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缺
“……不知道。”封千里托住時染,好讓她不那么費力:“昨天……他們很早就不愿意露出皮膚,但是昨天送吃的進來沒有異狀。”
什么才能讓感染者突然之間瘋魔?
時染百思不得其解。
感染者下墜,封千里拉著時染時候的胸有成竹和了然讓時染心驚膽顫。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最初選擇了相信封千里,那么這之后時染都不會在他的居心上做任何過多解釋。
取而代之的是沒來由的擔心。
時染不愿承認自己也有疑神疑鬼的時候,但現在確實是這樣……一直心惶惶,隱隱約約不安著。
“染,我可能忘了些事……她爬上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差不多的畫面,也是感染者,他們沒有裹衣服,皮膚沒有爛完,但是也有這種驚人的原生力量。”
時染心里揪緊,下意識問:“感染者?是誰?在哪?”
封千里闔上眸,腦仁刺疼,如鐵棒槌從太陽穴釘了進去。
他喘了口氣,向來囂張跋扈的眼無精打采地垂下來,皓白的齒抵著唇:“……東街。”
東街在哪,整個焚界多少個國家一個國家多少個城市,但凡稍微繁華點兒的就有一條東街還有一條西街。時染腦殼里堆了一堆問號,卻半句問不出口。
封千里像是在極力回想,越這么想痛苦的神情就越明顯。
記憶被封存的人都是這副模樣。
誰能封鎖得了封千里的記憶?
時染越等越心驚,扣著男人的腦袋命令他停止回想。
輕柔的吻印在封千里眉心的時候時染卻忽而從焚界并不算特別漫長但仍然悠久的記憶庫里翻出這么個地方。
東街。
沐源帝京就有這么條繁華的街。
封千里勾著時染的手,從善如流地沒有繼續(xù)回想,熟練地把愁思藏到鴉羽之下。
“我心跳的很快。”時染說:“總覺得不安心?!?p> 封千里安撫了她兩句,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邊赤帶著宋舒央過來了。
這兩人挺熱鬧的。
向來當慣了暗衛(wèi),邊赤許是不清楚怎么請其他人,居然直接拎著宋舒央過來。
她手上還抓著針線,由此可知她是做針線活的時候被直接拎出來的。
宋舒央好歹是個大姑娘,氣得滿臉通紅。
雙腳剛能著地就開始數落邊赤,大眼睛一看到時染就蓄勢待發(fā),哭喊邊赤怎么殘酷。
邊赤面色鐵青,或是給宋舒央煩的不想說話,本來就肅穆一個人立在那兒更可怕了。
他沒理會宋舒央的鬧騰,在屋子里巡視了一圈。
被宋舒央擠開的封千里默默無言,似笑非笑地跟時染對視一眼,干脆到窗外去看感染者什么情況。
時染哭笑不得,按著宋舒央的腦袋偏頭嘆了口氣。
“陛下姐姐?!彼问嫜刖镏?,嘟囔聲:“我本來想幫你繡件新的衣袍?!?p> 她的各種稱呼總是換著來,時染習以為常。瞧著那雙碧色眼眸里分明沒有淚意,估摸著宋舒央干嚎一嗓子夠了,時染板著她的肩膀敷衍似的哄了兩句。
“她不缺衣袍?!狈馇Ю镟托β?。
時染:“……”
宋舒央本來不孩子氣,隨意嚎兩嗓子就夠了。結果給封千里這么嗆一聲,本就瞧他們登對的黑袍不順眼,現在更覺心里發(fā)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