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gè)劇組里的小女生走近了來。
“是……傅總吧?”
聽到有人叫他,傅臨青的視線終于從薛離身上轉(zhuǎn)移開了,看向了來人。
“有事?”
他微微皺眉,看上去有些許不耐。
在旁人之前,傅臨青收起了與薛離玩笑時(shí)的神情,他面容冷淡而又疏離,活生生的一個(gè)行走在人間的‘真·高冷霸總’。
而聽到了他肯定的回應(yīng),其中的一個(gè)女生立刻滿臉激動。
“那…那個(gè)……我是您的粉,也在傅氏工作!請問……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呢?!”
望著傅臨青和薛離兩人,她的眼中燃起了洶洶的八卦之火。
下一秒,盡管薛離沒有看他,但傅臨青還是接收到了‘你試著亂說一句看看’的電波信號。
于是,剛想一句‘這是我老婆’甩出去的傅臨青只能委曲求全——
“她是我朋友?!?p> “女……女朋友?!”
聞言,下意識張開了口的傅臨青喉結(jié)動了動,又把一句‘對啊沒錯(cuò)你怎么這么聰明’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普通朋友?!?p> 含著淚把這四個(gè)字說出來后,他只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在滴血。
“那……那那可以問一下,您的微博名字是什么意思嗎?!”
——‘一生一世只愛薛離一人?!?p> “我喜歡吃梨?!?p> “那個(gè)……您現(xiàn)在有喜歡的人了嗎?”
——‘有,就在旁邊?!?p> “有?!?p> “請問是誰呢??!”
“是……”
這時(shí),傅臨青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薛離給打斷了,她笑著說道——
“小姑娘你問太多了哦?!?p> 薛離的話讓那女生下意識地開始道歉。
“對……對不起!因?yàn)槭堑谝淮芜@么近距離跟大BOSS說話,而且太好奇了,一緊張就問多了一點(diǎn)!真的對不起!”
而聽到她的道歉,方才差點(diǎn)一句‘我喜歡的人是你眼前這位’甩出來的傅臨青隨意揮了揮手。
“沒事,你去忙吧。”
他說的客氣,但潛在卻是要趕人的意思了。
兩個(gè)女生都很識相,再多看了傅臨青幾眼之后,她們便一同離開了。
待兩人走后,傅臨青的話語也是瞬間沒了遮攔。他神情悲憤,又是隱隱一副戲精上身的模樣。
“媳婦,你看,我為了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對于又開始演繹‘哭訴負(fù)心郎’的傅臨青,薛離依然神色冷淡。
“什么委屈?”
“有妻不能認(rèn),有愛不能說!”
“我們結(jié)婚了?”
“似乎……還沒有……”
傅臨青蔫了一半,但下一秒,他立刻重整旗鼓——
“走,我們現(xiàn)在領(lǐng)證去!”
“……”
趁著無人注意,薛離一拳頭敲到了傅臨青的頭上。
“領(lǐng)你個(gè)頭?!?p> ——
中午,休息。
因著忙碌有事,連午飯也沒能一起吃上,傅臨青被迫離開了。
“媳婦我先走了啊。晚上去找你。”
“你可以不用來。”
“不,我一定會去的,讓我們來一起探索六塊腹肌的奧秘啊。”
“……”
然后傅臨青就被薛離一腳踹走了。
沒有了傅臨青的存在,一路嘰嘰喳喳的聲音全然不見了,薛離的耳邊安靜了許多。閑來無事,她坐在了樹底下乘涼,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看著不遠(yuǎn)處仿古的水榭樓臺,比起為拍攝忙碌了整整一個(gè)上午的工作人員們,她看起來倒是愜意。
而這時(shí),一個(gè)人影出現(xiàn)在了薛離身側(cè)。
是任彥哲。
大概也是吃完了飯,他拿著瓶礦泉水坐了下來。
“上午傅大爺他來過?”
薛離點(diǎn)了點(diǎn)頭,“恩,剛走不久?!?p> 聞言,任彥哲的神情立刻多了不少驚訝之色,但看上去……有點(diǎn)假。
“誒——?!聽說他今天不是要開董事會嗎!為了見你連董事會都不去了啊!”連著他說話的語氣也是假聲假意。
薛離沒有答話,只看了他一眼。
但她神情中的意思盡是在表達(dá)著——‘你是來幫你兄弟刷好感度的吧?如果是的話你可以走了’。
任彥哲也讀懂了她的表情,他哈哈一笑。平日時(shí)刻掛在臉上的笑容終于多了幾分真切之意。
看了看薛離手中的酸梅汁,任彥哲又出聲了。
“這附近可沒這東西賣,又是傅大爺給你送來的吧?!?p> “恩。”
回想起他一個(gè)便攜小冰箱提過來、還一邊避人耳目地悄悄喊著‘媳婦媳婦來喝飲料’的時(shí)候,除了想把他的腦袋往冰箱里面塞之外,心中還是不免有一些觸動。
而普普通通的酸梅汁勾起了任彥哲的好奇心。
“其實(shí),你為什么會喜歡酸梅汁呢?總感覺……跟你的形象不是太搭。”
看著哪怕是坐在地上也生生坐出了一種高雅疏離感的薛離,任彥哲實(shí)在是沒能忍住的問道。
大概因?yàn)閱柍鲞@句話的人是任彥哲,薛離也就沒有甩出‘我樂意,你管我’這種面對傅臨青時(shí)候的答案。
她笑了笑,反問道:“那你覺得什么才跟我搭呢?”
“……伯爵紅茶之類的……”
薛離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一個(gè)極有氣質(zhì)、雅致的女生。即便擁有漂亮的外形,也時(shí)常反倒是被她的氣質(zhì)遮蓋了下去。
擅四藝八雅,西洋、東方。尤其是坐在鋼琴之前、亦或是拉著小提琴的她,那是讓任何人都無法遺忘的耀眼奪目。
每每看見她,他總能聯(lián)想到在溫暖日光午后、精致典雅的下午茶時(shí)光。所以總感覺……歐式糕點(diǎn)、西方紅茶是跟她最相稱的了。
而聽到任彥哲的話,薛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的還真準(zhǔn),我之前確實(shí)是喜歡紅茶的。”
“那怎么后來移情別戀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薛離的眼眸驀然沉了沉,而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到底還是笑道——
“因?yàn)橄矚g紅茶這件事,是被迫的?!?p> 說出來或許也沒有太多人相信。
對于一件事物、物品的喜愛,全部出于強(qiáng)迫。
被迫喜歡紅茶。
被迫喜歡可以代表著優(yōu)雅的淺紫色。
被迫穿著淺色明亮的衣衫長裙。
……
……
整個(gè)人生就像是一組設(shè)定好的數(shù)據(jù)。
但是。
酸梅汁卻是第一個(gè)她真正喜歡上的食物。不僅如此,與它牽連在一起的還有——
第一次學(xué)習(xí)付錢。
第一次在外面喝到果汁。
第一次,是以她自己本人的主觀意欲選擇的結(jié)果。
除了酸酸甜甜、味道不錯(cuò)之外,于她而言,它更有著一些其他的意味。
比如說——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