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原來沈雪睡了后,林玉亭就從臥室出來,可剛出來就發(fā)現(xiàn)賀天宇正要翻看她那本速寫本,想也沒想就過去奪了過來——讓他看了就解釋不清楚了??墒乾F(xiàn)在,她奪過來是奪過來了,卻不知道說些什么,一時愣在那兒了。
賀天宇也是一驚,然后就看著林玉亭,林玉亭的眼珠黑白相當(dāng)分明,所以眼睛顯得尤其亮,而且水漉漉的,清澈而迷人。
兩人對視了一陣,林玉亭知道不能這么下去,就對著書架做了一個手勢:“那些,你隨便看?!?p> 賀天宇笑了笑:“你這不是明白的告訴我,這本速寫本里有秘密嗎?”
林玉亭不好解釋,只好說:“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讓不讓你看是我的自由?!闭f完,就把速寫本帶進(jìn)了臥室。
賀天宇等她出來后便說:“你就這么招待你的客人?”
林玉亭想了想,說:“那你吃晚飯了嗎?我可以請你吃晚飯?!?p> 賀天宇:“……當(dāng)然……沒吃了?!逼鋵嵥浅赃^的。
汪曉雅下班后先是去工地見了趙凱,趙凱正在監(jiān)督工人做水電。汪曉雅不解的問:“你以前給別人打工,倒是經(jīng)常給玉亭介紹墻繪的活?,F(xiàn)在當(dāng)了老板倒是沒介紹過了?!?p> 趙凱見工地又臟又吵,就拉了汪曉雅出來,說:“以前跟別人打工,裝修的還都是有錢人家?,F(xiàn)在自己干,小公司,新開張的,來找我裝修的都是城一代,第一代上城市來創(chuàng)業(yè)的農(nóng)村人,誰會畫墻繪呀?!?p> 兩人來到街上,邊逛邊聊,趙凱不解:“你們這個月不是漲工資了嗎?你怎么還想讓林玉亭畫墻繪?!?p> “她是月光族。”
“她怎么能月光呢?你看她不吃肉;穿衣服又儉省,幾年前的衣服還能穿得很有味,地攤上挑一件都能穿出大牌味;又不用化妝品。她怎么能月光呢?”
汪曉雅涼涼一笑:“你挺會夸人的嗎?”
趙凱很是機智,說道:“我夸她就是夸你。老祖宗有一句話說的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知道你們?yōu)槭裁词呛门笥褑?,一類人?!?p> 汪曉雅心里很是受用:“今天玉亭還說我說話越來越像你。我現(xiàn)在感覺,你創(chuàng)業(yè)后,說話越來越貧了?!?p> “那她的意思是你也貧了,也是,不看看你是誰的女朋友。不過,林玉亭要是貧起來也夠厲害的。剛才你說她缺錢,她缺什么錢?”
“她的錢呢都給了她父母,身上只留了生活費。”
趙凱不解:“她大學(xué)也這樣呀?!?p> “是我希望她有余錢去做一件事?!?p> “什么事?”
汪曉雅把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和盤托出:“我很好奇,林玉亭為什么會在見到賀天宇之前畫下賀天宇的畫像?雖然她堅持說畫的不是賀天宇,可長得一模一樣,這也太奇怪了。你說林玉亭和賀天宇是不是某一世發(fā)生過故事?!?p> “你想讓她再去催一次眠。她上次催眠不也沒什么幫助嗎?”
“怎么沒幫助呢,之后不見到她哥哥一面了嗎?”
趙凱才不信呢,便說:“這怎么就是必然聯(lián)系呢?說不定還是人家拜佛拜的呢?”
“你這話要是傳到林玉亭耳朵里,周末她又會去玉山寺了。不過,也說不定呢,她拜的那么虔誠,腿都快拜斷了?!蓖魰匝畔肫鹕洗瘟钟裢ぐ莘鸷笞呗返那闆r就想笑。
“你上次給我說林玉亭催眠那一世叫什么?”
“百合呀,而且姓玉,應(yīng)當(dāng)叫玉百合。那次催眠里還提到玉山,不知道是不是現(xiàn)在的玉山?”
趙凱想了一下:“百合?那次她發(fā)高燒,夢見的那個像賀天宇的人也稱她為百合吧?”
汪曉雅恍然大悟:“對呀,隔了那么長時間差點忘了。我把這個信息告訴林玉亭,我不信她能擋得住她那點好奇心。說不定就是前世的賀天宇來找他呢?!边@更有故事了,比她看得那些小說刺激多了。
趙凱也習(xí)慣了她的腦洞大開,便說:“你可真能想。”
“我當(dāng)然能想了,要不然我們班同學(xué)會說奇思妙想汪曉雅嗎。走吧,我們吃飯去?!?p> 趙凱聳聳肩,沒有告訴汪曉雅那是他們宿舍給她起得外號,本來是想起“胡思亂想汪曉雅”的,可是誰讓她是他的夢中情人呢,總得尊重一下他。
兩人吃完飯,趙凱送汪曉雅到樓下,汪曉雅看到租的房子亮著燈,便說:“玉亭和沈雪約會回來夠早的,也不知沈雪怎么樣了,她哥哥要是再不回來,只怕這個嫂子要保不住。”
汪曉雅獨自上樓,打開門,走進(jìn)去一看愣了:林玉亭和賀天宇正坐在飯桌的兩邊,每人面前兩碗八寶粥,桌子上擺著土豆絲、手撕包菜、涼拌黃瓜、銀耳兩樣菜。她走上前,問道:“你們這是什么情況?我是不是回來早了?”便做出要走的樣子,林玉亭拉住她:“你還再吃點嗎?”
汪曉雅笑道:“我吃飽了,先進(jìn)屋了?!比缓髮R天宇意味深長地一笑:“賀總,——慢用?!北闩苓M(jìn)了臥室,但很快她又跑了出來問林玉亭:“沈雪怎么會在這?”
“她在酒吧喝醉了。賀總送我們回來的?!绷钟裢ひ哺Q起了賀總。
“這樣,”汪曉雅若有所失,本來她有好幾個問題要問的,但看到眼前場景,只好咽了下去,說:“你們接著用餐。”便又走回了臥室。
林玉亭感覺特別尷尬,聊天不知聊什么,不聊氣氛很怪異。賀天宇似乎感覺到了林玉亭的想法,自己找起了話題,先是贊她做的菜,然后是以討教的方式問林玉亭一些繪畫上的問題,問一句林玉亭答一句,林玉亭倒希望他一直問下去,不然自己也不曉得找什么話題來聊。
飯后,林玉亭收拾桌子,賀天宇去客廳。等林玉亭收拾完,去了客廳,看到汪曉雅正在書架上翻她的速寫本,就奇怪地問:“你不是在臥室嗎?”一出口就覺這話不對,好像她埋怨她出來當(dāng)電燈泡似的,趕緊又問:“你在找什么?”
“我猛然間想起一個重要問題,你那本速寫本呢?我怎么找不到了?”
林玉亭便看賀天宇,賀天宇趕緊解釋:“不是我讓她找的,我也不知道她找的是哪本啊?!?p> 汪曉雅很奇怪:“什么情況?我找本子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但說完也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告訴過賀天宇速寫本的事,看來賀天宇到現(xiàn)在也沒見過那幅畫。
林玉亭只好說:“等會我給你找?!比缓蠊室饪戳丝磯ι系溺?,她的意思是天都那么晚了,賀天宇你怎么還不走呢。
賀天宇也很識趣,向她倆告辭,林玉亭客氣了一下,汪曉雅非常熱情地說:“以后常來玩啊?!?p> 賀天宇嘴角上揚,說了句“一定”便下了樓。
汪曉雅一轉(zhuǎn)臉看到林玉亭瞪著自己,一言不發(fā),被她瞪地心里都發(fā)了毛,就說:“對待客人就應(yīng)該熱情一點嘛?!?p> 林玉亭不說話,也不在瞪她,就去廚房準(zhǔn)備明天早上的稀飯,沈雪明早肯定是在這吃的,多準(zhǔn)備些,一直到變壓力鍋預(yù)約好,林玉亭都沒發(fā)一言。汪曉雅心里不安,在她面前打轉(zhuǎn),問她:“你生氣了。”
“我是無語了。你不是找速寫本嗎?在臥室的斗柜里?!?p> 汪曉雅跑進(jìn)臥室拿出速寫本,翻到那幅畫的背面——林玉亭對那次夢境里的對話做的記錄。“你看,你那次在夢里那個人稱你為百合?!?p> 林玉亭很平靜:“那又怎么啦?”
“你上次催眠看到的李俊杰也稱你為百合呀?!?p> “你說這件事呀,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p> 汪曉雅頓時感到很失落,就像上樓梯一腳踩空了一樣,她原本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林玉亭肯定會吃驚,哪知讓她三言兩語給打發(fā)了。
“你不覺得這里面有聯(lián)系嗎?你怎么不好奇呢?你怎么能不好奇呢?這兩個玉百合說不定是一個人呢?”
“信息若是真的,當(dāng)然是一個人了,那就是我林玉亭的前世?!?p> 汪曉雅更不淡定了:“你怎么那么淡定?”
“那我應(yīng)該怎樣?”
“你應(yīng)該很好奇,想辦法調(diào)查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當(dāng)然很好奇,可是我怎么才能調(diào)查,這種事情,虛無飄渺的,什么線索都抓不到,我可能調(diào)查個十年都沒結(jié)果?!绷钟裢み@次很理智。
“你可以再去催眠呀?!?p> “高中學(xué)政治我最佩服馬克思的一句話,那就是‘經(jīng)濟(jì)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
汪曉雅了然,她的估計是對的:“你又沒錢了。缺多少?”
“剛還上你的錢,我現(xiàn)在也不缺錢,只是有點錢我得用在刀刃上。再說上次催眠對找我哥哥也沒什么幫助?!?p> “怎么沒幫助,后來你不是見你哥一面了嗎?!?p> 林玉亭一愣,想了想說:“你可真會聯(lián)想。”
“趙凱也這么說我,他還說你這次能見到你哥一面說不定是拜佛拜的呢?!?p> “你說什么?”
“沒什么,”汪曉雅意識到自己多話了,“你就當(dāng)聽著玩好了。”林玉亭聽了不會真的再去拜一次吧?
回家的人
今天作者后臺老是登不上去,差點沒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