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策啟程回都自是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偏偏天公不作美,在離濱州還有半日路途的時候,卻下起了傾盆大雨。
好在途中偶遇一簡陋的草舍,主仆三人才有幸將衣物烤干,不至于染上風(fēng)寒。
“你們都餓了吧,來,吃碗熱面暖暖身子吧?!?p> 草舍的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婦,說是靠在山中狩獵打柴為生,待客很是熱情。
荀策命引箏拿出一錠銀子以表謝意,那人唯唯諾諾好半天才收下,退出屋內(nèi)時臉上的表情也很微妙,有幾分為難又有幾分懼怕,講話藏頭露尾的。
荀策起了疑心,馬上制止了正專心致志吃面的稚梟。
“小心有詐,這兩人有些蹊蹺?!?p> 稚梟聽罷緊忙吐了嘴里的面,弄得滿碗碎糊可把代引箏惡心夠嗆。
“大哥,你這……咦……?!?p> 小丫頭一扭頭,嫌棄的沒敢在看,稚梟倒是不在意,憨憨的嘿嘿了幾聲將面碗放到了地上。
“殿下若是覺得可疑,我這就去宰了他們?!彼鹕肀阋榈叮~趕忙抬手制止。
“大哥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就知道打打殺殺的。”
“嘿,你這妮子……。”
兩人小聲的嘀嘀咕咕,荀策看著他倆無奈的搖搖頭。
“算了,我們還是趕快入城要緊?!?p> 他抬手剛要掀開草舍外門的竹簾,忽而一只長劍順著門縫直奔他的眉心而來,他回身一閃便跳開了半步,險些摔倒。
哐當(dāng)一聲
四五個蒙面的黑衣人破窗而入,這些人訓(xùn)練有素,不像平常的劫匪,將三人團團的圍在了屋內(nèi),隔著竹簾荀策隱約的看見了剛剛的那對夫婦,二人正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哼,來的還真快?!?p> 好似早就料到了會有此遭遇,三人相互點頭示意,隨后便和黑衣人刀劍相向打了起來,稚梟幾個回合就斬殺了三個沖上來刺客,幾個人奪門而出,尋看四周,從樹林里又竄出了十多個黑衣人。
“大哥,你可告知二哥,殿下的命令了么?”引箏一腳踹開自己匕首上的尸體,急切的詢問。
“那是當(dāng)然,怎敢忘!”
正說著,不遠處陣陣焦急的馬蹄聲響起,從雨中奔來了七八個身著緊身暗衛(wèi)服的男子,為首的一個更是戴著獠牙面具,殺氣騰騰,他翻身下馬站在荀策身旁,抬手便刺瞎了一個剛要上前的刺客,那人痛苦的倒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
“奴才來遲,殿下贖罪?!蹦凶觽?cè)身擋在荀策身前要他先走。
“留活口?!辫ね跻宦暶睢?p> 傾盆大雨之下,不到半個時辰,地上就躺了十多具尸體,有一個刺客背靠大樹癱坐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的右鎖骨被荀策用長劍死死的釘在了樹上。
“說,是何人派你們來的?”稚梟扯下了他的面紗,見半天也沒做回應(yīng),便伸手試探了一下鼻息。
“殿下,這賊人咬破自己嘴里的毒囊自盡了?!?p> 荀策上前抬手將自己的長劍拔出收入鞘中,隨之刺客的身體便倒了下去,滿地的血水,殷紅了一大片土地,不遠處茅草屋里的夫婦早已嚇得癱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一個不留?!?p> 荀策在稚梟耳邊輕聲命令,隨后翻身上馬。
“殿下與引箏先行一步,我和郁塵隨后便到?!敝蓷n將小妹拖上馬背,伸手對著馬屁股拍了一掌,棗紅馬頓時嘶叫一聲飛快的奔了出去。
不出半個時辰
剛剛還打斗正歡的場地上,此刻只剩兩人還站立在雨中,其余人都躺在了地上。
稚梟用衣角擦拭了一下刀鋒,回手順帶入鞘,一氣呵成。
“殿下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德,盡可安息在此?!彼麑χ鴦倓偢S郁塵而來的幾名侍衛(wèi)的尸體抬手抱拳示意。
“大哥,快些走吧。”郁塵有些不耐煩的勒馬催促。
“嘿,你小子可真是無情哈?整日戴著個破面具嚇唬人,怪不得引箏都不喜歡你?!?p> “彼此彼此!”
看著滿地的尸體,郁塵心想,就你有情?剛剛腰斬那對夫婦的時候你眼睛都不眨一下??!
眾人來到濱州城下之時,已然是傍晚時分,雨勢終于漸小,守城的官兵剛要推上閘門,稚梟翻身下馬,伸手便攔了下來。
“瑜王在此,快些開門?!?p> “好大的膽子,我看誰敢放肆?!笔爻堑奈鋵⒆眭铬傅奶謱⒅蓷n推了出去。
“關(guān)閘!”
官兵將信將疑的看了看眾人,特別注視了荀策兩眼,見他雖然全身濕透稍有狼狽,可身姿挺拔,眉宇間自有一股帝王氣度,眼睛炯炯有神。
眼見不是尋常人,他趕緊推了推武將,示意讓眾人進入,可那守城官早已喝的舌頭都打結(jié)了,哪里還能聽他的,一直叫囂著關(guān)城門。
引箏見況從袖中拿出一個白玉金漆的令牌,高舉頭頂。
“見此物,還不開門?”
此刻守門的武將瞇眼抬頭不削的瞧了瞧,這一眼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三分,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那是陛下欽賜的瑜王令。
“快……快開門!小人有眼無珠,沖撞了殿下,望殿下贖罪。”
荀策睥睨了他一眼沒做理會,而后緊急的鞭馬向皇城內(nèi)門行去。
“將軍剛剛可是好大的威風(fēng)吶……?!敝蓷n打趣的說著。
“臣不敢,臣知罪……。”武將跪在地上磨叨著。
“將軍人才,殿下可會記住你的呦!”引箏朝他吐了吐舌頭也策馬緊隨其后入了內(nèi)城。
守城官癱坐在地上,已然知道自己命不保矣。

就司命
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