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沈雪醉酒
這天吃完午飯,林玉亭正在設(shè)計一個商場的廣告,最近讓她設(shè)計的廣告越來越多。汪曉雅走到她跟前,神秘地說:“某人的信息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好了?!?p> 汪曉雅故意不說,林玉亭也不理。汪曉雅說:“你就不好奇?就不問問?”
“我何必問,我不聽你都得拎著我的耳朵聽。”
“算你厲害。我說了吧。某人,姓名我就不說了,身高1。81米,年齡29歲,玉城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留美三年?;貒螅恢痹陉惶旒瘓F總部任職,是昊天集團的得力干將。
不過……”汪曉雅故意不說了,看林玉亭的反應(yīng)。
林玉亭本來正在選色,汪曉雅說著說著就突然停下不說了,就把臉轉(zhuǎn)向她:“接著說呀?!?p> “我還以為你不關(guān)心呢,”汪曉雅笑了,“不過他是雙子座。”
林玉亭奇怪:“這個星座怎么了?”
“我聽很多人抱怨這個星座的人花心,如果真是這樣我還真得再替你重新物色一個?!?p> “真受不了你。我求你了,放過我吧,是你找男朋友還是我找男朋友?”
“你看你看,急了,我一說給你再換一個你就急了。那好,我不換了,就這一個?!?p> 林玉亭哭笑不得:“你最近說話越來越像趙凱了?!闭又抡f,電話響了,是沈雪打來的。
沈雪約林玉亭見面,林玉亭想了想說:“下班后就在玉和廣場的音樂噴泉那兒見吧?!?p> 汪曉雅見林玉亭面色凝重,便說:“你有沒有告訴她你見到你哥的事?”
“沒有。我有時覺得她在有意回避我。我看老鄉(xiāng)的微信說有一個男的經(jīng)常約她。其實她交了男朋友也不是她的錯,回避我可能是心里過不去。”
“可以理解,是我我可能也回避一陣。哎呀,晚上你有伴了,我去趙凱那看看。”
“你不讓趙凱來接你?!?p> “他最近生意好,接了個客戶,你沒看連到我們這蹭飯都少了。”
兩人談話間,同事們陸續(xù)進來了,休息時間結(jié)束了。
晚上,林玉亭趕到音樂噴泉那兒時,沈雪已經(jīng)在那兒站了一陣了。深秋的天暗得比較快,西邊的天空本來還有一些暗紅色的晚霞,廣場上就已華燈初上,讓人疑惑剛才看錯了——西邊天空上的暗紅本來就不是晚霞,而是路燈映射上去的。噴泉隨著音樂的旋律或高或低或急或慢的跳躍著,《紅塵滾滾》歌詞娓娓唱來,帶著淡淡的傷感飄蕩在廣場上空,而廣場上正是人來人往……沈雪站在噴泉的一角一動不動。猛然間,林玉亭真切地感到,哥哥失蹤后,沈雪的傷痛并不比她少。
林玉亭在沈雪背后站了一陣,待歌曲放完,才喊了一聲:“沈雪!”
沈雪并不回身看她,只說了聲:“我們走走吧。”
兩人在廣場里隨意漫走,半晌,沈雪說:“玉亭,我覺得我快堅持不住了。”
林玉亭不語,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沈雪又接著說:“我媽老是催著我相親,我好不容易拒絕一個又來一個,她恨不得把在玉城打工的老鄉(xiāng)全都介紹給我?!?p> “這里面有你喜歡的嗎?”
沈雪搖搖頭:“每一個我都會和你哥比,覺得還是你哥好??墒俏覌屇莻€性格你也知道,那么強量,那么不講道理。我覺得就算我能挺過元旦,也難挺過春節(jié)?!鳖D了一頓,沈雪又說:“其實,可能也不是我挺不住,是我覺得——我挺得很絕望。”
林玉亭情緒有些低落:“這不怪你,是你得不到我哥的信息?!?p> “你還沒有你哥的消息嗎?”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绷钟裢ぞ桶焉洗我姷礁绺绲氖赂嬖V了沈雪。
沈雪愣了一愣,拉住林玉亭:“我們?nèi)ビ窈蜕虉觥!?p> 兩人在商場里一層一層地走,那個“煙花三月”里也不是原來的服務(wù)員,她們從一層找到四層,又從四層找到一層,結(jié)果還是一無所獲。沈雪不甘心,林玉亭拉住她:“我已經(jīng)找了好幾天了,都是這樣。”
“他為什么不見我們?”
“也許他是不能見我們吧?!?p> “有什么不能見的?你說,他是不是變心了?”
“不可能?!?p> “他為什么不見我們?他為什么不見我們?”沈雪恨不得在廣場上大叫,但是她沒有,拉著林玉亭來到附近的玉泉酒吧。林玉亭從來沒來過這地方,沈雪也就跟朋友來過兩次,但那時只是玩,并不喝酒,但這次,她覺得非喝不可,林玉亭勸也勸不住。
一杯酒下肚,沈雪對服務(wù)員說:“再來一杯。”林玉亭按住杯子,沈雪把杯子遞給服務(wù)員,對林玉亭說:“玉亭,你讓我喝,你不知道我壓力多大。我媽死命地催我找男朋友,催我結(jié)婚。我們那個村子向我這么大的女孩就我一個沒結(jié)婚了?!?p> “我不也陪著你了嘛?!?p> “那不一樣。你讀了大學(xué),沒結(jié)婚大家都理解。但是我打工好幾年了,一直想等你哥有點積蓄了就向我家提親。可沒想到他剛有點積蓄就失蹤了。我就想等他回來,我頂著那么大的壓力等他回來,可是他卻躲起來不見我……”沈雪淚如雨下,林玉亭心里也酸酸的,強忍著淚花,想勸又不知怎么勸——傷痛的時候什么勸說都是蒼白的。
兩杯酒下肚,沈雪已有醉意,由于是空腹喝烈酒,胃里燒得難受。林玉亭想扶她回去,可是沈雪夠沉的,有兩個小青年要過來幫林玉亭,林玉亭怕遇上壞人,拒絕了,那兩個人執(zhí)意幫忙,林玉亭內(nèi)心焦急,手心里全是汗,黏糊糊的。一個男子從兩個青年背后伸出手來,扶住了沈雪,并對林玉亭說:“玉亭,你怎么在這?——她這是怎么啦?”
林玉亭見是賀天宇,微微一愣,但是這種情況也只好默認(rèn)了他對自己的這種較為親昵的稱呼,說:“幫我把沈雪扶回去?!蹦莾蓚€青年見兩人是熟人關(guān)系,也就作罷了。
兩人架著沈雪出門,叫了一個的士,林玉亭說了聲“玉城家園”,車子就開動了。
一路上,沈雪一會兒半睡半醒地嘟囔著,聲音含糊不清,一會兒輕輕啜泣。賀天宇坐在副駕,忍不住說:“女孩子傷心別去酒吧,碰到壞人多危險。”
林玉亭覺得今天的事怪自己,原本以為她聽到哥哥的事會高興一些,結(jié)果惹她如此傷心,她喝酒自己也沒勸住,其實,當(dāng)時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差點也陪她喝酒了事,若是那樣就更慘了,所以,林玉亭覺得今天的確實得感謝賀天宇,就真誠地說:“今天的事,謝謝你!”
“別跟我客氣,你一客氣我還真不習(xí)慣。”賀天宇此時也注意到林玉亭的情緒也不對。
計程車一直送到樓下,賀天宇付了錢,便下車開了后車門扶沈雪,兩人架著沈雪到樓梯口,發(fā)現(xiàn)樓道太窄,三個人無法并排走,賀天宇便讓林玉亭先上樓開門,自己背著沈雪在后。
林玉亭打開門,讓賀天宇把沈雪放在沙發(fā)上。這個廳太小,一排靠墻的書架,一個三人位沙發(fā),一個茶幾就占滿了。沈雪睡了沙發(fā),賀天宇就沒地方坐了,林玉亭把自己平時畫畫用的凳子從陽臺上搬過來給他坐。
高壓鍋里預(yù)約的八寶粥早已燒好,林玉亭盛了一碗稀的端到沈雪那里,把她扶起來,讓她把湯慢慢喝下。喝下湯,沈雪似乎好了一些,不再那么難受了,但似乎也清醒了一些。拉著林玉亭說:“你說他是不是變心了?可他要變心不見我就可以了,為什么還要不見你呢?”
“這說明沒變心呀。好了,我扶你睡會兒?!绷钟裢ぐ焉蜓┓鲞M臥室,讓她在自己床鋪上躺下。
賀天宇看著林玉亭忙來忙去,自己也幫不上,聽她倆的對話一時還判斷不準(zhǔn)發(fā)生了什么事,沈雪似乎是失戀了,但失戀的人和林玉亭關(guān)系很密切,什么關(guān)系呢?不會兩個人戀的是同一個人吧?想到這,他突然有些感動坐不住,便走到書架上翻閱。書架上放了很多速寫本,他隨便抽了一本,上面有簡筆畫、素描畫、彩鉛畫,什么都畫,小草、月季、蘭花、晚霞、人物……林玉亭的畫技很高,而且自有一股神韻,賀天宇看的不覺入了迷??赐暌槐?,他又翻另一本,這本似乎很有年頭,從繪畫的日期上來看也有七年了,畫本每隔幾頁都會出現(xiàn)一個人,同一個人,一個帥氣的留著斜劉海的男生。他又拿起另一本,也是如此,再翻一本,也是如此,但是看出那男子比前兩本長大了。
賀天宇有點煩躁,突然想起汪曉雅說的話:答案在林玉亭的速寫本里。難道那畫上的男子就是答案,可這男子和他對林玉亭的疑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賀天宇注意到書架靠墻的柜子是有玻璃門的,透過玻璃門看到里面仍有幾本速寫本,他打開門,抽出一本,有點面熟,好像是在單位里自己想看而林玉亭沒讓看的那本,他剛要打開,畫本就被人抽走了——林玉亭正站在他旁邊。
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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