她被這微小的動靜驚醒了。
“白魄,你醒了,你這在待了一夜?”琪月蹲在她身旁。
“幻帝您回來了!昨晚您出去了,我不敢跟著,但是又放心不下,所以我只好在這等您回來?!卑灼桥掳雅L落在地上弄臟了,小心的抱在懷里。
琪月?lián)嶂念^:“真傻,我怎會有事,倒是你一晚上沒休息好,趕緊去睡會吧?!闭f完,轉(zhuǎn)身推門進了若水宮。
白魄受寵若驚,摸著自己頭上那縷被琪月?lián)徇^的發(fā),傻笑著。
花心念還在做著美夢,就被小丘小引他們兩個硬生生從被窩里拽了出來。
“哎呦,魔妃,您快醒醒吧,今天什么日子,您忘了?”
“你生辰啊,還是我生辰?”花心念還瞇著眼,多半睡少半醒的迷糊著亂作回答。
“哎呀,您怎么能忘了呀,今日可是您和魔王大婚的日子,嫁衣都拿來了,小的們趕緊伺候您更衣!”小丘小引兩人攙扶著花心念,手忙腳亂的。
“成婚!嫁衣!”花心念猛然清醒立正?!摆s緊,趕緊的,嫁衣在哪?”
小丘推開眼前的屏風,現(xiàn)出一件錦繡霸氣的紅邊黑袍,撐在衣架之上,寬袖細腰。
衣袖,衣襟以及那長足五米的拖地衣擺,都由十足金絲精美勾繡著圖案。
花心念大為驚嘆,“好漂亮!”
又覺疑惑,“嫁衣不應該是紅色的嗎,為何這是黑色的?”
“您可是咱們魔王的娘子,穿著的嫁衣,自然要與其他新娘子不同。
這嫁衣的寸寸布料,根根金絲,可都是魔王親自用心挑選的。”
“時辰快來不及了,小的為您梳妝更衣吧?!被ㄐ哪畋恍◎球舅麄z攙到梳妝臺前。
小丘持著一把桃木梳,為花心念細細的梳著她的發(fā)絲,發(fā)半盤于頭頂,半散落于肩。
小引為她細致的擦上胭脂水粉,描上玉羽眉,因眉間已有艷麗的靈血印記,所以就省去了貼花細這個步驟。
花心念捻起一片紅紙,夾在雙唇輕輕一抿,紅紙上的赤色沾染在了她的唇瓣上,由粉嫩變得赤紅。
小丘跪在地上,俯身為花心念穿上絳紅色的靴子。
花心念伸展著腰肢手臂,小丘小引展著嫁衣,為她加身,她纖纖細指從那寬大絲滑的衣袖中緩緩展露而出。
最后小丘小引兩人小心翼翼的捧著一頂“鶴冠”,對,是鶴冠,不是鳳冠。
那鶴冠,純金打造,金光閃閃,高有二十厘米,上面雕刻著兩只仙鶴,環(huán)繞于一顆紅色寶石周圍,那寶石有名,曰:“同心石”,意為二者永結(jié)同心。
鶴冠兩側(cè)玉珠垂落,共十八條。
小丘退后幾步,將花心念上下打量了一番,近身為她正了正衣襟。
“嗯,魔妃著上這嫁衣,甚是霸氣!”小蚯蚓二人拍手叫好。
花心念雙手捧著自己的腦袋:“可是這東西太過于沉重了吧,我脖子都快壓斷了!”
“這鶴冠可是身份的象征,魔王真身為仙鶴,所以只有他的魔妃才有資格戴。那梓妖娘娘可是做夢都想帶著鶴冠嫁給魔王呢!”小引在一旁說道。
“好吧,小蚯蚓,你們兩個過來幫我撐著點?!被ㄐ哪铐斨@鶴冠,像是民間耍雜技的一樣。
琪月此時還不知曉魔山上的事情,調(diào)弄著琴弦,打算待到晚上再去山下彈奏,希望能夠通過琴聲喚醒花心念的記憶。
白魄端著飯菜前來,還未踏入若水宮的門,就被匆匆趕來的黑羅,一下子將飯菜全都打翻了。
黑羅趕不及道歉,奔到琪月身邊,粗喘著氣:“幻帝,不好了,花心念就要和琰風在魔山上舉行成婚大典了!”
“砰”一根琴弦在琪月指尖斷開。
“傳我帝令,調(diào)集兵將隨我攻上魔山,將念兒搶回來!”琪月向黑羅下達命令。
“不可!”
巫婆婆拄著松木拐杖,擋在門前阻攔。
“我身為幻帝,自當有權(quán)調(diào)集兵將,今日誰也不能擋我!”琪月語氣堅定,沒有再像往日那樣妥協(xié)。
巫婆婆語塞,任琪月與她擦肩而過。
山下一片廝殺,山上鑼鼓喧天。
花心念儀表端莊,邁著穩(wěn)重的步伐,身后拖著五米衣擺,朝琰風緩緩走來。
琰風身著紅邊黑色喜袍,發(fā)束金冠,一手背于身后,一手置于腹前,手指緊張的捻動著。
琰風伸出手握住花心念的手指,一同走向通往瘋魔殿的一百節(jié)臺階。
不拜天,不拜地,走完這一百節(jié)臺階,便為禮成。
花心念頂著沉重的鶴冠,不敢亂動,只是直視著前方,倒顯得端莊。
琰風則一路走一路望著他的新娘子,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喜笑顏開的眾人之中,梓妖苦著臉,瞥著他們,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氣。赤無刃在她身旁,不經(jīng)意的露出一絲笑意。
“念兒,不要嫁給他!”琪月突破重圍,身上了沾滿鮮血,站在第一節(jié)臺階下大喊道。
觀禮的小妖們紛紛拿出兵刃,將他了圍起來。
花心念和琰風紛紛轉(zhuǎn)過身,花心念一怔:“是你!你為何要大鬧我們的成親大典?”
“你我已有婚約在前,你怎可另嫁他人!”琪月右手握著的青洛劍,上面沾染的鮮血,順著鋒利的劍刃滑至劍尖,低落在地。
“你真是個怪人,上次就硬要帶我走,今日又大鬧我的婚典,還口出這等怪言。
若是你好心祝福,我便可留你在此吃杯喜酒,若是存心搗亂,還請你速速離開!”花心念對他怪異的行為,很是不解,更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