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合州亂

第十六章 布局

合州亂 穿西裝的皮怪 3037 2018-05-13 12:00:00

  宋景樂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首先江湖上善使寬刃劍的人并不多,而恰巧這個時候薛晨和璟春歸的比武提前,兩人又受了傷,那還在江湖上活動的兵刃是寬刃劍的也只有自己……

  薛晨自從與璟春歸一戰(zhàn)后,便也沒了消息。說是與璟春歸一樣,受傷頗重,閉關(guān)休養(yǎng)去了。隨著這兩人沒有了動靜,江湖上明面上的勢力和那些舉足輕重的人物,也很少露頭了,似乎是受了誰的命令一般全部隱匿了。

  好巧不巧,自己剛到合州,劉景秀死了!

  宋景樂將所有的線索全部梳理了一遍,目光漸漸變得深沉起來,可再仔細一想,他猛地吸了口涼氣。

  這種種的巧合湊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操縱這一切!

  從劉景秀死亡到現(xiàn)在,這中間過去還沒一天時間,但宋景樂卻覺得這像是一場醞釀了許久的陰謀。

  所有的事情不能看表面,這是家人和師父從小教導(dǎo)宋景樂的。

  宋景樂揉著發(fā)痛的額角,此刻自己和春歸樓似乎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當中,而這個漩渦在從春歸樓接到劉景秀的信時便已形成。

  想到劉景秀的那封求救信,宋景樂越發(fā)的坐立不安。

  沈蒼梧很少見到宋景樂會這樣,便伸出手去,按住了他的肩膀。

  宋景樂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柳催雪見兩人一直沒說話,而宋景樂的神情里多有擔憂,便道:“這似乎是個陰謀,難道宋公子惹了什么不該惹的人,有人嫁禍?”

  宋景樂未答。

  宋景樂相信趙鈺不會將自己是春歸樓的人這件事告訴柳催雪,當然他自己也絕不會和沈蒼梧告訴他人這件事。

  沈蒼梧捏了捏他的肩頭,他知道宋景樂雖然平時看著有些不著調(diào),但在正事上從來沒含糊過,而此刻兩人想的當然是同一件事。

  宋景樂側(cè)目——覺不覺得我們被算計了?

  沈蒼梧長長出了口氣——確實。

  宋景樂揉著眉心,嘆氣——禍從天上來啊。

  柳催雪當然看不懂兩人之間的特殊溝通方式,但她也覺得這些事情都太巧合。劉景秀身上的傷口,只有寬刃劍能留下,宋景樂的長亭劍是寬刃劍,而他們想到的其他擁有寬刃劍的人卻都沒有理由殺劉景秀。

  宋景樂心跳加速,如果真的像自己剛才猜測的那樣,這件事幕后的人到底是為了什么?這個計劃究竟醞釀了多久?

  生平第一次,宋景樂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不為其他,只因這中間牽扯實在太多太多了。

  兇手是江湖人,如果照此查下去,到最后結(jié)果可能差強人意,但死者是朝廷重臣,勢必會引起朝野震動,江湖各派之間必然有所猜忌。

  劉景秀密信中提到,近來有人跟蹤自己。這很明顯劉景秀身上有別人要的東西,因而被人跟蹤,或者說監(jiān)視,對方拿到或者毀了這件東西,從而殺了他,以絕后患。

  但,從春歸樓拿到劉景秀的密信,這中間過了足足半個多月的時間,兇手監(jiān)視這么久,等到了春歸樓的人到,可能這件事并不是單單的嫁禍那么簡單,極有可能抱著其他的目的。

  依著宋景樂的猜測,春歸樓是被卷了進來,使得這個案子更加的撲朔迷離。

  涼亭中寂靜一片,唯有微風拂起藤蔓的聲音。

  柳催雪伸手捏著帕子拭去額上的汗,眉目微沉,手指在半空中輕輕一彈,隨著她的動作,周圍的空氣忽然一滯,瞬而暖風盡去,一絲寒意從宋景樂和沈蒼梧腳底翻了上來。

  宋景樂被她這冷不丁的動作嚇了一跳,低頭一瞧,腳下的地面上結(jié)了薄薄一層白霜,涼亭里的空氣驟冷。

  宋景樂有些不解,柳催雪怎么會寒冰內(nèi)力,這不應(yīng)該是師父的絕學嗎?可師父說過,沈蒼梧和自己都不適合修習寒冰內(nèi)力,他從來沒提過自己有新收弟子。

  沈蒼梧斜睨了柳催雪一眼,嘴唇動了動。

  “小心暴露?!?p>  柳催雪一怔,撤了手勢,恢復(fù)了冷冷的樣子,“我好奇的是,合州此時在應(yīng)戰(zhàn)中,并不是游山玩水的好去處,二位為何會來合州?”

  宋景樂抿了抿嘴唇,沒好氣道:“要不是劉景秀請我,我才不來呢?!?p>  柳催雪向沈蒼梧看了過去,沈蒼梧點頭。

  宋景樂往沈蒼梧身邊挪了挪,拽著他背過柳催雪,壓低聲音,問道:“關(guān)于樓主和薛晨比武的前后,你知道多少?”

  沈蒼梧看了一眼宋景樂,語氣里怪怪的,“他們兩人比武的事,我知道的你也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你想問什么?”

  宋景樂嘴角抽了抽,本以為能從沈蒼梧這邊得到更多的信息,然而,事實是他想多了。

  薛晨和璟春歸單論武功的話,兩人不相上下,每次比武基本上都是平分秋色,偏偏今年不光提前時間,璟春歸還重傷到需要閉關(guān)靜養(yǎng)。

  想到此,宋景樂不由得頭皮有些發(fā)麻,若真是如此,那人的目的難道是璟春歸?如果目的是璟春歸或者春歸樓,那薛晨豈不成了這局中對方手中的一顆棋子?

  宋景樂越想越覺得這個不可能,薛晨那個人,怎么會受命于他人。

  江湖上不光有殺手組織,也有買賣輿情諜報的組織,這種組織并非春歸樓一家,但春歸樓卻是其中消息最準、最快的,在江湖上名氣不小。這種生意本來就像是在走鋼絲,無形中得罪的人也不少,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引來仇家尋仇也說不好。

  春歸樓創(chuàng)建至今,已有百來十年,璟春歸并不是第一任樓主。江湖上總有那么一些人,對春歸樓始終懷有敵意,想方設(shè)法想要探的春歸樓所在地。春歸樓總部設(shè)在金陵,和斐然樓一樣矗立于秦淮河畔,但它有另一個名字:胭脂樓。

  春歸樓的行事風格,正如同它自身所處的位置一般,極為隱秘,不曾被他人發(fā)現(xiàn)過。璟春歸本人,常年戴著面紗,窺得她真容的這世上不過一手之數(shù)。

  宋景樂這樣一想,越發(fā)覺得自己剛才的推測合乎情理了。

  宋景樂初入江湖時便遇上了璟春歸,當時被她手中的笛子吸引,兩人就此認識。他如今在江湖上那些經(jīng)驗,大多來自璟春歸的教導(dǎo),因而他和璟春歸除了春歸樓的那層關(guān)系之外,更多的有姐弟之情。

  宋景樂難免擔心,如果兇手有一部分原因沖著璟春歸去的,劉景秀的死也有可能只是個幌子,為了調(diào)開璟春歸身邊的人。這個時候璟春歸受傷,正是良機。

  沈蒼梧見宋景樂面色陰晴不定,伸手戳了戳他的腰肢——擔心璟春歸?

  宋景樂點頭——她這個時候身邊除了云雅之外,沒有信得過的人。

  沈蒼梧摸了摸下巴——我去寫封信,問問。

  宋景樂“嗯”了聲,就見沈蒼梧從袖中掏出個小兜子,兜子里裝著袖珍型的文房四寶。

  沈蒼梧字寫的不錯,寫的速度也極快。

  宋景樂瞟了一眼,卻見他已寫好信,裝進了隨身攜帶的竹筒中。

  沈蒼梧寫好信,伸手放在口中輕輕一吹,一聲清雅的哨聲響起,院墻外飛進來一只和沈蒼梧一樣黑的鴿子,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這只黑色的鴿子名叫“黑鷲”,羽毛油光滑亮,長得比一般的鴿子威武多了,體型更像是小一號的鷹。

  沈蒼梧將竹筒綁在黑鷲的腳踝上,摸了摸它的頭,將它放了出去。

  宋景樂雖然只看了一眼,卻也猜得出心中寫的是什么。

  沈蒼梧寥寥幾筆,卻將兩人的猜測說了個清楚。

  信中所述內(nèi)容,大意是讓璟春歸近來小心些,宋景樂雖不能百分百確定兇手的目標是璟春歸,但為以防萬一,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妥當。

  柳催雪是個聰慧的人,從兩人一直以特殊方式交流一些事的時候,便想到他們有一些自己不能知道的事,因此沈蒼梧寫信時,她走去了涼亭口的廊下,觀賞藤條上剛開的花去了。

  看著沈蒼梧做完這一切,宋景樂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但他此刻卻絲毫不敢放松。

  剛才可是和王堅立下了軍令狀,十天之內(nèi)要是找不到兇手,到時候遭殃的可不單單是自己了。

  沈蒼梧見他身體緊繃,處于一種高度警惕狀態(tài),便說道:“你也別太擔心,依我看這件事也未必向你我猜測的那樣。眼前要緊的是找到兇手,如果有人膽敢找你麻煩,那也得問過我手里的凰羽劍?!?p>  沈蒼梧挑了挑眉——我可是很護短的哦。

  宋景樂一聽他這樣講,瞇眼——哎唷,好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嘛。

  沈蒼梧壞壞笑了起來,抿著嘴唇——嗯,怎么你不信?

  宋景樂咧嘴——信,當然信。

  沈蒼梧看著他那表情,實在有些受不了,抬腳就踢了過去。

  宋景樂早料到他會在出這一招,早連人帶凳子挪到了一邊。

  沈蒼梧手一伸,朝他的領(lǐng)子抓了過去,“臭小子,還敢躲?”

  宋景樂身子往邊上一側(cè),擺手道:“悠著點!劉府還在辦喪事呢?!?p>  柳催雪去觸碰花萼的手略頓了下,對宋景樂的看法稍微改變了那么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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